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光之中,一名女子袅娜行来,却不是别人,正是方才尤悠看见的那一位。此刻,她披上了一件丝罗长衫,薄如蝉翼的料子半遮半掩,那曼妙身段隔上一层朦胧,愈发引人遐思。她笑着,一双明眸直直地望着尤悠。

尤悠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悚,不由地低了头。

“原来姑娘不是普通的小乞丐呀。”女子开口,声音里含娇带媚。她的眼珠子一转,目光柔柔地落在了杨易均身上,笑问,“不知这位哥哥是何门何派,怎么称呼?”

“谁跟你哥哥妹妹的,恶心。”杨易均一脸厌恶,说,“听着,你要做什么我们不管,你也别找我们的麻烦。就这样。”

杨易均说完,拉起尤悠转身就走。

那女子抿唇一笑,身形一晃,转眼间挡在了他们面前,“这倒有趣……”她笑着,上下打量着杨易均,她话音一转,陡然间冷若刀锋,“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能抗拒我的诱惑,你也不例外!”话音未落,她抬手出掌,击向了杨易均的胸口。

杨易均推开尤悠,侧身一让,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他皱着眉头,神色冷冽,说:“别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打你!”

女子一听,挺身迎上,笑说:“打呀。”

杨易均的心中愈发厌恶,他抬手肘击,攻她咽喉。

女子手腕一翻,脱出了他的钳制。她的身子柔软如蛇,敏捷轻灵,避开了他的攻击不说,还反缠住了他的手臂。她媚眼如丝,笑问:“你既认得出我的‘流火飞萤’,就该知道我的来头。神农蛊毒流,岂是你能匹敌的!”

杨易均心知不妙,正要拉开距离。那女子却嫣然一笑,凑近他,轻轻吹了口气。

如兰芬芳扑鼻而来,不由分说地涌进肺腑。杨易均的身子微微一僵,神情之中竟生了恐惧。

女子笑着松开了手,退身到了一旁。她轻抚着自己的樱唇,笑说:“‘媚噬’——中此蛊者,终身都是我的奴隶。”

尤悠听到这句话,几步上前,关切问道:“师父,你怎么样?”

杨易均伸手捂住口鼻,慢慢跪倒了下来。他咳嗽了几声,干呕起来,全身不住地颤抖,显然难受至极。尤悠慌忙从包中取出了小刀来,护在杨易均身前,对那女子说:“你别过来!”

“好蠢的丫头。别急,马上就轮到你。”女子笑道,“女人皮娇肉嫩,用来养蛊最合适不过。”

原来一切都是蛊虫作祟!难道,邱拾也……

她想到这里,忿然说道:“亏你还是神农世家的人!竟然用蛊害人!”

女子听到这话,眉峰一蹙,眸中微泛杀气,“说得好。纵然是我蛊毒流,也必须守神农世家的规矩,以蛊害人,必受断筋之刑。所以,我不能容你活着!”

尤悠还来不及懊恼自己的口快,那女子出爪,抓向她来。杨易均见状,将尤悠拉进怀里,护着她趴下。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林中的萤火忽然熄灭,月华清冷,笼罩而下。

邱拾的声音里满是佻达笑意,说:“鸢萝师姐好生无情,既然欢好,哪有不做完全套的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

看完这章,请大家跟我唱:

武侠多种马呀~

男主的妹纸有好多呀~

[嗨呀嗨呀有好多呀~好的坏的全后宫呀~]

说种咱就种啊~

肉汤肉渣全都有呀~

[嗨呀嗨呀全都有呀~写成这样不容易呀~]

咳咳……好吧,总而言之,你们懂的!我说了种马的!不香艳点能叫种马吗?==+

顺便一提,相信大家都认出演员了吧~那就是:

邱拾——闰生弟弟

鸢萝——彩绫妹纸

王不留行——段师傅

感谢大家的客串……囧~~~

咳咳,下章看点:

身为女人,必然栽在种马文男主的手上,这是行规有木有!

欢迎到时收看!

王不留行[八]

尤悠满心震惊,抬头看时,就见邱拾正站在不远处,一派悠然。夜风轻悠,曳动他披散的长发。他的衣服穿得仓促,衣襟微敞,袒露的胸膛在月光下泛出玉石般的色泽。他勾着唇角,一双眸子笑意依旧,水亮清澈。

那被称为鸢萝的女子显然也吓了一跳,她所有的举动都停了下来,难以置信地看着邱拾,说:“不可能,你明明已经……”

“我明明已经中了‘媚噬’,绝对无法违抗你的命令行动是不是?”邱拾笑吟吟地走过来,站到了杨易均和尤悠的身前,隔开了他们和鸢萝之间的距离。

鸢萝看了看他,取出了一枚指甲盖大的银环,含在口中,轻轻一吹。

那是一种无声的旋律,虽然人听不见,但林中的草虫却都在一瞬间骚动了起来,先前灭去光彩的万千萤火乍然复明,盘桓飞起,搅动一片流光。

邱拾笑着,伸手掏了掏耳朵,说:“哎呀,好一曲‘蛊心音’。不过听多了也挺没趣的,师姐还会别的曲子不?”

