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东明明明肚里笑意翻滚,面上却半点不显,侧脸在她红的快滴下血来的耳珠上面轻啄了一口,心满意足道:“媳妇儿别怕,让为夫抱会儿。为夫长这么大,还没抱过女人呢。”

书香确信她的脸红了,烧的滚烫。

你没抱过难道我就抱过了?

两个人紧密贴合,她能感觉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滚烫热意,还有衣服下面钢铁一般的肌肉…这一切都令她心头发慌,仿佛自己是误入陷阱的猎物,所有的机变全被吓没了,只有努力挣扎,词不达意:“裴东明,你…你其实可以花点钱去外面抱女人的啊…又没人拦着人你…不过就算你抱过了我也不会知道…”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你抱没抱过女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她抱着脑袋哀号一声,被男人抱在怀里讨论抱没抱过女人,这个话题太危险了…

洞房(下)

13

燕檀眸光扫过床上双目紧闭的女子,握着酒杯的指节渐渐泛白,只听得啪的一声,手中的酒杯被他捏成了两半,亏得他及时松手,才未割伤手。

他索性提起酒杯,一仰脖含了一大口,大步过去捞起床上的女子,以舌尖抵开她的唇,哺了一口酒进去,有残留的酒液沿着唇角蜿蜒而下,流过怀香白晳秀美的脖子,隐入衣中不见。

燕檀见她已无意识的咽下了酒,怀中的身子柔软馨香,他面上浮上一个冷笑,随即大掌毫不客气的抚上了怀香胸前高耸…

女子的饱满落到了他手上,隔着厚实的布料,这柔软已经不可思议,他的下腹一热,毫不客气将少女身上衣衫扒个精光,昏迷之中的怀香大约是觉得冷,秀眉微蹙,他低低吐出两个字:“贱人!”将自己也扒了个精光,覆身上去,拉开她两条粉白的玉腿,重重抵了进去…

凶器只进了一半,似乎遇到了阻碍,他面上奇异的露出一个残忍之极的笑意,仿佛面前床上的女子是年年战场上与之拼杀的蛮夷,他要用尽全力去拼杀冲刺,身子耸动,那层阻挡着他要直捣黄龙的阻碍已经不见了…

他大力的伐挞了起来…

床上的少女猛然一声惨叫,睁开了眼睛,仿佛还未了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只感觉下身撕裂的般的疼痛,痛到不能忍,她像鱼儿离水一般挣扎喘息:“你是谁?”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眼角滚了下来。

燕檀面上一脸关切,语声温柔到不可思议:“娘子,我是你的夫君燕檀啊。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怀香脑中嗡的一声,涌上一阵难以言说的屈辱与厌恶…她以为就凭着万军之前那番表白,纵然左迁当时不会收了她,可是面前的男子但凡稍有男儿气概,也定然不会再要她…到时候,她自然还保持着清清白白的女儿身…只要在响水住下来,天长日久,就不信不能磨转左迁那颗心…

可是伏在她身上的男人,还有他留在她身体里的一部分,都让她痛恨厌恶。她边挣扎边哭叫质问:“谁让你…谁让你这样对我的?”

伏在她身上的男子一脸的喜意:“娘子啊,夫妻敦伦乃是大事,这个…哪有男人不会的?”他说着又伸出大掌来,粗砺的手指在她面上轻拭,“都是为夫不好,弄疼娘子了。娘子别哭,再忍忍就不痛了!”嘴上安慰着,身子又动了起来,比之前更为激烈,怀香一时吃痛不住,呻吟了起来。

这呻吟呼痛之声听在他耳中,竟然引得他心底深处那种想要撕碎毁灭眼前这身子的冲动更盛,行动间更见粗莽,怀香先前还企图挣扎脱身,渐渐的便只有哭泣求饶了…

不说怀香更漏难捱,只觉生不如死,却说贺黑子入了洞房,见到新娘子圆润粉嫩的脸蛋,一脸福相,大喜过望,莲香又向来柔顺,以夫为天,如今既然嫁了他,自然红着脸任他摆布作弄。

贺黑子搂着怀里花骨朵儿一般的媳妇儿,只见她肌肤滑腻雪白,双臂若藕,摸一把已让他心酥眼殇,更何况这般的肌肤相贴?

