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李直自己拿有钥匙的那套房子里。尽管梅秀外在性方面没有多少激情,但她在李直面前是主动的。不管是“英雄爱美人”,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无不说明男人的心理防线是脆弱的,很容易被攻破,只要女人动起真格去进攻,没有几个男人的防线不被攻破。就像这个经常说自己有着“坚强革命意志”的李书记,现在什么意志也没了。当梅秀外躺在沙发床上用双臂轻轻地钩住李直的脖子,又把娇嗔的小嘴撅起来时,李直马上就把嘴巴贴上去了,他还感觉到那对圆滚滚、热乎乎的乳峰顶得他的胸膛有些发庠。李直再也忍不住心里的那种冲动,他喘着粗气很熟练地把梅秀外身上仅存的一个小裤头扯掉,没有了任何遮掩物,梅秀外的玉体就全部呈现在李直的面前,令他有些目眩。李直来不及欣赏这如同艺术品的身躯,就重重地压在梅秀外那如同白雪竦乃中厣希缓笙褚患苁タ刂频幕鞣杩竦氐唪ふ鸬雌鹄础
梅秀外从李直那一系列熟练过人的动作中感受到李直比管云海会玩女人,会讨女人欢心,再加上李直地位显赫,梅秀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成功的设计师,一切程序都是按照她预先设计进行。
当梅秀外与李直在床上大兴云雨之后,李直明显地感到有些美中不足。梅秀外也猜透了他的心思,无非因为他不是处女。在李直的追问中,梅秀外笑道:“现在大街上处长比处女多,你信不信?”然后见李直在笑着点头,才道出了她和管云海恋爱的实情。李直听后命令似地说:“西郊湖以后就不要来了,记住你是属于我李直一个人的,你要房子我可以把桃花源那套房子给你,你要地位我可以给你地位,想要金钱更不成问题,但有一点你必须记住,那就是不准你再和管云海有任何来往,你必须永远忠诚于我。啊,你不是党员吧?”
梅秀外对党员不党员的问话有些吃惊,就很乖巧地点点头说:“写过申请,没有过关。”
“那样正好,政协还缺个无党派的副主席,你又是女的,一年后你就有可能是政协副主席了。”梅秀外听后有些不敢相信,又按捺住自己狂喜的心情,她在自己心目中编织着五彩缤纷的梦。这些梦也只有怀中的李直能够帮她实现。
两个人躺在床上闲聊着,李直又来了兴致,梅秀外吃惊地问:“你都五十多岁的人了,哪来那么大的精力啊?还像个年轻人似的。”
“我服了伟哥,还行吧。”李直说罢又跨在梅秀外身上。(梅秀外那时并不知道伟哥为何物,后来才知道那是一种供男人服用的性药。)
…… ……
半个月后,梅秀外就调到了市里,还当上了市直高中的副校长,同时她也住进了桃花源那套房子里。第二年,梅秀外就神奇般地当上了市政协的副主席,她升官的速度令所有天野人吃惊,当时人们并不知道她与李直的暖味关系,对她升官的原因有各种说法,有人说她叔父是省里的副书记,因为当时河东省有个副书记姓梅,有人说她的舅舅是中央一个部的部长,哪个版本与哪个版本的说法都不相同……
李直曾严令梅秀外与管云海断绝一切关系,但是管云海还是经常来纠缠她。随着管云海生意越作越大,他在春风路给梅秀外买了一套房子,但梅秀外的心思已经不在管云海身上了,她曾经坦诚地告诉管云海:“我现在已经是市委书记李直的人了,你斗不过市委书记的,你要好好斟酌一下利弊,咱们还是断绝来往的好。”管云海不答应,因此春风路的房子一直也没有装修,室内也没有置办任何家具。管云海是个死心眼的男人,他不听梅秀外的劝告,反而劝梅秀外离开李直,说他有能力养她一生一世。后来他发现梅秀外已经不再爱他了,他痛苦万分,甚至威胁道:“你如果不和李老头子断绝来往,我就把你们的丑闻公布于众,让李直这个市委书记下台。