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
他一把将我拥进怀中,紧紧地,紧紧地…
“喘不上气儿了。”我在他耳边小声抱怨。
“谁管你!”他的喝斥,已满是泪声…
“那,那你勒死我吧…算是,算是我赔不是了…”
他埋进我的颈窝,哭出声来…
“天清,天清…”我心里的防线彻底地崩塌,嘶哑着声音只知道呼唤他的名字…
抱了好久,好久…
他终于平静下来,抬起头,眼睛红红肿肿,满脸鼻涕眼泪。我忍不住笑了,他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却是恨恨地瞪着我,我有些纳闷儿,忽地明白了,原来,某人是嫌我没有掉泪。我赶紧抱住他哄着,“我,我都哭了好多天了,脑袋都哭疼了。”
“哼。”他脸色这才好些,却仍是不满地哼了一声,“是吗?我可听见你跟旁人说笑了!”
我不理他的酸溜溜,在身上找到帕子,抬手给他擦脸,他没有拗,乖乖地任我给他擦着,帕子停在他鼻子上,这个家伙理所当然地使劲儿擤了擤鼻涕,嘴里仍是嘟囔着,“你倒不嫌他是爱新觉罗。”
“我只要我的天清,他爱姓什么姓什么。”
他这才笑了,却越发狠狠地勒紧我,“横竖都是你有理!我看我是熬不到成亲那天就要被你折磨死了!”
“呵呵…”我也笑了,回味着他刚才的话,突然猛地惊醒,“嗯?什么??成,成亲??”
“啊。” 他笑着低头贴在我耳边, “原本在郊外就告诉你了,等回了京城,我会找个合适的人家给你入旗,然后再求额娘去跟皇阿玛要指婚。”
“等等等等,”我赶紧叫停,“谁,谁说要嫁给你了?”
“你,你说什么??”甜蜜蜜的许诺被我突然打断,他惊得目瞪口呆,“你不想嫁给我?”
“我,我还没想那么远…”我有点慌,这是怎么回事?只不过是恋爱中第一次吵嘴,这一分半秒的,怎么就谈婚论嫁了?
“还没想那么远??怎么会没想?那你当我是什么?!”某人立刻锁了眉头,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你是我的男朋友,总得相处久些才知道,才知道合不合适…在一起吧?”这次轮到我结巴。
“什么男朋友?!你的玩伴?”他当真生气了,“老十三是不是也是你的男朋友?也是要看看合不合适?!”
“不,不是,不是那个意思,”天哪,天哪,这误会闹大了,我急得赶紧解释,“男朋友哪能有那么多,只有你一个!我,我只是说,要再处久一点才能决定。”
“你!”显然这样的答案没能令他满意, “我不想听你那些西洋来的奇谈怪论!现在就要你答应嫁给我!”
我慌得说不出话来,这,这是求婚吗?太,太快了吧?我,我该答应吗?
“说啊!”我的不语让他急得额头上暴起了青筋。
“天清…”
“我是爱新觉罗胤禟!张吟秋!说啊!”
“我…”心里好慌,就答应吗?就答应吗?父亲那里怎么办?真的托付终身给他吗?
“你,你!”他好像再也沉不住气,“怪不得十弟说你变心了,你真的是恋上了老十三?!”
天哪,为什么非此即彼啊!“我不是!我不是!”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秋儿…”看我哭了,他倒像是顺了些气儿,抬手给我擦着泪。
“为何要这么逼我?为难我?”我越发哭了起来。
“那你就不能答应我吗?既是没有变心,为何不能答应我?”眼泪好像也不能让他放弃这个问题,“答应我。”
除了掉泪,我再不知该如何是好…
“秋儿,答应我。”他决不肯让我有丝毫喘息的机会,“答应我,啊?”
唉…算了,算了,再没力气跟他闹,就赌一把吧,轻轻点了点头。
某人的眉头立刻舒展,脸上立刻阴转晴,笑容立刻灿烂得耀眼,嘴上立刻又有了新的要求,“别光点头啊,说给我听听!”
