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还不说话,王亮就凑到了我的脸前,然后掀起了自己的眼罩;哪里有一道深深的可怖伤口,从眉毛开始一直砍到脸颊,现在这道伤口附近的肌肉已经重新生长,变成了两个肉槽,更让伤疤显得深壑。“恨我的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呢。只是现在不要坏了大事就行。”王亮说着,我看到那空洞的眼睛竟然还能够睁开,露出一个黑洞看着我。
“还能动…”我忍不住感叹。
“每天睁一睁,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这道伤口。”王亮说的心平气和。
我忽然意识到大猛子是在和一个多么危险的人合作。他让我想起的第一个人就是越王勾践。这个家伙和勾践一样,够贱。
所以能够在这个社会上如鱼得水。
到站的时候我又被人重新绑住了双手,王亮特意提醒了我,千万不要多话,那是一只极为可怕的“老狐狸”。我点点头,然后在王亮的“护送”下我上了一个楼房的楼顶。远远的看到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正在吹箫;后来我看了一会才明白他是在抽水烟;再过了一会才知道,这是鸦片。
“老爷子,人带来了。”王亮看着老头满意的出了一口气后,趁机说道。不然我真觉得那个昏昏欲睡的老头紧接着要睡着了。
老头看着像是农民出身,身子骨很是硬朗,只是精神实在是不敢恭维,懒洋洋的扫了一眼,问道:“这就是大鱼?”
“大猛子肯定会停手。”王亮拍着胸脯,当着一大群人保证:“不然废我双手。”
一阵死寂。
“我们安徽帮…”老头没有继续和王亮扯,而是晃了晃,似乎要坐起来;旁边的人赶紧过来扶了一把,老头才坐起来,继续说:“…之所以能够在这个地方混的风生水起,有两个原因。第一,我安徽民众自古民风彪悍,善斗体强,并且好勇斗狠之徒也不在少数,但是这只是其一;其二,安徽帮最大的优势在于心齐,人多但是从未乱过,都是一个地方的老乡,说着家乡话,帮里的事情就能解决…”
我注意到旁边的人似乎都有愧色,但是没有人说什么。
老头走到了我的附近,抬头看天:“我们只是霸着自己做生意的几寸地界安心经营罢了,小商品什么的足够让我们发家致富,但是你们这些个年轻后生,偏偏要什么打出去!!我安徽帮只是一个老乡会,互保同乡在外不受欺负而已,你们呢?还真当自己是黑社会了?”老头环视众人,无人应声。
王亮有点懵。我看得出来,这和他的计划似乎不太一样。
“您老的意思是…我们让?”有人问。
“让个屁!”老头突然爆喝一声,吓得刚才那人退后一步。“人家踩到我们脸上了我们让?你他妈的有没有出息?不是黑社会,被黑社会打了就不还手了?”
我忽然觉得吧,这个老头有点意思。
王亮出了一口气,说道:“这是大猛子的手下红人,大猛子已经答应了,退出这场纠纷,让咱们有时间和《新和贵》的家伙好好说道说道…”
“他什么条件?”老头忽然盯住了王亮:“大猛子那个畜生可不是一个会为了一个手下的命而退步的;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条件?”
“西广场…哪里的KTV…”王亮迟疑了一下说道,但是话没说完,老头踹了他一脚。
“没出息的东西!”老头哇啦哇啦的乱叫:“安徽帮还他妈用的着别人帮忙?交齐人手,祖宗的我看看谁能拦得住我们!”