让你梅秀外身败名裂!”梅秀外害怕了,她不能让管云海毁了她用心编织的梦,她认为自己在政治上是很有前途的,她没想到昔日恩恩爱爱的恋人,现在竟然会成为仇敌,她梦想着要当一个女强人,可是管云海就是她的绊脚石。有一天的傍晚,管云海硬逼着梅秀外去看春风路的房子,她很无奈地跟随管云海去了,到了春风路那套房子里,见管云海已经置办了一张双人床。管云海还很粗暴地把梅秀外拖上床,干完那事后,竟用枪逼着要求她与李直断绝来往。梅秀外不答应,管云海威胁道:“只要你胆敢与李直再来往,我就用枪打死你梅秀外,然后去枪杀李直。”
梅秀外害怕了,也愤怒了。你管云海既然不能娶我,我想与谁好。那是我的自由,你管云海有什么资格干涉我的私生活?昔日的情人现在竟然用枪来威逼她,看来情份真的已经尽了。如果长此下去,她不但从管云海这里捞不到什么好处,还有可能惹怒管云海和李直两个人,管云海会要了她的命,李直却会毁了她的梦,到那个时候自己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她满脑子都是恐惧、迷茫和愤怒,她必须做出果断的选择。
梅秀外曾与李直到西郊军营里打过靶,对于手枪她并不陌生。现在她必须在两个男人中间做出选择,否则将陷于被动。梅秀外左思右想,最终选择的结果是杀死管云海,让他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掉。
梅秀外夜不能寐,心乱如麻。而管云海此时已经睡得像死猪一样,他做梦也没想到一向温顺得像只羊羔的梅秀外会对他下毒手。梅秀外悄悄从管云海的枕头下边取出手枪,用被子捂住手枪轻轻地上了膛。当她用枪对准管云海的胸膛时心里矛盾极了,如果不是管云海逼她,如果不是顾及自己的前程,她不会杀死这个曾经让她爱得如痴如狂的男人。可是现在她别无选择,只有铤而走险,自己是死是活就听天由命吧!想到这里她对准管云海的胸膛开了一枪,管云海中弹后本能地爬起来,梅秀外慌乱中又对准他的头部开了一枪,等管云海重重地倒在床上后,梅秀外急忙把手枪用手巾擦了擦放在管去海的手里,为的是不留下指纹且制造成自杀的现场。然后她收拾好现场,又仔细看了一下床上,连一根头发也没有留下,才放心地穿好衣服,又用床上的毛毯在地上拂了几遍,擦掉脚印,然后关了房门离开房间。此时夜静更深,春风路人迹稀少,很多房主还没有搬过来,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幢新楼里发生的一切。
管云海的尸体被发现是一星期后的事情,尸体已经腐烂,想查出什么线索很难很难……
事后梅秀外一直没有把杀死管云海的事情说给李直,可是李直怀疑到了,但他也没有问梅秀外,只是指示雷声鸣既然查不出结果就不要再往下查了,还是以自杀结案比较好,免得市民们议论纷纷,影响公安部门的形象。雷声鸣正想以自杀结案,现在市委书记有了明确的指示,于是管云海就被定性为自杀了。王夕多曾经对管云海的死因提出过疑问,但是听说李直已经表态,就没有敢再过问过管云海“自杀”的事情。
李直在退到人大之前,把政协副主席梅秀外调到市政府任了副市长,负责文教卫生工作,并兼着妇联主任,在梅秀外的心目中,天大地大,没有李直对她的恩情大,爹亲娘亲没有李直待她亲,如果没有李直的提携,她根本不会有今天,也许现在她还是那个乡镇高中的教师,也许她会找个教师或者工人结婚,然后生儿育女过着平淡得能够让人窒息的生活。如果没有李直,她手中不可能有五百万元的存款,不可能住高级别墅……对于这个外秀内刚的女人来说,她更喜欢追逐权力和敛取金钱,并不追求什么天伦之乐。因此这么多年来,她甘心情愿当李直的情妇,甘心为李直牺牲青春,从来就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婚姻和将来。现在被“两规”了,她不准备透露和李直的关系,不管别人怎么说,也不管到头来自己是死是活,从她嘴里是决不会说出半个字的,这一点她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
