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他又说了一边,这次的声音更加温柔些,在黑暗的夜色中如同随风飘渺的轻纱:“在我们最开始的时候,我总是顾及自己,从没取悦过你,所以…”他一边抚/摸着她胸前的丰盈一边蛊惑着她的神经:“所以你所知道的交/欢只有痛苦没有欢愉,现在我要你闭上眼睛,我会很轻很轻的…”

他一寸一寸的吻上她的脖颈,商陆只觉得脚尖处不再冰冷,而是流窜着暖暖的血液。

他叼住她的耳垂时,商陆终于不自觉的发出了声音。

“井原…我好难受…”

其实是有些异样的舒服...

沈井原似乎很满意她闭目挣扎的样子,手上一颗一颗的拧开她的衣扣,胸口的一大片雪白袒露无疑。

“不要…”她将头别过去,不自觉的攥紧身侧的床单。

他埋首于胸前的呼吸弄得她痒极了,这种感觉太陌生,又欣喜又不安,被含住那一抹尖角反复被他的舌尖亲吻,顺着腺体传遍全身。

沈井原用手撑着身子不让她被压到,单手一点一点的褪去她的白色内裤,直到褪到了她的脚踝处,他才终于寻了过去。

商陆知道他要做什么,心里期盼又不安,腿上又僵硬了几分,沈井原继续攻城略地,宽厚的手指抚上她的大腿内侧,趁她失神的功夫,按住她的肩膀一个蛮力,便进去了一点。

然后就再也没法控制了。

商陆开始后悔信他的话,信他说的什么会好好取悦她、一定会轻轻的之类的鬼话。

这男人单手按住她的肩膀便开始了冲撞,接着怎么都停不下来,深深浅浅反复折磨,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温柔的陷阱。

商陆被他压在身下不停地吭声嚷叫,可他却怎么都不肯听,她甚至用手去推他,无奈手太小,他仅仅一只手就攥住了她两只,掰过头顶狠狠的要。

他的衬衫还穿在身上,精壮的后腰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商陆恨极,也折磨极了,随着他的冲撞叫出声来,手指扣上他的手臂,抓出了一条一条的红印子。

你是骗子

商陆真想用她一贯的伶牙俐齿来好好控诉他的罪行,无奈被他制动着,一开口,便成了破碎软糯的泥泞声,听在他耳朵里格外催情。

“沈…井原!你这个骗子!”她脸上全是汗水,刘海和碎发粘在两颊上,像是要散架的瓷娃娃。她的皮肤本就很好,再蒙上一层水珠,变成了柔光润肤的效果,在暗夜中显得格外剔透。

明明柔情似水的答应过她,说什么要取悦会轻柔,如今情动起来就通通抛到了脑后!

沈井原邪魅的笑,下面深浅的动作稍稍放慢,很享受她的愤怒:“我怎么你了?”

“你说过会轻轻的!可你弄得我…很疼!”

“哦,这样啊…”他从她身子里出来。

商陆身体瞬间松懈下来,松了口气,用手在脸颊前不停地煽动,家里没开空调么?怎么会这么燥热?

“我有没有说过你是性冷淡?”他突然问。

商陆倒吸一口凉气,硬着头皮眨眨眼:“谁是,我才不是!”

“要不要去看医生?”他很认真的蹙起眉头,好像正在想着哪一家医院离公寓最近。

“沈井原我发现你真的不招人喜欢…”

“看心理医生好呢还是去检查一下身体?”

“我最后说一遍,我、不、是、性、冷、淡!”

某人的自尊心开始进入紧急备战状态。

“那你亲我一下,亲这儿。”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商陆抿了抿唇,机警的看着他,最后为了证明自己非病态,便慢慢撑起疲软的身子,轻轻的在他的薄唇上点了一下。

只是轻轻的一啄,如蜻蜓点水般的温顺,却让沈井原的嘴角漾起一抹满意的笑意,如划破天际的流星般璀璨。

他抿着嘴笑的满足样子很快便收了起来,伪装成懂了的样子点点头:

“嗯,还成。”

说罢,他单手捞起她的身子翻转过来,让她整个人都被迫趴在了床上。

“沈井原,你要干嘛!”

他整个身子压上来,脖颈间透着淡淡的男士香水味。

“你现在叫我的名字叫得很顺口?”

商陆很熟悉他的床性,这架势是要从后面来了,于是用商量的语气说:“你、你先等下,不如让我在上面,你真的好重…”

“不要,我喜欢主动。”他不由分说的进去,换了个姿势让她变得更加紧致。

“沈…”她刚要说什么,却被他手臂一揽,单手捂住了嘴巴,一贯的霸道力量又重新袭遍全身,让她全然没有商量的余地。

她的嘴巴被他死死的捂着,小腿凿在床单上不停地抗议,却还是被那股蛮力冲撞得全身都要散架。

知道她事前为什么害怕犹豫心里打怵了吧?

