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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司徒律就知道,他和闻欣很合拍,即便他们的性格南辕北辙。

后来闻欣记得他们还喝了一点酒,本来酒量就不大的他当场被放倒,说了很多他已经忘记但足够大胆的话。

在闻欣不记得的酒后记忆里…

“你说你多歹毒的心啊。”闻欣说。

“我?我怎么你了,不就是让你少喝点酒嘛,你身体不好,喝酒伤身。”司徒律心中一颤,难道闻欣知道…

“除了这个,你还不让我纳妃,天哪,三年啊,我知道这样才能够对得起你姐姐,但也不能这么为难你姐夫我啊,在是你姐夫之前我们还是好兄弟呢!你忍心看着你兄弟我…我的小兄弟憋着嘛。”

“…几年未见,你还真是长大了很多啊。”司徒律面对闻欣如此流氓的话语,真心有点接受不能,不过,很显然闻欣的逻辑就问题,就像一开始他说的,不能选妃又不是说他不能有女人解决生理问题,不过司徒律可不是傻到现在提醒闻欣,要是闻欣说那我现在就需要,他可怎么办?真给他找个女人?!开玩笑!所以,司徒律说的是,“即便没有女人,你难道就不会用你自己的手解决问题吗?”

“你说什么?用我的手?天哪,你疯了吗,那多恶心啊,而且,我也不会啊。”

当闻欣说完这些话之后,司徒律知道,闻欣还是那个傻兮兮的闻欣二货,他甚至可以把这些方面也可以演绎的如此搞笑:“你是说,你从来没有自己帮助过自己?”

“甚至在你告诉我之前,我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存在这种邪物。”

闻欣表示,他是谁,皇子诶,就算是再怂再窝囊的皇子,他也是个货真价实的皇子,属于被全国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人供养着的百分之一的人群,他家劳资不至于在这方面亏欠了他。

而且皇家关于诸位皇子的性启蒙知识是有着一套完善的教育系统的,大启的先祖们信奉一点,实践出真知,实践多了就什么都懂了。所以,闻欣从第一次开始就从来没有断过女人,也没有人教他,还可以自己带给自己快乐,所有人对他的态度都是,有需要,上女人,环肥燕瘦,仍君挑选,不满意,上男人,包君满意。

“那,你要不要…试试?”司徒律觉得他问出这话时,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你笨死了,我不都跟你说过了嘛,我不知道怎么做。”闻欣大着舌头回答。

“没事,我可以教你。”司徒律说完就已经大脑一片空白,想不到任何东西了。

“哦。”闻欣点头答应后,司徒律的大脑就在放烟花了,绚丽夺目。

49、第六周目(十七)

那一夜…之后。

咚,咚,咚!一声声强有力快节奏的心跳声从胸腔传来,在黑色寂静的大殿里扩散开来,滚圆豆大的含水从额头划过脸颊,最终没入脖颈胸膛消失无踪。黄色龙床上的白浊已干,途留一夜荒唐后的暧昧糜烂,还有就躺在自己怀里不着寸缕的青涩少年。

黑色寂静的夜,赤裸白皙的少年,不做点什么很对不起自己,真要是做了什么一定会的死很惨。

不对!他已经把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

当然,最不该做的仅仅限于互相用手帮忙,没有再近一步。

他慢慢回忆着这一切到底都是怎么发生的,他们都喝醉了,少年醉的尤其厉害,而他只是神经过于兴奋,喜欢先理智一步去按照本能做事。

所以,他引诱了少年,打着教会他极乐的旗号,一逞自己的兽欲。

现是他手把手带着少年实践何为自己带给自己快乐,看着少年红润的脸颊,迷离的眼神,他心痒难耐;后来是少年当着他的面亲自实践操作,青涩而又稚嫩,无法言说的诱惑,由于场面过于刺激,他下面的那活儿就变得不受控制了;于是醉醺醺的少年说要报答他让他知道了这么美妙的事情,血脉喷张…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要不就真的是要一脸血了。

