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猛子点点头：“怪不得，我还一直琢磨我怎么得罪了这个瘟神了。”
白大雪笑了笑：“我已经找白道的朋友牵制他了，毕竟现在你是我的…我的合作伙伴，我需要保你了。”说完这句话他一直观察大猛子的反应，是应承还是拒绝。
但是大猛子还是没什么反应。
白大雪有点失望，忽然凑过来，问道：“你说，李阎王的货是从哪里来的？”
大猛子警惕的看了一眼白大雪。他知道，现在自己随便猜测一句，就可能带来一大场腥风血雨。过了一会，大猛子说，白色的东西你是行家我不是，我只懂砍人，必然不知道。
白大雪仰过身靠着座椅的后背，眼睛茫然的盯着天花板，喃喃道：“难道…东城区的那群狼终于按耐不住了？”
大猛子拿着杯子的手忽然青筋暴露，“啪嚓”一声捏碎了手中的玻璃杯。“嘿嘿，不管是谁，只要是想进老子的旧城区…”大猛子的手在流血，我们能看出他对鲜血的渴望：“都他妈给老子跪稳了，老子一个一个的收拾他们。”
白大雪略带迟疑的瞟了一眼大猛子，终于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人为财死…”
大猛子也终于伸出了自己的手，咧着嘴嘿嘿一笑：“鸟为食亡。”
9.改朝换代·挑衅
旧城区这几天不太平，很不太平。
安徽帮已经被人连下5城，期间条子来了抓走了不少人，但是很快又放了出去。宋老虎也被抓了进去，不过这小子现在赖在牢里不肯出来。他哥宋老牛给大猛子打了电话，说，大事已成。
“棍子抓的你们吧？”大猛子大声的问，离电话远远的为自己防辐射。我很感叹这几年国民教育质量的直线上升，让大猛子可以“走进科学”。
“没错，但是棍子很清楚他抓的不是他要抓的人；现在警力疲软，估计要不了多久他就扛不住了。”老牛在电话那头的声音不大，估计离手机也很远；不过我猜宋老牛不是要防辐射而是要逃避大猛子的大嗓门。
“棍子是个聪明人，他一定在找这场暴乱背后的主使人，你小心点。”大猛子继续喊：“这件事一定要保密！”保密你妹妹，大猛子一边说着保密一边用大嗓门喊叫着，想不让人听见都难。
“我知道，不贪心。别人要地盘，我只要钱。”宋老牛笑道。“你说的对啊，猛子；虽然地盘能生钱，但是现在这种局势下想要在这么多社团嘴底下守住这些会下蛋的金鸡，确实不行啊。”
大猛子哈哈大笑：“盛世古玩，乱世黄金，就是这个道理；李阎王教我的，我都记得呢！”
我在旅馆里无聊的看着电视听着大猛子打电话，陈默推门回来了，手上买的啤酒和花生，以及一些小菜。本来旅馆也有自己的厨师，但是大猛子说受不了这里的高档，还是喜欢路边摊子那种大油的食物。陈默正好也没有烟了，于是自告奋勇的被派出去做苦力。
“哎，华子死了。”陈默把一堆东西放到桌子上后，对我和大猛子说。大猛子听见后跟没听见一样，和宋老牛骂了几句挂了电话，然后对我们说：“吃饭。”
“华子死了，嘿！”我善意的提醒了一下大猛子。“你手下的一个头目死了！”
“怎么了？”大猛子迫不及待的打开啤酒掰开筷子，吃了一口大油的回锅肉后疑惑的看着我：“死就死呗，有什么了？出来混的，不平常吗？”
陈默也是一副看了新闻联播的样子，基本不为所动，只是说自己顺路去了医院但是没有见到婕。顺路？草，怪不得去了2个钟头，顺路你妹妹啊？医院离这里起码7、8公里呢！
“是不是有堂口要动你…”我没有吃东西，还是揪住这件事不忘。
“没有。事情都在我的掌握中，你们别管了。”大猛子吃了一大口肉，然后乐呵呵的拍了拍陈默：“今天晚上有事情要你办。”
陈默一脸失恋的表情，喝着闷酒，说，行啊。
“晚上你去帮我砍个人。”大猛子说。
陈默还是没有反应，说，行啊。
我愣了楞，然后说，我也去吧…
“不用，你也有别的事情。”大猛子喝住了我，然后说，吃饭。
其实我吃饭的时候很忐忑不安；大猛子很少把我和陈默拆开来使用，因为我们各自有各自的优点缺点：陈默敢拼，但是不考虑后果；我能够冷静的思考，但是大猛子说我下不了死手，因为我心软。只有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才是一把有用的尖刀。
