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拉着走到草坪最中央,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在黑夜里,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也实在,怪不得她后知后觉。
自机场见面,他表现得的是多么若无其事呢。专业演员的素质支撑在那里,简直挑不出一点破绽。而且再加上从刚才就一直做坏事的自责感所累,她实在无暇分心想到,他们为什么能进来的这么顺利?
“岑晓——”
他叫她名字的时候,她正心跳若擂,抿着唇根本说不出话来,眼眸内是摇曳不息的粼粼水光。
“嫁给我!”
这三个字就好像是一道咒语,因为说出的同时,整个体育馆的灯竟同时被全部点亮,恍若白昼。场内安静因此被更为强烈地烘托出来。四周看台上虽没有一名观众,场中的他们,却正在经历他们此生最重要的演出。
她想,眼前的男人,今天站在这里对自己说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个表情,无论过去多少年,她都不可能再忘记。
他从华丽精致的盒子里取出一枚简单而闪亮的戒指,托起岑晓的手,偏在带进去的前一刻顿住,深情相望,柔声询问激动得说不出话的她是否愿意?
已经没有办法拒绝了不是吗?
所以这个时刻就该漂漂亮亮、痛痛快快的说我愿意的。可是岑晓还是抑制不住的小声哭了。
她带着些许的埋怨,微微抽泣着断断续续地对他说,“虽然…你都没有单膝下跪…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我、愿、意。”
因为顾惟野——我是绝对不会留给你机会,再对别人说这句话。
满意地笑了,他将戒指轻轻套在她的指尖,随后珍重地轻轻推到最底部。
并没有精细的测量过,岑晓没想到会是这样合适。
…
“按照你的剧本,”她脸上的泪水已被他轻轻擦干,胸口却仍在微微起伏,“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莞尔,紧紧托起她的腰,“接下来,未婚夫可以吻未婚妻了。”
让我与你相拥,在旷阔的空间里,让天空、草地,还有这恼人又可爱的晚风来见证——属于我们独一无二的幸福时刻。
第54章
他牵着她从体育馆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多。身后辉煌盛大的光亮在一息之间骤然熄灭,心里的那束光亮却由此亮起。以后的路还会很长,只要他还牵着她的手,也就无畏天有多黑。
等到了停车场,她担心太疲劳,坚持要承担起开车的使命。念及这个时间马路上已经没有很多车,顾惟野短暂犹豫后,问她是否带驾照。
岑晓从包里拿出那一小本,在他眼前晃了晃,手上戴着的那枚他送的戒指折射出一点光芒。“你放心吧,我慢慢地开,不会有问题,况且…你在旁边也可以指点我。”
“好吧,不许开太快。”他拍了拍她的脑袋,勉强同意了她的要求。
上车后调整了座椅,还没来得及把钥匙放进钥匙孔,她忽想起自己似乎遗漏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赶忙问:“可是我如果先送你回家,我自己怎么回去呢?”
“就这么想跟我分开?”帮粗心的她系上安全带,“你自己开车我绝对不放心。今天就住在我那里,明早也省得我去接你。”好不容易有时间溺在一起,怎么舍得再分开。
求过婚了,关系也有所升华。在这之后又要共处一室,她脑海里不免升出了些旖思旎想,愣在那儿半天一动不动。顾惟野笑着伸手在她脑门上轻轻弹了下,“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嗯?我看还是我来开吧。”
“不行,你都答应了。反悔可不行。”她回过神,给予坚决否定,随即神情紧张地咬着嘴唇,不太熟练地启动车子。
——
顾惟野讲话方式一向是惜字如金,但在岑晓开车的时候,嘴巴几乎就没停过。中途好几次想让她靠边停车换自己来,可都因为担心她操作起来不安全而忍住了。
一个小时后,岑晓终于把车开到目的地,提上手刹,拔出钥匙,长长吁出口气,正要感叹一两句,没想到居然被他冷不凡地扳过脸去…狠狠亲了一刻钟后,稍感餍足才松开她,“以上,就算是你让我担惊受怕的补偿。”
她也跟着下车,追着他的脚步,在后面不满询问:“难道你一开始就能开得很好?”