因为沈井原在床上,根本就他妈不是人!

她娇弱的呜咽着,眼圈里还噙着羞辱的泪水,到处都是灼热的呼吸,商陆已然分不清难受还是欢愉。

只觉得嘴巴被他捂得很痛,身下一会儿胀热一会空虚,被他冲撞得几近散架,却还死死的咬着嘴唇承受着那股令人难以抗拒的霸道。

尽管如此,她还是能够感受到有什么东西和从前大不相同。

他的右手虽然一直钳制着不听话的她,左手却始终托在她的腰间,护着她柔弱的身体。

夜色已经很浓很厚了,万籁俱静的消沉让整个房间安静极了,她被他紧紧的搂着,上气不接下气的抢夺着呼吸,他的鼻尖贴在她的后背上,灼热的呼吸不断涌出,夹杂着饕餮过后的满足。

这是商陆真正意义上的性事,那些从未尝过的瘾,从她身体中窜发出来,舒服的肆虐着,像是他种在她身体里的毒。

床头柜的第二层,是她平日吃的避孕药,像是每次事后的警世钟般,几乎是成了一种习惯。

商陆支起身子想坐起来,吃点药,顺便冲洗掉身上的黏腻,却刚一有动作,便被他一把扯回到怀里。

他不由分说的抱着她闭目,好像舒服的睡着了。可商陆还是感觉不自在,以前在他们还是那种关系的时候,她最怕的就是怀上他的孩子,于是每每事后都会及时的吞下药,好像晚一分钟他的残存就会在她身体里生根发芽一样。

于是久而久之,就像患了强迫症一样,她不吃药就会坐卧不安。

许是今晚实在累极,这样被他拉回床上躺下去,便真的困意席卷,合眼沉沉的入了梦。

一夜的冗杂繁梦,梦里都是戚树西装笔挺坐在豪华轿车里的冷漠容颜,全然不似熟识般清澈落拓。

早晨醒来的时候,沈井原已经不在了,其实总觉得沈井原好像总是一副悠闲的样子,其实电视台里的工作很繁琐,尤其是自己有一档正在热播的节目,身上的压力更重。

商陆让杜宛替她打了卡,便也就不着急去台里了,因为沈井原的关系,陆昊制片总是待她格外的照顾,所以商陆每天没什么重要的工作。

袁婷一大早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见到戚树端坐在等候椅上,助理刘念站在他身侧,手里拿着平板电脑在办公。

“戚树?”袁婷对于戚树的拜访很惊讶,戚树见她也立刻站了起来。

他着一身休闲装,衣着风格和上次见大不相同,倒是气质还没变,只不过看起来成熟了好几岁,更多了几分男人的味道。

“快进来。”袁婷打开门。

戚树给刘念一个眼色,刘念便点了点头等在门外。

门一关,袁婷坐在戚树的对面,从抽屉里也拿出一个Pad来,推到他面前,露出了一个亲近的笑容。

“想找我聊聊天?”她问。

戚树接过她的Pad,在打字框里飞快的输入了几个字,袁婷见他手指疾速飞驰的样子猜测,他必定是一个反应和智商都高于常人的。

我有事要问你。戚树在上面打了几个字推给袁婷。

“你说。”

一个女孩,很开朗,只对我很开朗,可我昨天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一直很戒备,沉默了好久。我该怎么做?

袁婷想了想:“很高兴你能信任我,但我还没有厉害到那种程度,仅凭你几句没有上下文的话就能提出建议。”

戚树有点不知所措,用拇指抵在唇边思索。

袁婷见他这个样子,便凭猜测问道:“你改变了很多吗?对于她来说?”

戚树回忆起她见到他时陌生的目光,再看看自己手上价值不菲的手表,点点头。

袁婷说:“那就变回你自己的样子,她平时喜欢做什么,喜欢吃什么,你就带她去,不要刻意去做任何事。”

刘念站在诊室的门口,抬手看了看表,焦急之际,诊室的门被拉开,戚树面无表情的从里面出来,很有礼貌的将门轻轻的关上。

“我们一点要去见姑妈,老太太在车里等着。”刘念向自己的老板提醒道。

戚树一直在前面走着,步子有些大,刘念穿着高跟鞋脚下的步子开始吃不消。

“和姑姑见完面我会叫司机送您回学校上课,您今天7、8节有一科医用统计,在20阶。”

刘念如同机器人一般在戚树身后提醒着,却不想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她。

她立马默契的将Pad递给他,只见他修长的手指利落的在上面打上几个字递给她,刘念一看:

“帮我买点东西,下午要去见一个人。”

“不行啊,”刘念阻止他:“下午要去见你姑姑,她…”

在戚树未出现之前,他的姑姑戚芸是戚家唯一的继承人,这个老女人难缠得很,如果不把她摆弄明白了,恐怕日后会非常麻烦。

戚树盯着刘念的眼睛看,目光中是不可违抗的坚决。

然而刘念还是觉得不妥,刚要说什么,戚树的脸上却难得露出一个秒杀级的微笑来。

他居然笑了?