下午四点的时候，有人来敲门，大猛子跟陈默说，去开门吧。陈默从床上跳起来开了门，一个独眼龙走了进来，然后四处看了看找到了大猛子。
我看出来为什么大猛子一直不交代让陈默干什么了，看来是要人带陈默去办事；只是，是不是我多想了…我总害怕大猛子让我和陈默分开另有所图。而且这个独眼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唯一的一只眼睛里充满了凶狠。陈默开着门看了看，确认没有其他客人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然后懒洋洋的走回床准备继续睡觉。大猛子似乎没有要立刻送他们离开的意思，我琢磨着他们是不是要谈一谈，于是也起身想要稍微收拾一下凌乱的桌子。
“我来了，按照你说的…”独眼龙朝着大猛子走了过去；大猛子没有等他说完，自顾自的看着电视，嘴里说了一句话：“陈默？陈默！”
陈默不情愿的爬了起来，问，干嘛？
“砍他！”大猛子看着电视，头也不回的说。
10.改朝换代·错位
独眼龙在三分钟后倒在了血泊中，陈默扔下手里的啤酒瓶，擦了擦自己手臂上流出的血，然后补了一脚踢在地上那个家伙的肋骨上：“草，还手？”
我当时是想冲过去帮忙的，但是大猛子不动声色的攥住了我的手，攥的青筋暴露。我不明白为什么大猛子要这么做，为什么一定要陈默自己干掉那个难缠的对手，但是陈默还是有惊无险的胜了。
陈默坐在地上喘气，我能看得出他胜得很偶然。那个独眼龙的视野不好，面对着陈默的袭击，他还要用唯一的一只眼睛提防着在他身后的我和大猛子会不会突然插手。当陈默用碎掉的啤酒瓶插向他的眼睛时，我就知道那小子败了。人一旦受过巨大的伤害后，总是会对同一种伤害心有余悸，产生本能上的恐惧。失去了瞬间反应的判断后，取而代之的只能是被击倒。
陈默坐着喘气，大猛子松开了我。我的手腕上已经全是汗水了，有我的也有大猛子的。我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力气太大还是因为太紧张。
屋子里静了一会，大猛子无聊的关了电视，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着地上的独眼龙呆了一会，然后跟我们说：“砍错人了。”
“啥？”陈默的气还在喘，此时此刻的表情就像大猛子告诉他刚才他**了一个男人一样。“那你装什么比呢，进门的时候看一眼啊…”
大猛子用脚拨了拨独眼龙的眼罩，挑开后我们惊讶的发现这小子的眼睛竟然一点事没有。
“装独眼龙？”我很奇怪为什么有人要这样。
“嗯，该说王亮胆子变小了，还是说他这几年在安徽帮干的谨慎起来了？”大猛子自言自语，然后又拿起了电话：“喂？大牙？赶紧关门先回家吧，事情我搞砸了。带点人接你家丫头下班…你说下什么班？学前班啊！”大猛子不耐烦的说了一通然后轻轻的关上电话。
“你认识他啊？”陈默好奇的研究着那个眼罩。
“不认识，不过我知道来和我见面的应该是一个独眼龙，因为他的眼睛是我几年前劈头盖脑的砍伤后摘除的。不过啊，我记得很清楚，是左眼。”大猛子看着右眼带眼罩的替身，若有所思。
“王亮？”我回忆着这个名字，直到刚才大猛子给大牙打电话我才想起来：“王亮是不是那个安徽帮的，大牙以前说过出了40万找人杀你的那个？我记得大牙说过你砍过他一刀…”
大猛子咧嘴一笑，说是他，就是他。
陈默却一点也不记得了。我和陈默大概回忆了一下当初在大牙手机店里的经历，然后陈默说，还是想不起来。
大猛子没有理会陷入回忆中的我们俩，而是要我们收拾东西搬家。
“我让大牙约他过来，扬言是要和解…”大猛子一边拾掇着半瓶啤酒一边喝我们说着：“结果这小子不厚道啊，找个替身来试探虚实。妈的，还有没有信用了？”
我和陈默对视一眼，意思是‘你把人家骗过来砍就是信用了？’
当然我们没有说出口。
出了门，大猛子不断的打着电话调兵遣将，同时要求来人到楼下接我们几个。陈默和我小声说，看他，用手机用上瘾了。
