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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是她要找的尧天寒吗?
而这一次,他也没有像昨天一样扭头便走,而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便别开了眼脸,静静的站在那里数落叶。
“先生,早。”尘尘一近便无需提醒的礼貌给他行礼。
“尘少爷也早。”先生淡淡应了一声,转过身来,对水云冉微微颔首:“夫人,早。”
轻声温和平静,却隐隐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是温润优雅的型,却不是真那么好相处的主儿…
跟水云冉听到的尧天寒的脾性,又不太一样!
装的?
水云冉暗暗拧眉,而唇却同一时间微微翘了起来,浅笑回礼后道:“早前就听说庄主为尘尘请了位文武双全的先生,却是一直有事耽搁了没见面,真是失礼了。”
顿了一顿,见他除了微微颔首表示在听之外没有开口的意思,干脆又问:“不知先生贵姓。”
“免贵姓姚。”也不知故意还是他本来说话就这么慢,简直就想顿了顿,才补充一般的道:
“女兆姚。”
【45】大发现
水云冉面色略微一变,有些微妙。却仔细也看不出他说话间面有异色,自然难以判断他到底是故意的,还是她多心想多了…
收了收情绪,水云冉又问:“姚先生哪里人?”
姚先生缓缓抬了下眸看了她一眼,就又低了下去,开口却竟是:“庄主。”
水云冉愣了一下,才猛然察觉身后有人,跟着,就听到赫连靖一贯轻轻慢慢的声音:“夫人想知道什么问为夫也是一样的,何必大清早特地跑一趟。”
暗自拧眉咒了一声多事,水云冉转回头去勾唇浅笑:“我这不是瞧着相公太忙,实在不忍打扰你吗?”
“夫人真是,儿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跟为夫这么客气?”
轻斥带宠惟妙惟肖,更恍若做过千万遍般抬手便自然的为她将垂落的发丝拨向耳后…
若不是尘尘那么大个证物在旁边,水云冉都要被他的演技蒙了,真觉得自己跟他是老夫老妻。
“相公,姚先生正看着你。”轻嗔一声,水云冉娇羞状退开回头,却哪里还见姚先生和尘尘的人,而春喜巧月,也被她留在了白墙外…
瞬间,水云冉有种自作孽不可活的感觉!
“噗哧~”
忍俊不禁的轻笑,一下将水云冉的心神自懊恼坑里拽了出来,转眸,就对上了赫连靖那双笑意未敛的眸,顿时恼羞成怒:“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
说罢就要往外,却被他长臂一伸捞近身侧,更不待她站定就往竹林深处带:“来都来了,如此秋景不赏一赏就走,岂不太可惜?”
若不是春喜巧月在外面看着,水云冉就直接给他一个过肩摔,可不摔他也好歹要提醒提醒他,他和她不是真夫妻,他不要动不动就抱她,可话还没出口,他就又道:
“天下间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在意自己的女人去找别的男人,即便不爱,也要脸面。”
换言之,就算他们是假夫妻,她也要为他的脸面着想,而不要随随便便去找别的男人是吧…
你妹!
转弯竹林掩护,水云冉立马一把狠狠用力拍开他的爪子,皮笑肉不笑:“庄主放心,我会捏好分寸不让人有借口说闲话!”
赫连靖瞟了一眼她拍开他那只小手,慢悠悠的问:“疼不?”
水云冉一听,无名之火顿时上头顶,却不得不承认,尼玛,他绝对是纯铁打造,打他,疼的却竟然反而是她!
他抬手揉揉她的头,心疼的模样,却道:“傻瓜,下次别什么人都打啊~,不然吃了疼还没处说。”
瞬间,似有什么东西从水云冉头顶冲出去似得,她杏眸瞪圆怒火熊熊,咬牙切齿:“多谢提醒。”
说罢,扭头就要走,却被他又一把拉住:“这就出去,是要告诉别人跟为夫吵架了么?”
张嘴,“是”字却才半声就被他眸光灼灼的墨眸吓断了,冷不丁的想到,她若是真扭头跑出去,他搞不好会屁颠屁颠的一路“哄”她跟出去,她若是还不理他,他搞不好挑个众目睽睽的地方又玩一把暧昧,就像昨天!
