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避开女子的触碰,不敢看他们一眼,我以最快的速度捡起地上的东西就要走。
“等一下。”他突然拦在了我面前。
“什,什么事?”我低着头问。
“你还掉了一样东西。”他淡淡说,声音低沉而温和。
“谢,谢谢。”我低头开始找,才发现那东西就在他的脚边,赶紧蹲下身去捡。
手被另一只修长的大手按住,他用极其轻柔的声音说:“明明是个老婆婆,为什么她的手却犹如丰华女子般的娇嫩?”
身子一震,快速的收回了手,顺下袖子,紧张的道:“你,你看错了。”匆匆离开。
他没有追上来,可我只觉得他的视线一直在我身上,温暖的,轻柔的…
回到了客栈,紧关上门,滑在地上,紧紧的抱着自己,忍不住再次落泪,很想上去认他,很想拥抱他,很想再听听他的声音,可是这模样站在他身边,只会让他难堪,让他遭人异样眼神。
这一次的街头相遇,或许…
“刘幕,刘幕。”我哽咽的轻喃着。
唐风回来时,满脸的黑沉,对于我丢下他之事,极大的不满。
“看来,你是不想去看那二个人的比武了?”唐风双手抱于胸前,不悦的望着我。
“对不起。”确是我的错,没有告诉他就跑回来。
然而,比武?是啊,方才见到刘幕,一时心慌才跑了回来,可他出现在京城却是来和巫臣华禹比武的,华禹的功夫深不可测,他们要是打起来。
“喂,你在跟你说话呢,竟然敢神游?”唐风气得鼓起了腮帮子。
“你说,有什么办法能阻止他们比武?”我急急的问。
唐风挑挑眉,突然劣劣一笑:“有啊,你去阻止啊。”
“我?”
唐风点点头:“你不是傅惊云吗?不是说是那刘大教主的夫人吗?只要你出口,他一定不会参加的。”
是啊,只要我开口,他一定不会参加的,可是我这副模样,让我如何去见他?
此时,敲门声轻响起。
以为是店小二,忙去开门,然而,当见到面前人的刹那,我怔在原地。
竟然是刘幕,一身的玄色衣袍,含笑而立,目光温柔,问说:“房里的水没了,想来倒些茶水,不知道可否行个方便?”
“哦,好。”我赶紧去拿水,心头又疑惑:他怎么会在这家客栈?
就在手碰上壶子时,他的手也伸了过来,声音在耳边说:“我自己来。”
二手碰上,我慌得迅速缩回,紧张的道:“你,你自己倒吧。”
目光接触到唐风,却见他满是深思的望着我,那双眸子本是清澈的,如今却仿佛阅尽世间沧桑般深沉。
我一怔,以为是错沉,然而只眨眼功夫,他又恢复了如初。
“谢谢。”倒了开水,刘幕温声道谢。
“不,不用谢。”至始至终,都不敢去看他一眼,深怕被认出来。
当刘幕离开,心头又是一陈失落。
想看到他,又怕看到他,现在的这副模样…无法告诉他我就是京云。
“傅京云。”唐风突然颇为玩味的念着我的名字。
夜,很快来临。
再过三天,便是他与巫臣华禹比武的日子,心像是被什么给纠得紧紧的。
该如何才能阻止他们比武?华禹的心智已然被邪功全部反噬吗?
“京云——”温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嗯。”下意识的转身,身子蓦然僵硬。
刘幕静静站立,月光将他修长傲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俊美的面庞悲伤的望着我,眼底却是深深的情意。
“我,我,”我开始慌不知所措:“你,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京云,真的不是。”说完,我就要走开。
他却快步走过来,抱住了我。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是京云,不是。”我挣扎。
他将我抱得更紧,愧疚的喃喃着:“对不起,对不起,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你,京云,对不起。”
“放开我,我真的不是什么京云,放开我。”声音已经哽咽得不成形。
“对不起,对不起。”他一直说着这三个字,声音尽是心疼:“对不起,我应该早些认出你的。你那样的眼神,我竟然没有认出你来。”
“我说了我不是京云,你认错人了。”我不敢抬头看他,只是拼命抗拒。
“你以为我会嫌弃你吗?”他低吼。
我哭着摇摇头。
“你还要让我再失去你一次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却不知道自己对你的心意,宫里所发生的一切,让我生不如死,更让我明白何谓爱,直到你从青华变为京云,才让我明白我真正所要的是什么,经过这么多事,难道你以为我喜欢你的只是外表,只是容貌?”他的声音悲怆而失望。
我依旧摇摇头,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过不去的只是心里的坎,现在这模样要我如何与他相认?每每对着镜中的自己,丑陋的模样连自己都要嫌弃,要我如何待在他的身边?