当然，我听陈默和我说，大猛子没事的时候就打10086来锻炼自己使用电话的技巧。这说明，大猛子也是一个要求进步的人，一个崇尚科学的人。
走到吧台了，大猛子在电话里还喊呢，惹得90%的人都看着我们：“直接开车过来！哪他妈那么多废话！！是，我是说明天走，但是老子现在就提前了！！你他妈在那个窑子老子不管，赶紧过来…不用了，你不用过来了，继续躺着吧。”大猛子的口气忽然低了下来。
我正想问大猛子为什么不吼了，然后看到，旅馆的对面马路站了不少人。而且一眼望去，就知道这些人是混的。
身后有个人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借过。
我回过头去，看到一个左眼蒙着眼罩的人，站在我们面前。
11.改朝换代·车里1
安徽帮的人包围了我们。大猛子举起了自己的双手，并没有回头去看自己背后的那个人：“王亮啊，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我就说么，要想拿下安徽帮，你不得不除啊。”
王亮没有理会大猛子的话，只是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冷静的让人蛋疼。”大猛子吐了口吐沫。“当年我记得我砍到你脸上的时候你都不叫，就告诉我你会报仇。这么多年了你记仇记得还他妈挺清楚。”
废话，你砍瞎了人家的眼睛人家能放过你吗。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旧城区你势大，我动不得你。但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王亮很满意的说；一辆面包车停在了我们面前：“请吧。”王亮帮我们拉开了车门。
陈默已经和对方打了起来，在成功的击倒一个对手后被人制服在地，拳脚相加。我没有动，因为我觉得此时此刻这么做事愚蠢的，还不如保存现在的实力找个机会搏一搏。
大猛子同情的抽了一眼陈默，然后走进了面包车。我一直觉得大猛子也得是那种玩命打的人，很意外的发觉他竟然这么冷静。于是我跟着大猛子上车，然后是被人扔进来的陈默。
“妈的你们…”陈默爬起来要还手，然后一把杀猪刀指到了陈默的脸上。王亮说，闭嘴！车里的人忙着把我们的手反绑住。“快点，大猛子的人一会就到了。”王亮说的很明确，然后蹲在车厢里关上车门，隔着窗户看着外面。等了一会，他说开车，我们就走了。
大猛子笑了。“狡猾啊，王亮，你他妈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以前太傻了，才会被你窃走一只眼睛。”王亮心平气和的说。
“你怎么打算的？”大猛子问，大大咧咧的坐在了车底，让自己舒服点：“还你一双眼睛啊？”
“说说，你这个大流氓是怎么打算的。”王亮没有理会大猛子的挑衅，继续问道。
“简单，”大猛子说。“让大牙找你，因为听说你们以前一个村子的，关系不错，所以让他传个话。我说的很明白，你要是一个人来呢，就算信得过我，我就出面摆平安徽帮这件事；你要是带人来呢，那就是不给我这个面子，我就赶尽杀绝。看来你是真想着让我斩尽杀绝你们哦。”
王亮靠在车门上，揉了揉自己完好的那只眼睛。“累了，连续几天没有合眼了，我又不习惯眨眼，现在总觉得眼睛疼的不行。”
大猛子说，那就闭上吧。
王亮说，我现在要是闭上，恐怕就没有人能替我们安徽帮看见以后了。
大猛子说，你现在干掉我也没有用，其他帮会还是会先吃你们的。
王亮说，所以我不会干掉你，我这次绑你只是要和你谈谈。
大猛子说，那我约你你为什么不上楼来和我谈啊？
王亮说，因为我知道你有弄死我的心。
“谁告诉你的？”大猛子好奇的问。
“大牙，他说你告诉他这件事的时候语气里全是那种满不在乎的感觉。你要是真要找我谈事情，不会这么不在乎吧。”王亮抚摸着自己的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黑暗；陈默听了以后骂道，妈的这么靠不住，就该一刀捅了他…