司徒律看着外面还是漆黑一片的景色,心中默默计算着自己离死还剩多远。

倒不是说闻欣起来会真的的拔刀杀了他,但是一想到闻欣醒来对此有可能的冷淡/厌恶/痛恨/恶心的反应就足够把司徒律打入十八层地狱了。

一时冲动,该死的一时冲动。

那是一个对于司徒律来说相当漫长的夜晚,他先是自我厌恶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开始自己恐吓闻欣醒来后有可能有的反感反应,再后面他就只能盯着闻欣姣好的睡颜发呆了。在闻欣因为感觉到冷而瑟缩了一下之后,他甚至开始改为紧紧地的抱着闻欣发呆。

安心熟睡的闻欣对此一无所知,他对司徒律永远都是不设防的,他在司徒律怀里找了个好姿势,心满意足的继续着他的美梦,嘴角带笑。

他们相拥的是如此契合,这让司徒律不免又一次开始心猿意马。

后来司徒律发现,坐以待毙,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审判的降临根本不像是他的风格,也不是他会做的事情。所以他开始做垂死挣扎,寄希望于闻欣第二天起来什么都不记得了,又或者让闻欣以为昨晚的春风一度不过就是闻欣自己的幻想!

成功率有多高?最起码比干看着等闻欣醒要好吧?!

于是,在闻欣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他发现他躺在窗明几净的宫殿里,周围的陈设却不是那么熟悉,后知后觉的他想起来他昨晚好像没有睡在他最近一段时间一直睡的正殿。

可是他明明记得…

他都记得些什么啊摔!闻欣脸色滚烫,褪不去的潮红颜色。他不是没有喝醉后的记忆,只是这些记忆都很模糊,跟梦境差不多,时常闻欣会分不清他到底做了个梦,还是真的干了那些事儿。

所以闻欣才不喜欢喝酒,也很少喝酒,但很少喝酒导致的结果就是他对酒精完全没有抵抗力,一沾酒醉,周而复始。第一次烧了饱暖时,就是闻欣稍微饮了一些酒之后,酒精作祟的结果,很长一段时间他对于那晚的记忆都是无法把梦境和现实区分开来的。

宿醉后的头痛不可避免,但闻欣却发现自己身上很清爽,明黄色的里衣正好好的穿在自己的身上,他的床上也没有赤身裸体着的司徒律…

于是,闻欣开始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中。

他,昨晚,竟然梦见,他,和,阿律,这样那样了!

天哪,他到底是有多久没有发泄了啊TAT闻欣抱头,躺在床上将自己圈成一个球体,一来是缓解头痛,二来开始自我反省这种对于自己的小舅子产生邪念的梦境到底预示着什么。司徒律和他姐姐司徒音也不像啊,思念亡妻的这个理由都说不通!!!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闻欣心想,我以后还怎么面对阿律啊!重点是,我以前根本不知道用手还可以…咳,我到底是怎么梦到的呢?来自人类生理需求的本能?!

本能什么的都未免太凶了个残吧,就算本能也请本出个妹纸来好吗?

还是说,闻欣突然眼前一亮——

——又或者他觉得自己前途无亮了。作为闻氏皇族中唯一不好男色的皇帝,闻欣曾经是很骄傲的,颇有一种挺着小胸脯傲视群雄的优越感,结果但现在看来他好像也没有逃脱命运的轨迹,要开始在死基佬的路上拔足狂奔,永不停歇了。

救命啊…他不要的啊,也不想啊,而且,男人就算了,还肖想自己小舅子兼职好兄弟什么的真是够了!