一群人也跟着喊叫着,只有地上的王亮没有反应,冷笑着说,一群武夫。说完后发觉到我在看他,于是耸耸肩,说道,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改变这个堂口了。在这个时代,硬打硬已经是下下招了…
王亮没有和我说完,我被人拽了过去。“人质?”老头看了看我,然后又推了我一把,差点把我从楼上推下去。
“没用了,扔下去。”老头指了指六楼之下的水泥地面,说道。
14.改朝换代·飞翔
我这个人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一年前我从自己的家乡冒死跑来了这个城市,在火车上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也捡回了一条命;来到这个城市以后几经风雨,和陈默可以说是出生入死但是我也依旧活的好好的;只是这一次我忽然有了一点异样感,无数画面在我眼前飞过的感觉。
当那一群人在王亮的带领下把我推向楼顶边上的水泥墙时我还一直保持沉默并且装逼的冷笑,意思是告诉那只王亮嘴里的老狐狸不用吓唬我,老子是吓大的。当我半个身子都探出去的时候我也没有挣扎,认定他们会死死的拽住我的脚丫子;但是最后那几个汉子使劲的一甩,让我在空中翻转了那一瞬我看到了王亮的表情,那是一种豁出去的表情。我才知道,这一刻,我已经飞了起来。
“草!!!!!!!!”我只来得及喊出这一个字,然后本能的想去抓住任何可以抓住的东西;但是我错了,我的双手还被绑在背后,整个人跟一个木桩基本没有什么区别;我冷静的想要思考一下是不是该拉上王亮这个垫背的,但是我喊出这句话的时间肯定不够了,因为现在已经下落了半秒,不如再喊一声“草”来的痛快。
我想到了之前的所有过去,那个我喜欢的女孩,我捅出去的刀子,沾满鲜血的双手和那双止不住眼泪的眼睛…“我会回来的呀,”我在火车站心虚的保证着,然后爬上了火车去了一个又一个城市,直到确认不会有人再来找我为止才下了车。
我想回去看看呢…
但是,我的运气可能已经…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首先问了自己一句,自己是不是还活着。答案是,是的。再看一看,好么,我又回到了张野猪的那家医院了。大猛子和陈默都在旁边,陈默一脸说不出什么意思的表情,大猛子则是很淡然。
“草…”我醒来后说道。
大猛子很意外的吓了一跳,然后陈默立刻扑了过来:“谁?”
“王亮…”我咬着牙说出了这个名字。要是我顶不过去,我一定要有人为我报仇。
“得了,不怪王亮。”大猛子打断了我。“要不是他把你推向有很多栏杆和顶棚的南面阳台,你早就一下子摔死了。现在虽然断胳膊断腿,起码命保住了不是吗?”大猛子的表情气定神闲,但是看到向门口跑过去的陈默还是喝了一声:“站住!”
陈默没有停下,开门要走,但是和医生撞了一个满怀。
不是张野猪。我很奇怪为什么不是张野猪给我看的病。大猛子站了起来,走过问道我这小兄弟没事吧。那个医生慌乱的捡了捡地上的东西,然后扶了扶被撞歪了的眼镜。陈默听到这句话站住了,他还是露出了一个难得有感情波动的表情:“我兄弟怎么样了!”
大夫吓住了,有点颤抖的说:“猛子哥,命大,倒是没事;腿估计也很快就能好,只是骨裂…可是…”
我躺在床上,心惊胆战的听着自己的未来;最怕听到的就是“可是”这一类的词。
“右胳膊是粉碎性骨折,就算好了这辈子也干不了什么力气活,充其量扫扫地罢了…”医生说着,然后把病历递给了大猛子。“猛哥,我们尽力了…”
“出去吧,谢谢您了大夫。您救了他一命。”大猛子结果病历并没有看,只是恭敬的把大夫送了出去。
我躺在床上继续看天花板。
陈默蹲在了地上,他拿出了一包烟想要点上,然后想到了什么,狠狠的揉烂了。因为平时他的下一个动作,是把一支递到我的右手…
大猛子走了过来,对于刚听到的损失不知道怎么安慰我。
“其实…”大猛子勉强开了口:“本来就打算让你做智将的,手废了也没事,反正面上的事情还有陈默呢…”大猛子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摇了摇头,轻轻说:“我不想再继续混…”
陈默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捂住了我的嘴,不让我把话说完。他只是问,右子,你到底多大。
“22…”我懒得看陈默,不知道他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21。”陈默说,然后忽然跪倒在地:“哥。”他喊道。
大猛子似乎很满意的坐在了床上,只有我惊讶的看着陈默。
“哥。”陈默说。“你放心,咱们的交情不变;我保证以后会让所有人不敢说道你这只手的事情!”陈默的眼神里全是坚决和残忍。“咱俩还会像我们之前计划的那样,走向这条路的顶点!你现在放弃了,就他妈什么也没了,手就算白搭进去了!”