想起昨天,就不禁想起那稀里糊涂弄丢的初吻二吻,想起他漂亮的薄唇意外柔软的触感…
脸烧红起来前水云冉用力甩开他的手,兀自往迷林深处去:“算了,就这么出去解释起来确实麻烦,还不如在这里随便逛逛消磨些时间。”
赫连靖忍着没笑,起步跟上:“夫人真没打算问为夫什么?”
“我问了你会无条件的说吗?”水云冉撇嘴:“还有,没人的时候请不要夫人为夫的说话,听得我直打哆嗦。”
赫连靖这回没忍住的直接笑了起来,却道:“为夫这不正是因为看出了夫人不习惯,才为了让夫人早些习惯而特地不厌其烦吗?”
说起来,他还是一片好心了?水云冉懒得瞪他,撇嘴:“那还真是多谢相公如此不辞劳苦了。”
“不谢不谢,这是应该的。”
水云冉连吭声都懒了,漫无目的往前走。这片竹迷林很大,她来了几次都因为各种原因没走出去过,也不知道竹林的另一面还会有什么,要不干脆趁现在去看看?
那妖孽庄主却不厌其烦的直骚扰她:“夫人真的不问?其实只要夫人说些好听的哄哄为夫,说不定为夫一高兴就告诉你了。”
“既然是说不定,那我干嘛还白费力气?”
水云冉说着便忽的点地而起踩上一根竹子,将其微斜的角度踩至最弯,再回首冲他做了个鬼脸…
赫连靖挑眉,勾唇,便见她轻跳起,顺着弯竹回弹砰一声巨响,她便如似被打飞一般,就那么脱离了他的视线。
“确实古灵精怪,一不小心就能跑掉,却可惜了…”
轻笑间赫连靖的人已不见踪影,只留慢悠悠的余声顺风慢散:
“偷谁不好偏偏偷我~”
水云冉逃出赫连靖视线,又保险起见的在林里七拐八弯一番乱动手脚,就算如此还是拦不住他的台词都想好了,才大摇大摆往迷林外走。
她想了好多种可能,却万万没想到,竹迷林之外是石迷林,石迷林之外是树迷林,树密林之外是万丈悬崖,而万丈悬崖之下…
竟是一座恢宏的城池!
居高临下放眼望去,如似看到一个巨大的八卦阵,清晰可分出东,南,西,北四大门,东南,西南,西北,东北四小门,而中心的…
是皇宫!
这座城池是翎国皇城!
本来距离倚天山庄也不过只半天路程的皇城,却竟然只要上得了这万丈悬崖,不被树迷林,石迷林,竹迷林困住,便仅仅只需一个多时辰而已!
“为什么…”
喃喃出声,却竟然听到身后有人回应:“什么为什么?”
崖上风大且回话太忽然,水云冉没听清是谁,只觉一惊回头的同时本能后退戒备,却倒霉的,偏偏踩到块松石…
大惊变色身却已不稳向下坠,慌乱挥手正想抓住什么东西借力往上,就被一股力量扣住一下拎了上去。
【46】是我的
确实踩实,水云冉松了口气,才狠狠瞪向那惊慌中瞧清是谁的人猛喷唾沫:“人吓人吓死人你不知道吗?”
“第一,为夫没有要吓夫人你,而是夫人你没听出为夫的声音自己吓了自己。第二,为夫舍命救了夫人,而夫人却不感激还要喷着唾沫骂人…”
赫连靖慢条斯理的抹了抹脸上的唾沫星子:“不管是一还是二,夫人都太伤为夫的心了。”
“第一,悄无声息跟在身后忽然说话,再熟的人都会被吓到,何况我跟你不!熟!”水云冉叉腰大声更用力往他喷唾沫:“第二,且不说我需要不需要你救,就说你自己鸡婆救了,也顶多只是顺手拉了一把而已,舍个屁命,少说得那么高贵!”
“第一,夫人真那么喜欢给为夫唾沫,为夫很乐意夫人换一种方式换一个位置喷。第二…”赫连靖定定的看着她,一本正色的道:“为夫是真可以舍命救夫人你。”
“说话就说话,你干嘛一直走过来!”水云冉左闪不行右避不开,只好直接抬手推他:“你该不会想把我推下去再表演个舍命相救吧?”
“为夫只是想证明给夫人看,为夫真可以对你舍命相救。”
水云冉一听,黑线滚滚:“你还有理了你!”
“那是自然。”赫连靖定定的看着她,又上前一步:“夫人,你到底信不信?”
