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喜的回身。
宽大的山路上,巫臣华禹迎面走来,白衣上灰尘点点,面容倦意,这模样,仿佛有好些日子未打理梳洗。
收了笛子,他满目歉疚的望着我:“你见到政儿了?”
我哽咽的点点头。
“对不起,我隐瞒了你事实。我救了政儿,政儿没有死。”他苦笑。
“为什么?”这是我一直不解的地方:“你知道那些日子我生不如死。”
“我只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而已,”巫臣华向满脸落寞:“孩子是你和他永远无法割断的牵挂,如果没有孩子,你和他之间就会永远存在的一条沟渠,”他轻轻一叹,又说:“这样的话,你就会想到我,会注意到我,我要的只是一个机会,并不想把你和政儿永远的分开。”
“什么”
“可不想,政儿会去找你。很对不起,京云。”他将我扶起,落寞中透着几许的苦涩与黯然:“你放心吧,我会把孩子完好无缺的交到你手里。”说完,他走向武当派大门。
心里极为复杂,知道他喜欢我,却不知道他竟然也会有这样的心思,那样飘逸的一个人,红尘世俗对他来说仿佛都只是过眼云烟一个人,在情字面前,竟然…原来,每个人都会有执念,又是我的罪孽吗?
‘嘭——’巨大的一声响。
武当大门在瞬间粉碎如末。
巨大的响起让武当所有门人戒备,立时,几百名弟子冲了出来,将巫臣华禹围在中间。
他眼都未眨一眼,只冷清的望着他们,淡淡说了句:“将孩子交出来,若不然,武当灭门。”他的声音很平淡,却透着一股子冷入骨骼的杀意。
鄂然的望着他,又是我从未见过的一面,这模样的他,这么浓重的杀气,仿佛杀过很多人,灭门二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竟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脑海里突然响起了师傅的一句话‘魔教并不如你所看到的那样’。
“口气倒不小。”武当掌门也走了出来,冷笑。
“试试不就知道了。”巫臣华禹挑眉,话说完,已然朝他攻了过去。
“保护掌门。”数十人立刻挡在了武当掌门面前。
然而,我连眼都来不及眨,只听到一陈陈骨骼的移动声,数十人便齐齐倒向了地面,他们的身形极为扭曲,面部神情更是骇然,死的模样及为凄惨。
死人了?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这是什么邪功?”武当中一个童子恐惧的喊道。
巫臣华禹此时像是变了一个人,满脸的邪气,妖孽的脸庞,和着那一身散发出来的狂邪,这模样…我想起了刘幕,刘幕在失去意识时,也是这个样子的,唯一不同的是,他只因在抵制邪功的反噬,眼底没有这样浓森的杀气,更多的是本能性与兽群的对抗。
而巫臣华禹,仿佛是被邪功所控…难道他也练过那邪功吗?
只是一个念想而已,又有十几人躺在了血泊中。
巫臣华响眼底已布满了杀气腾腾的血丝。
“不要再杀人了。”我朝他喊,那些人都是无辜的啊,我只想要回孩子,不要多造杀孽。
然而,巫臣华禹根本就听不进我的话,依旧在杀人。
我起身跑向他,使出全力大喊:“不要再杀人了,华禹,不要再杀人了。”
他没有听到,甚至连表情也没有。
“华禹?”终于跑到了他面前,喘着气,语声尽量放柔:“不要杀人了,只要救回政儿就好,我们去找政儿吧,好不好?”
