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

“小姐。”

“这是什么?”

萧未央走近大卫,大卫手上拿着一份资料,虽然很薄,但,资料一角露出的照片,让眼尖的她信手抽了出来,大卫要阻止都来不及。

照片上的女子,不算眼生,想了一想,该是在夕雪婚礼那日,随百里楠出现的女孩。

“这——”

“是我哥让你调查的?”

“是的,小姐。”大卫犹豫了一下,还是应声道。

“我知道了,别告诉我哥我问过你这些。”

“是的,小姐。”

对大卫,她相信,她吩咐的话,大卫还是会听的。

毕竟,作为一个合格的助手,不仅要懂得听老板的话,也要懂得识眼色。

至少现在,她在萧默澶跟前,还是最宠溺的妹妹,不是吗?

而她不会去多问大卫其他的东西,因为,合格的助手不会过多透露不该透露的,问,是徒劳。

至于那个女子明蓝,看上去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却值得让萧默澶调查她,难道,是因为百里楠的缘故吗?

还是——

唇边只浮出淡淡的笑意,

午餐是就近在萧氏实业的饭厅用的,萧默澶有单独的包间,可,大部分时候,他还是不会到饭厅用餐,更习惯叫酒店的外卖。或许是源于饭厅的菜式味道极其一般的缘故吧。

于是,对食物素来挑剔的萧未央只略略用了几口,便再用不下去。当然,今天中午,她的目的,也绝非仅仅是和萧默澶共进午餐。

“哥,对不起。”说出这句话,萧未央的筷子抵住萧默澶的筷子,使得他的筷子停顿在银鱼上。

从共进午餐到现在,萧默澶是沉默的,这份沉默,让她知道,直到现在,萧默澶对那件事仍是计较的。

这份计较,也让她更为计较起来。

现在,抵住他的筷子,是小时候每每犯错,她惯会用得法子,这样萧默澶就不得不理她。

“未央,有的错,道歉有用,但有的错,如果真的造成难以收拾的后果,连道歉都是无用的。”

“哥,可现在,嫂子平安回来了,不是吗?”她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委屈,“我只是担心你出事,所以才报警的,就像埃及那次的情况,我很怕啊,万一他们的目的不是嫂子,而是你呢?我不怕付赎金,怕的,仅是那些歹徒,把你伤害了。”

说完这一句,她看到萧默澶的筷子略略震了一下。

“好了,未央,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你对我说对不起这三个字。”

“不,没有过去。”萧未央松开筷子,将筷子搁到一旁,“你知道的,有些事没有过去,反而是变本加厉了,不是吗?”

她指的是什么,萧默澶自然是听得出来的。

“还记得,在出事的时候,我问过你,为什么要娶嫂子,是因为她像雨棉,还是因为怕Ken再和她有任何关联,才会娶她。这句话,当时,你没告诉我答案,现在,我也不需要这一个问题的答案了。我已经清楚,只有哥哥爱上一个女人,才会这样不顾安危地去做一件事。同样,Ken仍爱着她,才会跟去了坞角。最疼爱我的哥哥和我最爱的男人,都为一个女人奋不顾身,而我,哪怕担心他们的安全,要报警,都是错的……”

萧未央这句话说到最后,语音里带了明显的哽咽。

从小到大,其实,她很少在萧默澶跟前流泪,源于,萧默澶希望她坚强,虽然疼她、宠她,但在父母早亡的前提下,萧默澶对她的教育是严厉的,希望她坚强,更希望她出类拔萃。

于是,她坚强,坚强到,忘记了眼泪的滋味。

今天,在萧默澶面前落下这些眼泪,她却不会怕萧默澶的脸色肃穆起来,事实也是,萧默澶此刻的神色终究是有些动容的。

“未央,不管任何时候,你是我唯一的妹妹,这点,不会改变。至于Ken,我相信,他会有一个正确的选择。”

“哥,我知道你对我的好,不管如何,这次是我太没有考虑后果——”

“别说了,用完午餐,我送你回台里。”

“嗯,好。”萧未央破涕为笑。

看上去,她真是很好哄的,实际呢?