被他逼退一步的水云冉险些踩空掉下去,慌张揪住他的前襟稳住身形的同时火上头顶:“我信了。”
赫连靖眯眼,狐疑状:“真信了?”
“信了信了,我真信了,我特么的信死了。”
“夫人,其实你可以再多怀疑一下。”
“我再怀疑一下你丫保准就把我推下去再来个所谓的证明,我特么脑子被驴踢了才没事找事再怀疑一下!”
“噗哧~”赫连靖再也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
水云冉气极,却又不能推开他,因为他已经把她逼到了悬崖边沿,不抓紧他的话稍微一点力量就能让她掉下去…
咬牙切齿:“庄主,我这么勒着您也笑不舒畅吧,要不您往后挪一挪,让小的离开这该死的鬼地方,也好还您尊贵的脖子自由让您尽管笑个舒坦,如何?”
赫连靖低眸看向她,缓缓低首至她都快缩蹲下的距离,才勾唇笑道:“夫人这点力气不算什么,大可放心的勒。”
“你特么玩够没有!”
水云冉瞄准他下巴就霍地直起,撞他不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揪住他前襟猛的就往后跳,可…
他却手疾眼快一把圈住想踹开他攀崖逃生的她!
“混蛋,放开我!”
“为夫一松手,夫人就得摔死了。”
“你特么这么困着我我才会摔死!”
“相信为夫。”
“我特么就是信了你才这番田地!”
“不是夫人你想考验为夫…”
“考你娘,我说了啊——”
眼看就要脑门撞大石脑浆迸裂,却才闭眼等死竟就觉两脚踩实了地。
瞧着怀里的人狐疑的模样跺了两下脚,确认是不是真踩着地面的可爱模样,赫连靖再度爆笑出口便止不住。
水云冉一恼,抬膝就顶他,却被他大手提前挡住。
“为夫不过看夫人可爱才笑了笑,夫人恼羞成怒再喷喷唾沫就是了,何必断子孙这么狠?”赫连靖啧啧推开她的膝盖:“再说了,伤了为夫,夫人你往后可就要守活寡了,何必呢?”
“哼,天下又不止你一个男人!”
水云冉撇嘴,却也自知自明的不再跟他动手,抬头由下往上仰望这个山崖,更加黑线,却还是果断的一把撕裂裙摆,搓了搓掌贴上去。
赫连靖挑眉:“夫人该不会想就这么爬上去吧?”
“我想插双翅膀飞上去!”水云冉没好气的应了一声,继续使用攀岩技巧往上爬。
正规途径皇城至倚天山庄需要半天,是按照马的四条腿脚程算的,她可不敢说自己两条腿能比畜牲四条腿强,所以,她宁愿爬这悬崖大半个时辰回去,也不愿绕道跑一整天!
“夫人,为夫可以带你上去。”赫连靖莞尔:“而且,你这么爬裙底全走光了。”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与其求你还要用不知道什么的代价去换,我还不如自己上去。”水云冉稍停顺便休息,啪啪的拍了拍自己的腿:“再有,我穿着裤子的,走个屁光!”
赫连靖笑得肩头直抖:“回去之后,你该不会告诉别人你的裙子是我撕的吧?”
“这回答不错,采纳了。”水云冉哼哼着,继续往上蹬。
之后,不论赫连靖再说什么,她也不再理他,摆明要保存力气,别说,还真爬得挺快。
赫连靖笑笑,倒也没再打扰她,却也没跟上去,而是就近寻了个地方坐下,仰头看戏似得望着她一点点往上爬,由快至慢,逐渐变喘,甚至好几次摸到松石险些摔下来…
终于爬上崖顶,水云冉累得跟烂泥似得,瘫在那里就不想再动了。
察觉有人在身旁蹲下,水云冉气不打一处来:“你特么是看我还不够狼狈还是显摆你…”
赫连靖好笑的抱起她,瞥了一眼她都磨破皮了的手,没好气道:“又蛮又倔,你属牛的吧~”
“我属老虎的!”水云冉有气无力的瞪他一眼,便闭目养神的安分待他怀里由他抱。她已经累得半死,有免费的人力车不乘偏要逞英雄再把自己累个全死,就真是脑子被门给夹了!
赫连靖失笑,张嘴还要说什么,可低眸见她闭上了眼难得乖巧任他抱,也就改变了主意抿起了唇,却是不想,她竟然在他怀里就那么睡着了…
“就真不怕我怎么了你?”