我看着陈默,然后忽然笑了。“小子,原来你有感情啊…”
陈默站了起来,也笑。
但是我觉得我们笑得都很心酸。
“不要想着报仇呢先,不能算是王亮的事情。”我嘱咐了一句陈默。“如果你觉得咱们是兄弟的话。”
陈默点点头。大猛子笑了:“结拜还有这么结拜的…我倒是第一次见,哈哈,###。”
陈默有点尴尬,然后说,我去找婕了,右子你和大猛子扯淡吧。然后他又恢复了平时的满不在乎,悠然自得的走出了病房。
门从外面关上了。大猛子一直在注视着陈默的背影,直到他消失为止;而我在门关上后,挣扎着坐了起来。
大猛子转过头看着我,大声的说道:“刚才还说你是哥,现在又叫你右子,真是…”
大猛子没有说完,因为我打断了他。
“为什么骗我们。”我问了大猛子一句,他露出了一个很冷静的表情,表示他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勉强抬起了自己的右手,虽然十分的费劲和疼痛,但是它依旧抬的很高,直到它超过了我的头顶。
“为什么,骗我们。”我盯着大猛子的眼睛,再一次问道。
15.改朝换代·根基
大猛子没有意外我的手举得这么高。我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右手没有什么大事。我不知道大猛子为什么要编造这个谎言;同样的,我总算知道了为什么来到这个医院陈默却没有叫来张野猪,看来这个医生是大猛子的人,和他合伙编造了这个弥天大谎。
大猛子只是回头瞅了一眼病房的门,确认陈默没有回来,然后抬手把我的手狠狠的拍了下来。“混蛋。”他说。“我是在救你。”
救我?
“陈默现在不会再提防你了,也不会再找机会做掉你了。”大猛子小声的说,然后叹了一口气。
“陈默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人。”我盯紧了大猛子的眼睛。
“但是我不能不防!在这个位置了,什么不得考虑?只要他有一丁点叛骨我就得注意!你和他是我这个社团的根基,如果连根基都有隐患,我不是找死吗我?”大猛子似乎对于我的反应有点失望。“现在他知道你的右手废了,自然而然知道我挂了就是他的天下了。他起码不会再一直这么让人看不透了吧…”
我笑了,说:“你的意思是,陈默一直在装傻?”
大猛子点点头。
我接着说:“大猛子,既然陈默这么聪明,聪明到你都没办法看透的地步,你为什么要一手提携我而不是培养他?”
大猛子搔搔头,思考了良久才开口:“我想要得到一个善终。”
“善终?”我不是很明白大猛子的意思。
“没错。”大猛子说。“我不想像李阎王那样培养出一个终结自己时代的人;而陈默就是和我很像的一种人,一种不会等待的人,只会拼命的向上努力。如果他独大,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动手让我滚蛋了。所以我要把你也提起来,如果你比他低了的话你就会被他踩下去成为他的踏脚石。如果你高于他的话他会因为你危及到了他的道路而把你拉下来。现在你是废人了,他就不会再想要把你拉下来了。毕竟我们是黑道,黑道总不能让一个残废当龙头的。”
很复杂。
我想说,我听了这一系列的打算后觉得,很复杂。
大猛子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就走了。很快的有专人负责我的休养生息,我在床上躺着就可以不出门已知天下事。当然,大猛子没有派人来传话,毕竟很多事情都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大猛子只是让陈默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一切进展。至于为什么大猛子不亲自打电话,是因为有一次大猛子电话我的时候护士来了,看我接电话时皱着眉头说:“先生,请你不要开功放好吗?”
