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过去放下不是轻而易举的,但至少做为傅京云活着,不再想那么累,不想再卷入是非。
他轻嗯一声
我闭上了眼,试着将自己全身放松,试着让自己信任他。
他是刘幕,也不再是刘幕。
我是傅青华,也不是再是傅青华。
这里也不再是皇宫,而是江湖。
一个我,他重新开始人生的地方。
那些人不是刘幕的对手,很快被摆平,然而,像是这里的打斗声引起了山林的回应,各方向听到这里打斗的武林人士又纷纷过来。
也就在此时,一直在暗中保护着的影卫冲了出来。
几百名身着铠甲的影卫将我们护在中间。
众武林人士顿时傻眼,愣愣的望着这群铮铮发亮的铠甲战士们。
有人喊道:“天哪,这些是什么人,从哪钻出的?”
“他们是魔教中人吗?”
“以前从未见过。”声音此起彼伏。
刘幕却拉起我,朝山顶走去。
“你受伤了?”目光无意间看到他的胸前,竟然有些血迹,我慌道。
“没有。”他笑笑。
没有?下一刻,晃然,是了昨夜反噬发作所受的伤,昨夜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身子还好吗?”我轻问。
“你是在关心我吗?”他笑了笑。
面对他的云淡轻风,我心情很是沉重,“没事吧?”
“没事。”他安慰的一笑,“休息三天就好了。”
“难道真的无药可救吗?”师傅已然回去小谷钻研,可这么久了,还是没有消息。
“一切顺其自然吧。这样不是挺好?”
好?望着他胸前的血迹越来越大,尽管他说得轻松,但明显的,他的气息已有些紊乱。
这伤应该很重吧?
“别担心。现在,我最想要的是让你的头发恢复成以前的样子,青华。”他一手轻抚上我的发丝,满脸的悔恨与自责:“对不起,青华,以前让你受苦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是怎么认出我的?”一声青华,让我几乎哽咽。
他轻轻拥住我,温声道:“虽然没有第一眼认出你,但你的身上有我太多熟悉的感觉,从小就注视着你,有些东西早已深入内心,或许说不出来是什么,但那种感觉是骗不了人的。那一次反噬发作,当时就怀疑了。”
将脸深深埋进他的怀里,眼眶泛酸。
他道:“青华,能再相信我一次吗?”
“我不知道,我很害怕,怕旧事重演,怕再失去什么。”我涩声说。
“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的执着害了你,也害了我们的孩子。对不起。”他紧紧拥住我,声音亦沙哑:“我会等你,一直等你。只请你不要将我拒之心门外。”
见到柳吟时,她已然醒来,却虚弱得连站都站不起来。
她一手颤抖的指着我,厉声道:“是你,是你害我变成这样的,傅京云,我恨你,我恨你。”
谷白和小丫不明所以的望着我。
“柳吟,我已经告诉过你这很危险,是你不听劝。”昨日,我已尽了我所能:“你不是小孩子,这一切是你自己造成的,不是任何人在害你。”
“是你害我变成这样,是你。”刘吟眼中的恨浓得像是要将我烧成一个窟窿:“如果没有你,幕哥哥就会是我的,都是你害的,是你故意引导我去找幕哥哥的,是不是?你明明知道幕哥哥那时不会让任何人接近,是不是?”
“什么?”我不敢置信的望着她,这些话,她竟然说得这么这么理直气壮?明明是她自己…
“傅京云,你好歹毒的心啊,你怕我比你貌美,比你年轻,怕我抢走幕哥哥所以设计了这一切,是不是?”刘吟厉喊道:“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你的。”
小丫和谷白皆惊讶的望着我与柳吟。
“难道柳吟会成为这样是你造成的?”小丫盯着我。
平静的望丰柳吟几乎疯狂的模样,我淡淡道:“我已尽我所能去阻止她,这样的后果是她自己造成的。”
“你胡说,你胡说。”柳吟拿起枕头就朝我丢了,被我避开。
“等你伤好一些,我们会送你离开这里。”淡淡说完,无视于刘吟几乎狰狞的面孔,我离开。
一出门,便看到巫臣华禹,向来一尘不染的白衣竟然有了些微的折横以及污泥,妖孽的面
孔布满了疲惫。
我一怔:“你怎么了?”这样的巫臣华禹是我从未见过的,一直是如仙人般高雅在上,一直是遗世而立。
“对不起,京云,对不起。”他突然过来抱住我,语声充满了歉意与愧疚。
“怎么了?”我问,对他,我只充满感激,是他救了我,在人生最灰暗的时候,是他陪着走过,要说对不起,也只能是我对不起他。
他摇摇头:“我要离开魔教些日子,不久就会回来,你要好好保护自己。”
“你离开做什么?”