“至少我不会换不清档位。”顾惟野说完轻叹了声,一边想着以后若给她买车只能买自动挡,一边笑着掏出钥匙去开门。
岑晓仍想反驳,谁知包包里的手机这时竟倏然响了,看见来电姓名,很是意外地接起来,“喂,西泽?你怎么会打过来?”
“怎么听你口气很不想接我电话似的?”电话那头人只是稍微停顿,很快就不以为意地喜滋滋地继续说:“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家老爷子的病情可算稳定下来了。我明天就回北京,等完成在宏白剩下几个月的见习期,我再回公司上班。”
“那太好了!”岑晓稍稍拿开电话,轻声告诉顾惟野来电者是陈西泽。
他点了下头表示知道,先一步绕到前面去换鞋了。
“我明天就到了,你、宋谦、我晚上一起吃饭怎么样?”夜已经很深了,但陈西泽的声音依然显得兴致勃勃。
“呃…这个…能不能再加一个人?”
陈西泽在那边疑惑地问:“还有谁呀?”
岑晓正扶着他的肩膀脱下高跟凉鞋,头发顺着一侧肩膀滑到他的臂弯上。顾惟野看她实在没办法接电话,只好拿过手机,代她回答电话里的人,“是我。”
“呃,顾哥…”陈西泽吓了一跳,“你戏这么快拍完了?”
“拍完了。”
“那行吧,不打扰你们了。”陈西泽笑得别有深意,“明天你们一起过来就是了…不过说好了是我做东昂!正好咱哥俩也好久没聚过了。”
…
顾惟野挂断电话的同时,岑晓也换好了,问他陈西泽又说了什么?
“我答应明天会一起吃饭。”
“还有呢?”脱掉高跟鞋,瞬间比他矮了一截,只好抬着眼睛去看他。
“他说不打扰我们了。”
说完这句话,她发现他眼神似顷刻变得有些暧昧晦涩,怔了下,急忙收敛目光,她绕开话题,“…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看出她的心思,并不揭穿,顾惟野笑着指了指冰箱位置,“不喝水,我要喝——酸梅汤。”登机前特地让钟点工煮好冰镇,现在口感应该刚刚好。
从厨房取了两只杯子,岑晓打开冰箱,把它们放在冷藏室最下面的位置,才取出哪盛满深玫色汤汁的玻璃樽,握住瓶子颈部,小心翼翼地往两只杯子分别倒了半杯后,拉开冰箱冷冻室的门,将两枚冰块倾进属于他的那杯里。
大功告成,她一手端着一只杯子刚刚转过身,却看到他居然就站在自己身前的半米内…
没有看也没有问,顾惟野直接拿了没有装冰块的那杯过去,当岑晓恍过神想到要提醒他时,他已经喝下去了一半,“嗯,味道不错,你也尝尝。”他说,嘴角的笑得有点坏也有点叵测。
手没把手中杯送到唇边,那个“好”字来不及说出口,人就已经被他抵在冰箱上面。从他口中传递到她唇瓣上的,不止有酸酸的梅子口味,还有一些淡到不留心就会忽略过去的玫瑰甜香。
她想——他这哪里是要她尝酸梅汤?分明是他要尝她嘛!