赫连靖失笑间,余光便见有人往他们这边来,旋即手疾眼快点了水云冉的昏穴,以免她忽然醒过来。
“你竟然放她往那边去。”
赫连靖轻笑:“反正这些迷阵也拦不住她不是吗?越拦她也只会让她越好奇越起疑。”
“…随便你!反正到时候有麻烦的也是你!”
“要不你劳动一下大驾,改改迷阵呗。”顿了一顿,似笑非笑:“除非你觉得你改了也没用,最后还是会被她轻而易举闯破。”
转身的人倏地回头,额上青筋跳跃:“她到底哪里值得你这么信任!”
“首先呢,她是我的女人,我没理由不信。其次呢,她是我的女人,我不得不信。再有呢,她是我的女人,我肯定要信,于是呢…”
“听你鬼扯我才是脑门被驴踢了!”
话脱口而出,把说话的人也惊愕住了,而赫连靖则是默默的看着他,而后,缓缓勾唇而笑却不达眸:
“我说过吧,她是我的!”
【47】豁出去
水云冉再醒过来的时候,是半夜,饿醒的。
房里没留灯,但好在今晚月色还不错,透过窗棂映进房来,朦胧还是可以看出房中摆设的轮廓,以及软塌上,妖孽庄主正睡着…
蹑手蹑脚下床,蹑手蹑脚路过,再慢慢的,轻轻的,几乎无声的开门,却还是把那妖孽庄主惊醒了,或者说,他其实早醒着,只是为了吓她而保持挺尸状态…
“为夫发现,夫人真的特别喜欢夜里外出。”
低沉的声线,带着些微初醒的暗哑,朦胧不清的夜里更显惑人,水云冉激灵的抖了抖鸡皮,毫不掩饰的直接道:“我饿了。”
略顿了瞬,赫连靖才噗哧的笑出来。
水云冉囧:“你有必要特地顿一下再笑吗?”跟着腿就迈了出去:“不跟你说了,越说越饿,我走了,你继续睡。”
“等…”
赫连靖才一字出口,水云冉却已经跑离老远,除非他扯高嗓门吼她,否则她是不会听到的,而且,估摸着就算她听到也会当成没听到跑更快!
如此一想,赫连靖不禁轻笑出声,干脆起身跟了上去,反正…
“我也饿了。”
他如此跟那个缩在厨房一角偷吃,却因为他突兀出现而险些噎到的小人儿解释。
水云冉狠狠拍下哽在喉中的食物,没好气瞪他一眼:“庄主大人的恶趣味真是愈发让人不敢领教了。”都告诉他只是找吃的而已,竟然还要跟!
“怎么缩到这儿吃?好歹是庄主夫人不是?被人瞧见了多难看。”
水云冉鄙视的看向在她边上蹲下的赫连靖,更鄙视他抬手就分食她盘中的食物:“既然如此,那庄主何必跟着一起丢人!”
说罢,就蹲着往一旁挪了一大步,还故意转侧着身让手中的盘子离他远点,虽然如此行为确实小孩子气了,可对他这种人,手段不重要,目的达成就行,只是…
她忘了,他不但跑得比畜牲快爪子比她长道德更是毫无下限可讲!
她挪一大步,他抬抬蹄子就能跟上,她转侧身把盘子离他远点,他也就贴着她的背照样一伸手就能拿到,还说:“为夫这不是看夫人一个人丢人寂寞么?”
嘴角抽搐了两下,水云冉倏地回头,赫连靖都以为她要开骂或者怎地,却没想到,她竟是忽的一把就将手里的盘子塞给他:“拿着。”
赫连靖还以为她是生气不吃了,就见她熟门熟路的转眼又找出大堆东西来,并毫不客气的直接把他当餐桌,膝上头顶,基本能刚下食盘的位置都没闲着。
哦,她倒是给他空了只手可以拿东西吃,或者,她是懒得侍候他所以给他留了只空闲的手…
看着她又旁若无他的继续吃了起来,赫连靖没来由的想笑:“放眼天下,恐怕也就夫人敢对为夫如此放肆,胆子着实不小。”
水云冉兀自吃吃吃,不理他。
赫连靖勾唇浅笑,冷不丁就道:“既然夫人有如此胆量,却为何不敢试着相信为夫?大方的把目的告诉为夫,说不定为夫还能帮你一把呢?”