“什么也别问,只要答应我,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他抱着很紧很紧,声音里的愧疚越来越浓。
心头更加疑惑,但还是点点头:“我会的,你自己小心。”
巫臣华禹松开了我,深深的望了我半响,离开,甚至连进去向小丫打个招呼的时间也没有。
这样的匆忙…他到底怎么,又对不起我什么。
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他能对不起我什么。
想到那天那个侍卫说的话‘小公子不见了…’
小公子?跟这个小公子有关吗?
转身,却见刘幕站在廊下,微微笑的站在廊下,我先是一愣,想到方才巫臣华禹抱着我,我并没有推开,但见他嘴边的温暖的笑弧,又放下心来。
“怎么不去休息?”见他换了衣裳,知道伤口已经处理,心里松了口气。
“想来看看你。”他笑说。
“有什么好看的?”便走过去想扶着他去休息,当碰上他的手时,动作一僵,随即苦笑,宫女多年的习惯真不是容易改的。
刘幕的目光更为柔和,突然说了句:“华禹人是不错。”
我愣呆了下,他这话什么意思。
“我说过‘每个人都要走他自己的路,而我们能做的只是选择走自己的路’,京云,我知道他喜欢你,你也可以选择去喜欢他,但我不会放手,除非你告诉我,你要的人是他。”他眼底深情无限,并不是占有性的执着,而是让人觉得暖暖的柔情。
“你在说什么呢。快回去休息吧。”奇怪的,有些不习惯,又有些失落,以往面对他的执着,会害怕,会担忧,但如此他这模样,心里又觉是怪怪的。
出于对巫臣华禹的担心,我特地去了他所住的小院。
院中的一如他人般干净,不见半粒灰尘,园中更是种满了梅花,如今天是深冬,梅香满天,傲骨铮铮。
可问了这里所有的侍者,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不知道那小公子是何人。
又找了些人问,皆摇摇头。
这下,心中更为疑惑。
这小公子竟这般神秘,要是巫臣华禹出去是为了这个小公子…
加上那天他对我的愧疚,心里闪过某种奢望,会是吗?会是吗?
连着五天,我发疯似的寻找着总坛的每个角落,期望能碰上那天的那个侍丛,也问了所有的人,依然毫无消息。
直到有一天,小丫拦住了我:“你不是说要送柳吟离开吗?她也好得八九不离十了,剩下的只能靠自己调养,快把她送出去吧,看着都闹心。”
柳吟?呵,最近一直在问小公子的事,倒把她给忘了,对了,所有人我都问了,唯有眼前的小丫,巫臣华禹的亲妹妹我没有问过,我忙握过她的手,紧问:“小丫,你看见过华禹身边的小公子吗?”
“什么小公子?”小丫困惑。
“没见过吗?”说不上来的失望。
“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小丫耸耸肩。
我苦笑了下:“明天我便会安排人送柳吟离开。”
为什么没人知道小公子呢?为什么巫臣华禹要把这个小公子隐藏得这么好?
才走了五六步,小丫突然道:“你说的小公子是个三四岁的孩子吗?”
三四岁的孩子?猛然回身,我拼命点点头,声音也带了紧张和激动:“你,你见过?”
小丫瞥瞥嘴:“何止见过,那小鬼简直可恶透鼎。”
“他在哪?”