李直如今与雷佑胤是亲家,李直交待的事她必须无条件地服从和照办。
那天李直把她叫到人大主任办公室里,开门见山地说:“欧阳颂不是本地人,对天野的情况不了解,天野的很多人大代表也不意愿支持他,我看他也不像是个能堪大任的人,不如咱们鼓动代表们选举雷佑胤当市长吧。”当时米达文在座,也同意李直的意见。
此前,为了权力之争雷佑胤与李直关系也不是很好,雷佑胤为了实现自己的市长梦就主动托人与李直攀亲家,开始李直不同意,雷佑胤就说服雷雁主动接近李曲伸,后来雷雁怀孕了,李直只好应下这门亲事。现在李直一心要把雷佑胤推上市长的宝坐,并且通过与呼延雷的特殊关系让雷佑胤成为合法的候选人之一。梅秀外只好为之摇旗呐喊了,于是就在文教卫生妇联那个代表团里竭尽全力为雷佑胤拉选票,结果雷佑胤确实选上了,她没有辜负李直的希望,但是却违背了组织原则。现在雷佑胤因为自身存在其他问题,市长没有当上,还连累了一大片,梅秀外意识到为雷佑胤拉选票是他们被“两规”的导火索,是李直政治生涯中的一次失误和败笔。
梅秀外被“两规”后她不怕别的问题,拉选票的事情也不过弄个行政处分,她也不担心别人发现她的贪污行为,因为送钱的人都升了官,谁也不会主动把行贿的事情说出来。至于跟李直的关系纯属个人作风问题,这些事情都够不上什么大罪,最要命的就是管云海的“自杀”案。以前公安局没有掌握什么线索,又有李直庇护着,她一直逍遥法外,现在既然有人提出她与那个案子有关,肯定是有线索了,没有线索调查组的人不可能在她面前提起“自杀”案,公安部门凭着现在的破案能力,她想再逃过一劫几乎是不可能的,于是她就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也只有选择死亡,才能使她成为似好似坏的迷幻人物。
梅秀外甚至想写点什么留给妇女姐妹们,要以她为鉴,在人生道路上一定要把握好自己。但她想了想,还是没有写。人们的猜测和谣传毕竟离事实还有一些距离,她如果死了,死因就永远是个谜,甚至有些不明真相的人还会说她是被逼死的,同情她,可怜她。那个小山村依然会为出过一位副市长而感到骄傲和自豪。一旦自己写了什么,等于承认了一切,那么事实大白于天下之后,她就永远是个坏女人,就连她的父母都会为她汗颜,会因为她在人面前抬步起头。因此她认为还是不写任何东西,让自己很神秘地离开这个世界,让一个副市长的死永远成为人们猜不透的谜。
窗外那轮欲落的红日越来越大,渐渐地隐在得道山后边,天色也渐渐阴暗下来。颜紫雨这时又进来了,见梅秀外还在踱步,就厉声喝道:“梅秀外,想好了没有?你必须端正态度,交待自己所有的问题,你已经别无选择了!”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一直兢兢业业做事,堂堂正正做人,你说的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根本就不存在,完全是有人蓄意陷害和无聊的捏造,我不服,我要向上级反映。”
颜紫雨冷笑了一下,“那你就再好好考虑考虑吧,在桃花源那套房子里搜出的五百万是从那里来的?”
