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脱离了他们的视线,我才警惕的扭头看向四周,凡事安全谨慎为上。到了后院里面,我蹑手蹑脚的张望一番,确定没人。这才两眼发亮的走到这个简陋的小木门前,心头升起一阵希望。仔细观察了木门的结构和墙壁的高度,又轻轻的扯了扯那个木锁,让人郁闷的是它锁上了。
时间紧迫。这看似不高的土墙在我现在看来,却是非常具有挑战性的。如果放以前没怀孕,那么它对我来说根本就是不足挂齿的小事一桩。可是现在不一样,我都有七个多月的身孕了,怎么着都要小心点。
这也是接受了做母亲后的心态吧,凡事知道想着肚里的小孩。
不远处该死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我吓的浑身冷汗淋漓,马上停下手中的动作,竖起双耳聆听。
不一会,脚步声止住。
我紧张的看着和我差不多高的土墙,又看看自己的肚子;一咬牙,攀着木锁就准别往上面爬去。突然,那阵脚步声再度传来,我吓的冷汗淋漓,心头升起一阵失望。僵在半空中,无奈的扫视这个有些凌乱的后院。
看着脚下散落的几块泥砖,又竖耳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我心头再次升起希望,待那阵令人惊悚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我赶快蹑手蹑脚的拉着木锁爬下来。
吃力的弯腰下去捡起地上的泥砖把他们摞在一起,高度差不多够我爬到上面就行。费劲的摞了五层,看看差不多了,又张望了一番四周,确定没人关注。这才小心翼翼的站在上面,扶着木门往上翻去。吃力的用手扳着木门,抬起笨拙的双腿;我只能祈求耶稣保佑,老天帮助我平安无事的逃出去。
爬了好一会,我总算艰难的翻到了墙头上。趁着喘气的功夫我放眼看去,那场景差点让我再度昏厥过去。堆放着乱七八糟脏乱不堪的垃圾上,露着几个令人发指的恐怖骷髅头,还时不时的传来阵阵恶臭。
忍着那股难受的味道,我赶紧掩鼻,抓紧时间搜索个合适的落脚点。否则一会被他们发现我逃跑,捉住了下场不比这垃圾场好到那里。

二十二、再相见(1)

小心翼翼的从上面爬下来,还是让我一个不稳差点坐地上。伸出双手抓着土墙,喘着粗气平衡好身体站稳。
呼吸着难受的气味,我开始庆幸好在现在是早上;可以有大把的时间找出路离开这里,要是晚上就玩完了。湛蓝色的空中飘着几朵灰色的阴霾云层。晨曦的太阳时而躲在厚厚的云层下,时而透过云层发出阵阵温和清新的光;夹杂着特殊气味的空气中微风轻吹,带来新的希望和新的一天。
相比被人监视我现在算是有点自由,我长舒一口气,步履小心的穿过这个垃圾场。定好方位,开始向太阳升起的方向,即底比斯城区走去。
离开了这个脏乱的垃圾堆,逐渐看到一些翠绿色的农田。清新的空气随之而来,我毫不吝啬的张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随着城区的越走越近,脚步却越走越沉。我不得不停下来吃力的看去,原来是穿过农田时,那些淤泥毫不客气的沾到鞋子上。再看看身上,一身洁白飘逸的亚麻长裙上布满了灰尘。看着不远处的城区,我苦笑一声停下来。反正也不急这一会,还是张望着找个有水的地方,把它褪下来好好清洗清洗。
到了一个稻田旁,我笨拙的拍拍身上的灰尘,脱下牛皮制的简易鞋子,放在稻田旁边。捧起丝丝清凉的水先洗洗手,接着开始仔细的擦拭着鞋子上的淤泥。心底在霎那间传来排山倒海的委屈和寒心,这股委屈冲破压抑的胸膛,肆无忌惮的发泄到眼睛上。
看着下面的沙砾,停下手中的清洗,我的眼睛一片朦胧。是人都会有所图,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头顶的阳光越来越烈,擦了擦脸上的汗珠;穿上清洗过还透着丝丝凉意的鞋子,开始向市区走去。