“不知道,我也是无意间在前几天见到的,他说要去找他的娘亲。”
“什么?他,他找他的娘亲?”心里越听越肯定,但这会,全身一软, 几乎站不住脚:“孩子,孩子有说去哪找他的娘亲吗?”
“谁知道,他可能是无意间进了魔教,这会早应该下山回家了吧,”小丫满脸不解,喃喃:“这么小的孩子,雾山可处处是陷井和障气,是怎么让他走上来的?”
“你,你就让他这样走回去了?”我的声音颤抖。
“有什么不可以吗?”小丫问得无辜。
“他,他还是个孩子啊。”眼泪几乎夺眶而出。
“那又如何?他能来得了,自然也能走得出去。”小丫满不在乎。
“你,你知道什么叫孩子吗?”
“我三岁时就玩遍整座雾山了,你怎么了?哭什么啊?怪事。”小丫说完,蹦跳着离开。
“孩子,我的孩子…”我喃喃,“一定是我的孩子。”
我的政儿没有死,没有,可华禹为什么要隐藏他呢,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为什么啊?
现在孩子不见了,他说要去找娘亲。
江湖是那么的危险…
想也不想,我朝大门跑去。
一路上,侍卫都奇怪的望着我,有几个心善的上来问我什么事,我只是摇摇头。
对于雾山,已然基本了解,下山的捷径更是了然于胸。
“你不能出去,外面被武林人士包围,你出去很危险。”刚出大门,被暗哨拦住。
“我有急事要出去,必须出去才行。”我急道。
“是教主吩咐的吗?”
教主?是了,我急得竟忘了告诉刘幕这件事,转身就要回去,又停住,政儿在外面多待一刻便是一刻的风险,我不能浪费时间啊,想了想道:“是的。能麻烦你去告诉教主,说我一定要把孩子找到,政儿有可能还活着,还有,把柳三姑娘送回家。”
“好吧。”侍卫自然不疑有我。
这样说,他应该能明白吧,应该会派出人全力寻找孩子的。
我匆匆朝山下走去。
有了捷径,很快下了山。
一路上并没遇上任何的武林人士,他们自然不知道对魔教的人而言障气聚集的地方才是下山最安全的路,这会,只怕都聚在以为的山道上呢。
望着面前的三条大路,我有些不知所措,对一个孩子而言,能去哪里呢?
他又会去什么地方找我呢?
左思右想,蓦的,难道会是皇宫?一定是的。只有皇宫是政儿唯一知道的地方,也是我与他唯一能相聚的地方,那儿还有疼爱他的刘荣和皇后在,他若无助了,肯定会去那里寻求帮助的。
我再度慌乱,对一个孩子而言,他如何才能去那么远的皇宫?那可不是只是路程的问题啊。
不再多想,我朝最大的一条道路走去。
孩子会害怕吧?会饿坏吧?要是遇上坏心的人怎么办?
他才三岁啊,什么都不懂的年纪,甚至不懂怎么寻求帮助。
傍晚时分,来到了一处小城镇。
小城很热闹,小铺特别多,几乎是什么都有。
我向每人路人打听孩子的情况,然而,没有一个人是见过孩子的。
以政儿的长相,若是见过,这些人一定会记得,但却没有。
疲惫,失落,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一些说话声隐隐从旁边的茶馆传出来:“峨嵋派的弟子那叫什么傅京云的真是太不要脸了,竟然跟魔头相好上了,听说还只是个暖床丫头。”
“可不是,峨嵋是多么正经的门派怎么教出这样一个弟子来?”
“谁知道,不过这个傅京云现在也成为了武林人士要杀的对象。”
“谁让她跟错了男人。”
我在外面听得心慌,却也庆幸见过我人的没几个,在外面还不至于让人认出来。
这样一想,急匆匆又上路。
当下起今冬第一场雪时,我已离开魔教一个月。
这一个月来,心里牵挂着刘幕邪功的反噬,又对孩子的生死茫茫,心力极为交瘁,就在这时,一大伯告诉我,他见过孩子,但似乎被武当派的人带走了。
武当派?政儿怎么会被武当派的人带走?