“如果你不认我,我也不想活在这个世上。”
“什么?”我猛然抬头看他,他后退一步,抽出腰中软剑抹上脖子,眼底是决然的:“这些年来,让我懂得了何谓放下,但对你的执着依旧,如果你不认我,我也没有在世间的必要。”
“不,不——”他的眼神告诉我他说的一切是真的,要是我真不认他,他真的会自抹,泪如雨水:“我是青华,我是京云。”
他神情一松,眼底的决然换上温情。
“刘幕。”我扑进他怀里,放声痛哭。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的声音尽是疼爱与怜惜。
“是柳吟。”那天疼痛得昏了过去,醒过时已被丢在那个小镇。
“对不起。”他深深低喃:“没有在那一天认出你,害你吃了不少的苦。”
“我这个模样,会给你丢脸。”
“只要彼此能在一起,又何必去在乎别人的眼光?”
“可以吗?”
他点点头。
心里因为他的点头而松了口气。
蓦的,一声清丽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幕哥哥,她真的是惊云姐姐吗?”
是那个明丽少女,此刻 ,一身的淡青飘群,文静而美丽。
“呵,惊云,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她叫慕容彤儿,是智光大师在俗世的女儿。”刘幕淡淡一笑:“上次我们回谷时,并没有见到她,现在,我受大师托付,送彤儿回家。”
以往几次见面,只是匆匆一眼,如今细细看她,慕容彤儿很美,她的美不是艳丽的,不是妩媚的,在于清纯,在于纯朴,在她的身上仿佛能闻到田园的气息,这份美区于以往所认识的所有女子。
只出于直觉告诉我,她喜欢刘幕,她落在刘幕身上的眼神柔似水,却又不敢表露太过。若在平常,我也只是一笑而过,但现在,满身心的戒备。
谁会知道有一天,我竟会怕女人。
太后,玉妃,丽嫔,柳孜,柳诏水,柳吟,甚至还有小丫的天真无邪,这里的所有女人,我都曾真诚善意对待过,可每一次的落水,几乎都有她们在背后推力。
后宫女人的战斗永远停息,对他人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怎么了?”刘幕担忧的问。
许是我眼底的冷漠,慕容彤儿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善意的问:“惊云姐姐,你没事吧?”
“没事。”我淡淡说,赶紧移开了眼:“我,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
刘幕点点头,斜刺里,他突然道:“彤儿,小心。”
就见半空中,一只暗剑射身了慕容彤儿。
然而,就在刘幕去救彤儿的一瞬间,身子被一个人迅速点了穴,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竟是唐风,然而,就在此刻,他本是少年般的身子‘咯当咯当——’的响起来,那模样,仿佛骨骼在移位,极为惊耸。
不到片刻,本是俊美的少年朗竟然变成了一个二十五六左右的男子,男子身形挺拔欣长,几乎与刘幕同高,面容只比少年时成熟,却是满杀的凝杀之气:“暗影影主见过主上。”
影主?心中一惊,影主是影卫的首领,他的存在可以说是皇族最在的支撑力量,但这会这个核心人物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宫里传说,影主的面貌有上百种,每出现一次都是不同的面貌,为了以防万一,连皇帝也不得见到真正的面貌,当时我曾问太后,要是这个影主谋反怎么办?太后轻轻一笑说了句:“每月的十五,他都要来皇宫见皇帝一趟,以解身上之毒。”
“望尘?”刘幕拧起了眉,眼底沉重起来。
“五年未见,主上武功精进不少,属下此刻只怕也不是您的对手了。”望尘漠然道。
“是皇弟?”