在这样的时刻,实际究竟怎样,往往是不重要的。

今晚,萧默澶还是因为会议的缘故,没有回来用晚餐。

夕雪一个人待在偌大的绵园,有些无聊,但,所幸,有惠妍和朱婷在,若有似无给她们母女制造相处的机会,也使得她用完晚餐,很早就上来了,并且,提前让刘姐把惠妍房间的电视机插头松掉,这样小孩子看到电视黑屏,也仅能到楼下的客厅去看动画片。

而她在网上搜着一些工作,如果让朱婷长期闷在家里,显然是不好的,彻底遗忘坞角的一切,有时候,充实的工作反而是有所裨益,毕竟和惠妍的关系改善,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再加上很快,惠妍要正式上学,白天待在家里的时间就更短了。

搜着网页,浏览了几个合适的职位,打印下来,准备明天给朱婷拿去。

剩下的时间,有些百无聊赖,看着左手无名指空空如也的戒指,她下意识地拉开抽屉,抽屉里放着她和他的结婚证书,拿出证书,手抚过上面的照片,以及那些字,心里才踏实了一些。

真傻,竟会好端端地想到这个。

也在这时,她突然觉到有暖暖的呼吸声拂在她的耳畔,接着,是修长的手指从她的手上拿过结婚证书。

“萧夫人怎么了?”

“闲得发慌,所以拿出来擦干净上面的灰尘。”

这句话,说得真是白痴得很。

或许,成为一个很二百五的小妻子,也是好的。

“是吗?我还以为是萧夫人经过半个月的考量,仍旧不原谅我,准备发表声明了。”

彼时,他说过,倘若她不原谅,便可以休夫。

在今晚,却是旧话重提。

于是,在他诙谐地说出这句后,换来她将身子朝后倚进他的怀里:

“还来得及吗?”

在那一夜之后,有些什么,再不是她能抉择的。

其实,也在那夜之后,她想得很清楚,相夫教子,这样平淡的生活,是她想要的。

源于曾经,她以为自己再没有资格拥有这样的生活,当再次能触及的时候,对她来说,是弥足珍贵到胜过一切的。

而这一句话,他没有应上她,只将目光从结婚证上掠过:

“你的生日是4月1日?”

哪怕,知道她的身份证是经过改名后的身份证,可,她的身份证上的信息却该是真实的。

“嗯,是,愚人节,很符合我的个性吧。”

似是而非说出这句,却看得懂他眼底的歉意:

“小雪,我竟忘记你的生日了。”

对于她,即便他曾调查过她的一切,也记得很多关于她的事,可,竟是忽略了她的生日。

或许对男人来说,只有想讨好一个女人,或者爱一个女人时,才会记得她的生日。

至于4月1日,这个日子,显然在之前,于他的记忆里是没有印象的。

他只记得4月6日,是那个女子的生日,那个时候,也是木棉花盛开的季节,红艳艳的木棉花下,他曾拥起她翩翩起舞,她的舞姿优雅,一如,她的人,也优雅到让曾经的他深陷。

收回思绪,看到眼前的女子笑靥如花:

“你已经送给我最好的生日礼物了,游轮的那些天,我很开心。”

“不够,我还要给你再举办一个生日宴会。”

她却是摇头:

“不用了,那些宴会都是应酬,很累啊。”

这点,和记忆里的女子也有所不同,记忆中的那名女子,即便再累,却都是有精力应付这些应酬,由于职业使然。

其实,相处越久,她和那名女子的区别,就越多。

除了容貌之外,根本是不同的两种性格。

而眼前的这种性格,却是一种能让疲惫的心得到治愈的性格。

只是,这样可人的女子,又是否,能真的永远属于他,不背离他吗?

“那,就办一个小型的Party,你可以邀请你的朋友来。”

揉了揉她干净明媚的小脸,她歪着脑袋想了一下,遂点头应允:

“嗯,那好吧。就一个小型的Party,等你忙完这阶段,给我策划?”

