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栀觉得尚佳的唇温暖湿润柔软,带着股清甜的味道,不禁也有些陶醉。

尚佳从未接过吻,不知道该如何动作,只是凭本能咬住栀栀的樱唇,攻城掠地般碾压吸咬。

栀栀被尚佳亲得嘴唇发疼,身子更加酥软,却在发现尚佳某处隔着衣服硬硬顶着她时身体一僵,慌忙推开了尚佳。

尚佳猝不及防,被栀栀给推开了。他顺着栀栀的视线看了过去,也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俊脸彻底红透,尴尬地背过身去。

栀栀的脸热辣辣的,她拉开门,走了出去。

这时候小樱跑了过来:“姑娘,大人在寻您呢!”

她发现栀栀的长裙有些凌乱,正要上前整理,却看到尚佳从李栀栀身后的门内走了出来。

尚佳脸上红晕还未彻底消退,桃花眼湿漉漉的,他低头看了栀栀一眼,弯腰理了理栀栀的裙子。

他刚直起腰,便看到了对他怒目而视的贺沥。

第 83 章

尚佳没来由的有些心虚,恭谨地对着贺沥拱手行礼:“见过二叔。”

他低着头,眼睛瞟向李栀栀。

李栀栀也正在偷偷看他。

两人目光相触,尚佳发现栀栀的唇色嫣红娇艳,不由想到了方才在门后自己吻她的情景,心中一荡,指尖都有些发麻,不敢再看,忙移开了视线。

李栀栀嫣然一笑,看向贺沥撒娇道:“叔叔,我饿了!”她得赶紧转移叔叔的注意力,以解救她的阿佳哥哥。

贺沥正准备把尚佳看得羞愧莫名,一听栀栀的话,当即被带离了方向:“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前面吃吧!”

栀栀瞟了尚佳一眼,得意洋洋道:“叔叔,你不是说汴水楼好多京城特色小吃么?我都想尝尝呢!”她今日跑了半日,真的有些饿了!

贺沥答了声“好”,带着李栀栀离开了。

尚佳抿了抿唇,低头笑了,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贺沥带着栀栀进了汴水楼二楼专供赵然亲信使用的雅间。

雅间分为内外两间,内间临窗,能够看到窗外汹涌而去的运河和运河对面郁郁葱葱的茂密树林。

外间挨着走廊,摆了两桌,小樱、如珠和如玉一桌;至于景秀佳音他们,自然坐了另一桌。

贺沥和李栀栀刚在内间坐了下来,尚佳便径直跟了进去,叫了声“二叔”,也坐了下来。

李栀栀见到尚佳进来,清澈的丹凤眼眯成了弯月亮,眼中盛满了欢喜:“阿佳哥哥!”

贺沥抬眼去看尚佳,发现尚佳俊脸微红,飞快地瞟了栀栀一眼,似乎还有些羞涩,不由心里很是不爽,不过他很快又想起栀栀在桂花林打横抱起陌生外男的情景,心中便总觉得有些莫名的心虚,因此倒也不说什么了。

汴水楼的掌柜赵小二亲自带着人进来送菜单。

尚佳与赵小二颇为熟悉,便接过菜单,先向贺沥告了罪,这才与赵小二商量着开始点菜。

赵小二是一个极机灵的青年,先前是赵然的小厮,后来被派到汴水楼这边做掌柜,他和尚佳熟不拘礼,笑着道:“大人,依我的话,您不用点,我让人上几样精致些的菜肴不就行了?”

尚佳点了点头:“小二,麻烦你了!”