“是,主上也知道影主只为皇帝效命,因此当年并不能跟您离开。”
“我明白,但你不能带她走,青华已是我的夫人。”
“主上,我也说了,影主只为皇帝效命。”望尘的手抬了抬 ,立时,数百名影卫出现在屋顶,将这里团团包围,他们每个人手中的箭都拉在了弓上,随时准备射箭。
幕容彤儿脸色苍白,眼底是恐惧与害怕,却挺直了胸膛道:“你不能抓走惊云姐姐,幕哥哥找了好久才找到姐姐的。”
刘幕的眼底闪过一丝杀气。
“主上,如果你追来,这些箭便都会射向你身后的这位姑娘。”望尘说完,挟起我一个起跃便离开。
当我能开口说话行动时,是在一间石屋内,已离刘幕极远。
但可以肯定的是,应该还是在京城内。
天在此时,已微微亮。
“我不能去见刘荣。”经过那么多事,别说慌张,甚至连丝紧张也没有。
望尘看了我一眼:“自然不会让你以这样丑陋的面貌见皇上。”
我一怔,“什么意思?”
他突然捏起我下鄂,迫使我张开嘴,一颗黑色的药丸顿时抛入了我嘴中。
药丸极苦,却入喉即化。
望尘道:“这颗药丸会让你在十天内失去行动能力以及声音。”
“什么,你要…”没了声音,身子一软,跌进他怀里。
当望尘将我脸上的面具拿开时,门被推开,进来一人。
当我见到来人时,睁大了眼,竟然是谷白的父亲医宗长老,也是治好我耳疾的老者,他怎么会在这里?
“哟,这脸被毁成这样了?”医宗长老叹息着:“你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什么人对你一个小姑娘有深仇大恨啊?”
医宗长老在说什么?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又怎可能是小姑娘?
“能让她恢复原貌吗?”望尘问。
“尽量吧,可怜的孩子。”医宗满目怜悯,复又道:“我有些忘了她长得怎么样。”
我只得睁大眼看着他,希望他能认出我来,然而,他压根就没有感觉。
望尘拧眉:“你不是说你见过天下第一美人吗?”
“见是见过,但那是在夜里匆匆一瞥啊,然后没再见过了。”长老摸摸头。
“你若治不好她的脸伤,不只我会要你的命,就连魔教教主也会要了你的命。”
长老一瞪眼:“这关魔教教主什么事?”
“因为她是魔教教主的夫人。”
长老惊得张大了嘴:“我怎么不知道?”
“怎么,大神医见过魔教教主?”望尘眼底闪过疑惑。
“没,没有。”长老轻咳了声:“没听江湖上的人提起过啊。不过,你和那个魔教教主是什么关系?”
“这个你不用知道。你只管医好她的脸和身体就行,我只给你十天的时间。”说着,望尘将我抱上了床。
望尘离开后。
长老盯着我的脸,骚骚头,满脸的困惑,喃喃着:“教主什么时候娶的夫人,哎呀,那个天下第一美人也只是我认为而已,其实长得也只能算是美丽。至于身体,倒是简单多了。”
我急得眼珠乱转,很明显,那越传越误的谣言误导了这个望尘,而恰好这时碰上医宗长老说见到过的天下第一美人,不,我要的并不是美貌,而是原貌啊。
然而,发不出声,身体更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长老在我脸上涂涂抹抹。
十天的时间,弹指而逝。
当我能站得挺直时,能开口说话之时,当要拆开蒙着面的布条之时,我对着望尘道:“你弄错了,我并不是天下第一美人,我只是个长相极为普通的女子。”
然而,我却料错了,望尘毫不见表情的脸上没有惊鄂,甚至连丝意外也没有,只平淡的说:“我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还让神医…”换我惊讶。
“带你回去只是在执行命令,但你那模样,皇上只会会千方百计的寻坊神医来医治你的脸,天下人就会说皇上是个被美色所惑的昏君。江山易主的事,不能再发生,如果皇上真是个贪恋美色之人,你现在这模样应该足够,如果皇上要的只是那个傅青华,端看他认不认得出你了。”
“若是认不出来呢?”我紧声问。
“刘幕是个好主上,我会让你回到他的身边。”
“当真?”