他颔首,收起结婚证书,放回抽屉内,她这才想起什么似地,问:

“用过晚餐了吗?”

“今晚有应酬,用过了。”

“那我给你放洗澡水。”

她起身,朝沐浴间走去,才打开水龙头,能觉到他从背后拥住她,他的气息拂在她的颈部,让她微微有些发痒,她娇嗔地去避:

“痒……”

但他却是不放过她,薄唇吻上她的耳坠,让她如遭电击,麻麻的电流从耳坠的敏感一直侵袭到她身体各处,唇中发出低低的嘤嘤声。

他的手在此刻,从后面揽过她的腰际,覆上她胸前的柔软,微微的挑逗,只让她脸羞红得不知该怎么办好。

沐浴间的落地镜子中,清晰的折射出,她晕红的脸颊,以及身后的他,动作是放肆的。

相较于那晚后,他的谦谦君子行径,是放肆。

她是不适应在镜中看到这样的姿势,或者,把灯关掉是不错的选择。她试着欠过身子去按不远处的墙壁开关,只这一挪,让她和他更加地贴和起来,能觉到他的欲望抵在她的腰际,只要稍稍抱起她,那晚的情景便会再次浮现。

而她也能觉到他的手开始微微往下移去,但,有些许的踌躇,只是另一只手,却覆住她要去按下开关的那只手,接着,和她五指交叉,紧紧地缠住她的指尖,在她羞涩的回转脸,不去瞧镜子中的倒影时,他的唇松开她的耳坠,覆上她红润的小嘴。

灵巧地撬开她的小嘴,掠取她的甜美,接着,把她整个身子扮了回来,正面朝向他。

欲望在一扮间,稍稍离开,却在他把她覆压在沐浴间洗手池上时,更紧密的抵在她睡袍外面。

也因为这一扮,睡袍稍稍松开,丝绸的质地,很快就从她的肩膀上滑落,只剩下贴身吊带的睡裙。

月白的底子,灿烂的夏花,绽放在睡裙上,也绽放在这一隅浴室中。

他的欲望更紧地贴着她,顺势把她抱上了洗手池,精致的玻璃池面,让她有些害怕,生怕,一个用力,那玻璃就会碎去,他意识到她的害怕,想把她就这样抱起来,回到卧室中去时,却不想她的身子正好轻轻挣了一挣,那玻璃池面一滑,他一时掌不住,顺势,她跌入了一旁宽大的浴缸中,而他因为怕她摔着,手用力抱紧她,虽缓和了她跌下去的速度,他的人却也不可避免地陪她一同跌进了浴缸。

浴缸内的水已经放了不少,配合着按摩功效,那些水柱喷洒在俩人的身上,也增加了挑逗的味道。

不知是那些水柱弄的浑身酥麻,还是这样的姿势让她觉到越来越酥麻,手下意识想找一个撑力的地方,以免他的手承受她全部的重量,往后移去时,却按到了一个地方,刹那,本来水龙头内的水,只从浴缸上方的花洒喷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一场‘雨’,让她和他浑身悉数湿透,也在这些雨中,有些什么再看不清,他骤然抬起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让她的脸凑近他,接着,他的吻,粗犷地吻上她的唇。

是的,粗犷。

以往,纵然时常接吻,他的吻或温柔,或缠绵,或激烈,但从来不会是这样的粗犷意味,他啃噬着她的唇,直到那小巧的嘴唇在他的吻下逐渐红肿,他的手更是用力扯开她的吊带的睡裙,这样的动作,不同于那一晚,似乎带着另外种意味。

而她来不及去细想什么,只觉得她的身子被他抱起,一个旋转,他把她压到远离龙头的那一侧,那一侧的后面是落地的玻璃窗,单向的玻璃窗,不用怕被外面的人**,但却可以在沐浴时怡然自得地欣赏到外面的精致。

现在,因为他剧烈的动作,她的脸被这一压,压到微微扬起,今晚的夜空,星星很璀璨,楼下的甬道,那些银杏树随着晚风窸窸窣窣的舞动着,连绵不断,一如,她身体内的酥麻也开始连绵不断的荡漾开去……