贺沥知道尚佳与赵然身边那些人都熟悉得很,是自己比不上的,便默然捧着素瓷茶盏饮着清茶。

没过多久,几个清秀使女便开始上菜,先上了一碟红樱桃,一碟切好的白玉甜瓜、一碟切好的玉梨和一碟紫色的桑葚,接着又上了一碟雪藕、一碟新核桃穰儿、一碟酿螃蟹和一碟红糟鲥鱼。

李栀栀眼前的碟子都是漂亮的素瓷碟子,便含笑拿起一个看了起来。

使女又开始上热汤菜,有香螺炸肚、沙鱼脍、清蒸蟹、鲊糕鹌子、鹅肫掌汤齑等,都是东京流行的名菜。

大概是因为李栀栀在座,所以赵小二命使女送来了几样甜食,有杂丝梅饼,荼蘼粥,牛乳粥等。

一时菜上齐了,赵小二又过来了一趟,含笑招呼大家。

尚佳随口问赵小二:“大哥大嫂呢?他们过来吗?”

赵小二微微一笑:“大人和少夫人如今在三楼…”

尚佳听懂了,便不再多问,待赵小二走了,起身先敬贺沥饮酒。

赵然跳上马车之后,挨着黄颍坐了下来。

黄颍清凌凌眼中汪着眼泪,就是不肯看他。

车夫早停下了马车,就连黄灏和后面车里的丫鬟妈妈也被赵然的亲信给请走了,马车孤零零留在了那里,四周静悄悄的。

赵然也不搭理黄颍,探身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看,见外面已经清罢场一个人都没有了,他抬脚踹开车门,然后抱起黄颍便要下车。

黄颍拼命挣扎。

赵然脸上带笑,猫逗鼠一般逗她,黄颍抬手去扇他的脸,他便拿住黄颍的手腕。

黄颍抬脚踢他,他笑微微抬腿压住了黄颍的腿。

见黄颍被自己制住了,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滴,赵然心里一软,不再逗她玩了,抱起黄颍下了马车,径直进了后楼,直上三楼他的屋子。

黄颍怕被人看到,把脸埋进赵然怀中。

赵然却大大方方什么都不怕——他不信有人敢留下看他——他也不嫌累,把黄颍直接抱进了三楼屋子,扔在了床上。

黄颍起身就要逃,却发现赵然立在床边笑微微看着她,凤眼宝光璀璨,唇角微抿。

她想起赵然曾说过的话,知道自己越反抗赵然便越快活,便索性脱了绣鞋,抖开锦被裹在身上,蜷缩成一个球一动不动了。

赵然见妻子居然想出这样的反抗之法,笑得肚子都疼了,拿了一个靠枕放下,双臂枕在脑后,挨着那个圆球舒舒服服躺了下来。

黄颍等了半日,没等到赵然的欺负,外面静悄悄的也没有声音,她悄悄把锦被抖开一条缝往外看了看,这才发现赵然居然挨着她睡着了,外袍没有脱,被子也没有盖。

她坐了起来,呆呆看着赵然。

赵然醒着的时候凤眼含笑,说不出的惫懒烦人;如今睡得跟个孩子似的,眉睫浓秀鼻梁挺直,好看得很,只是眼下微有青晕,脸色有些苍白,一向嫣红的唇色也有些浅淡…

她叹息了一声,轻手轻脚解去了赵然的腰带,脱去了他的外袍,把赵然剥得只剩下雪白中衣,然后掀开自己身上裹的锦被,轻轻盖在了赵然身上。

黄颍无事可做,也有些疲倦,便挨着赵然躺了下去,没过多久也睡着了。

如果赵然一直像现在这样乖,那该多好啊,只可惜赵然欲望偏于强烈,一旦醒来怕就开始烦人了…

一时用罢午饭,贺沥送栀栀坐上了马车,回头一看,发现尚佳牵着马也跟了过来,他那几个亲随也牵着马跟在后面。

贺沥:“…”

尚佳羞涩一笑,小虎牙若隐若现:“二叔,我送您和妹妹回去吧!”