那天早上,在没有通知宫人自己醒来的情况下,闻欣陛下躺在龙床上想了很多,很多。

最后,闻欣陛下决定,不管怎么说,先试探一下阿律的反应,看看那些羞于见人的残影到底是真实发生的事情还是自己的幻想,然后…再作接下来的打算。

司徒律也是抱着试探消息的心情与闻欣在早餐桌上见了面。

八小样,八大盘,四样主食,两样粥品,配以奇异瓜果。如果你以为这样就是奢侈浪费了,那么御膳房的厨子们会哭给你看的,这样也太侮辱奢侈浪费这个词汇了,先帝再时,每顿饭少数也是不下百盘的,只有闻欣特别交代过,一切从简,而是还是两个人吃,两个人啊!竟然才是这么个规模,痛心疾首都不足以表达世代服侍皇族的御厨们的心情。皇上实在是太勤俭节约,为国为民了。

——在这里要说一下,闻欣说要膳食一切从简的理由是灾后重建,人人有责,从他做起,为国省钱。

而为了处理公务方便,司徒律就一直都是跟着闻欣住在新的无为殿里的,这个时候也没人敢站出来说什么司徒律什么,而司徒律也就敢一直假装他完全忘记了以他的身份好像不能在这里久居的事情。

“咳,你看起来精神不错。”闻欣一边埋头喝粥,一边小声说。

司徒律严肃正经脸,点点头:“恩,不错,陛下感觉如何?”

闻欣心想,昨晚到底是真实发生的呢,还是做梦呢?“你说什么感觉?”

司徒律心想,他到底是发现了呢,还是根本没有记忆?“我们昨晚喝酒了,还记得吗?我怕您身体扛不住。”

“哦哦,”闻欣忙不迭的点头,“我们昨晚喝酒了,朕喝醉了。”

“我也是。”司徒律赶快搭腔。

“那是谁送朕回的房?”闻欣诧异。

司徒律皱着眉假装苦思冥想:“您自己…”

“是是是,朕记起来了,是朕自己离开的,还走错房间了,哈哈,看来朕真的是喝的有些多。”闻欣的一颗心算是落到了肚子里,原来真的只是一场梦,为什么会突然觉得有些遗憾呢?

司徒律内心诧异的一愣,不过很快他就顺着闻欣的话说了下去:“您还有昨晚的记忆啊?”

“没有!一点都没有!”闻欣立刻矢口否认,因为他再一次联想到了昨晚那个荒唐的梦,梦里司徒律隐忍的表情,富有力量的肌肉线条,修长的身姿无一不在刺激着他的感官,咳,闻欣很快回过神来说,“朕只记得朕进了房间,在后面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走错房还是早上起来才知道的。”

原来他什么都不记得!太好了!司徒律很高兴:“那您比臣强,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回房的。”

原来他什么都不记得!太好了!闻欣在心里和司徒律再一次默契了。

那么,就当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恩,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发生。X2

再一次默契的二人组吃了一顿十分和谐的早餐,然后帝将相携去上早朝了。闻欣在早朝上宣布了他的准备追封司徒音当皇后的决定,以及皇后大丧三年不大选的决定。顺便闻欣也同样给他几个灵位已经进了长生殿的兄长们一起追封了王位,并给几位兄长的名义下都从宗族里过继了男孩,长大之后这些男孩都可以降一位袭郡王爵,为他的兄长一脉开枝散叶,不让他们日后无香火供奉。

地下群臣唯有大呼皇上圣明的份儿,有司徒律在一边看着,根本插不进去嘴。

苏太傅有心要说些什么,但也有考虑到这些政策从闻欣性格的角度来看,很可能就是闻欣自己的意思,如果他反对,虽然闻欣有可能会同意重新考虑,但肯定心里会不痛快,而且与此同时他还得罪了新贵司徒大将军,在这个时候实在是不应该,于是,便也就掩口了。

见苏太傅都掩其锋芒了,就更加没有人敢说话了。

然后,闻欣就开始收拾行囊,携带司徒律一起去皇陵祭天了。让列祖列宗保佑大启风调雨顺的那天,顺便的,也就可以把他对于自己兄弟们和老婆的处理一并禀告了祖宗。告完他们,这一切才算是尘埃落定。