“我想杀人。”抛给我四个字,他身形一闪,睡间,又有几个人倒下。
“布陈——”武当掌门喊道。
这一次,十几名长老同时出动。
我看不懂陈,但看这些人的动作,心觉不妙,武当为七大门派之二,少林过后便是他了,里面武功高强之人多不胜数,特别是这些长老,个个在武林中名气响当当。
就算华禹武功再高,只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陈内人影晃动,速度之快, 我根本看不清人影,只望着那道几乎看不见的白影焦急。
下一刻,白影飞快的被弹出了陈,跌落在一边的山地上。
“华禹?”我惊呼,只见华响胸前是一大块血迹,明显是被剑所伤。
慌忙走过去看他:“你受伤了。”哪知被他一把推开,他冷冷睨了我眼,道:“让开。”
我一愣,他这模样…“华禹,我是京云啊。”
“那又如何?”他冷冷看向我。
又如何?他的眼底没有丝毫温暖,有的只是杀戮和绝冷。
一跃而起,他冲向剑陈。
这一次的嘶杀更为严重。
二名长老死在了他的掌下,而他的腰上亦多了几道深深的剑痕。他好像不知道痛,那样深的伤口,他连眼都不眨一下。
我却看得心惊。
“绝陈式。”蓦的,听到武当掌门喝道。
陈式一改,华禹突然被七把剑同时抵住了身子,与此同时,武当掌门一跃而起,将剑刺向了华禹的心脏。
“不要——”我惊得大喊。
一颗石子破空而出,‘哐——’一声,打开了武当掌门的剑。
淡淡的却低沉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几百个人对付我魔教大祭祀,这就是武当派的作风吗?”
是刘幕,持剑而立,霞幕余晕淡淡挥在了他身上,他沉稳,自在,却又云淡轻风,嘴角含着笑意,步步朝我走来。
身后,是数十名铠甲森森的影卫。
“让你等久了。”他道。
我摇摇头,哽咽:“不久,来得正是时候。”
“受委屈了吗?”
我再摇摇头,激动的道:“政儿,政儿他还活着,就,就在里面。”
“我已经知道了。”他牵我的手,温和的道:“别担心,我们进去找他。”
他宽大的手很温暖,望进他满是柔意的眸底,这一刻,突然觉得哪怕是跟随他到天涯海角,也无所畏惧。
“你就是魔教教主?”武当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动作,戒备的望着刘幕。
“不错。小儿叨扰掌门了,还请掌门让小儿出来,本教要带他回家。”刘幕道。
“什么?那孩子是你儿子?”武当掌门吃惊的程度无法形容,所有人都震惊。
“不错,是我和京云的孩子。”
武当掌门看看他,又看看我,半响,轻视的道:“想不到你们这么早就苟合在一起,还生下了孽种。”
“男未娶,女未嫁,再者,我正娶过惊云,何来苟合之说。”刘幕轻轻一笑,握着我的手更为紧实,低头道:“不与这老道长废话了,我们找政儿去。”
我望着他,点点头。
他带着我一步一步走,而我,只是痴望着他的轮廓。
身边刀光剑影,我毫无所觉,甚至那些惨叫声,我也仿若未闻,此刻, 心里,眼里只是这个男人,这双握着我的温柔的大手。
直到政儿的声音传来,我才回过神。
“娘亲,娘亲——”
一个小身影跑向了我,他的身后追着二三个童子。
刘幕没伤那些童子,只是点住了他们的穴使他们无法动弹。
紧拥抱着这个小身子,我痛哭。
当初看着他坠下悬涯,我是那么的无助,那般的绝望,自此以为失去他了,几乎不想活下去,如今,失而复得,又是那般不真实。
“娘——”政儿也哭着,将我抱得死紧死紧:“娘,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好,好。”我点点头,亲着他。
“坏蛋。”政儿突然放开我挡在我面前,满面怒容的盯着刘幕:“大坏蛋,就是你把我丢下悬涯的,你是不是又要来害我和娘?”
我一愣。
刘幕眼底有疼爱,有愧疚:“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娘,对不起你。”
政儿弯着头看着他,眼底依旧有着戒备:“你是个大坏蛋,你不要接近我和娘亲。”
“那可不行。”
“你要做什么?”政儿大声的吼道。
“政儿。”我转过政儿的小身子,柔声就:“他是你的亲生父亲。”
政儿呆了呆:“什么?”