水云冉瞥了他一眼,又继续吃吃吃,直到饱了拍拍手站起,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笑:“不久之前有个人问我想要什么,说只要是我想要的,他都会为我实现,然后,你知道然后怎么样了吗?”
赫连靖看了她一会儿,就低眸看向还搁在他身上的那些食盘,开口更答非所问:“夫人不打算帮为夫把这些盘子端走吗?”
他没说,但岔开话题就明显是已看透了她,看透她此刻笑脸之下的伤悲,而可笑的,她却原本以为能把那份悲伤掩饰得很好,甚至可以用来讽刺他,却…
不管他目的为何,这样的温柔都让她霎时间如骨哽喉一般,眼眶也忽然就跟着酸胀得难受起来,似有什么东西要冲出眼眶。
倏地转头,水云冉逃似得跑离。
“云儿!”
脱口而出的轻唤,却没能唤住疾步跑离的人儿,赫连靖拧眉,三两下将食盘叠起便随手一放就追了上去。
他不知道她说的那个人是谁,也不知道那个人和她是什么关系,但,很清楚的从她眼底看到,那个人让她背负了难以想象的伤痛,她委屈,她痛苦,却无处诉说!
倒是,他忘了,她很擅长逃跑,就算只是前后脚出的门,他功力还远胜过她,但只要有夜色掩护,她就能让他一时半刻找不到她,而这一时半刻间,她又能离他更远…
秋风徐徐,树摇影动,沙沙叶响反而更衬得夜深人静。
水云冉只是暂时不想回房不想见到赫连靖,却漫无目的,竟走到了药房来。
大半夜的,正常人都在睡觉,何况药房看似简单平凡实际机关重重,却是稍不留神就能夺命无痕,根本不需要特别放人看守,只是…
她不知道,她进药房之前就已经有人在里面,等她发现他时,他已把她默默的泪脸看了去。
一个在房梁之上侧卧低眸,一个在下蛇信兰旁扬眸滑泪,四目相对的瞬间,他匆匆转脸扣上面具,她慌忙抬袖抹去泪痕。
无话可说,静默尴尬,水云冉转身就想走,却到门前忽然停下,慢慢回首泪痕犹在,而眸却已清明平静,定定看向梁上的人:“蛇信兰…为何是一百二十七盆?”
她听说尧天寒长相俊逸,却从未有人用倾国倾城来形容过他的长相,不过,她知道这世上有种技术叫易容术,且,极端的怪癖换个角度想就是最好的掩护…
所以,就算姚先生给她一种是尧天寒的感觉,却也不能排除此刻房梁之上的乐罗刹,就一定不是尧天寒!
乐罗刹静默不语,狰狞的面具更挡去了他所有神色,就连外露的瞳孔,也在他侧身躺平之后离开了水云冉的视线。
水云冉咬唇,心一横豁出去了:“明明应该是一百三十二盆才对,为何只有一百二十七盆,还有五盆哪里去了?”
【48】好大胆
如果水云冉没有理解错,药房里摆的每一盆蛇信兰就代表是一个去世的天尧人的话,那么…
数目不对!
她记得很清楚,留守药王谷的天尧人老少算尽总共一百六十七人,其中十八个是孩子,而为了保护这十八个孩子逃出来,除了她以外还有十七个是青壮年的天尧人一起逃了,也就是说,那一夜药王谷里实际上还有一百三十二人,都被杀了的话,这里摆放的蛇信兰就应该是一百三十二盆才对!
她当然知道,尧天寒不信任她,就算她说了他也不会信,但她还是冒险特意说了,只为提醒他——
不信她没关系,赶紧去找那些有可能的生还者给予他们及时救援,亦或者,运气再好一点说不定就跟那个天尧族的叛徒所言有所出入,直接让他起疑!
而,她的话果然没换得乐罗刹一字半声,虽是预料之中,但水云冉还是忍不住有些小失望,黯然的就那么离开了,自然不知道…
她走后,乐罗刹便取下了脸上的面具,侧身低眸默默的看着那些蛇信兰,仿佛,那里还有个默默对着蛇信兰倾诉委屈的身影,明明娇弱,却身姿笔挺,倔强的坚强。
水云冉离开药房,虽没有一步三回首,却走得很慢很慢,潜意识的还是希望乐罗刹如果是尧天寒的话就追出来,这样一来事情会变得简单许多,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