莲香依着他由性子耸弄,只是一直记挂书香,这会见他稍事歇息,连忙动问:“夫君,书香嫁了哪一位?”

贺黑子是个急脾气,这会正是热锅热灶炒豆子一般,哪里耐烦细说,只敷衍她:“书香嫁了裴东明,那个小丫头就应该让东明兄好生治上一治。”被小丫头逼婚这件事,他已经试着努力要忘记了…

莲香想起书香先时在她耳边念叨,替她相中的这位夫婿姓裴云云,惊笑道:“怎么是他?”这小丫头替别人相看了半天,最后自己却变成了裴东明的媳妇儿,岂非也笑?

她还不知道书香逼婚贺黑子一事,又求裴东明娶她遭拒,若是知道,不知更要笑成什么样儿。

贺黑子搂着媳妇儿玉滑的身子暗惭,从前竟是错看了裴东明,二人较量的次数多了,只当他是个耍滑头的奸诈小人,哪知道这次不但好心替他相中了这般满意的媳妇儿,还目击书香逼婚,自告奋勇要为他解围。

“黑子,难得你相中个满意的媳妇儿。只是这书香姑娘看着很难缠的一个小姑娘,我倒怕她去军师面前磨缠,不如我就替你娶了她,到时候也省得她再闹起来…”

贺黑子都不知道感激的要怎么报答他才好,可怜的东明兄,真是难为他了!

那样一个干扁的丫头,也不知道能不能生养,又是个泼辣彪悍的性子,真是比他娘亲还可怕…往后他一定要多请裴东明多喝几次酒才好…

夫妻俩心思各自不同,不过都是担心裴东明夫妇。

黑子担心裴东明受了书香的欺负,左思右想,又觉得裴东明历来是主意最多的一个,应该不至于被个小丫头欺负…

莲香只知道书香鬼花样繁多,但又怕她心眼太多,反倒跟丈夫玩心眼,要是再惹得夫君厌弃,就麻烦了。

她们这样的女子,本就是无根的浮萍,如今能嫁得贺黑子这样的男人,而不是戴瘸子,她心中已经极是知足了。也不知道书香那小丫头如何想…改天寻个日子,她还是要好生嘱咐她一番才好…

被莲香夫妇担心的裴东明夫妇,此刻在房内正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

书香被裴东明紧抱着,心生惧意,只推说自己肚子饿了,裴东明早看透她的小把戏,抱着她到了桌前,挟起点心便要喂她,被她红着脸推拒了。

书香也并非一味蛮干之辈,入乡随俗这种事她懂,这个时代就是这样,被双方父母订了亲的男女,从来未曾相看过的也大有人在,还不是盖头一蒙送进了洞房…

她在裴东明身上扭来扭去,想挣扎着下去,却被裴东明抱的死紧:“娘子…你若再这般…”

书香并非懵懂无知的小丫头,感觉到抵在股间的灼热,顿时吓得老大一跳,便如脚下坐着个烧热的弹簧一般,猛的弹了起来…只听得猛哼一声,裴东明吃痛,松开了手去捂下巴…小姑娘滑溜的从他怀中跳了出去,惊魂未定的立在了桌子对面。

二人隔着一张圆桌四目相对,裴东明好笑的看着小丫头一脸惊吓的道歉:“我…我不是故意的…”

听说眼前的人乃是响水军中历届比武夺冠者,书香小心翼翼的瞧着他的神色…不会被一拳揍趴下吧?

她一脸警惕的站在桌子对面,裴东明心中有一刹想起与左迁去山中狩猎,看到过大雪天里出来觅食的小动物那种瑟瑟发抖,又惊惧戒备的眼神,心中无端柔软了起来…黑子有一句话说的没错,这个媳妇儿心眼确实不少…

裴东明揉着下巴,站起来便想将自己的媳妇儿抓回来,哪知道他方一动,小姑娘也立即动了,二人绕着桌子跑了足足五圈…他其实很想跳过桌子一把将她捞起来的,可是她跑的气喘吁吁一脸红润的模样又实在引的人心痒痒…累一些,过会在床上大约也不会有力气挣扎了吧?