等闻欣祭天回来,就是恩科殿试的日子了。

闻欣和司徒律就在这样紧凑的活动里一起遗忘了那荒唐的一晚,但也仅仅是压在某个角落里不予理会,等待着哪一天大白天下新帐旧账一起算。

50、第六周目(十八)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恩科的殿试上,闻欣稳坐龙椅,丹陛下一字排开毕恭垂首着九名贡生。

其实本应该进入殿试的贡生是有一十六人的,不过,自闻欣登基开始科举殿试,就又设立了新规矩,殿试之前还会有个复试,也是这些个考生在这金銮殿内考试,只是考官变成了内阁的大学士和天子太傅组成的八人阅卷官团体。‘

考生们在复试时考一天,日暮交卷,交由八个阅卷官轮流批阅,取前九名面圣。

其实说白了就是减轻闻欣这个半文盲的考官负担,如果不是有闻氏先祖立下的殿试上必须有皇帝亲审的铁规矩,想必闻欣会很乐意让大学士和太傅帮他全权代劳殿试的。

而这样一来,本来的进士三甲无意间中就被闻欣再一次拉开了等级,变成了四甲。

以前,参加了会试春闺的全部及第者都可以成为进士,而其中的最优秀的三分之一会参加殿试,没有参加殿试的这些及第这就是进士的第三甲,参加了殿试没有成为前三名的就全部会成为二甲,一甲就很明了了——状元、榜眼、探花。

但现在的局面却变成了,没能参加殿试的变成了四甲,参加了殿试但被从复试上刷下去的变成了三甲,复试通过没有进入前三的是二甲,一甲没变。

选官制度因此也不得不再一次酌情改变了。

当然,这样严密的选拔制度的好处就是在那些真正有学问的大学士面前,可以刷下去一部分没有真才实学纯粹是靠身份背景混上来的人,而且与此同时也全了各位有背景的人的脸面,好歹他们没有在前面就被刷下来,说出去也是在殿试上没能得到前三甲,至于是哪个殿试…你懂得。

于是,闻欣就面对的是这么九个颇有些有着真才实学的贡生。而在这些贡生中,闻欣还看到了由苏太傅举荐的陆基,一身宝蓝公子衫,意气风发,夺目耀眼。

闻欣也是这时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苏太傅的生死对于他来说很重要,对于别人来说也很重要,甚至直接关系了一部分人的一生。因为按照闻欣的记忆来看,这次殿试内是没有陆基上殿的机会的,即便他表现的再好,没有苏太傅的背景,以他一介贫民庶族的身份,就足够卡死他了。

所以,虽然同样是进士出身,但过去的他最好的出路也就是去太学当博士,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在金銮殿上,胜券在握的等待着自己金榜题名的一刻。

当然了,看在是“老朋友”的面子上,也是因为苏太傅,更是因为陆基自己本身有着不错的才华,一个状元郎他肯定是没跑了。即便闻欣刚刚才开口说了司徒律提前帮他准备好的策文题目,他根本没有看到诸生的答卷,咳,他们还在下面奋笔疾书呢。

至于陆基和苏姬之间的事情,闻欣想开了,那些上一世的东西就都随风消散了吧。

再说了,闻欣已经不分青红皂白的关了陆基好几次了,甚至间接害死了他几次,现在想来也是很过意不去的。而且在和陆基接触过的那些日子里,也让闻欣觉得陆基其实是个不错的人,他有可能会成为闻欣很大的助力…所以,于情于理,闻欣都觉得他不该再继续纠结在这么一件事情上了,放过了他们,也就放过了自己,往事一笔勾销,大家重新认识吧。

好吧,说实话,闻欣这么做的理由还有一个,就是他很高兴这一次他不再是依据考生名字和考生长相的顺眼程度来决定前三名的人选了。()而最幸运的是,陆基的名字和陆基的长相也同样对得起闻欣的审美,他不用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