面对政儿天真无邪的小脸,想到以前发生的事,复杂莫明,但他必须知道这件事,深吸了口气,我道:“他才是你的亲生父亲。”
“难道宫里的父皇和母后一样,也只是养养我的吗?”政儿突然落泪。
此刻他还小,很多事说了他也不懂,我只得点点头:“是。”
“孩子,”刘幕蹲下身,满脸歉疚,声音却是异常温柔:“是我对不起你和娘,从今以后,我保证不会再丢下你们,我们三人生在一起,死在一起。”
政儿望望我,又看看他,低下头想了一会,抬头时很郑重的道:“虽然有些难以接受,但总比没有父亲好吧。我原谅你了。”说完,又有些腼腆的叫了声:“爹爹。”
我和刘幕皆怔忡,这孩子竟然这么快就接受了,还说得这般豁达,这般知礼。
刘幕眼眶微红,轻轻的抱住了孩子,涩声道:“我的儿子。”
武当弟子除了被华禹所伤的几个人,刘幕只是点了他们的穴。
然而,当我们带着政儿离开武当时,却不见了华禹的身影。
在一直在侧保护着他的影卫们却都受了重伤。
“怎么回事?”刘幕拧眉问。
“主上,大祭祀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像是不认得我们,打伤了我们后就离开了。”一名影卫。道。
“华禹是不是也练过邪功?”我问道。
“你看出来了吗?”刘幕一叹:“魔教的这门功夫向来只传嫡不传外,可惜百年来,除了创出这**武功的人没人学会,因此,他们一直在寻找着传人,大祭祀练过,但险些走火入魔,甚至差点失去性命,因此老教主阻止了他再练下去,一般而言,邪功对他的反噬不可能会这般厉害。可能是政儿的事,让他有些失控了。”
心情又沉重了起来,我没有怪过华禹,真的没有怪过,或许有惊鄂,但更多的是感激,感激他救了孩子,救了我,但如今…
“那他会变得怎么样?”我担忧的道。
“不知道。”刘幕轻道:“或许会成为一个血腥之人,也或许会突然间清醒,其实,这武功并不是邪功。”
“不是邪功?”我一怔。
刘幕点点头:“它需要你参透情爱,这二次,每次吞噬发作,身体已不若先前那般痛苦,最后一次与兽群博斗,我甚至有自己的意识。”
“你是意思是说?”
他点点头:“退一步海阔天空,只有真正明白爱是什么,才算真正是参透了这武功,可以说天下无敌。”
“那华禹他,我们怎么才能帮到他呢?”我紧张的问。
“等他命中注定的人出现吧。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要先把他找到,要不然?”刘幕脸色蓦然沉重。
“那政儿怎么办呢?”江湖险恶,我们自是不能带着政儿去。
“爹娘放心,我会很好的待在魔教,不会再乱跑了。”政儿脆脆的说。
刘幕笑了笑,摸摸孩子的头,轻道:“我们送你去姥姥姥爷家。”
政儿眸子一亮:“我有姥姥姥爷吗?”
“是啊,姥姥姥爷可想你了,正好你去陪陪他们。”
“嗯。”政儿非常的高兴。
“谢谢你。”望着刘幕满是宠爱的面庞,我从没想过他会去找我的父母,还安置在那样一个世外桃源颐养天年,替我尽着孝道,从父母对他的关怀中可以看出,他对二老非常的好。
“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走吧,我们回家。”他道。
回家?我喃喃着,看着他,又看着孩子,使劲点点头:“嗯,回家。”
相认是一件幸福的事。
尽管一直哭着,但却是从没有感到的幸福。
当跪在父母面前将真相告知,母亲已是哭得不行,父亲也在试泪。
“你时你怎么不和我们相认啊?你可知道娘有多想你?”母亲抱着我再次痛哭。
“对不起,娘,对不起。”
“没事,现在相认了也一样。那时,看到你就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没想竟是我的女儿。来,再让我好好看看你。”母亲围着我又是哭,又是笑,最后道:“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
“女儿唯一的愿望就是要爹娘平平安安的活着,再多的苦女儿也愿意吃。”这是我一直以来的信念,只是没想过会由此发生那么多波折的事来。
“好了,活着就好,活着就好。”父亲哽咽的说完,看向政儿:“瞧,我的外甥长得多漂亮,多可爱啊。”
一说到孩子,全家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到孩子身上了。
政儿很大方的在一边任人打量,糯糯的喊了声:“姥姥好,姥爷好。”
“好,好。”母亲兴奋得跟什么似的,“饿了没?姥姥去给你烧好吃的?”