鸢萝的脸色愈发难看,她退了几步,皱眉道:“是谁替你解的蛊?”

邱拾拢了拢头发,云淡风轻地说道:“朱砂六钱、雄黄六分、玉泉五钱、空青一钱二分、厚朴一两、茯苓六钱。蜜炼成丸,参汤送服。”

听完这个方剂,鸢萝道:“化清丹?!不可能的,你只是最下等的弟子,怎么可能会制化清丹!”

邱拾笑答:“我的确是神农世家最下等的弟子,不过做些采药炮药的杂活。幸而我运气好,看了几本医术,知了这个方子,又用些弃渣碎料制了几丸出来。没想到还真有用,看来我果然是有些天赋呀。”

鸢萝的脸上已经全然不复先前的妖娆倨傲,一双美目中微有惊骇,定定地看着邱拾。

“其实我真心佩服鸢萝师姐。师姐师从蛊毒流,年纪轻轻就已是‘禅名’弟子。为了提升功力,师姐更以活身饲蛊。但蛊虫渐大,消耗日盛。为了弥补气血不足,师姐便用‘媚噬’控制本门低位弟子,摄取精血之余,还能采阳补阴。这半年来,已有七名弟子着了师姐的道,却无一人上禀宗主。真不知是这‘媚噬’厉害,还是师姐你风姿惑人哪。”邱拾说。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鸢萝问。

“好说。”邱拾双手环胸,笑得轻佻,“送上门来的便宜,不占白不占嘛。”

鸢萝眉峰一皱,神情里又是愤怒又是不甘,出掌就要攻击。

邱拾轻巧地闪过,笑说:“哎哟,这是要谋杀亲夫?”

鸢萝气急,正要再攻,胸口却一阵闷涩,竟有了片刻晕眩。她稳住身子,扶额退了几步。

邱拾拍了拍衣裳,对鸢萝说:“师姐近日是不是常觉头晕嗜睡,全身酸乏无力?”

鸢萝不知他要说什么,但隐隐的担忧,让她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这个症状,是不是跟蛊虫消耗气血后的症状很相似?”邱拾笑着,“正是因此,这几天师姐恨不得天天找我。可欢爱之后,症状却丝毫没有减轻……师姐就不曾怀疑过么?”

鸢萝细细一想,“是化清丹之效……”

“对。若是连续服用化清丹,津液之中皆藏药效。”邱拾说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再跟我纠缠几日,你体内的那条‘元魅’恐怕就保不住了。”

鸢萝气急,嘶声吼道:“你竟敢——”

“为什么不敢?”邱拾打断她的话,声音霎时冷冽下来,“我奉劝师姐还是少动气为妙。否则血气催动药性,‘元魅’一死,前功尽弃。只怕连师姐这花容月貌都保全不了。”

鸢萝闻言,虽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愤怒还是让她微微颤抖,面目扭曲。

邱拾看了杨易均一眼,又冲鸢萝道:“麻烦师姐解了他身上的‘媚噬’吧。”

鸢萝紧皱眉头,一语不发。

邱拾一笑,半带着挑衅,说,“那我只好带他去神农世家了……到时你会有什么下场你应该清楚吧,小蝎子。”

鸢萝银牙暗咬,她怒视着邱拾,许久之后,才轻轻含着那银环,再一次吹出那常人无法听见的曲调。

杨易均的身子一震,剧烈地咳嗽了起来,片刻后呛出了一口黑血。血色刹那化开,隐没在地。蛊虫一去,他竟如同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软软躺倒,失了意识。

尤悠抱着他焦急地呼唤,紧张万分。

邱拾见状,上前探视。他把了把杨易均脉搏,柔声对尤悠说:“无碍。只是脱力罢了。休息下就好。”

尤悠点点头,刚一抬眸,却突然发现,原本站在不远处的鸢萝早已不见踪影。

“呃……那个姑娘不见了……”尤悠望着邱拾,提醒道。

邱拾笑了笑,说:“随她去。料她也不敢再招惹我。”他伸手扶起了杨易均,站起身来,“走吧。”

尤悠跟着起身,“去哪?”