他坏心眼的想,又不紧不慢的追着小姑娘绕着桌子跑…

“你…你停下来”

跑到十来圈的时候,书香终于回过味儿来了,扬手制止他:“我…我们谈谈?谈谈?”

裴东明停在她对面,一脸的浅笑,丝毫不喘:“谈什么?”

尼玛我就见过你两回这就要入洞房过一辈子…现在了解还来得及吗?

书香大口喘息,心跳擂鼓一般,仿佛今日才察觉自己退无可退的境地,从前幻想过也许会碰上这种情形,可是真碰上了,哪可能平平静静与这个陌生的男子上床?

“你总得告诉我你家里几口人人均几亩地里几头牛吧?或者有没有青梅竹马的表姐表妹俩小无猜…或者家中已订过亲纳过妾…”恶…光想想就令人难以忍受。

裴东明好脾气的看着她紧张的口不择言,一把提起圆桌便挪了过去,在她目瞪口呆的眼神之下,伸臂一捞就将小姑娘拉进了怀里。

“娘子,这些事情我们回床上再详谈…”好整以暇循循善诱。

“没听说谈判不坐在桌上而是在床上的…你…你放我下来…”

书香垂死挣扎,被他单臂托在怀里,男子温热的气息吹过她耳边,仿佛整个身子都烧了起来,“你我夫妻又不是两国会谈,何必拘泥于形式呢?更何况…为夫觉得,在床上…谈的时候会更坦诚一点!”

去他的见了鬼的坦诚!

书香愤愤的瞧着眼前光裸着身子的男子,将她拖上床大掌便向着她身上乱摸,边摸边嫌弃:“娘子,你还是太瘦了些,假如能够再胖些就更好了…”撕啦一声,身上的衣服被他毫不留情的撕掉了。

十月的天本来便有几分凉意,她骇然对着自已眨眼间不着寸缕的身子,顿时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就是强权的世界,想要凭着一张嘴皮子走遍天下去讲理,无疑是痴人作梦。

更何况,天真的她还试图在床上与男人讲理?!

可是…可是她还是未成年啊…

十六岁的花季,就碰上了裴东明这只禽兽…

“呜呜呜~~~你居然欺负我~~我明天要去找连先生~~~”不知道这招对付裴东明有用没?

裴东明拿出急行军的速度来,几下将自己也扒了个干净,整个人贴在少女玲珑玉脂般的身子上,大掌在她背上缓缓的轻拍,一脸的心疼:“娘子你是不是又掐自己了?”不然哪里来的满眼的泪?

“你自己不疼,为夫都替你疼!”

嘠…他到底是瞧见了还是猜到了?

好不容易狠下心来在自己臂弯狠掐了一把,这才有了满眼泪花,居然被当场抓住了?

书香秀丽的杏核眼呆呆的瞧着贴上来的男人的笑脸…太危险了…

事不宜迟!

她反手抹掉眼眶里疼出来的眼泪,迅速改变战略方针,双掌使劲抵着这男人的胸膛,语速如珠:“你不能对我动手不能欺负我…我没爹没娘孤伶伶一个…”为什么越说越辛酸越说越悲摧呢?

再说就真的要哭出来了!

被兄嫂卖掉的时候都没哭过,在林家挨了打挨了骂被林秀海轻薄都没哭过…怎么这会就有想流泪的冲动呢…

尼玛明明是婚内正常的义务搞的倒像是qj一样…可是要她一脸坦然的接受这种事…

谁能来给她传授点经验啊?

裴东明温柔的一一吻去她眼角的泪滴,强悍阳刚的男子体魄整个的覆盖在她纤瘦玲珑的身上,在她耳边低语:“囡囡乖…囡囡不哭…为夫一定疼你,不欺负你…乖…”

然后…他挺身而入,书香惨叫一声,顿时哇哇大哭…

这次是真哭,半点假不掺。

实在是太疼了!