刘念怔愣的看着他,不知道这是下的什么蛊。

只见他的手伸向了她的胸部...

然后...替她正了正胸前别着的胸针。

他的指腹温柔的滑过那枚歪掉的饰物,抬眼对上她的眼眸。

刘念心跳立刻漏掉半拍,差点忘了呼吸,她立刻闭上嘴,抱歉的低下头去,对他说:

“我知道了!我会搞定!”

戚树收回手,满意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继续大步流星的往出走。

身后的刘念偷偷的倒着呼吸,开始捉摸着怎么替主子解围。

没有骨气

于是当刘念在午饭的时候,来到戚树面前报告,戚树正坐在老太太的办公椅上用餐,她假装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的样子,说:“真的不行,姑姑说明天下午要去买车,只有今天有时间见你。”

戚树不动声色,将盘子里的一块柠檬用筷尖拨弄出来,好像没听到刘念的话一样。

刘念深吸一口气,假装很为难的说:“真的,姑姑的那辆车前两天被人用钥匙刮坏了,死活要换新的,所以今天您哪儿都不能去,只能去见她,毕竟是小辈,长辈定下什么时候见就该什么时候见。”

他立刻抬头对上她的眼,像是被触犯了一样。

刘念马上摆摆手:“不是不是,最后一句话是姑姑说的…不是我…”

不知道为什么,在新主子面前,刘念就全然失去了一贯的冷艳敏捷。

他终于收回了目光,继续吃饭。

这个叫做刘念的女孩自小被奶奶收养,长大后就变成了她的贴身助理,奶奶对她的态度一直不温不火,像是驯养一只小猫一般,甚至从未提过刘念的未来。

所以戚树不得不起戒心,因为一只猫不值得信任,谁有鱼她就是谁的宠物。

戚树将身旁的Pad拿过来,迅速的写下几个字:“我不管你怎么协调,下午我需要一个小时的空白时间。”

刘念看了眼Pad上的字,心下犯难,戚树姑姑的性子她不是不知道,今天说好了的见面,除非她不想见了,否则谁也改不了。

于是硬着头皮,她又为难的回禀主子:“真的…不可以…”

她黑亮的瞳眸胆怯的看着他,像是被夹在悬崖缝上的可怜小动物,然而这样的楚楚在戚树这里却完全不奏效。

戚树站起来,看着她,将她手里的电话拿过来,拨出姑姑的号码,放到她耳边。

“知道我奶奶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找到我吗?”

这是刘念第一次听见戚树开口讲话,抑扬顿挫,字正腔圆。

刘念愕然,张着嘴失神的望着他,突然感觉这个不过二十出头的男人,有点可怕…

见她惊得失语,戚树突然笑了笑,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好像刚才说话的那个人并不是自己,弯身在桌上的Pad上,单手打上几个字,便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刘念像是生锈的娃娃,机械的低下头去,Pad上写着一行字:

“帮我买盒巧克力。”

齐慕开着车在中央街道上转悠,脸上还画着妆,许是刚下节目,就迫不及待的开来这里接他的小美女们。

坐在车里,齐慕的眼睛也不老实,眼睛斜睥着西餐厅里的长腿们。他就喜欢有落地窗的西餐厅,那些女人桌下的大腿在玻璃窗里一览无余,别有一番滋味。

正看着,一个一袭黑裙的长发美女吸住了他的视线,然而吸引的并非是她的腿,却是她对面的男人。

齐慕立马从车里跳下来,摘下墨镜,只见那男人伸手摸上她的脸,眼神儿那叫一个深情。

商陆坐在装修豪华的西餐厅里,眼泪已经滑了下来,戚树想伸手替她截断那条温热的小溪流,却在触碰她的一刹那收回了手,递给她一张纸巾。

“钱叔去世前没留什么话吗?”她想起抚养她长大的钱叔,不禁触景生情,却也及时的抬眼收回眼泪。

戚树摇摇头不想再提。

“那下葬的钱是你出的?为什么不让我去拜祭?”她问。

戚树显然也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

商陆知道,戚树的性子很固执,他不想回答的事怎么问都不会给答案,许是他知道了钱叔让她去夜总会做台的事,所以心里埋怨,才不许她拜祭的。

也罢,他不让,她就听话好了。

服务员走过来:“先生,请问要点餐么?”

戚树看看商陆,商陆摇头,她真的不习惯和他在这种地方吃饭。

他看出了她的拘束,便走过来拉着她的手出了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