贺沥:“…”

他抬头看向栀栀,却发现栀栀正在看尚佳,眼睛都笑弯了。

尚佳这次秉持着“为了栀栀,我可以暂时放下身段”的信念,不但把栀栀送到了贺宅门口,还厚着脸皮把栀栀送到了内院夹道口。

贺沥见尚佳已经把栀栀送回家了,却始终不提告辞,反而一直跟进了内院,不由郁闷得很。

栀栀走到了东夹道口,转身看向一直微笑看她的尚佳,心中不由一荡——今天在汴水楼那个吻,怕是她和尚佳的初吻…

她看看面无表情的二叔,促狭心大起,看向尚佳,一脸娇憨的笑:“阿佳哥哥,叔叔给我布置的小楼和超级漂亮,你要不要去看看?”

尚佳桃花眼眼波流转,看向贺沥,眼中满是恳求:“二叔…”

贺沥简直要呕出一口老血,心道:尚佳在战场上老奸巨猾,我的栀栀多么天真,就这样上了尚佳的当!

他摆了摆手,转身萧瑟地离开了。

见叔叔离开了,栀栀上前把自己的手放入尚佳手中:“阿佳哥哥,我们去后面花园看看吧,那边有一座假山,山上有亭子,假山下面还有一个山子洞…”

尹妈妈见栀栀牵着尚佳的手游园去了,便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众丫鬟都不用跟去。

反正阿佳从来都是一个靠谱的孩子,不会做出冲动的事情来。

贺家宅子的花园不大,偏于秀丽小巧,没多久便游览完毕。

尚佳有些心猿意马,轻轻问栀栀:“栀栀,不是还有山子洞没去看么?”

栀栀一愣:“对啊!”

她握着尚佳的手沿着游廊往山子洞方向而去:“阿佳哥哥,往这边走!”

刚进山子洞,李栀栀便被身后的尚佳给紧紧抱住了。

栀栀的背部紧贴着尚佳。

隔着薄薄丝绸,尚佳的身体坚硬而温暖,极有弹性,似乎蕴涵着一种爆发力。

尚佳清澈的桃花眼蒙上了一层水雾,乌黑的长发瀑布般垂了下来,有几缕垂到了前方,拂到了栀栀的脸侧。

栀栀觉得脸畔有些痒,便扭了扭身子:“阿佳哥哥,有些痒…”

虽然尚佳极力控制着自己,可是栀栀这样磨来蹭去还是让他有了反应。

栀栀感受到了身后尚佳的变化,尴尬得要死,便试图挣扎着逃开,却被尚佳的手臂一下子圈回去,片刻后就被尚佳翻过来摁在了糊着碧纱的洞璧上。

尚佳俯下身去,滚烫的脸贴在了栀栀的脸侧,双目紧闭,浓长的睫毛颤抖着,雪白的牙齿咬住了嫣红的下唇,心中被欢喜溢满——他的栀栀妹妹将要成为他的妻子…

栀栀觉得尚佳的脸发烫,隔着衣服的身子也发烫,他长长的黑发柔顺地垂了下来,触在她的脸上、颈上,似乎也有些发烫…

尚佳睁开眼睛看着栀栀,凤眼幽深,然后再次把她拉近,吻住了她。

不知过了多久,栀栀被尚佳吸得嘴唇又热又麻,被动地承受着,酥软的身体感受到了尚佳的变化,心中有些恐惧。

尚佳紧紧抱住了栀栀,手臂勒紧栀栀的细腰,令她贴到了自己身上…

栀栀愣了半晌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由又是害羞又是好笑,推开尚佳跑了出去。

没过多久,尚佳也出来了。

李栀栀扭头看他,发现他乌黑柔顺的长发垂了下来,清俊的脸微红,而他的眼睛水汪汪的,一直躲避着她的视线…

栀栀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唇,觉得嘴唇有些热,怕是已经被尚佳吻肿了。

第 84 章

带着花香的秋日凉爽的风拂过李栀栀的脸庞,令她热辣辣的脸终于凉了下来。

李栀栀瞟了尚佳一眼,嘴角含笑:“阿佳哥哥,走吧!”