“嗯…”我彻底缴械,“我,我愿意…”
“愿意什么?”紧追紧逼。
“嫁给你…”
天哪,主啊,我竟然背着父亲…订婚了…
突然,吻狠狠地落了下来,我身子一颤,被他紧紧抱住,唇舌被迫与他缠绵纠结,我再没了反抗和思考的力气,只剩下认命的招架…有一刻,甚至觉得,他要吃了我了…
回来的路上,在马上亲亲地相依相偎。
“那天还说就当你我从不相识,这么狠的话你也说的出来!” 得到那个最大的承诺似乎仍然不能完全令他满意,某人又开始不依不饶地纠缠着我得罪他的每一个小细节。
“你不也说就此丢开手,从此再也不见?”
“我那是被你气的!”原来这样也可以算数的。
“把我给你的信都扔给我,你不知道你当时有多绝情。”
“那你还都撕了呢。”
“我没有全撕!…那后来,你如何处置那些信了?”
“烧了。”
“烧了??”某人立刻吊起了眉,“你,你真是…那日我那么生气,砸了整个帐子都没舍得丢一封你的信,你,你竟然把我的信都烧了?”
看他气鼓鼓的,我在心里偷偷地笑,扭头轻轻在他脸颊上印下一个吻,“错了,行不行?”
“不行!你得好好补偿!”
“怎么补偿?”
“还跟从前一样,一日一封,一直写到我们成亲那天!”
“…好。”
回到营地,他随了我来到帐子里。拉他坐下,自己走到床榻边,拿出了那个丝帕包。打开,一封封被黏好的信,完整无损地摆在他面前。
“秋儿!”
我又走到衣柜前,抱出厚厚地一大摞,全部摊在了桌上。
“这是…”
“这是我离开京城第一天写你的信,这是第二天,这是第三天…”
他站起身,一把将我揽进怀中…
贴在他胸前,轻声问,“还生我的气吗?”
“秋儿…”
“天清…”
“怎么还叫这个?”
“你不能还是天清吗?今天,往后,都只是天清…”
“呵呵,好。”

“好了,一会儿如画进来看到了。”我轻轻推开他。
他笑着坐下身,“她如今哪顾得,不知跟着十弟到哪儿去了呢。”
想着那一对儿,我也抿嘴儿笑了。一边整理着桌上的信,一边跟他说着话,“哼,自从知道他是十阿哥,可是长脾气了,昨儿还来训了我一顿呢。”
“等我回去收拾他,啊?”
“你得了吧,他还不是替你来出气的!”
“呵呵…你不说昨儿我来了,听你给他弹琴,心里多恼呢。”
“都是你的理!”我将信扎好,“一会儿带走吗?”
“嗯。”
“既是这些信都在,还额外多了这么些,我不用再写了吧?”
“谁说的?已经答应了的,不兴反悔!”某人不讲理的时候尤其气壮,“天天写,一直写到我们成亲的那天。”
“那若一日不成亲我写一日,一辈子不成…”
“不许胡说!” 他伸手揽住我的腰,“往后不许再…”
“吟秋!”
帘子一掀,大步跨进一个兴冲冲的身影。我赶紧推开了天清,十三阿哥手中拿着箫愣在那儿,眼中满是惊诧,我有些羞,脸颊烫烫的。
“十三弟有事?”
他的僵只是一瞬间,轻轻用箫敲了敲手掌,嘴角扯起一丝笑…一转身,掀帘子离去…
我却怔着半天反应不过来,从来没想到他脸上可以有这么不屑的表情…
“想什么呢?”天清又双臂环住我,抬头看着,“往后不许再跟他说说笑笑的。”
“哼,那以后是不是除了你我跟谁都不许再说笑?”
“是!”
“嗯?”
“不应该吗?”
“可…”
“呵呵,昨儿还仇天仇地的,今儿就这副光景儿,不羞!”
十阿哥笑着和如画一起走了进来。我看也不看他,低头将桌上散开的信整理好,放在丝帕上。某人笑嘻嘻地走过来,“哎,吟秋!”
我自顾自将丝帕包好,抱起来往床榻走去。
“行了!给你赔不是了!”