武当派离这里有着半个月的路程,不再多想,我朝武当山去。
一路上风尘朴朴,半个月的路程,我硬是缩短了五天。
终于,武当山在望。
“我来找我的孩子。”面对武当派管门的小童,我激动道。
“你的孩子是哪个?”
“就是前些日子被你们带回来的那个孩子。”我满目盼望。
小童想了想:“他叫什么名字。”
“刘政,政儿。”
“政儿是你的孩子?”小童奇怪的打量着我。
这么说来,孩子真的在这里了?我难掩欣喜,拼命点点头。
小童快速进去禀报了。
一会,出来几个人,看他们的装扮,应该是必长老之类的吧。
其中一人问道:“你说你是政儿的母亲,可有什么证据?”
“证据?”我一愣,摇摇头:“道长,我,我能看看我的孩子吗?”
几个人用眼神交流,一会,那人点点头,对着小童道:“去把孩子带过来。”
“是。”小童领命离开。
悬着的心松了口气,只剩下焦急的盼望。
一会,一个熟悉的小人影跑了出来。
眼底酸涩,泪珠夺眶而出,颗颗落下,政儿,真的是我的政儿,他没有死,他还活着。
望着面前那精灵的模样,精雕般的面孔,活灵活现的站在我面前。
一直奢望着,一直祈祷着,一直不敢相信着,如今孩子就这样鲜活的出现在我面前,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孩子真的还活着。
然而,小人儿只是激动的左观右望,最后疑惑的看了我眼,便问:“你不是说我娘亲来找我了吗?她人呢?”
“政儿?”我轻喊,深怕只是梦境。
政儿的目光留在了我脸上:“你是谁?”
几名道长互望了眼,眼底也有了诧异。
我一愣:“我是你娘亲啊。”
“你不是。”政儿大声道:“我娘亲长得很漂亮,声音也很好听。”
我抚上自己的脸,对啊,我怎么忘了我换了张脸,政儿是不认识我的,“我,我真的是你的娘亲。”
“你不是。”
我急了,从没有像这一刻般如此后悔自己的决定:“孩子,娘没有骗你,我真的是你的娘亲啊。”
“你不是,你是想来拐骗我吗?这一路上,好多来拐骗我的坏蛋,幸好是道长救了我。”政儿脸上出现一抹不属于他年纪的成熟。
“什么?”我落泪,望着他眼中过早的成熟,心痛难忍,这一路上,他吃了多少的苦?他本应该是天真无邪,无悠无虑,还应该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纪。
“你别哭,不短为什么,你一哭我心里也难受。”政儿的眼也红了起来,突然放声大哭:“我想娘,我想娘,我要娘亲,我要娘亲——”
“孩子,我的孩子,”我慌得要上前去抱他,一名道长闪到我面前拦住了我:“既然你不是孩子的娘亲,就快回去吧。”
“不,道长,我真的是孩子的母亲,只不过脸…”该如何才能向他们解释脸不一样了呢?我急得团团转,“只不过脸受了伤,换了张而已。”
道长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我:“换了张脸?讲得跟神话一样。”
“真,真的。”
“世上还有这样的神医?你也够行啊,为了拐骗一个孩子,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啊。”
“我,我说的是真的。”我百口莫辩。
“本道不与妇人计较,你快些离开吧。”
“不,不,政儿,我的孩子,政儿——”我着急的望向政儿,他也正困惑的望着我。
就在此时,背后响起了马啼声,转身就见一道人骑马而来,到了面前,翻身下马,将一张画像拿到为首的道长面前道:“师傅,这就是那傅京云的画像,听说当朝右相的三女儿,也就是峨嵋弟子刘吟被这个傅京云打成了重伤,这画像就是她让人所画,还下了重赏,谁能抓到傅京云交到她面前,就赏金一万两。”
我心中一惊,那柳吟竟然…我因心中对她二位姐姐有愧 ,因此对她可说宽待,她竟然会这般的…
那道长看了画几眼,突然拧眉起朝我看来,喝道:“原来你就傅惊云。”
一下子,所有的人都防备的望着我。
倒是政儿,眼睛一亮:“你也姓傅?我娘亲也姓傅呢。”
我的孩子,擦去眼角的泪水,我朝孩子宽慰的笑笑,便对着道长道:“是,我是傅惊云,但刘吟的伤并非我打伤,别说武功,就算是力气也没有,又怎么可能去打伤她呢?”