贡生答完卷子,交卷后,就是闻欣的阅卷时间了。

同样是为了闻欣考虑,这次考试是要求字数的,在一个很短的字数范围内,如何简洁明了又不失深意的表达自己的意思,也算是个不小的考验。

但就算这样,闻欣看这些东西也是需要时间的,所以考生们就被请去了偏殿等候,闻欣则和从屏风后面出来的司徒律一起阅卷,然后决定所有人的名次。

好吧,准确的说是司徒律在一边看卷子,结合他在屏风看到的诸生在殿试上的反应来决定最后的名次,而闻欣则是对照着诸生的名册和他记忆里的长相综合实力,来先抉择出一个他想要的名次,然后两相对比,择优选择。

结果,让司徒律和闻欣都还诧异。

不是两人的选择差异很大,而是几乎没有差异。除了一些小名次的差别,好比第八和第九的区别,闻欣和司徒律的选择丝毫不差,连状元的人选都是陆基。只能说,闻欣这个皇帝,能够在位三年而国家不乱,也是有其本身的,好比…幸运。

上一世的科举考试可是没有司徒律帮闻欣阅卷作弊的,他都在战场上,但现在看来,有没有司徒律,闻欣这种特殊的责任方式同样可以决定出正确结果。

“咳。”司徒律咳嗽一声后,就没再说话,心里想着,这些年的书都白读了啊擦!

阅卷定次结束,司徒律再次退回屏风后面,贡生入殿,跪着听大太监赵谨言宣布最后的名次。传胪唱名,陆基状元及第,闻欣陛下赏下琼林宴,整体年轻化的“天子门生”们叩谢君恩,依次告退。

等所有人离开了,闻欣坐在龙椅上终于松了一口气,开始乱没形象的歪坐着,对再次走出来的司徒律说:“阿律,怎么样,怎么样,我表现的还不错吧?”

闻欣发誓他从没有哪一次比这次更加认真的对待殿试,甚至他还提前做过功课,让司徒律帮他提前准备过殿试上应该说些什么的小抄,甚至他还悄悄独自一个人排练过一次正常殿试他的走位问题,还有动作的细节。

“你表现的很好。”司徒律发自真心的赞美着。

他从屏风后面看到的就是稳坐在龙椅上的闻欣散发着从未有过的威严,威严中又不失仁慈,端的是一派天子气度,一定会给这些新来的天子门生们留下一个不错的好印象。

谁能知道呢?在诸生忙着给皇上留下好印象时,其实皇上也在意着他在诸生心中的形象。

至于拉拢这些新晋考生成为自己的势力范围什么的…抱歉,闻欣极其匮乏的经验就如没有人教过他其实自己可以用手带给自己快乐一样,他根本就还没有想到这一层。

闻欣心中有一个要培养自己势力的模糊概念,但具体到要怎么培养,找谁下手等等的问题,他其实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又或者他考虑过了,但却想不到具体的实施方式,因为关于属于自己私人的势力,他是不能找司徒律商量的。

只能说,闻欣陛下还有的学呢。不是灵魂上的成长就代表了能力的强大,在常识和能力方面,闻欣欠缺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闻欣深刻的觉得,他有必要在自己未来的行程里加上继续与苏太傅上这一项。

“你还想要继续跟着苏太傅上学?”司徒律在听到闻欣的想法后那个震惊程度,绝对不亚于他知道司徒音男变女。

“是啊,怎么了,很不可思议吗?但是我的年纪还没有到该从蒙馆毕业的年纪啊,就该继续上学的。”闻氏皇族一直都很重视对于皇子的教育,每一个皇子在未满十八岁之前都必须要做的事情就是去蒙馆上学,闻欣曾经登基时由于他的师傅苏太傅死了,而闻欣本人也没有那么爱学,继续学习直到十八岁这个规矩就被大家有志一同的忘记了。