“我哪儿担当得起!你是爷呢!”
“呵呵,我昨儿那不也是为了你们好啊?”
“骂人都能骂出理来,我还有什么可说的?!”我气鼓鼓地走回桌前坐下。
“姑娘…”如画过来拽拽我的袖子。
十阿哥走到我身边,弯下腰,双臂撑着膝盖,笑看着我,“要打要罚,都依你,行了吧?”
“呵呵…”天清笑了, “秋儿,给十弟一个面子,啊?”
“那总得罚!”
“好!怎么罚?”
“从今往后,少在我和如画跟前儿爷,爷的,你是谁爷啊?也别指望我们给你请安!”
“呵呵,我从来也没指望过!” 某人痛快地答应下来,却即刻就有些后悔,“ 不过,人前你们总得全了礼数。”
“你放心,在皇上跟前儿,给你磕头都行!”我白了他一眼。
“九哥,你看看你把她惯成什么样子了?”十阿哥无可奈何的冲着天清发了句牢骚。
“呵呵…”

第十七章 同枕两无猜

从那天起,每晚我又开始沉浸在橘红色的烛光中,心随着那轻盈的羽毛笔在白色的纸张上跳动…
脑海中又是他那调皮的眼睛,耳边又感觉他那温柔的呼吸,心,痒痒的,禁不住悄悄绽笑…低头再看落在纸上的词句,羞得忙不迭用衣袖遮盖,怎么回事…每次…都是这样…一想他,手中的笔就再不受自己的控制,跑散开,把心底最羞涩的秘密泄露无遗…
“姑娘,”如画站在桌边剪着烛花儿。
“嗯,” 还沉浸在自己的甜蜜中,随便应了一声。
“今儿我看见十三爷了。”
“哦?”我抬起头,“他说什么了吗?”
“没,我给他请安,他只是嗯了一声。”
“是吗…”
“姑娘,你说十三爷怎么再也不到咱们这儿来了?”
“没什么话了吧,能聊的话题都聊尽了。”我低头换了新纸,沾沾笔。
“姑娘,你说会不会九爷的醋真吃准了,十三爷真是对你动了心思?”
“不会。”我小心地在纸上斟词酌句,昨天那一封就让他乐了好半天,羞得我差点夺回来撕了,这一次,绝不能让那个家伙太得意了…
“怎么不会?”如画还不肯放弃这个话题,“那你说原先他怎么有事儿没事儿都来,如今,竟连人都不理了?”
我停下笔,眼前又见那一转身,干脆利落,又见那一抹笑,不屑中,说不出的…厌恶…
心,又仿佛那一刻,隐隐觉得伤害…轻轻摇摇头,不再搭话,专心写信…
写好信,我起身洗漱。
“姑娘,”如画一边铺床,一边跟我聊着天,“你觉不觉得十三爷跟九爷挺像的?”
“不像。”
“怎么会不像呢?”如画对我的断然反应不是很满意,“多像啊。举止言谈,还有长像都很像呢。”
“就算长得一模一样,也还是不像。”
“嗯?”
“因为十三爷啊,他是王子。”
“九爷也是皇子啊,还是哥哥呢!”
“是皇子就一定是王子吗?”
“…姑娘,你这都说的什么啊?”如画彻底被我转晕了头。
洗漱完毕,我脱衣躺下,和如画挤在一起。
“胤…”努力了一下,依旧无法叫出那个爱新觉罗后面的名字,仿佛一出口,他就再也遥不可及… “天清他不是王子,他会逃课,会耍赖,会变着法子捉弄那奸商,还会不讲理地霸着我…而王子呢,那么高,那么远,那么耀眼,可以看看,可以听听,靠近嘛,就不可以了。”
“为何?”
“因为,王子是凡人的童话,只能和公主在一起。”
“公主?你是说格格吗?”
“呵呵,不一定。格格可以是公主,可公主却不一定非得是格格。”
“嗯…我好像听懂你的话了。可这世间有那样的人配给十三爷吗?”