“你懂个屁！”大猛子骂了陈默一句。我觉得也是，大牙不像那种有脑子的人，估计是被王亮套了话才上当说出了大猛子的语气。大牙现在已经不敢背叛大猛子了，我能感觉的出来。
王亮似乎就在等陈默的这句话，气定神闲的对大猛子说：“你看，你的得力手下也说明了，现在你们的军心不稳啊。不然怎么还会被我一句话就把这个家伙和大牙挑拨的起了杀心？”
陈默此时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显得很不好意思。“**，嘴快了。”他看着我说。我没有搭理他。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派一个替身上去了？”王亮问，然后说：“咱们都一样，就跟那个叫华子的一样。”
大猛子笑了，说，哎呀，不简单，能看到这一步。
王亮也笑了，说，我知道你这个人不是那么简单就能不记仇的，得罪你的人如果能够道歉就算了，那你就不再是大猛子了。
陈默小声问我，什么意思。我思索着刚才的一切，终于发觉了哪里不对劲。
“那个，你刚才干掉的那个家伙，那个替身！”我对陈默说，努力让他知道我说的是谁：“他是王亮故意派上来让我们杀的。估计就算我们不动手，他也会动手。我现在知道王亮为什么一定要带人来了。”
车里的人都看我，大猛子听了这句话后更是一脸得意。王亮说，大猛子，新徒弟不简单啊。
“什么意思？”陈默问。
“八成，王亮告诉那个人的话是‘上去干掉大猛子，我带着人，你一有动静我们就上去’这一类的计划。”我慢慢的说着，整理着自己的思路。“所以他没有逃走，只是在吼叫着和你厮杀；他是想叫人来帮忙，可惜…”我看了一眼王亮，摇了摇头：“王亮不会上来的。这辆面包里，估计也是他的亲信吧，因为全部都是旅馆里面站着的人；其他的小弟都站在马路对面。要是那个独眼龙跑下楼，也会被王亮你们几个干掉吧…”
陈默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没有人去救人。”我对陈默说。“我也奇怪，既然他们有备而来，为什么见到我们下楼却没有人在乎楼上的那个人。按说看见我们下来，就该知道上面的那个家伙失手了，但是我们在门口僵持了大概5分钟也没有见到有人上楼找。所以，王亮是故意让他来送死的吧。”
王亮哈哈大笑，说，“大猛子，说真的我好高兴。”
大猛子也笑，说，“给我长脸了，右子。”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因为，我看到王亮收起了笑脸，取而代之的是平时的严肃，然后亮出了那把杀猪刀，向我缓缓靠近。
12.改朝换代·车内2
“松开吧，做戏做够了。”王亮把刀子猛的捅出来，我闭上了眼睛，但是没有冰冷的疼痛，只是感到手自由了，绳子被割开了。车里的其他人就给陈默和大猛子解开了绳子。“脑子够，但是胆子嘛，差了一点。大猛子，这个嘴快的倒是可以，刀子到了腰间了也不见眨眼的。”王亮把玩着刀子，打发了无聊。
我和陈默一时间不知所措，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们做的是谁啊？”大猛子问，揉着自己的手腕。
“唐大龙，安徽帮的第一打手。”王亮给我们递烟。“他死了，就不会有人和我争这个位子了。不过我还真没想到，你们三个能够胜了唐大龙还毫发无损，真是了得。”
大猛子得意的说，错了，是陈默一个人做的。说完拍了拍陈默的肩膀。
此时此刻，我第一次看到王亮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但是转瞬即逝。他只是客套的对陈默说，兄弟厉害。
“说吧，我既然做到了答应你的事，你也该说说你的心窝子话了。”大猛子问道。
“嗯，安徽帮现在乱了，几个老大都在夺势。”王亮说道。“老祖宗打下来的地盘，真是白瞎了。”
“过来跟我？”大猛子问。