她沿着游廊向前走去。

尚佳默默跟在后面。

走了一段距离之后,李栀栀扭头又瞅了尚佳一眼,见尚佳依旧是俊脸微红桃花眼水汪汪。

她怕尚佳这含羞带怯的模样会引起叔叔的疑心,便故意岔开话题转移尚佳的注意力。

李栀栀走到栏杆边,趴在木质栏杆上看外面的一丛黄菊:“阿佳哥哥,姨母如今怎么样了?”

尚佳跟着她走了过去,立在栏杆内,认真地想了想,道:“母亲怕是在家里处理家务。”家里新来了个红姨娘,还不是省事的姨娘,母亲一定又得费一番心思安排了。

李栀栀心中很是想念尚夫人,闻言叹息了一声,情绪有些低落。

有她在的时候,多少能为尚夫人处理些家务;如今她回了家,尚夫人怕是又得把所有的事情都管了,而且还得筹备她和阿佳哥哥的婚礼。

尚佳此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他看向栀栀,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主意。

贺沥在外院书房内一言不发端坐在书案前面,因为心火旺盛,他接连喝了五杯清茶。

他正在烦恼,小厮进来禀报:“大人,尚大人来向您告别!”

贺沥闻言一喜,浑身一下子松懈了下来,立即起身道:“快请!”

送走尚佳,贺沥神清气爽去后院看栀栀。

尹妈妈吩咐人收拾了一楼敞轩中的书案,李栀栀正坐在书案后面习字,见贺沥进来,她笑嘻嘻道:“二叔,过来瞧瞧我的字漂亮不漂亮!”

贺沥因为送走了碍眼的尚佳,身心愉快,负手走了过去,俯身认真地看了看,发现栀栀的字虽然稍显稚弱,却很漂亮,心中更是满意,便道:“栀栀,用不用请女先生来家中教授功课?”

栀栀抬眼看他,大大的丹凤眼清澈莹润:“二叔,我有先生啊!”

她把手中的笔搁在了砚台上,然后道:“叔叔,姨母给我请了两位女先生,一位姓韩,来自江南,专门负责教授我琴棋书画;另一位姓许,是宫内礼仪教习出身,教我各种礼仪。”

贺沥垂下眼帘,没有说话。

栀栀又似自言自语道:“算算时间,韩先生和许先生怕是要过来了…”

贺沥:“…”得想个法子,把那两位女先生请到家中来教授栀栀学习…

第二天贺沥起身洗漱罢,神清气爽踱出房门,正要去后院陪栀栀用早饭,小厮跑进来禀报:“禀大人,尚大人来了!”

贺沥顿时烦躁起来,睨着大步而来的尚佳,心道:哼,小白脸!

尚佳今日穿着暗金纹路的白罗袍子,劲瘦的腰间围着金玉腰带,愈发显得玉树临风,头上戴着黑纱无脚幞头,俊俏的脸微微湿润,瞧着分外的标致,就连院子里负责洒扫的婆子不禁都看了好几眼。

看到贺沥,尚佳停住脚步,洒然拱手行礼:“见过二叔!”

贺沥直接问道:“你来做什么?”

尚佳微微一笑,露出了标志性的小虎牙:“二叔,栀栀的两位先生都回来了,母亲命我过来禀报叔叔,并接栀栀去上课呢!”为了栀栀,这几日他笑得比一辈子笑得都多,脸颊都有些发酸了。

贺沥比尚佳给噎住了,抬脚便朝东夹道走去。

尚佳颇为自然抬腿跟了上去。

早饭已经在后院的敞轩里摆好了,李栀栀正在二楼梳妆,远远看到尚佳跟在贺沥身后进来了,不由抿嘴一笑,轻声吩咐小樱:“让尹妈妈多加一份碗筷,阿佳哥哥也过来了!”