梅秀外听了这话惊得差点跌倒,但她马上又表现出一副顽抗到底的神情,她仍然不准备交待什么。
过了一阵子,颜紫雨在出去的时候交待她屋里的灯不准关掉,窗帘也不能拉上,困了就躺在床上休息,并交待门口的干警要时刻注意室里的一切动静。
夜色降临了,两个干警轮换着去吃饭,梅秀外一副困倦的样子躺在床上,她刚躺在床上干警还隔着窗户看了看她,见她没有什么异常举动,又站在了门口。
梅秀外见干警不再注意自己,就慢慢地把手伸进了胸罩里,谢天谢地,刀片还在,她掏出来揭去裹在刀片上的红布,很从容地向左手腕的动脉血管拼命地割了下去。
伤口发出剧烈的疼痛,梅秀外咬着牙忍耐着,眼见鲜血如注般地流在地毯上,她仍然保持着以坦然的姿态躺在床上。她这时只有一个念头:血,你快点流吧,梅秀外你早点离开这个世界吧,你应该以死报答李直的知遇之恩,到阴曹地府去会见管云海吧,然后再很诚恳地向管云海说声对不起。
迷幻中梅秀外看见管云海飘飘而来,仍然是大学时代的模样,仍然是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他牵了她的手,两个人就自由自在地飞了起来,飞临天野的上空,她俯瞰天野的景色,这座城市太奇妙了,让她由一个乡镇高中的平凡教师,一夜之间升任人人羡慕的政协副主席,又让她爬上手握大权的副市长高位,她微笑了,也满足了,觉得自己没有白来世上一遭,天野的历史毕竟要显她一笔,这一切都应该感谢那位天野巨头李直……
颜紫雨吃过晚饭来看梅秀外,见她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就问道:“梅秀外,想好了没有?”
梅秀外没有回答,颜紫雨望着很安祥地躺在床上的梅秀外,发觉她的脸色不对,又往地上一看,顿时惊呆了:地毯上满是血污,殷红的血迹已经开始凝固,那个刀片在日光灯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刺眼。她知道出问题了,急忙给廉可法打电话,让他通知天野市人民医院的医生赶快来抢救梅秀外。同时也要求法医作好尸体鉴定准备工作。
五分钟后医生赶到了,经过检查,梅秀外的心脏早已停止跳动。法医们也赶来了,鉴定的结果是梅秀外畏罪自杀。
颜紫雨很沮丧地走出房门,脸色十分难看,她嘱咐干警们保护好现场,她要赶去向调查组的钱组长汇报梅秀外的自杀经过。
十八
李直恐慌不安地走出会场后,就被省纪委调查组“两规”了,“两规”的地点在人大的办公室里。
李直和米达文都是能“看住自己门”的那种人。李直一九八八年调任天野地委副书记抓组织工作,当时的地委书记是边际。边际一九九0年退到人大后,行署专员吴维真出任地委书记,当时李直曾经做过行署专员的梦,在行署专员的位子还没有确定下来的时候,上边下达了指示,要天野地区和天野市合并为天野市,地市合并后天野地委书记吴维真出任天野市委书记,原天野市委书记席运含出任合并后的天野市人民政府市长,使李直的市长梦破灭了,他抱怨过,愤恨过,但在人前人后仍然以团结协作的面孔和姿态出现,不露任何声色。当时还有一个人也做过市长梦,她就是原天野市的市长,时任常务副省长呼延雷的妹妹呼延霞。
一九九三年的冬天,吴维真的弟弟吴国宝犯事了。他在担任地委交通局局长期间,利用职务之便,在修公路和建设天野市立交桥的两大工程中受贿二百五十万元。吴国宝犯事前,时任常务副省长的呼延雷就与吴维真有矛盾,矛盾的起因是呼延雷的妹妹呼延霞是当时的天野市市长,地市合并后呼延雷有意让自己的妹妹呼延霞出任天野市的市长,吴维真不同意,他知道呼延霞是一匹难以驯服的野马,不如席运含那么好相处,他就到省里四处活动,最终让席运含当了天野市的市长,呼延霞只好调到其他市去当了市委书记。