分神分得厉害,手中杯难免跟随她身体角度的猝然改变而倾斜,汁液撒到他的衬衣上、裤子上,他不得不停下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微微气恼,岑晓拿过他手中的杯子,连同自己手里的这只一起顺手放到旁边的斗柜上方,边帮他把湿掉的衬衣抽出来,边不满地拧眉抱怨:“你今天是怎么了?难道退回到口唇期了?”不然怎么求婚时亲了那么久还不够,开车开不好要惩罚要亲,现在连倒个酸梅汤还要亲呢…
“小傻瓜,你这都没看出来?”他把她重新摁到了自己怀里。因为刚才激烈的动作,她的短裙被掀起了一小截,这样紧密相拥,袒露出来的大腿肌肤贴到了他被酸梅汤浇湿的裤子上,实在是尴尬,正想推开,他却忽然柔声附在她耳边说,“我是想你了。”
人人都说小别胜新婚,更何况他们是小别+“新婚”。
岑晓抬头看到顾惟野温润不乱的眼眸,心里陡然升起了一种想搅乱他从容节奏的心情。他们自确立关系,他就始终占据着主导位置。不甘于一直就这么被动,此时此刻,她很想要反客为主一次。
身随心意动。她捉着他的腰保持平衡,踮起一点脚跟想要亲他,他不知道是不是看穿她的心思,头后仰一躲,不让她够到。不满地再去扯他的衬衣领口,不过呃…扣子太结实了,以她的力气根本不可能扯得开。只好放弃狂野战术,索性从上而下一颗颗去解,可解到第二颗,十指就被他一双大手包裹住了…
“你这究竟是要做什么?”低头看着她笑,没料到这样的动作竟给予了她方便,终被她小鸡啄米似的如愿沾到便宜。
“我们…”她的视线是和他下巴齐平的,只要稍微一低就能看到被自己扯得很开的领口里,他隐现的肌肉轮廓…脸瞬间红得快要滴血,平复了好久,岑晓还是说不出后面的话。
“这里有点热,我们去楼上坐坐。”轻拍她的肩膀,抚摸了两下她的头发,顾惟野转过身去。今夜还很长,不必急于一时。
——
第一次来这棟别墅的时候,他说要一起拍星轨,可是那两天一直下雨,他们就没没能拍成。今天天气要比那天好得多,月在中天,看着很是浑圆,可是云也很多,依旧不很适合。
不好强求,他们靠着分隔房间和大露台的玻璃窗,直接坐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聊起天。
“顾惟野,你给我唱首歌吧?”她忽然说。
她知道他虽然只唱过几首主演的电影和电视剧的主题曲,但反响出众,每次都必是各家排行榜榜首。
他轻轻嗯了声,没拒绝,“想听什么?”
“蔡琴的《渡口》。”岑晓想到歌词并不适合当下,忙补充:“你哼调子就好。”
“可以。”好商量地答应完,紧接着提出条件,“但我唱完你也得唱一首。”
“背诗可不可以?”略微无奈地问。她是真的不会唱歌。
“嗯。要不这样,我哼歌的同时你来背诗?”他拥住她半边的肩膀。
岑晓点了下头。古诗太短,她从记忆里捡了一首熟悉的现代诗,伴随着他的声音。娓娓背出来。巧合又或者是默契,她最后一句念完,他也刚好哼完主歌部分。两道声音同时落罄的时候,他们的目光交汇到了一起。
“过来。”
声音太小太模糊,她没听清,凑过来问他刚刚说的什么,倒刚好遂了他的意。
他捏了下她的肩膀,随后一举把她横抱起来,用膝盖抵在玻璃滑动门的缝隙往右侧一推,侧身抱她进房间。
第55章
她算准了时机,一被他扔到那床铺着鹅白色四件套的大床上,就立即一跃而起。这次可算是比他高了,而且高的不是一点半点。有了优势,气势也涨了似的。手搭到的肩膀上,居高临下地笑眯眯打量他,像一只跳到高处后就以为主人捉不住它,就什么都不怕的小猫咪。
主卧的灯光设计想必当初花了设计师不少心思,从四侧墙上壁灯弥散出的暗暖橙光亮,仅照得亮各自所在的四分之一的空间,而他现在就站在其中一盏的边缘上。半身没于暗,半身宣之明。同样回以微笑,“平时练不练瑜伽?”
“偶尔有时间的话…会…练…”后半句没说出的话被尖叫代替,他居然又把她提起来了。再被放下来时,她直接变成腿着床了。顾惟野也单膝抵在床沿上,将她的手带到自己腰上,同时整个人欺压过去咬她的唇。
岑晓的腿跪在床上,身体好像弯斜45°的字母i,后背离床还有好远,想正面直起来是完全不可能,实在坚持不住了,只好用粉拳捣他的腰。
“嗯,柔韧度不错。”笑着调侃过,又帮她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没再继续,转身摁开了一盏更为明亮的灯。
她慌忙把自己落在肩膀下面的衣服提上来,眼里蕴满水汽,看起来无辜而紧张。
“别害怕,我只是找换洗的衣服。”他有点好笑地解释,揉了下她的头发安抚,果然走到整体衣橱那里取出衣服。
“我去楼下洗澡,你就在楼上。”说完从另一页相邻的柜子里取出一条奶白色的丝质吊带睡裙给她,“上次之后就适当帮你准备了些衣服。抽屉里有剪刀,自己剪吊牌嗯?”