男子额角青筋暴起,忍的极是辛苦,一边还要将她搂在怀里不住声安慰,但身上却毫不犹豫破过阻碍,更紧密的与她贴合在一起…

男人的话,多半都是骗人的。

书香昏昏沉沉之间想到。

裴东明嘴里说着不欺负她,还不是将她欺负的凄凄惨惨,她哭的起劲,他就吻的起劲,温柔软语,别样温柔,比她娘当年哄她的时候还费神…

可是这个男人可恶也可恶在这里。

他自己不满足,就要一遍遍的折腾她,她这身子不过才十六岁,还未长成,又哪里容得下他?

这般强悍的闯进她生命的男子,是不是这辈子都要与他纠缠在一起了?

书香在浑身酸疼,恨不得死了一般的昏昏噩噩间,恍惚自问。

蜜月

新婚14

婚礼是集体的,新郎是穿着铠甲的,蜜月嘛…今天才开始的。

书香觉得自己已经经历过了从来不曾想象过的婚礼洞房,也嫁了个至今不知道家有几口地有几亩收入为几何的男人——该男人的床上谈就是肌肤相谈,与实质内容完全无关——那么,这个蜜月,她是不是也可以不用期待了?

新婚的第一天早晨,新娘子由于上无公婆侍奉,下无小姑小叔等着见礼,再加上新郎一夜的无度索求,可怜的新娘子横下心来赖床了。

——顺便也看看这男人的底线在哪里。

试探的结果颇令她满意。

裴东明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就爬了起来,等她被叫醒,床上就摆着一个小桌,桌上有糯糯的白粥,与辣辣的咸菜丝,意外的是还有一个被切成两半的咸鸭蛋。

昨晚强势的男人笑的见牙不见眼:“娘子,起来吃一点再睡吧?”

书香迷迷糊糊被他从被窝里扒拉起来,皮肤遇到了外面的空气,猛然清醒,低头去看,发现自己与初生婴儿一般…好久没有睡的这么沉了…

等等——这顺势捂在她胸前雪丘之上又揉又捏的大掌是怎么回事啊?

她红着小脸一把打开这不安分的手,飞快的将自己整个的包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一张红透了的小脸,结结巴巴指使裴东明:“你…你能不能帮我拿件衣服穿?”

裴东明不动。

“你…我总不能…这样吃早餐吧?”

裴东明坐在小桌旁,意外的固执:“娘子,我是谁?”

他…他这是在做什么?

书香傻了眼,包在被子里,看着男人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来,准备解衣,长腿跨过来便要上床的模样,仿佛是想要用另一种方式再次确认一下两人的关系,直吓的她大叫:“夫…夫君,夫君帮我拿件衣服吧?”连声调都变了。

昨晚的教训太过惨痛,至今起身还觉得全身都疼。

裴东明喜孜孜应承:“娘子等等,我马上就去。”

…有必要这么高兴吗?

书香苦着脸,无奈接受了自己已婚的身份。

至少目前这个男人好像还是很好相处的样子。

拿过来的是一件湖蓝色的裙子,黄色的短襦,还有一应的贴身小衣等物,最上面是一枝镂空老银菊花钗,瞧着作工很是平常,但胜在样子别致。

从昨晚就笑脸以对的裴东明此刻似有了几分局促,高大的身子站在她面前,连声音也低了几分:“我…我往日军饷都与兄弟们一起花了,存下来的不多,所以只能打一枝银钗,买这套衣服了…等以后有钱了,再给你买更好的…”

宰相门前七品官。

他早已从左迁口中知道自家娘子从前是林家大少爷书房里的大丫头,富贵人家的丫头经见的多,金银首饰,绫罗衣裙想来也只是常物,边城这样粗糙的东西,也不知道能不能入她的眼?