“当然有!记得父亲给我们讲经吗?女人是男人的肋骨,上天造人都是一对儿一对儿的,有他,就一定会有她!”
“那…姑娘你是九爷的她了?”
“嗯…我是天清的她。”
“呵呵,还不是一样。”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若有一天,没有天清了,也就没有我了。”

蒙古王公们终于来觐见康熙。营地顿时热闹起来,各位皇子们也不得不每天陪在康熙左右,不是围猎表演给王公们看,就是陪着他们吃饭,聊天。经常只有在睡觉前,天清才能脱身,匆匆见上一面。
这天下午,我看了会儿书,弹了会儿琴,百无聊赖。干脆躺在榻上,眯起了觉。睡梦中,感觉鼻翼唇边痒痒的,微微睁看眼,可不就是那个坏家伙,正俯身低头靠得近近的…
心里悄悄一笑,猛地抬头碰上他,“啊!”他笑着捂了额头。
“谁让你吵人家睡觉。”
“既是要睡,那我也歇会儿。”说着他往里推推我,竟也要躺下来。
“哎,你,你做什么?”
“我这几日也乏了,躺一会儿。”
“若是人看见可怎么好!”我拍打着他。
“呵呵,不怕,” 他已经很舒服地躺下来, “有人在外面看着呢,谁也不会进来。”
我犹豫了一下,也就随了他,面对面侧身躺着,任他握了手贴在脸颊上,很享受地闭上眼睛。
“天清,”
“嗯,”
“昨儿我跟父亲说,我不想去法国了。”
“张师傅应了吗?”
“没…”
“嗯?”他睁开眼睛看着我。
“我怎么说都不行,父亲一定想要我去读书。”
“你一个女孩儿家读那么多书做什么?难不成也要像张师傅一样做什么数学家?”
“父亲说也不光是读书,还学规矩呢。”
“学什么规矩?已经很好了,还要怎样有规矩?”
“不是这里的规矩。姑妈那间学校是欧洲最好的贵族女子学校呢。”
“学那些西洋规矩做什么?你早晚是要跟了我的,学了又有什么用?”
“可我也没办法说服父亲,总不能现在就告诉他咱们的事吧。而且去西洋又是我自己提出来的,所以…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我答应父亲,去读两年的书再回来。”
“你说什么?!”他腾地一下翻身坐起来, “去西洋读两年书?!一去一回路上再花费一年,这就是整整三年!”
想着昨天晚上在父亲面前,硬是又撒娇又耍赖,最后还不得不眼泪一对儿一双儿地往下掉,才终于打消了父亲立刻送我回国的念头。看着眼前着急的他,心里是小小的窃笑,小小的甜蜜。
“你,你能等我吗?”我坐起身,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我,我…我不能!三年?三天我也等不得!”他坐到床边用力蹬着靴子,“我现在就去找张师傅,找额娘,找皇阿玛,我要成亲!”
看他急红了脸颊,急乱了心,我不敢再玩笑,赶紧拦住他,双臂环在他胸前, “看你急得,哄你的,哪儿也不去呢。”
他猛地一怔,停了几秒,突然向后一倒,我没防备,整个人摔倒在榻上,还没反应过来,他一翻身跪在床榻上,双手钳着我的手腕,“是不是想要我的命?是不是?!”
“错了,错了呢。”
“魂儿都被你吓没了!现在求饶,晚了!”说着,他不依不饶地开始咯吱我,“敢不敢了?敢不敢了?”
最怕痒的我,顿时笑得喘不上气来,“哈哈…天清…错…了,知道错了呢…哈哈…”
看我实在受不了,他终于停下来,俯身,轻轻将我散在额前的几缕发丝拢到耳后,低头,轻柔柔地在我的眼睛上留下一个吻…
枕着他的手臂躺在榻上,温柔的眼睛,近近地…
“秋儿,”
“嗯,”
“往后不许再这样哄我。”
“对不起。”
“这倒也提醒了我,要早早娶你过来,免得再生什么枝节。”
“太早了吧,父亲也说过一两年再让我嫁人呢。”
“还早啊?都同床共枕了呢。”他坏坏地笑着。
“谁说的?哪里共枕了?我没躺在枕头上呢。”
“那日后成了亲你也不要躺在枕头上,就在我怀里睡。”
“哼,美死你!”