手里的裙子滑腻腻的布料让她有些晃神,怔了几秒后,岑晓对他缓缓点了点头,挪下床去找剪刀。
——
第二天,刺眼阳光透过没有拉严的窗帘缝隙扑到她眼皮上时,岑晓才醒了。
身边人呼吸平缓,轻轻闭着眼睛,面朝着她,规规矩矩地躺着,而她呢,一只脚从夏被里伸出来,从他的腰上跨过去,另有只手胡乱搭在他肋下位置。
昨天晚上他下楼之后,她也去洗澡了。结果洗完出来,靠着床头等他一会儿,眼睛就睁不开了。过了不知道多久,像是做梦又好像是现实,她感到有个力量把自己放平,身体得到舒展,很快就彻底睡过去了。再睁开眼就到了第二天。
所以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正回忆着,放在包里的电话突然响了,手忙脚乱地下床去找,一看是她妈妈的电话,赶紧摁通了。
也没有别的事情,岑母就是告诉她,她和她爸爸已经买好了明天去北京的车票。岑晓一声声应下来,挂断电话后,长吁了口气,转身的时候,看见顾惟野已醒了。
“对不起,吵醒你了。”她把手机顺手放到一边,有些歉意,“我应该出去接的。”
“没关系。”他坐起来,“叔叔阿姨来的电话?”
岑晓嗯了声,坐到床沿上说,“再睡一会儿吧。我下楼去弄早餐。”昨天开冰箱找酸梅汤的时候,她看到有好多食材在里面。
“不吃早餐。”他手搭到她腰上,睡过一夜,丝毫未经打理过的短发耷在眉毛附近,遮挡住一半明灭不定的目光。
“嗯…不饿?”她眨了眨眼睛,想不太明白,昨晚那顿晚餐,他吃的实在不多,现在上午十点多了,又怎么会不饿呢。
“饿。”手隔着睡裙在她腰上揉了下,一寸寸把裙子往上推,“但只想吃你。”
…
岑晓和顾惟野进餐厅时,陈西泽正在吃花生,而宋谦在和她的小女朋友说话。
看着他们坐下来,陈西泽苦笑了下,凄凉凉地说,“原则上我是主角啊,可我怎么觉着我现在成你们两对的电灯泡了?”
“西泽,电灯泡才无私啊。”宋谦笑着打趣,“无私得照亮我们,我们都得谢你。”
“少来~”陈西泽轻轻哼了声,把菜单递过去给顾惟野,说:“我们已经点了几道,你们可以再加点。”
“来的路上不是怪我一天不让你吃饭吗?”顾惟野接过来直接交给岑晓,“看看想吃什么。”声音很温柔。
“啧啧,顾哥有你这样的吗?为了来宰杀我,一天不给女朋友吃饭。”陈西泽拔高音调调侃。
岑晓难为情地咳嗽了两声,不给顾惟野讲话的机会。对着宋谦旁边的小姑娘笑了下,让宋谦赶快给大家介绍。
名叫lisa的女孩和宋谦一样也是abc,不过在中国呆的时间不短,中文比宋谦说得还要好。
lisa和众人毫无语言障碍地认识了一番后,点的饭菜也就上来了。一边吃着,谈论的话题不知不觉就聊到宏白年底的考核上。
宋谦成竹在胸地表示已经选好了题。陈西泽刚回归,自然还没有头绪,扭脸好奇问岑晓是否和宋谦一样也有了想法。
岑晓否认,笑着说:“这次的成绩虽不像上次一样关乎去留。但我也不想像上次一样再输给你们。所以我会慎重选题的。”
被她的好胜心逗笑,顾惟野夹了块红焖鸡到岑晓磁碟里,说:“不止输赢。按照惯例,宏白新人每年的年终作品,都会送往苏米尔国际摄影节参赛。这是扬名在外的好机会,各位师弟、师妹可要好好把握。”
“顾大哥,我听说几年前,工作室是把你的年中考核作品直接送选,最后拿到了金奖,是有这么回事吧?”宋谦极为崇拜地问。
顾惟野点头,“那一年我私人工作比较多。在宏白也就算是挂名。最后拿奖侥幸成分居多。”
虽是这样说,但如果没有真刀真枪的实力,单凭运气恐怕是不能征服全世界最挑剔的评委的。
在岑晓的记忆里,顾惟野以ken的身份获奖的作品是一副航拍。记录的是晨炊时刻,经过一夜休憩酣眠,山坳里的几户零星的少数民族家庭及其周边环境的状况。作品大气而细腻,惟妙惟肖地勾勒出人与自然的每一分静态与动态之美,赚得一票西方评委对这种极具东方风韵的拍摄手法的强烈赞赏。