我心想我要是开了功放这里跟KTV的音量差不了多少。
于是都是陈默给我汇报他们的进展,诸如冲进一个歌厅砸了几个服务员,什么去饭馆泼汽油,还有几十人在街角砍了一个昏天暗地什么的。当然,平静的说完这一切后,他总是假装不经意的问,婕在医院么。
“不在,我在问。”我只能这么告诉陈默。
陈默带着人在搞安徽帮的场子。王亮已经打过电话了,然后带着他自己的人躲了起来,转而安徽帮其他的势力经历了一个又一个夜晚后几乎消损殆尽。老狐狸依然坚信“硬打硬”的方针是正确的,直到自己在家门口被人劈头就砍然后送进了医院,结果在医院里又被一帮子人堵住了结果只能躲在厕所里逃过一劫。
老狐狸终于决定让王亮出山,收拾这个烂摊子。
“没有收拾老狐狸呀?”我问陈默。
陈默说,去医院堵人就是他带着人去的,但是大猛子吩咐了知识吓唬吓唬老头,绝对不要逼得他狗急跳墙;事实证明吧,大猛子是对的。王亮很快走上了台面,主张用钱和几个比较赚钱的**来和别人谈判。
老狐狸默许了王亮的举动;于是画出来的地盘里有一半进了大猛子的管辖,大猛子立刻带着人猫住了,不再做任何动作。安徽帮的人总算是能够喘一口气了,所有人都对王亮这个名字记忆犹新。人心,王亮现在一直在积攒。
我知道,大猛子舔够了安徽帮这块肥肉,剩下的就是要啃李阎王了。
其实就算我们不动手,也有人一直在催,那就是白大雪。他很担心自己会失去旧城区毒品的独家供应,所以一直提醒大猛子2件事:一,要李阎王;二,要活的。
一切都很顺利。
我以为一切都很顺利。
但是突然有一个夜晚,在大猛子正要带人去李阎王的场子闹事时,他被人送进了医院:肋下被人扎了一刀。
陈默在病房里一直不说话,大猛子也不说话,其他人等了一会后就全部离开了。
“谁啊?这么大胆?”我打趣的看着他们两个。
陈默说:“我们在歌厅里等人到齐,说是今天晚上干件大事。然后…”
我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哭喊,然后门开了,一个女人被两个人带了进来。
“兰?”我吃惊的看着披头散发的女人,倒吸一口凉气。
16.改朝换代·女人
大猛子当然是满不在乎的,一刀没什么大事,不深。但是我和陈默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过很快我们就放心了,因为兰的身上没有什么伤痕,看来是急于报仇只是单纯的捅了一刀罢了。
“说吧,谁让你来的。”大猛子双手放在头后,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问。
兰只是哭骂,根本说不出别的来了。
大猛子不急不忙的点了根烟。“没事,你不说也没事,反正狐狸一会就会露出尾巴的。知道我为什么来医院吗?本来是轻伤不下火线,但是我就是要外面知道我来医院了,让他们误以为我他妈的受重伤了!我倒要看看,当知道我受伤后是谁先动手…擒贼先擒王,他们想的倒好。”
大猛子循循善诱,意图告诉兰抵抗是没用的。
但是兰似乎毫不在乎也毫不恐惧。这倒是大大超出了大猛子的意料。“你知道我是谁不,丫头?你不会认错人了吧?”大猛子问。
兰听了以后只是摇了摇头。
“哎呀,怨妇。”大猛子有点无奈的说,然后把枕头整了整,说,扔下去。
两个人开始往窗户边拉兰。兰的眼睛注视了一下陈默,然后立刻又离开了自己的眼神;虽然这只是一瞬间,但是那一瞬间的注视没有逃过任何人的眼睛。
“不求情?”大猛子问陈默。
陈默拿出一支烟,冷静的点上,然后递给我——很人性化,因为我的右手不能用的话我还真不会点烟。我叼上以后陈默才拿出自己的那一根点火。
“你来干什么…”陈默忽然开口。大猛子满意的点点头。
“我来是为了…”兰显然不知道陈默这么问是为什么,但是还是说了:“为了报复大猛子…”
大猛子愣了一下。“我倒是知道你们住在一起…(刚才我还一直想要装傻,但是我们似乎太小看大猛子在这个城市的眼线了。)但是我实在想不出我哪里得罪了你啊。报复?有报才有复吧?”大猛子有点觉得她认错人了。
“你毁了我!”兰喊道。
剩下的就是兰帮助大猛子回忆起了我们第二次见面时的经历,那个美丽柔弱的女子在被迫失去了所有尊严后是如何化成了魔鬼,一个只为自己出一口气的魔鬼。她的语气很坚决。
大猛子饶有兴趣的听完了兰的故事。“完了?”大猛子问。
兰没有说话。
“那好,我告诉你,老子不止毁了你,还毁了不少比你更值得珍惜的人呢!”大猛子扔下了烟头。“你算什么东西!”