“我家啊。他需要休息,不是么?”邱拾说。

尤悠看了看杨易均,心中的万千思率最终都向担心妥协。她跟着邱拾回到那间小竹屋,将杨易均放在了房间的竹床上。眼看他昏睡不醒,尤悠有些担忧,一直守在床头。

邱拾见状,转身出了门,片刻后拿着一把竹椅,端着一杯水走了回来。他将竹椅放在尤悠身后,又把水杯递给了她,说:“坐下喝口水吧。”

“谢谢。”尤悠忙答应了一声。她接过杯子,小心地坐下,刻意地不跟他目光接触。

邱拾在她身旁站了片刻,默默退了出去。尤悠这才抬头,朝他的背影望了一眼。方才的一番遭遇,让她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对待他才好。从遇见他开始,她就受了不少照顾。总以为他是温柔又善良的人,但看他对待鸢萝的手段,一种莫名的寒意盘桓在心底。与表面的明朗不同,他的心思缜密深沉,绝非她能够了解。

她越想越纠结,渐渐觉得自己一开始留宿的行为真的太天真了……

正当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器皿破碎的声音,吓了尤悠一跳。莫非是鸢萝又来了?尤悠满心紧张,忙出门去看。

外头却只有邱拾一人,他站在大堂的桌边,静静看着脚下砸碎的瓷碗。尤悠刚想询问,他转过头来看着她,说:“还以为你不理我了呢。”

尤悠这才明白,原来他是故意引她出来的。这会儿要是再退回去,未免太过刻意。尤悠低头想了想,告诉自己:就算他不是个简单的人,但的确帮过她许多,怎么也不该这样对他。

她对自己点点头,这才举步走了过去,开口说:“对不起,我师父那样,我有些担心……不是不理你。”

邱拾看着她,沉默了好一会儿,说:“我不知道会被你看到……”

听到这句话,尤悠心里一颤,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先前在那丛紫薇花下看到的景象。她微微红了脸,低头不语。

邱拾说:“你吓到了,是不是?”

尤悠不敢看他,低声说:“突然间那样,谁都会吓到的……”

邱拾轻轻一笑,说:“你心里若有疑问,与其自己揣测,何不干脆问我?”

这样光明磊落的说法,反倒让尤悠觉得自己有些阴暗。她抬眸看着邱拾,就见他神色坦然,态度诚恳,怎么也不好意思再敷衍他。她提了勇气,认真地说:“你既不喜欢那鸢萝姑娘,就不该跟她做那种事。”

“喜欢啊。”

邱拾的回答,让尤悠吓了一跳。她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一时语塞。

邱拾笑着,说:“那样的美人儿,是男人都会喜欢的吧。”

尤悠皱眉反驳:“那根本不是喜欢!”

“那怎样才是喜欢?”邱拾反问。

“要是真的喜欢的话,做任何事都会为她着想,珍惜她保护她,绝对不会伤害她!”尤悠答得义正言辞。

邱拾在桌边坐下,双手轻轻搁在膝上,淡然说:“若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那未免也太简单了些。”

“哪里简单?”尤悠不满。

邱拾笑望着她,说:“照你那种说法,我喜欢的人岂不是你?”

尤悠没料到这种回答,一时僵在了原地,反应不过来。

“你看,根本没那么简单对不对?”邱拾轻叹一声,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才算是真的喜欢。但对我而言,既然男未婚女未嫁,又是你情我愿,欢好交/合又有什么不可以。”

尤悠无言以对,好一会儿才弱弱地说:“这种事应该等到结婚之后……”

邱拾又笑,说:“这话更不通。婚姻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我娶到的姑娘我不喜欢怎么办?你不是说不能跟不喜欢的姑娘做那种事么?”

尤悠又一次语塞,觉得她自己把自己绕进了一个奇怪的圈子里,现在完全转不出来了。

“其实我跟谁,做什么,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邱拾说。

听到他这么说,尤悠的心里有些发闷。的确,有什么关系呢?她为什么要跟他讨论这个话题?真是囧囧有神……

邱拾看着她的反应,又说:“……还是说,你很在意我的事?”

尤悠觉得自己完败了,她垂着头,说:“……我……我进去照顾我师父了……”

邱拾抬手,拉住她的手腕,笑着说:“告诉我嘛。”

尤悠慌了,想要挣开他的手,却努力无果。

邱拾稍稍放松了力道,用半是玩笑半是试探的口吻说:“你若真的在意,我以后再也不会那样。”

尤悠怔住了,不明白他这话的用意。

两人都不再开口,只是对望,气氛骤然变得尴尬而诡异起来。尤悠听着自己越来越快的呼吸和心跳,已是方寸大乱。

正当此时,杨易均醒了。他起身走出里屋,看到眼前的情形时,脸上的神情竟有些复杂。他皱着眉头,脑海中的思绪翻涌纠结。但很快,他结束了自己所有的无聊想法。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拉过了尤悠,开口对邱拾说:“你给我离她远一点!”