父亲更是兴奋,拉起政儿的手说:“孩子,先和姥爷去挖冬笋吧,好玩极了,这里啊有很多好玩的东西。”说着,就拉着政儿出了去。
母亲失笑:“我去烧饭,我们一家人好好的吃顿团圆饭啊。”
谁也没有料到,仅仅在谷中天伦之乐三天,江湖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崆峒派被灭门。
昆仑派死伤惨重。
华山派百名弟子被杀。
而这一切,都是是魔教大祭祀巫臣华禹所为。
当在茶馆听到这个消息时,我震惊,不信,那个一身华风的男子,惬意潇洒的男子,竟然成为了一个杀人魔。
刘幕面色凝重:“京云,我先回爹娘那边,等我处理完一切了再来找你。”
谷中三天时间是我最为快乐的时间,与刘幕的一切也在发生着变化,对这个男人,我已然敞开心扉,并且愿意去相信他,这才发现,以前虽然爱他,却从未真正的敞开心扉,更别说相信了。
知道这个时候他必须去处理,我点点头:“我回雾山。”
“你去雾山做什么?”
“我想知道师傅天给你炼的药怎么样了。”他身上的反噬是我现在最为关心的。
“别担心,不是说好了不少吗?相信再过不久,应该会痊愈的。”刘幕笑笑。
“可我不想你再受痛苦,我在师傅身边也学了不少的东西,想着能够帮上些忙。”
“那好,我送你到雾山山脚。”
“我自己认得路,再说武林这么乱,那些人应该已经退了。”
刘幕想了想:“也好,我让影卫在暗中护你。”
当回到雾山时,已然是七天后了。
我轻松了口气,想想这几天来的变化,真是起伏,想到政儿,想到刘幕,心中一陈欣喜。
雾山中的暗哨见到我,喜道:“京云姑娘回来了?教主呢?”
“教主去找祭祀了。”我道:“最近教里有什么变化吗?”
“没有,一切都好。”
那就好,我最担心华禹的事引起教里人心惶惶,然而,越往上走,越觉奇怪,似乎很多地方暗哨都不见了。
这些地方都是至关紧要的,如今竟然…
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总坛,连坛里也没有多少人。
师傅,小丫,这些人都不见了,除了谷白。
“惊云姑娘不知道吗?魔教每过百年都要在江湖引起一场血腥,这就是几百年来江湖一直想铲除魔教的原因。”谷白叹了口气,继续捣着他的药:“大祭祀说他只是去带人完成这个传统。”
“就没人阻止吗?”我惊道。
“这几乎已成为了一个规定,所有魔教的人就等着这一次的机时大展身手。”
“什么?”竟然还有人会喜欢杀戮。
“那我师傅呢?”
“莫云师傅是毒宗,自然也要跟着去。就连我父亲医宗也跟着去了。这些只剩下一些清理日常的人。”谷白喃喃道:“早知道还是在宫里当御医好啊。”
然而,就在我们说话时,方才山底的暗哨慌张的跑了进来,喊道:“不好了,官兵来了,已经冲到半山腰,只怕再过一柱香时间就要到这里了。”
我一惊:“他们是如何知道这条捷径的?”
“不知道。”暗哨急道:“快叫大家离开。”
我与谷白对视了一眼,谷白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往天上一放,就听一声刺耳的‘jiu——’声,顿时,半边天空都被黑影所取代。
“放心吧,看到这个暗号,大家都会下暗道。我们走。”谷白说完,朝后山跑去。
心里松了口气。
后山是个布满了障气的地方,那里聚焦着无数的毒物,一般人根本不敢靠近,除了魔教的人,魔教的人之所以被称为魔教,是因为他们身上总有一些让普通人不敢碰,叫人害怕的东西。
尽管大多数人被华禹所带走,然后,诺大的总坛,还有上百名清理日常的人存在。
当这些人聚焦在一起时,他们脸上并不是害怕之情,而是兴奋激动莫明。
他们的神情,是我无法理解的。
就在这时,一个浑亮的声音在山中回荡:“我们要找的人是傅京云,只要她出来,魔教的人便可安然无事,要不然,我们就放火烧后山。”
我一愣,他们要找的人是我?