21】

花洒下,温润的水,飞飞扬扬地洒落。

浴缸中,沸腾的水,汩汩涌涌地裹绕。

夕雪的脸往后仰去,能看到星光,也能看到银杏树,更能觉到,身体在他的动作下,是微微地颤栗着。

这样的颤栗,使她选择了不去看他,想闭上眼睛,只是,那些飞扬的水滴,溅落到眼底时,却是让她的眼睛再闭不上。

闭不上,那就不闭吧。

只继续仰这点脸,能觉到,他精壮的胸膛,在这一刻,和她的肌肤**相覆,她的腿被他的大手抚开,做好了进入的准备,足够温润的水,也为进入提供了最好的润滑。

可,他并不急于进入。

只是,手继续抚摩着她的每一寸肌肤,顺着手的抚摩,他的薄唇,在这时,跟随手的指引,一径往下,在她身上,烙下一串串的痕迹,那些痕迹,只要她稍稍抬起脸,从天花板顶部雕的那块诺大玻璃中便能看到,仿似花瓣一样,带着绮丽的色彩。

只是,这一刻,她选择不去看,仅任由自己的思绪,自己的感官,一并在他的挑逗下沉沦。

就如那一晚一样的沉沦。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背脊上串起根本忘记了呼吸,能听到,丝绸一样光滑的肌肤,在他的掌心抚摩下,发出一些细微的呻吟声,映衬着水涌动的声音,不明显,但,不可忽略。

他真的擅长挑逗,技巧的熟稔,让她无法抵御,也对这类事不再有恐惧。

但,一个男人,有这样熟稔的技巧,无非是实践经验丰富吧。

而皇甫奕的技巧,在带着撕裂的痛那晚开始,便是生涩的,哪怕从夜总会把她像小猫一样带走,成为他的情妇后,他和她的第一夜,他仍是生涩得弄疼了她。

其实,他屡屡弄疼她,何尝不是是,经验匮乏的体现呢?

是啊,那一年中,即便作为他的情妇,他到她这来的次数不会很多,加上她的青涩,俩个青涩的人在一起,又不是为了爱而做这件事,这类技巧提高也显而易见是有局限性的。

此刻,在萧默澶的挑逗下,她能觉到,下面有些许的润滑,这些润滑,并非来自她的主观,却是基于他的技巧。

哪怕,粗犷、激烈,都不能忽视的技巧。

那,是谁开发了他的技巧呢?

或许,是当时俩个人都有爱,所以,会在这件事上,琢磨出那些关于爱才会有的举动吧。

心底,微微酸涩,抿了抿被他吻到红肿的唇。

有些疼。

此刻,他抬起她翘翘的臀部,在他的吻采撷到她的花蕊处时,手骤然一收,她的身子下滑,他抬起她的臀部,他的硕大就要挺进她的甬道中。

她轻轻吭了一声,手习惯性地想抓住什么,但,抓到的,只是一泓温水。

而,按摩浴缸汩汩的气泡,在俩人的结合处,散发出让人难耐的**。

他的手停止了抚摩,停止中,目光却是一紧,在这时,相似的场景,谁的声音细细柔柔地在他耳边蓦地再次响起,紧跟着,一声巨大的响声在他的耳畔炸开。

她的身子蓦地收紧,他也松开抬起她臀部的手,接着,能听到门外传来尖叫声。

他下意识起身,顺手拿起宽大的方巾,围住关键部位,她想起来,浑身酥软地却是一滑,整个身体滑落在浴缸中,修长白皙的大腿大开,姿势很不雅,却也更带了诱惑的意味。

因她的跌倒,他停下出去的步子,回身想将她拉起时,自然能看到这份通常对男人来说,都难以抵制的诱惑,可,他的欲望却在悄无声息地软化下去,只把她娇小的身子抱起,再拿了宽大的方巾裹住她:

“我出去看下。”

“嗯。”太近的姿势,仅让她羞红着脸,额发有些潮湿,让她的低垂的眸子下,仿似坠着些许小小的晶莹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