邱拾起身,抱了抱拳,依然带着笑意招呼了一声:“前辈。”

杨易均却不理他,转头对尤悠说:“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我们走!”

尤悠还在混乱中,怔怔地被他拉着走。邱拾见状,几步上前拦住那二人,说:“前辈,夜色已深,外头危险。何况您身上的蛊毒初解,还需休息,不如天亮再走吧。”

杨易均已是不满至极,哪里还管得上什么蛊毒。他皱眉,冷然说:“让开!”

邱拾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尤悠,脸上的随和渐渐消褪。他并未让步,说道:“前辈未免太霸道了。尤姑娘既是你的弟子,你至少该问问她的意思。”

杨易均带着不屑,说:“我们师徒的事,轮不到你过问。”

“我虽无行医的资格,但也是神农门下,没有放着病人不管的道理。”邱拾说,“先前尤姑娘身染风寒,你执意要带她走,以致她中暑晕倒。如今又是这样。你可曾想过她大病初愈不宜劳累,又可曾想过自己身中蛊毒根本无法保护她?你这样待她,究竟算是什么道理?”

杨易均听了这番话,回头看了尤悠一眼。尤悠怯怯地回望他一眼,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杨易均皱了皱眉,对邱拾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邱拾一笑,说:“你何德何能,能做她的师父。”

杨易均松开了尤悠的手,冷着脸看着邱拾,说:“想打架是吧?!”

邱拾也望着他,一语不发。

两人就在门口僵持着,隐隐杀气盘桓四周,愈来愈浓,一触即发。

尤悠满心紧张,正要阻止那二人。忽然,门外的夜色之中,有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哑着嗓子,唤了一声:“阿拾……”

邱拾听到那声呼唤,立刻放弃了与杨易均的僵持。他几步冲出了门外,迎向了来者。

那人还没有走到门口,就直直倒了下去。藉着房中的烛光,依稀可见他全身鲜血,似是重伤之象。

邱拾扶起他来,关切问道:“元凯师兄,你怎么会这样的?”

元凯开口,吃力地说出了两个字:“媚……噬……”

作者有话要说:看完这章,考虑到大家可能会有的疑问,我提前来解释一下:

Q:为什么小10没有对杨易均使用‘化清丹’,而是让鸢萝解蛊。

A:很简单!因为小10没有行医资格。做药自己吃也就算了,如果给别人吃,就会触犯神农门规~~~

咳咳,所以,以上既是解释,又是剧透,你们懂的~~~

顺便一提~为什么小10给尤悠做药囊就不算行医呢~那是因为~薄荷药囊是非处方药,化清丹是处方药!==+

下章看点:

记名弟子以下不能替人治病,这是铁则有木有!

欢迎到时收看!

王不留行[九]

媚噬。

听到这个名词的时候,气氛不自然地静默了一下。所有人都抬头望向了无边的夜色,试图找出任何可能的危险。果然,跟先前尤悠遭遇过的一样,草木之中全无一声虫鸣,寂静孤清。天空之中,浮云隐隐,月色幽暗,更添诡异。

邱拾看了看怀中的元凯,就见他血流不止,气若游丝。肌肤之下,似有一条百足蜈蚣,游移啮咬,不让他有片刻轻松。他挣扎着,虚弱地哀求:“救我……”

邱拾紧皱着眉头,犹豫不决。

尤悠心中升起一丝不祥。她还记得邱拾曾经对她说过,神农世家之中,记名弟子以下的级别不可行医。如今这种情况,绝非巧合,怕是有人故意布局,逼他违禁。而会这么做的人,怎么想都只有一个。

她想到这里,心里无比担忧,开口对邱拾说:“我们还是送他去神农世家吧。”

邱拾摇了摇头,低声说:“我们被包围了。”

尤悠也隐约猜到是这种情况。难道真的毫无办法,只能跳进这个圈套?她忧虑之时,想到了那个唯一能够破除困境的词:见死不救。

正当她对自己的想法微微生出负罪感的时候,邱拾笑着叹了一声。他长吁了一口气,神色忽然变得轻松无比。他扶元凯进了屋,将他安置在竹床上,又将所有灯盏拿到了床边。他出门打了一盆清水,又从橱中取出一个樟木匣子来。匣中放着各种各样的瓷瓶,另有数把轻薄小刀并银针一套。他将家伙铺开,开口对杨易均说:“前辈,烦你一件事……”

“免谈。”杨易均想也不想就回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