因为吴国宝受贿的事情,李直写了匿名举报材料,亲自送给呼延雷,呼延雷与省纪委打了招呼,就在省纪委到天野查处吴国宝问题的时候,吴国宝竟然神秘地失踪了,省纪委命令天野市纪委迅速查找吴国宝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吴维真对弟弟的失踪也很震惊,弟弟如果是潜逃在外,肯定要跟他打个招呼,现在怎么会……他怀疑是有人谋害了他的弟弟,然后要把受贿的罪名扣到他弟弟的头上,也下令让天野市公安局迅速侦察破案。
公安局到吴国宝的公司里去了解,他的秘书说吴国宝在失踪的前一天晚上,去西郊的湖舒坦桑拿中心洗浴后再也没有回来,很可能是在那里出事了。于是公安局就带了吴国宝的照片到舒坦桑拿中心去了解,小姐们说照片上这个人那天洗完桑拿浴就与三陪小姐张慧一同出去了,张慧在春风路二十二号租有房子。公安干警顺藤摸瓜,找到春风路二十二号房主家。房主证实,在他家租住的是一对夫妇,女的叫张慧,男的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干警们又拿出吴国宝的照片让房主辨认,房主说照片上的人与张慧一同来过,但没有注意到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第二天张慧与丈夫就不辞而别,再也没有回来。因为张慧把钥匙留下了,他们在收拾房间的时候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吴国宝的神秘失踪,警方认为很可能是一起利用色相杀人抢劫的案子,而吴维真则认为是有人打他的注意,于是调动所有警力对天野市所有的地方进行排查,但是绐终没有见到张慧的影子,却在西郊湖铁路桥下发现一只旅行包,包内竟然是被肢解了的人头,另外还有两根被剐了肉的大腿骨。干警们将这些尸体碎片进行鉴定,最终认定就是吴国宝的尸骨。然后他们又来到舒坦桑拿中心,寻找张慧留下的蛛丝蚂迹,最后在一名三陪女那里搞到了张慧的一张照片,据三陪女交待张慧是吉林省长春市人,其他详细情况她也不清楚。
天野警方迅速出动,到长春后与长春市公安局取得联系,要求长春警方配合。符合作案人的年龄,长春市警方很配合,共查出六十五名叫张慧的女人,又从年龄上排查,最后只剩下十五名张慧符合作案人的年龄,又对这十五个张慧一一调查,最后确定了犯罪嫌疑人,可是到张慧家一了解,张慧的父亲说三个月前张慧与一个叫吴法天的劳改释放犯好上了,他们不同意,女儿就离家出走,至今没有回来。张慧的哥哥则说两天前见到吴法天从一家私人旅社里出来过,但没有看见妹妹张慧。警方立即让张慧的哥哥带路,对那家私人旅社进行搜查,并将正在美梦中的吴法天和张慧擒获。经过讯问,吴法天和张慧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那天吴国宝洗完桑那浴要求与张慧发生两性关系,张慧见吴国宝戴着金表、金戒指和金项链,特别是那条金项链有一百克重,他的包里鼓囊囊的肯定是钱,于是张慧谎称在舒坦桑拿中心搞着不安全,容易被警方抓住,邀请吴国宝到她的住处去玩,吴国宝本不想去,但为面前这个三陪女的丰润姿色所迷,就同意了。张慧又谎称去买口香糖,顺便给男友吴法天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后让他事先做好准备,一个杀人抢劫的阴谋就这样形成了。等吴国宝一踏进张慧租住的房子,躲在门后的吴法天迅速用绳子勒住吴国宝的脖子,吴国宝来不及反抗就被勒死了。吴国宝死后,吴法天摘下了他的手表、戒指和项链,又清点一下吴国宝的皮包,里边竟然装着五万元现金,吴法天和张慧一阵狂喜,没有想到收获会如此巨大。吴法天连夜把吴国宝拖到卫生间,用菜刀将其解肢,内脏和肌肉都冲入下水道,然后将骨架和头颅分两次抛出去,一次扔入天野郊外的河中,一次扔在西郊湖畔的铁路桥下。