“呵呵…”
又躺了一会儿,两人起身。我坐到镜子前将乱了的头发散开,天清站在身后,看着我梳头。
“秋儿,”
“嗯,”
“往后穿旗装行不行?”
“为何?我现在这样不好看吗?”
“好看。可跟旁人太不一样,总会惹人注意。我不想你如此。”
“那…好吧。”
他一听,高兴得蹲下身看着我,“那明儿就换!”
“啊?我,我没有旗装,总得等回去买了来再换。”
“我都给你预备好了!今儿晚上就给你送过来。”
啊?不是这样有预谋吧?!缓兵之计看来要泡汤了,有些郁闷…
第二天一早起床洗漱后,坐在床边看着昨晚上天清差人送过来的几套旗装常服,一个人唉声叹气。
“姑娘,喜欢哪套,我伺候你穿上。九爷说一会儿就过来带你去骑马呢。”如画边收拾着床铺,边催我。
“哪套都看着别扭,这是什么啊,外面裙,里面裤,袖口裤脚还镶了这滚边儿,真是难看死了!”
为什么非要穿这古装?古装倒也罢了,为什么不能是汉装非得是旗装?满族的各位大侠们啊,发明旗袍倒还好了,这常服,简直就是杂技团的嘛!
看我撅着嘴一脸的不高兴,如画笑了,“呵呵,姑娘,你从来没穿过怎么知道穿起来不好看?这可都是九爷花心思选的呢,你看看这上好的料子,看看这粉嫩嫩的颜色,多配你的皮肤。”她倒是赞不绝口。
“哎呀!我不穿!”我赌气坐到了镜子前。
“姑娘,你试一试,我再给你梳个别致的头,若是还不喜欢再脱了也不迟啊?”
不知道天清是不是死命贿赂过如画,总之我好像有些被说动了,主要也是因为如果连试都不试,天清那关我肯定是过不了。没办法,又走回去,勉强挑了一套颜色最浅的。
“啧啧,姑娘,你自己照照镜子!”如画连蹦带跳地拿了镜子过来。
我抬眼看,雪白的衬里衫和长裤,袖口裤脚是蔷薇色淡花滚边儿,外罩一件琵琶对襟丝锦无袖长衫,淡淡的粉,领口和襟边点点地绣了几朵清雅的梅花,轻软的质地,清亮的色泽,整个人看起来纯净明丽,竟仿佛悠悠地散发着花木的清香,看着镜子里的我,不好意思的笑了,他说的也许对,我是应该穿旗装呢…
“姑娘,来,我给你梳头。”如画拉我坐下,将鬓角两边的头发扎起,挽一个扁扁的桃花髻,下面的头发编成辫子垂在两肩。
“戴这个。”我从首饰盒中捡了一朵白玉兰花簪,让如画帮我插在了发髻上。
“姑娘,这下满意了吧?”
镜子里…这是我吗?我那努力保持的现代气质跑哪里去了?
我站起身,刚一扭头,就见天清兴冲冲地走了进来,一眼看到我,一怔,瞬间,笑容从眼底深处满溢了出来,“呵呵,我就知道!看看我的可人儿!”
“哎呀,这是胡说什么呢!”如画在一边掩嘴儿笑着,我羞得满脸通红。他拉着我不放,掩不住的笑容,依旧上上下下打量着我。
“好了,走吧。”
“哎,等等,还缺一样东西呢!”
我纳闷儿地看着他,“什么东西?”
“这个!”天清手里突然变魔术般出现了一对儿粉色的蝴蝶耳坠儿。
“哎呀,真漂亮!”我高兴地接过来。
“来,我给你戴上。”
“嗯!”
对着镜子,他小心翼翼地帮我戴好了耳坠儿,扳过双肩,端详着,端详着…
“看够了没?”我小声问一句,有点受不住他的目光。
“看不够。”他突然凑过来在我腮边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