“影卫说出的话,从不会食言。现在,你拆布吧。”他坐了下来,紧盯着我的脸。
布一层层被脱下,露出了鼻间,额,眼,唇…
望着镜中的自己,我诧鄂,不信,不敢相信镜中的这张脸,那并不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却也是美丽的,不不,比原先的更为美丽,细致得让人难以相信,仿佛将原先的不足之处补足了似的,可是,这明明就是我的脸啊,傅青华的脸啊。
望尘也惊鄂了一下,低咒了声:“该死的。”便出了门。
很快,医宗长老被带了进来。
“这就是你所说的天下第一美人?”望尘脸上冰霜。
长老嘿嘿一笑:“我觉得是,那个宫女是我见过最为特别的,冷静,沉稳,却又柔弱,她全身都散发着一种清冷,可目光却极为温暖,就像她的目光…”
长老手指到我脸上时,声音嘎然而止,好半响才道:“这身形,这感觉,太像了,你,你跟那个宫女太像了。”
“宫女?”望尘的眉拧得越来越深:“那宫女叫什么名字?”
长老搔搔头:“忘了,好像姓傅来着。”
“傅青华?”望尘的已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对。”长老一拍手,“就是这个名字,咦,你认识那个傅青华吗?”
望尘复杂的望向我,而我却依然震惊于现在的一切,总觉是场梦,兜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原点。
我是兴奋的,可一想到要回到宫里,见到刘荣,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我是被蒙着脸送出石屋的,之后上了马车。
直到马车颠簸了一夜,才被摘下面罩,
印入眼帘的,便是皇宫的红墙黄瓦,阳光照在琉璃瓦上,发出夺夺刺目光芒,几乎能蛰瞎人的双眼。
我闭了闭目,再次睁开眼,便见到了一抹明黄,他匆匆朝我走来。
背光的太阳,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是觉得这个身影在见到我的刹那,被孤独与冷漠笼罩着的气息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温暖与希望。
近了,看到刘荣欣喜激动的眼神,“青华,青华,朕就知道你没有死,朕知道一定是皇兄把你藏起来了。”
他上来抱住我,抱得我发疼。
然,这个怀抱,我排斥,厌恶,甚至恐惧。
为什么要对我那么执着?
为什么要一次一次的来找我,不放过我?
皇宫的每一步,都让人觉得沉重。
站在月白石砖上望着这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地方,只觉得自己又成为了牢子里的鸟。
刘荣拉着我缓步走着,他异常的兴奋,激动,诉说这些年来他在的思念。
“青华,那时朕就奇怪,皇兄几年来都不肯见朕,为什么只绑了他的侍女,他就出现了?因此,朕让秘密调查江湖上最近发生的那些事。”刘荣说这话时,神情有些沉重,复又高兴的说:“也幸好朕让他去调查,要不然,朕就会失去你了。”
“皇上,”当着众多跟随宫人的面,我下跪在他面前:“求皇上放过青华吧,青华已经不想再入宫了。”
刘幕的神情有些微的滞,片刻后,他朝后挥挥手,跟随着的宫女们便鱼贯退下,便扶我起来,笑问:“你这是怎么了?”
他的眼神是望不进底的深邃,他在笑,笑得很温柔,可这份温柔却夹杂了太多看不懂的东西,像是一个黑色的漩涡。
“皇上,青华爱刘幕,只想跟他共度一生,求皇上成全。”
“爱?朕也爱你啊,朕也可以跟你共度一生,把一切好的都给你。”他微微一笑。
“皇上,青华只想与刘幕在一起,求皇上放过我吧。”
“在说什么呢?”刘荣再次握过我的手,很平静的问:“朕可是明媒正娶过你的,你早就是朕的妻子,朕的华妃,皇兄娶过你吗?”