我闭上了眼睛。
“你俩没有参与这件事吧?”大猛子问。
陈默抽烟,问,你说呢。
电话响了,大猛子接了起来,听了几句后就挂断了。“还真没有任何社团有动作,歌厅里也没人打听这个女人被谁带走了。看来还真是你自己来的啊,丫头。”大猛子感慨的说。“我佩服你。”
大猛子说,女人真可怕,她们不然就是成为你的弱点,不然就是攻击你的弱点。
这两句话,一句是说给陈默听的,一句是说给我听的。
陈默耸耸肩膀,问,怎么办。
“你们要是有人求情,我就放走她。”大猛子说道。“给你们三分钟考虑。”
陈默又去摸烟,打发着时光。
我睁开了眼睛,看着披头散发的那个女人,心中不知道有什么被触动了。“算了。”我说道。
大猛子点点头。“算了。”大猛子说;两个手下松开了兰。兰想扑上来,但是被陈默的巴掌扇倒了。
兰愣住了一瞬间,但是很快调整了自己的目光,还是盯住了大猛子:“我一定要杀了你!”兰说。
“行了。滚吧。”大猛子说。“陈默,送出去吧。”
陈默显然有点不乐意,但是还是走过去,一把把兰拉了起来。“走吧,丢人的玩意,”陈默说,“走吧。”
兰失了魂一样站了起来,然后静静的跟着陈默走了。
大猛子问我,这个女人一直想杀我?
我说,必须,恨你入骨。
大猛子哈哈的笑了。
笑什么?我问。
“要是和我作对的那些个爷们、汉子,都有这个娘们一半的决心,我早就完了。”大猛子说。
17.改朝换代·开始
陈默他们半夜就走了,没有久留。大猛子做事一向让人摸不透,我也习惯了。出乎意料的是,当他们刚走,我看到了一个陈默一直在找的身影。
婕。
哎呀,我笑了。我琢磨着,要是她在早来一点,兰、陈默、婕来个一王两后…那就好看了。我想象了一下到时候陈默的表情,实在是忍俊不禁。可惜,婕的表情严肃的不让我意淫这个玩笑。
“你…你怎么又来了。”婕似乎很无奈的对我说。
“被人给扔下来了。”我直言道,然后说:“丫头,陈默…哦,就是我那个出生入死的好朋友,找你呢。想见你。”
“我知道,所以躲着他…”婕脸红了。纯洁的女孩呀,陈默有福。我笑了笑,然后婕继续说:“爸爸一般不然我和不三不…不是,就是社会上的人来往。”
爸爸?我忽然想起了老爷子,林老爷子;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本来我想问一句,但是很快的我就反应过来不该开口,因为婕不知道我们认识她爸爸,而我们更不该知道她爸爸出事的事情。
我装傻问:“你在医院呢,你爸爸怎么会知道呢?”
婕脸又一红,然后说:“嗯…话总会传开吧,护士长也说了你们不是好人。”
我心想,你总算是看出来了。
“你帮我告诉他一声,我有男朋友了。”婕很脸红。“而且,我以后不能在这里照顾他了,我要走了。”
我神经反射的问,结婚?
“哪里呀!”婕似乎很不好意思。“我去读研。”
读研?我一愣。
“爸爸安排的,就是让我回学校继续上研究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婕说。
难道是我们威胁的原因?这样的话,这段感情可是陈默自己葬送的了。我能说什么?只能替陈默苦笑了一下。“行啊,换了号,要是觉得我们是朋友就告诉我们一声;我敢保证,我那个兄弟是个好人。”
婕笑了,说,觉得陈默那人特别逗,发的短信各个都能让她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