吴法天和张慧杀人抢劫自然难逃法律的严惩,而吴国宝的死对吴维真却很不利,从吴国宝的公司里查出五百万的资金,这些资金只有二百五十万在账目上记有合法或不合法收入的来源,其他资金谁也弄不清楚从何而来。李直又不失时机地写了匿名信送到呼延雷那里,说明二百五十万是吴维真收受的工程发包款。呼延雷又批转给省纪委调查组,并说根据匿名信上反映的情况,吴国宝公司没有来历的二百五十万可能是吴维真的,省纪委调查组也怀疑这笔巨款是吴维真受贿得来放在吴国宝那里,但是吴维真怎么也不承认,又没有任何证据。纪委调查组就对吴维真的家庭财产进行调查,冰柜、电视和一套音响设备价值九千多元,问吴维真这些东西是从那里弄来的,吴维真说是自己买的,但他既没有发票,又说不清楚是在那里买的,最后没有办法只好说是弟弟吴国宝送的。因为吴国宝犯有受贿罪和财产来源不明罪,而且这些钱应该理解为是通过他哥哥的权力得来的,因此省纪委认定吴维真也有受贿嫌疑,让他停职接受审查,正好这时候天北县的煤矿发生事故死了一百多人,吴维真被定了玩忽职守的过错,撤销了党政职务。
在省纪委对吴维真进行调查的时候,席运含的弟弟席运义的录像厅竟然很神秘地发生了火灾,烧死五十多人。经查席运义的录像厅没有办理任何手续,因经常播放黄色录像生意还特别好,公安干警逮捕席运义后问他为什么不办理有关的证件,为什么敢于公然播放黄色录像?这个农民出身的愣小子竟然傻乎乎地说:“我哥哥是市长,跟有关单位打过招呼,不用办,席运含的名字就是营业执照。”因为这个火灾事件和煤矿死人事件席运含的市长也被撤职。
吴维真和席运含相继落马,得益最大的是李直,吴维真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的倒台与李直的匿名信有关,他只认为是呼延雷在整他。席运含永远也不会知道他弟弟的录像厅失火竟然是李直指使一个进城打工的老乡干的,事后他的那个老乡又死于车祸。天野市出现罕见的市委书记和市长一起倒台的现象,李直由市委副书记直接升任市委书记,老书记边际的儿子边关刚当上常务副市长没有多长时间紧接着又提升为市长……
李直能够平步青云地当上市委书记,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呼延雷的妹妹呼延霞曾是李直的情妇。李直还是乡革委会主任的时候,呼延霞下乡插队来到东南县。当时呼延雷只是平州市的革委会副主任,因为家庭出身不好,自己都不知能否保住头上的那顶乌纱帽,根本顾不上考虑妹妹的事情。呼延霞长得很漂亮,当初李直在东南县杨寨公社接见下乡知青的时候,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姿色出众的姑娘。事后,他把呼延霞留在公社广播站当了一名广播员。那时候呼延霞才二十岁,李直也不过二十九岁,李直是父母作主订的娃娃亲,老婆一直在农村,夫妻之间也没有什么感情,他做梦都想讨个在外工作的老婆。呼延霞的到来,使李直眼睛为之一亮,他从呼延霞身上看出这个姑娘的优点和弱点,优点是她聪明漂亮,普通话说的好。缺点是呼延霞好吃懒做,酷爱打扮,虚荣心极强。那年月的人收入很低,想吃好的没有,想打扮没有钱。李直发现了呼延霞的弱点,就想尽一切办法接近她,百般地讨好她,在无数次满足呼延霞的虚荣心之后,呼延霞的防线被摧毁了,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李直占有了她,她也心甘情愿地当了李直的情妇。这样的偷情岁月保持了一年多之后。李直又推荐呼延霞去上了大学,呼延霞一去就是四年,等她大学毕业的时候李直已经是东南县的县委副书记了,呼延雷也当了大河市的市委书记,这时李直再想娶呼延霞显然已经不合适了。不管是从影响上来说,还是从呼延雷的地位方面来说,这桩婚事都是不可能的。呼延霞在大学里也谈了朋友,毕业时男朋友王夕多分配在天野市财政局,既然与李直不能结婚,呼延霞就与男朋王夕多结了婚。婚后李直和呼延霞之间仍然保持着暖昧关系,李直先是在东南县给呼延霞提拔了个副乡长,后来李直调任天野地委副书记后,呼延霞当了东南县的县长。李直还给王夕多提拔了市财政局的副局长。再后来又将呼延霞提拔为天野地区检察院的院长,此时呼延雷已经升任常务副省长,呼延霞的丈夫王夕多也被提拔为市财政局的局长。