我一愣。
“没有,是吧?所以,你只能是朕的女人,生在朕的身边,死了也要与朕共寝。”刘荣这话说得很平淡,仿佛在谈论一件极为平常的事。
突然明白,那些看不懂的东西是什么,他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没有喜,没有怒,有的只是莫测,仿佛一切皆在他的掌握下。
这样的刘荣,是让人害怕的,也是冷漠的,以往这样的冰冷在于外,如此他的冷漠在于内,一个让人触摸不到的地方。
“怎么了,青华?”他淡若笑笑:“走,以后你还是住朕的崇政殿,还是朕的华妃。”
我摇摇头,欲挣开了他的牵手,他却将我握得更紧。
“别闹了,你可不是会使性子的人啊。走吧。”强硬的拉着我往崇政殿走去。
就在穿过一道圆门时,听得娇柔的声音响起:“臣妾见过皇上。”
“是皇后啊。”刘荣笑笑,赶紧过去扶起她来。
柳孜一身雍容华服,更将她衬托得端庄淑雅,母仪天下。
二年未见,她的肚子高高隆起,满目的慈爱,眉目间的和善似乎又恢复了,只目光深深,仿佛里面沉淀了太多的东西。
“华妃妹妹回来了?”见到我,她没有惊讶,有的只是亲近,过来拉我的手:“瞧妹妹出去一趟,变得更加漂亮了。”
“见过皇后。”
突然间,我对这个本应该是熟悉的皇宫感到了陌生,明明的异常熟悉的人,可他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只让人觉得不安。
“姐姐,她就是傅青华啊?”一道虚弱的声音传来。
我猛然抬头,这声音,只怕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皇后的身边,柳吟弱不禁风的站着,苍白的面容这会正好奇却又不屑的打量着我。
“我来介绍一下,”皇后笑说:“这是我的妹妹刘吟,因身子不好,就住在宫里调养,妹妹,你也太放肆了,华妃娘娘的名字岂是你能叫的?”
柳吟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叫了声:“华妃娘娘。”
“本宫这个妹妹年纪还小,性子又有些顽劣,对华妃妹妹的不敬还请不要往心里去。”
我牵强一笑,对这个柳吟除了戒备再无别的感觉。
“姐夫,”柳吟走到刘荣的身边,笑得天真无邪:“你上次不是说要在我生日的时候送我一样让所有人猜不到的东西吗?到底是什么啊?”
“既是猜不到的东西,自然不能现在就告诉你。”刘荣呵呵一笑:“华妃刚刚回来,朕带她去休息,皇后身子重,你们都看着些。”后句话是对跟随着的宫人说的。
“恭送皇上。”
崇政殿的摆设一如以往,并没有改变什么,甚至连我以往放的那些花盆都在原处未移动半分。
此时,刘荣突然抱住了我,深情的低喃:“青华,朕想你,每天每夜的想你。”
我慌得推开了他:“皇上,青华的心已经给了刘幕,青华现在是皇上的嫂子。”
“朕也说过,你是朕明媒正娶的妻子,按理来说,你是他的弟媳,是他抢了朕的女人。”刘荣的神情有些阴沉。
“皇上,青华爱的人是刘幕。”
“朕相信,只要时间久了,你就会爱上朕的。”他目光变沉稍许:“青华,朕不会计较你与皇兄以前的事,但以后,你若再与皇兄有瓜葛,朕将不会再念兄弟之情,必要时…”他没再说下去,但眼底的杀意陡露。
“什么?”我骇然,亦不敢相信他说出的话。
“朕的包容与耐心都到此为止了。朕先去御书房批御折子,来人,侍候华妃休息。”说完这句话,他离去。
“娘娘,请沐浴吧。”几名宫人走了上来,恭敬的道。
“出去,都出去。”我要好好想想,难道真要重覆五前年的路吗?不,那三年间发生的事,太痛苦了,绝不能再变成那样。
“娘娘,求娘娘沐浴吧,要不然皇上会杀了奴婢们的。”宫女像是极为害怕似的,拼命朝我磕头。
“我只是想静一静而已,你们先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