谁能想到呢,再来一回,闻欣竟然会主动要求上学,最起码以为自己很了解过去的司徒律不得不承认,司徒音的死对于闻欣的打击真的很大,他看得出来,正是因为司徒音的死,才让闻欣开始有了来自灵魂深处的改变。

司徒律说不上这种改变是好是坏,只要是闻欣的,他都会喜欢,但与此同时,他也希望闻欣不要那么辛苦,他完全不用勉强自己去做他并不想做的事情,好比上学。

与闻欣一起上过蒙馆的人都知道,再没有比六皇子更加厌恶学习的人了。

但现在,就是这个厌恶学习如斯的闻欣,竟然主动要求学习了,而且是发自真心的。书到用时方恨少,这是闻欣用生命还回来的真理之一,曾经他以为他学的很没用,都是一些令人枯燥乏味的垃圾,但等后来闻欣才明白,有些知识,等你长大了,别人是不会再无偿教给你的,而你需要付出的学费有的时候也不会是你能够承受的,因为对方要的不再是钱,而是你的命。

在讨论过了继续上课的事情后,闻欣再一次全副武装的开始假扮成成功的帝王形象去赴了琼林宴。

不得不说,闻欣在角色扮演方面一直很有天赋。

又或者可以说,闻欣发现了一条让他成为成功帝王的捷径,就是假装他其实是在假扮成功的帝王,每天的生活、对话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剧情,他只需要背好他的台词,提前演练过他的走位,他就可以做的很不错。

也许这样的行为会令别人很费解,但闻欣却觉得只有这样做,他才能够真的做好一个皇帝。

司徒律也很不明白是什么让闻欣可以在一瞬间成为截然相反的两个人,在他对闻欣说出那句“该上场了”之后,闻欣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从眼神到气势。

闻欣觉得这就像是唱戏一样,一个平时的戏子改变成他要唱戏的角色。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

而在琼林宴上,头插宫话的状元郎陆基陆士衡双喜临门,他的老师,也是帝师苏太傅决定将他的独女,大启第一的美女加才女苏姬嫁与他为妻。

闻欣安静的看着这一切没有发表任何言论,只是点头,默认,微笑。

“陛下有心事?”司徒律在一边小声问。

闻欣笑着回答:“恩,朕知道觉得,话本诚不欺我也,原来当上状元之后真的会有朝中重臣要嫁女的。你说要是陆基在外面还有个秦香莲,朕是不是也可以唱一出铡美案?”

“…”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啊魂淡!

51、第六周目(十九)

自古英雄出少年…开玩笑吧,熬资历这个传统是不会变的!

琼林宴之后谢师宴,除了当朝皇上这个名义上的师不用请以外,自己本身的师父,这届的主考官、殿试的阅卷官,那都是要一一谢过的。谢师宴之后又要在全华都最贵的酒楼“民以”摆上几桌宴请同窗好友,然后赶赴另外几场别人请客的酒席,诗会,等这一通全忙完了,终于能休息了?开玩笑呢吧,该去未来的工作单位报道了。

就这样,陆基等新科的前三名终于加入内阁了,不过他们的位置可不会一上来就是那么拉风的大学士。要知道,全大启的大学士(包括已退休的)加起来,都凑不够十个手指头,

那么,这些新科前三,以及历代的前三们要干什么?这还用问嘛,看见没,对,对,就是那个给李学士端茶的,先帝在是钦点的探花,尚(娶)得还是县主(郡主的女儿成为县主)呢;再有,您往左边门口看,看见那个每天负责点卯的没?天佑三十年的榜眼;而混的最好的,大概就要算天佑二十五年的状元了吧,他现在负责笔录大学士们的会议内容。

好吧,即便如此,理论上来说,内阁也该人满为患,但架不住内阁每年还有自己内部的职位考评啊,成绩优异者自然是有着朝大学士更加迈进的优势,但成绩不合格者可是会直接被内阁扫地出门的。