风格不一样,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比的,可是她还是想拍出同等程度的作品来。因为目标是他,心愿反而变得更为强烈。
“是不是还是很累?”他看她眼睛放空,不由笑着问。
他这一提,害她直接就被酸奶呛到了。
早上的一幕幕似又回归到眼前。
仍旧记得——最先的动作从额头的亲吻开始,很轻很轻,然她却好像从那刻起,就不会了呼吸似的。
“准备好了没有?”他笑声擦着她的耳垂传进去,害得她耳朵敏感得发热。
“你不是说你以前…也没有过?”岑晓不是很害怕,可是真的很紧张,紧张到不敢睁开眼睛正视上面的男人,“那,你到底…会不…会…?”
请原谅她在这个时刻为自己的安危稍微着想了那么一下…
他皱眉,“亲爱的,你一定要在这种时候说这种大煞风景的话?”无奈笑了下说:“要真想知道,跟我试下,应该是最快得到答案的方法。”
他这话细琢磨似乎有哪里不对,可是大面上偏又找不错。岑晓没再反驳,摆出一幅英勇就义的姿态,很认真很认真地害羞问他:“你有没有准备那个东西?”
“哪个?”开始没反应过来,但问出来也就立即明白了,“我怎么会有那个?”顾惟野说。
“那怎么办?”她好后悔。因为现在要拦住他,好像已经不可能的了。
“什么怎么办?有了就生出来。”他说,“我让叔叔阿姨把你户口本带来了,家长们见过面,我们就登记了。”
“啊?”她拍她的肩膀,想要坐起来,却没能成功。
这事他以前提过一次,可她一直就当他信口说说。私心里还以为是要到明年办酒席之前才会去领证,现在提前了这么多,亏她爸爸妈妈居然会同意!怎么就这么怕她嫁不出去啊。
“我再想想成吗?”她放低姿态,尽量好生好气地跟他打商量。
“那宝贝,你是要再考虑看看登记的事情?还是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嗯?”嘴上明明笑着在问,下面却故意用力顶了一下,像在用行动告诉她——亲爱的,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
“你,你…”顶着一张红得跟红富士一样的脸蛋,她咽了口吐沫,过了一小下,才能够以比较正常的声音问他:“好吧,那前一件事能再缓缓吗?”
“叔叔还好,但阿姨的脾气你是了解的。”他在上面好像没事人一样说:“就算我能同意,可你要是突然告诉她是因为你的个人缘故,不和我登记了。我自然不会有事,你估计就惨了。”
“那你能同意吗?”她咬着红嫣嫣的嘴唇,鼻梁骨上下起伏,眼睛睁得圆圆的等待他的答案。
岑母纵然不好对付,可在她心里,最难搞定的绝对不是她妈妈。还是顾惟野。
“当然,不同意。”他说完就没了后话。边俯下身子去咬她的耳朵,边摩挲到她的肩膀那里,用手去褪她的睡裙。
…
进去之前,其实已经做足了功夫,可是她还是痛得满身细汗。用力咬住他肩膀也不凑效,他不动就疼,一动更痛!到最后没办法,岑晓只能呜呜咽咽的连续说着“我讨厌你…ihateyou…”之类的话来“泄恨”…
他嘴角不自觉牵起,被她箍得太紧,并不多好受。为了安抚她的不适,仍然不停歇得一下下吻她的眼周。
“don’trry,baby.you’lllovemeimmediately.”贴着她的发鬓,他轻轻地喃说。
第56章
空调明明是开着的,可他的汗水还是不时地滴在她脸上,与她的泪水混合,顺着她的侧脸一齐流到正起伏着的锁骨浅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