“这事再说吧，我虽然最会演戏，但是骗不了家里那只老狐狸。”王亮摇摇头。“老大要是知道我和你真有事，恐怕我就不仅要变成瞎子，还要为造福等待捐献器官的残疾人作出更多贡献了。”
大猛子似乎失望的很，看得出他对王亮也十分器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怕什么，大不了以后再还他。”大猛子鼓励王亮。
“华子…换唐大龙。”王亮岔开了话题。“还有谁，你晚上一个一个派过来，我已经吩咐了弟兄们下死手。谁也不会怀疑的，毕竟你是扛旗对付我们安徽帮的家伙，所以对你的手下‘下死手’反而合情合理。”
我和陈默此时此刻才明白为什么大猛子闻听华子死了的消息后一点也不惊讶了。
“功劳是你的。”大猛子嘿嘿的笑着。“我现在不敢对我自己的人大动干戈，怕他们吓跑了；不过不报仇吧又不是我的风格…哎，做人难啊。”
“下面的都想往上爬，老大死了，上位的兴奋比报仇的决心要大多了。”王亮感慨的说道。“倒是你，你真要扛一个社团了？”
大猛子没有说话，想了想后点了点头。“名号我想好了，叫《和纹帮》。”说着比划着这几个汉字给我们看。
“几年了，这一群跟着我玩的弟兄也该有个着落了。”大猛子说的很诚恳。
说实在的，听说这个城市最大的流氓要成立一个社团时，我和陈默的第一反应都是：好难听的名字。
王亮没有在乎这个名字。“大家都是铲除异己，不同的是你铲除异己后可以巩固自己的帮派，我呢？我现在要夺取的帮派可真的走到了岌岌可危这一步了。说真的呢，你玩够了吧。”
“玩垮了你们安徽帮，你来找我就行了。”大猛子似乎很不在意。
“白大雪也是被你这么忽悠的？”王亮忽然话锋一转。
“什么意思？”大猛子显然警惕了起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抄了李阎王的家，带给了白大雪一包货，后来白大雪就下了死手顶着人要除掉李阎王。那包货…”王亮忽然声音低了下来，凑到了大猛子身边说：“…那包货，真的是从李阎王家翻出来的吗？还是有人事先准备好了一包别人的东西，关键时刻来了个狸猫换太子，让白大雪认定李阎王有二心，于是和李阎王真的玩命？”
大猛子的眼睛盯住了王亮的独眼，很久。其实我真害怕大猛子一直盯着一个点会变成斗鸡眼…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王亮退后了一步的距离。“既然我敢说，我就有证据。”
大猛子摆了摆手：“妈的，果然，不除掉你，安徽帮就不好搞。行了，今天开始宋家兄弟不会再和你为难了。”
王亮满意的笑了笑，然后说，停车。车停住了，他为我们拉开了车门。陈默下去了，大猛子下去了，我刚要下去，被王亮拉住了。“你不能走。”王亮说。
陈默要上来动手，但是大猛子拦住了他。
“右子，还记得我说要给你别的事情做吗？”大猛子问我。我点点头。
“那好，记得，不该说的话一句话也不要说。”大猛子说完，在车外面关上了车门。
13.改朝换代·老狐狸
车开了很久，我的方向感很好，我能感觉到车一直在大转弯，看来是在迂回前进。王亮给了我一支烟，在车里无聊的和我聊天。
“你跟大猛子多久了？”王亮问我，似乎很感兴趣我是怎么找到大猛子的。
“一个月吧，差不多。”我仔细回忆了回忆，过了好一会才说出这个时间。
“我是说忠心的跟了他以后，算起来多久了。”王亮摆摆手，问我更具体的东西。我知道他很会根据话里的蛛丝马迹来判断一些大事，然后猛然想起了大猛子的嘱咐，于是不再开口。
其实，要说忠心的话，压根我们就没有跟大猛子。陈默天天晚上做梦说梦话的时候还他妈一直喊“右子咱们弄死他咱们就牛逼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计划呢。
王亮笑了笑，也不再为难我。“过一会你去了，是客人；大猛子把事情做了，你就可以走，我也是为了面子上好看。”王亮拍了拍我的肩膀：“一会要是多有得罪，还望兄弟你不要记恨；做我们这一行的，有时候不心狠手辣点不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