或者,他内心深处是希望小丫头不要嫌弃他准备的这些衣物首饰。

书香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来,将那银钗放在手里细细的瞧,面上渐渐涌上来掩饰不住的欣喜,再将衣物全部扒拉过去,绣着鸳鸯的粉红色肚兜,葱绿色的小裤…从里到外的颜色都是鲜艳的,热热闹闹的,布料密而厚实,不是京中那些华贵的绫罗绸断…她面上珠泪滑下,将这些衣物全部搂在怀里…

裴东明的心一点点的变凉…果然看到这样粗糙的东西伤心的哭了起来吗?

小姑娘仰起脸来,珠泪濛濛的眸子努力的想要看清眼前男子的样貌,“我十二岁的时候,被兄嫂卖了给林家做丫环,就为了小侄子开蒙,要交给先生的束修…”

裴东明呆呆站在当地,大气也不敢喘一声,驰马杀敌的时候,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难题,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个没用的人,可是军师替他定了书香的,他上街替她置办家常穿的衣服,才发现…原来自己穷的叮当响。

这些年,他差点忘了这件事。

“其实家里有钱,替小侄子交束修的钱还是有的,我心里清楚,不过是爹娘一死,兄嫂不愿意替我出嫁妆,这才将我卖了给人家做丫环…亲人待我尚切如此,何况外人?”

她抽抽咽咽的哭,上气不接下气,“…林府富丽堂皇,金银古玩,美味佳肴,绫罗绸缎,这些都与我无关,这些我都不爱…我只想要自由…”

呼吸过前世自由的空气以后,再被当作鸟圈在笼子里,这种由人摆布命运的痛苦,是无处可说无以言述的。

“…你送我的衣服,还有簪子,我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这些都是我的!”

裴东明一颗心提起来又落下去,几乎砸在地上摔的粉碎,这会听到她的话,那发自内心的欢喜便一丝丝从眉眼间满溢了出来,炯炯双目热热的粘在她身上,上前去一把连人带被子捞在怀里,重重在她泪意模糊的面上连连亲了好几口:“媳妇儿哎——”你真是我的心肝肉啊!

他的小媳妇儿这会大大方方伸出两条雪臂来,圈住了他的脖子,“这些衣服连你…都是我的!”说完重重在他额头盖了个章子。

裴东明一颗心都醉了。

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活过两世头回成亲的书香对恋爱这课题可能一知半解,对婚姻也全然不懂,不过她觉得,有个人巴心巴肺的对你,就应该知足,就应该珍惜。用文艺一点的话说,叫“不如怜取眼前人。”

她在裴东明的阻碍之下,无数次拍飞摸上来的爪子,最后终于将衣裙穿好了,又喝了两小碗白粥,吃了一个咸鸭蛋,连辣辣的咸菜丝也极对胃口,自动自发的收拾了碗筷。

昨晚她是蒙着盖头坐着马被迎回来的,此刻才有机会细细瞧了瞧住的地方。

这是一个小小的院子,正房外加东西厢房,她们的卧房就在西厢,东厢空着,两个人都身无长物,东厢里只摆着一架竹床,似乎是夏天摆在外面乘凉用的。

正房拿来做了厅堂,只摆着方桌与几把椅子,书香在里面转了一圈,满意的点点头,厅堂大可以叫一桌人来搓搓麻将…不过她对这个东西实在不在行,也就想想而已。

院子很小,还有一间厨房一间闲置的库房,连米缸面瓮都没有…裴东明在小媳妇儿兴致勃勃的拖着他在巴掌大的小院子里转悠的时候,满面惭色的解释:“等我发了饷银,就马上置办这些东西。”

书香满意的点点头:“觉悟好就是好夫君呐!”穷点不要紧,要紧的是要有向组织汇报的端正态度,向领导上交全部收入的决心…还有一颗肯负责任的男儿心。

裴东明原本还以为小媳妇转一圈会脸黑,哪知道她越转越开心,最后扒着小院子的门往大街上瞧,兴致高昂。

他大大方方打开院子的门,拉着媳妇就要往外走,书香欣喜的都语不成句了:“可以…可以出去玩?”

裴东明朗朗笑出声来,大掌在她脸蛋上使劲揉了两下,她激动的表情太讨人欢喜了。

“有何不可?你又不是坐牢,怎么不能上街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