“不是你亲手所伤,也是你叫人去伤她,柳三小姐是什么人,堂堂右相之千金,还会赖你一个民女不成?”道长喝道。
“不管道长信不信,我说的是事实。现在,我只想与儿子团圆,求道长成全。”
“荒唐,像你这样的女人,怎可能生出这样的儿子来?”
“政儿确是我的儿子。”我望向政儿,哽咽道:“孩子,你真的认不出娘亲吗?”
政儿摇摇头,眼底有些犹豫,更多的是挣扎:“我娘长得很漂亮,声音也很好听,可是,我也不讨厌你。”
“政儿,你一生下来娘就不能照顾你,所以我们见的次数极少,你还记得我们每一次说的话吗?”我急急的问。
他点点头。
擦去眼泪,我道:“第一次见到我时,你踢了我一脚,还告诉我不许欺负你的养母。第二次见时,我在哭,你说你已经知道我是你的亲生母亲了…”我将每一次的经过细细讲来,每讲一句,政儿眼底的信任就多一分,讲到最后,政儿眼底也充满了泪水,哭:“娘亲,你怎么变成这模样了,害得政儿没有第一眼认出来。”
眼泪落得更凶猛,政儿,我的儿子。
然而,就在政儿要跑向我时,他被一道长抓住:“他是魔头的女人,不是你娘亲。”
“放开我,放开我。”政儿开始挣扎。
“你们放开我的儿子,这样会抓疼他的。”我心疼得大喊,就要冲上去,却被小童拦住。
“傅京云,我们武当是大派,不会与你这样的女子计较,你若不想引起武林群愤,便离开魔教,从此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度余生,你走吧。”说完,那道长就强行抱起政儿进门。
“放开我儿子,放开我儿子。”我奋力挣扎。
“娘亲,娘亲——”
“求求你们,放开我儿子,求求你们了,政儿,我的政儿——”眼看着大门就要关上,我却无力,我跪在地上哀求:“道长,不论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求不要带走我儿子。”
大门突然又打开,为首的道长走了出来,道:“要见孩子也可以,那么告诉我,上雾山的捷径在哪里?”
“什么?”
“你也知道武林要灭魔教,却苦无上山无路,你既能下得了山,自然也是知道捷径的,只要你告诉我们捷径,等我们一举攻灭魔教之际,便是你与你的孩子相聚之时。”
“不,我不知道。”魔教对我有情有义更有恩,我怎能出卖他们。
“怎么?你不想与你的孩子相认相聚了?”
“这就是你们正派人士的作风?”我冷笑。
那道长脸一沉,喝道:“对付魔教这种鼠辈,自然要用非常手段。”
“所谓非常手段,就是拿孩子威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你?”
“傅京云,你想与你的孩子相认了?”
“我想,自然是想,但绝不是用这样的方法。”
“怎么?在知道了孩子是你的后,你以为我们还会善待孩子吗?”
“什么意思?”脸色惨白望着他。
“你说呢?我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你若不画出上雾山的捷径图,贫道就将孩子带到遇上他时的那条路上,让他自生自灭,告诉你,那路离武当山有着二天的路程,以后,只怕你不会再有这样的运气遇上你的孩子了。关门。”说完,道长进了大门。
‘碰——’一声,红漆大门死死的关上。
脸色苍白的跌坐在地上,不,不能将雾山的捷径图给他们,此刻,刘幕必是带着魔教众人下了山寻找孩子,那么雾山上剩下的只是一些做日常的妇老。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出卖魔教。
可是孩子怎么办?一个时辰的时间而已。
不知如何是好,更是害怕,无力。
就在此时,悠扬的笛声突然飘进了耳内,熟悉的曲调,正是那个人独有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