呼延霞是个多面性的女人,漂亮、果断、轻浮、暴烈,她当了检察长之后由于敢作敢为,工作很有魄力,被人们称为铁娘子,办案一丝不苟,为官还比较清廉,又因为哥哥是常务副省长,说话办事有些气粗,副检察长是个年轻干部,平时也很牛气,因为性格过于相似,在工作上两个人总产生矛盾。有一天副检察长酒后找呼延霞说事,没说三句话两个人就顶牛了,呼延霞一时性起竟踢了副检察长一脚,这一脚踢得偏不是地方,正好踢在副检察长的裤裆里,副检察长当即昏倒在地。呼延霞看事情闹大了,赶紧给李直打了电话,李直带人把副检察长送到医院里去抢救,经检查两个睾丸肿得厉害,第二天病情恶化,小便也难以排出。医生告知呼延霞,被伤害人因为外伤导致双侧睾丸挫伤,右侧伴血肿诊断明确,可能以后要出现睾丸萎缩,阻碍阴茎勃起,丧失性功能。也就是说副检察长可能要因为她踢的这一脚变成“废人”,呼延霞听后害怕了。此时省委组织部正在考察她,准备提拔她出任天野市的市长,如果把这件事事情摆不平,很可能就要影响到她的前程。这个时候她只好求李直出面,李直和那位副检察长做了一次长谈,推心置腹,晓以利害,说如果他不追究呼延霞的伤害罪,呼延霞升任市长后,检察长的位置就是他的,如果他执意要告状,那么他连副检察长的位置也将难以保住。在权力的诱惑下,副检察长妥协了,呼延霞顺利当上了天野市的市长,而时任天野地委书记的吴维真不同意那位副检察升任检察长,呼延霞只好让哥哥出面说情,谁知吴维真竟然不买呼延雷的账,(这也为吴维真以后的倒台埋下了隐患)呼延雷为了保证自己的妹妹不出问题,只好让当时的省委书记杨再成出面长跟吴维真谈那位副检察长升任检察长的事情,吴维真迫于上边的压力,只好答应了。那位副检察长欢欢喜喜当了检察长,反而有些感激呼延霞,憎恨吴维真。李直此时已经是呼延雷身边的红人了,而省委书记杨再成也不再信任吴维真。
因为李直在这次事件中出了大力,呼延霞为了报答他,在吴维真和席运含被撤职后,就去哥哥哪里苦苦哀求,使李直由市委副书记直接升任市委书记。后来那位丧失性功能的检察长因贪污腐败走上了犯罪道路,副检察长智奇绍才终于出人头地,升任检察长。吴维真虽然倒台了,许多人开始远离他,而李直却私下里经常为吴维真鸣不平,有些时候还要在生意上关照一下吴维真,使吴维真总以为李直跟他是一心的,而他一直到现在也不知道李直曾经告过他的黑状。
呼延霞调到其他地市当书记后又因为“感情不合”与丈夫王夕多离婚。
一晃十年过去了,李直在担任市委书记的六年中,提拔干部是很谨慎的,与他没有一定关系的人一般不予重用,用则必定收钱。当时他心目中标的官价是正处级五十万,副处级三十万。他收受的钱财自己一分不留,全部投入到弟弟李爽的公司里。六年时间他共计受贿两千多万元,其情妇梅秀外也有五百万元的进账。然而李直善于伪装,自己的生活仍然很俭朴。在老百姓眼里,李直是个廉洁的书记,只有处级干部知道李直是个贪官,但这些人自己行了贿又升了官,永远也不会把李直和梅秀外受贿的事情说出来,一旦说出来,李直和梅秀外是受贿者,道破隐情的人就是行贿者,谁都不光彩,谁也不会那么傻!比如现在的政法委书记王步凡,当年在天南县竟选副县长的时候落选,在米达文的引荐下,把一幅于右任的书法作品送给李直,李直就给他提拔了个天南县的县委副书记,据王步凡估计,于右任的一幅字至少能够卖三十万左右,因此后来王步凡升任天南的县委书记,李直也做了一些工作――这个消息王步凡是听米达文说的,但他始终没有去证实,因为当时的市委书记已经是边关了,至于李直做没有做工作,已经是个没有必要知道谜底的谜了。仅凭他岳父张问天与原市委书记边关的父亲边际的关系,边关也是要提携王步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