这样还不算,还要加上因为这样残酷的淘汰制心里承受能力差的,一般他们都会直接自己打调职报告,转地方去当父母官了。

这就是现实,内阁这种地方,说白了就是让有才华的人熬资历,等熬的像是苏太傅一样韶华变白头了,也就是时候高升了。如果还没有熬到鹤发,那对不起了您嘞,继续当助理打杂吧。当朝状元?很厉害吗?我们这五分之三的都是状元。还有五分之一的榜眼,以及五分之一的探花。

从状元、榜眼、探花不成比例的对比中就可以看出竞争有多激烈了,这样也从侧面可以看出,状元们不愧是从千军万马独木桥里冲杀出来的人物,心理素质绝对过硬。

要不老话怎么说宁当鸡头,不做凤尾呢,还真不是没有道理的。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这话的的意思就是,当你开始倒霉的时候,不要怀疑,更倒霉事肯定还会接踵而至,你根本不要指望只会倒霉这一次。

陆小基同学对此就深有体会,他还没有从一朝皇榜中状元的美梦中清醒过来,就被第一天上班面临的残酷现实打击的体无完肤,上朝站的队伍是最末尾,入阁后连端茶递水的资格都没有,这就犹如一盘冷水当头浇下,冷到骨头里了。

而第二盆冷水,就更坑爹了。陆基面对的生命不可承受之痛又一桩——他的婚事。

天下第一美女加才女,倍儿有面子,恩?当朝一品内阁大学士兼帝师的独女,很拉风,恩?青梅竹马,郎有情妾有意,很幸福,恩?

但只能看不能娶,还有个pi用啊擦!

先是先帝驾崩,再是皇后大丧,连皇上都是三年不能大选,你个新科状元,帝师的女婿,敢冒这大不韪公然娶妻?开玩笑呢吧,不想在朝堂上混了早说啊,会有大批的羡慕嫉妒恨人士代表羡慕嫉妒恨消灭你的。

当然了,不是说皇上三年不娶老婆,大家就都得陪上三年,这个服丧制度是要依据阶级等级还有关系远近依次递减的,也就是说,你想给皇后服丧,还没那个资格呢。

皇帝因为和皇后是最亲近的人,所以三年不能大选;其次就是皇族里的金贵人物们,当家主母死了,当同半母礼,简单来说就是他们需要服丧的期限是皇上的一半,十八个月;次一等的就是各大世族门阀,他们是皇族的一半,也就是九个月(陆基同志很荣幸的被划分到了这一阶层,虽然他不是,但他未来的老婆是);再次一等就是寒门出生的当朝一二品大员以及地方要员了,他们是世族的二分之一,十八周…等递减到平民百姓身上,就只剩下十一天了。

也就是说,十一天一过,普通百姓基本就该干嘛干嘛了。

只能说大启这个社会的构造很是遵循了一个公平的原则,你有多大的权利,就有多大的义务,而在你为全国的统治阶级服务的同时,也会享受到相应的福利待遇,最起码过了十一天平头百姓就可以该娶的娶,该嫁的嫁了,一点都不耽误功夫,保证能够眼馋死一部分特权阶级。

这也是大启层出不穷了这么多年昏君的情况下,这个国家的百姓依旧能够乐呵呵的过自己的小日子,一点都不会想着要造反的原因之所在。

有的吃,有的住,有时候还能眼馋一下权贵阶级,这样的日子之后你还想怎么样?下一个朝代能比大启更加人选化吗?开玩笑呢吧。所以说,虽然国丧是一件令所有人都觉得难过的事情,但也不妨碍一些容易得到满足的普通小百姓稍微在心里平衡一下。大启的百姓其实是很容易满足的。知足者常乐啊。

陆基就这样过上了和话本小说截然相反的苦逼日子。

也是在那个时候,陆小基同学决定将一句至理名言当做家训留给他的子孙后代,绝逼不能相信话本戏剧,它们之所以显得美好,是因为那玩意是未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