用罢早饭,尚佳名正言顺带走了栀栀,留下了满腹心事的贺沥。

贺沥总结了自己在与尚佳的争宠斗争中屡屡失败的经验教训,觉得主要在于自己在栀栀身边没有安插人,因此送走栀栀和尚佳,他便命秦羽去寻官媒买几个丫鬟回来。

尚佳接了李栀栀离开,跟着栀栀过去的是小樱和如珠如玉三个大丫鬟,尹妈妈带着小梨小竹留了下来。

得知贺沥也出去之后,小竹便来恳求尹妈妈:“妈妈,我娘这几日病得快不能认人了,家里捎信让我回去看我娘最后一眼…妈妈,能不能让我回去半日,到下午就回来?”

尹妈妈知道小竹家就在城南贫民区居住,起了恻隐之心,道:“你尽管去吧,明日再回来也无妨,我会禀报姑娘的!”

小竹忙谢了。

尹妈妈又从李栀栀交给她的钱匣子里取了些碎银子,约莫有二两:“这是姑娘让我保管的,说是咱们需要的话可以取用,你先拿二两回去,等姑娘回来,我再禀报姑娘。”

小竹垂下眼帘,怯生生答了声“是”。

李栀栀的马车在学士府内院大门外停了下来。

尚佳刚扶了栀栀下来,自从得到消息便一直候在大门处的尚夫人就迎了出来,一把把栀栀抱住怀中:“我的儿啊!”

栀栀见了尚夫人,也欢喜得很,踮起脚尖,在尚夫人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尚夫人欢喜得心都颤了,连声道:“好孩子!我的好孩子!”

红姨娘跟着董姨娘给尚夫人请安,也跟了过来,见到此情此景,简直是呆住了——世上居然有这样亲密的婆媳?

尚夫人揽着李栀栀,笑眯眯看向尚佳:“阿佳,栀栀有我照顾,你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尚佳:“…”

他也是无法,只得行了礼,带着人离开了。

前天夜间他和赵然都喝醉了,什么都没谈成,他今日得去太师府,与大哥谈谈去沧州赴任之事。

尚夫人带着李栀栀往正房走。

李栀栀笑着问道:“姨母,韩先生和许先生都过来了么?”

尚夫人闻言笑了,在栀栀背上轻轻拍了拍,道:“傻孩子,原先不是说好了么?韩先生和许先生都是要等到八月过完才来的!这是你阿佳哥哥出的主意,以后每日你都可以用过来读书为理由回家陪姨母了!”

栀栀不由莞尔,心道:阿佳哥哥怎么也变狡猾了!

她握着尚夫人的手撒娇:“姨母,那今日咱俩做什么?”

尚夫人早有计划,道:“距离婚期越来越近,你也该除孝了,先歇一歇,然后我带你去延庆坊的珠宝楼选几样喜庆头面!”

栀栀有些害羞,却没多说什么。

红姨娘与董姨娘自然是跟着丫鬟婆子走了过来。

见尚夫人如此疼爱这个小童养媳,红姨娘眼神有些闪烁,暗自记在了心里。

到了上房堂屋坐下,尚夫人见红姨娘和董姨娘还立在一边侍候,便道:“你们都退下吧,我们娘们也好自在说话!”

红姨娘和董姨娘彼此对视一眼,答了声“是”,一起退了下去。

出了内院门,董姨娘幽幽道:“唉,人家能一套套地买珠宝首饰,咱们只能立在那里看,真是同人不同命…”

红姨娘“扑哧”一声笑了,道:“我的董姐姐,你吃什么干醋呢?我可听说了,夫人给少夫人买衣服首饰,走的都是夫人的私帐,用的是夫人的体己,又没走府里的公帐,管咱们什么事?”

她得想法子把尚夫人要带李栀栀去延庆坊买珠宝的消息传出去。

董姨娘淡淡一笑,没有说话,心中却道:夫人既然嫁给了老爷,那她的财产不就是老爷的?还分什么公帐私帐?

尚夫人乃侯门嫡女,父母早亡,虽然叔婶不疼,可是尚夫人刚强厉害,除了爵位被叔叔给夺了,手中产业却保留了不少,成亲时堪称十里红妆,陪嫁极为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