所有人都看向我,谷白奇怪的问:“京云姑娘,你怎么惹上官兵的?”
我摇遥头,心中一惊,难道是刘荣认出我了?想到那天刘荣离去时的神情,否认,不可能,若认出我来,那天便不会是那样的神情。
“我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半个时辰一到,傅京云不出现的话我们就放火烧山。”声音继续喊道。
“没事的,”谷白道:“这里的障气火根本就进不来。别担心。”
“可是,”一人说:“总坛不能被毁吧?那是我们魔教几代人的心血。”
“难道你让一个姑娘家去送死?”谷白拧眉。
“能救得下这么多人,她送死也是值得的。”
“是啊,我们魔教的人何时怕死过?”有人符合。
一人符合,其余的人都纷纷赞同:“我们死没关系,但不能让总坛被烧毁。”
望着这一张张原本善良可亲的脸,这些人之中,有些人与我的关系可说极好,也有些人见了面都是微笑着打招呼,甚至还有的视我为姐,在魔教的这些日子,我也将他们当做了自己的亲人。
如今却…
“别听他们胡说。”谷白笑说,只是这笑是痛恨,是僵硬。
“傅京云,你怎么还不去?”一人开始催促。
“是啊,你就这么怕死?”
“来魔教才多少时间啊,就要拖累我们了。”
我缓缓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京云,别去。”谷白拉住了我的手。
望着他后面数百人盯着我的神情,眼底尽是冷漠,心中一寒,淡淡说:“让我去吧。”说完,脱开他的手往外走。
这才是真正的魔教吗?难怪当初师傅说我不适合当魔教的人,魔教也非我见到的那样,是啊,确是不适合啊。
出了后山,又回到了总坛,那里,已然被官兵包围。
当我出现时,便被围在了中间。
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柳吟。
“是你?”我惊讶,柳吟原本的俏丽不在,代替的是一身的病容,身子弱不禁风,似乎风一吹就会倒,清亮的眸子也被灰上了尘垢,怨恨的盯着我。
“很惊讶?”柳吟冷哼一声。
“你来做什么?”瞬间明白,难怪官兵会知道捷径,呵,防了所有人,唯独忘了刘吟,是啊,她这么小,还是个柔弱的姑娘家,谁又会去防她呢。
“你把我身子弄成这样,不找你找谁?”柳吟带着仇恨的目光盯着我,那目光极为阴狠。
“你想做什么?”太后曾说过‘青华,记住,一时的心软带给自己的将会是无边的祸害。’当初,虽然表面上恭敬,心里却是反感的,如今,才算是真正体会到了这句话的用意。
“报仇。来人,将她押下山。”她说完这句话,就拼命的咳嗽起,直到咳得脸色血红为止才停下。
我以为柳叭会回到京城,然后,她只是回到了峨嵋派。
被强迫跪在峨嵋祖师面前,面对着数百名怒气腾腾的峨嵋弟子,还有严厉至极的峨嵋掌门。
我哭笑不得。
“身为峨嵋弟子,你竟然和邪教勾结在一起,傅京云,你让我们峨嵋派颜面扫地,万死不足以抵其罪。”掌门厉声回荡在整个厅中。
“掌门,我并不是峨嵋弟子。”这句话,已然说了许多次。
“你现在已经是了,”柳吟在一边冷声道:“在你离开这里的那天,我已然将你的名字写进了峨嵋弟子名册中,正式拜了掌门为师,已经是我的师妹了。”
几百名女弟子中,就只有柳吟一人舒服的坐在贵妃椅上。
当下,我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淡笑的看着掌门:“京云本以为江湖的人二袖清风,一身正气,却也跪倒在金钱面前了。”
掌门的脸色一会青一会白,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来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