走了很久,终于到了城区。漫步在雪花膏石砌成的宽大马路上,穿过人潮拥挤的街头。呼吸着古老的空气,我的心情再度跌落。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喧嚣。几个英姿飒爽、气宇不凡的侍卫骑着棕色的骏马;一路敲锣打鼓的用宫廷语言喊道:“法老、王后路过,请让路跪拜!”
听到这里,我的耳朵“嗡”的一下失鸣。脑海懵懵的眯着眼睛看着街道上的行人自发的散到马路两旁,匍匐在地上。我开始犹豫着回避的事情,因为我是个不跪族,不管是谁?正思忖着,上百名衣着光鲜气势不凡的侍卫昂首挺胸的齐步走来。各个手赤锋利的长矛,表情冷酷威震八方的护在前方。
紧接着,中间过来一顶由十名努比亚黑奴抬着的华丽御撵,黄金色的帐幔飘逸的垂下,撒满整个御撵,旁边跟着八名随行侍婢。在轿子的前面,是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矫健身影。他骑着一匹毛色发亮的棕色健马,身穿白色的亚麻锦衣,头戴白色的尼美斯头巾,额前带着金质的眼镜蛇和秃鹰装饰。远远望去,依旧是那么刚毅俊朗,摄人魂魄,浑身透着让人畏惧的帝王气势和成熟魅力。
和他那种气势相比,我有些黯然伤神的垂首片刻,多日来的不平衡心态终于在瞬间绽裂。
笨拙的转身,准备闪到旁边的小道上避避风头。刚转身步入小巷子,却迎头砸来一阵低沉的质问,“你果然在这里?”
我吓的猛的一个激灵,抬头看去,“天呐,真是冤家路窄!早上刚从他们眼皮子下逃跑,现在又被撞了个正着!”暗自咒骂一声,本能的向后退去。
身材魁梧的人愤怒的冷哼一声,乌黑的深眸直逼过来,“看你这次还往哪里逃?”说罢,带着威胁和一股无形的压迫过来。
注视着他的那双乌黑的深眸,不知为何?我心底竟然升起一阵莫名的恐惧。男性一向都是强势主义者,有保护弱者的倾向。可眼前我不想让自己变得软弱,被他们怜惜而带走。这是不可能的,我不要自己像个囚犯一样被他们带走,然后再四处散播谣言说我不洁身自好…
对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如果不来个过度的话,他看到了难免会有想法。明知自己只是活给自己,不是活给别人。可现在我知道有他在,而且就在即将擦肩而过的路上。心里怕被他发现,但又想让他知道,这茫茫人海之中,还有一个渺小的我在这里。
当我还在思忖中,身材魁梧的男子已经展开袭击,我笨拙却也灵敏的一个低头让他扑了个空。趁他喘息的空隙,我赶紧提着裙子往人多的地方跑去。在这群跪着的民众堆里,我笨拙的影子显得尤为招眼。
慌张的回头看去,那个家伙也不审时度势,竟然直接追了过来且招招直逼要害。我真庆幸自己是跆拳道专业级的,否则现在早被他打成肉饼了。
躲了几招,跪着的民众向我投来一个惊讶中带着鄙视的眼神,看的我一个激灵。诧异之时,胳膊突然一紧,我已经被两个身穿战服的陌生面孔三下五除二的给禁锢住。两人相互递了个眼色,粗鲁的架着我就准备拖到另一个未知的地方。
见势头不对,我有些惶恐的大叫起来,“你们是谁?放开我,放开我!”
原本安静的气流中,因我的叫嚷和反抗变得嘈杂起来,引得大部分人的目光纷纷投向这里。经过刚才那阵小规模斗争,我已经体力不支,只得乖乖的站在那里不做任何挣扎和反抗。还算清醒的头脑中告诫自己,识时务者为俊杰;跟这帮训练有素的侍卫对抗,就是白费力气和自讨苦吃。但我选择退到跪着的人潮中,是因为已经无法压制住自己失衡的心理,也是希望引起图特摩斯的注意。说我这样做不懂事也好,胡闹也好。可为什么我要白白受罪?为什么他的冲动要我来买单?
涌动着的华丽队伍因这小规模的骚乱而停了下来。
十多米的距离外,一名禁卫军模样的人双手抱拳在他面前嘀咕着什么,之后骑着棕色健马的他转首看过来。
按理说我可能会因他终于看向这边而激动和开心,可心底的自尊心和倔强在作祟,我直直的昂首迎了过去。四目相交的瞬间,心底在霎那间喷出如冰窖的凉意和寒心。他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涯。曾经熟悉柔和的眼神在现在看来却是那么的冷血无情和冷酷。
我很可恨吗?可恨到你已经不知道我是谁了吗?还是,你真的没认出我?
有些紧绷的头脑“嗡”的一声炸开,传来阵阵令我求死不能的眩晕。忍住这股令人发指的眩晕,胸中又传来阵阵刺骨剜心的痛。他眼神传来的寒意让我失望的浑身发抖,咬紧嘴唇,吃力的握紧双手压制即将崩溃的情绪,黯然低头转身离去。
谁知我刚转过身,华丽的队伍中,趾高气昂的官员底气十足的大声宣示:“启程!”
临近崩溃的情绪下听到此言,原本发抖的身体顿了顿。胸中一阵刺痛,继而涌出一股甜腥的液体堵在喉咙。整个人犹如跌入布满荆棘的冰窟,走的每一个步伐都能将我推入无底的深渊。
心底传来一阵原始的渴望,图特摩斯你快跟来呀…
每一个岔路口的小小选择都会决定着各自今后不同的结果和命运,我和你会对今天的选择后悔吗?
只是,错过了今天,你就等着后悔吧…
心里布满了委屈和心寒,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跪着的人群中站着走出来。之前抓我那几个精悍的人好像瞬间消失一样,不再尾随而来。一路上,我像个没有生灵的躯壳一样一直麻木的往前走。一直走,直到到了一个没有出路的死胡同内。我麻木的头脑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站在冷清的胡同内委屈的尖叫一声;口内喷出一股粘热的红色液体,开始失声痛哭…
让你发现我的存在,不是为了威胁你什么?而是希望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我这么个渺小的人物在默默的为你付出。你知道我决定要这个孩子的时候做了什么样的挣扎和抉择吗?你明白像我这样一个来自未来自私又骄横的千金小姐为一个伤害自己的古人生孩子代表了什么吗?因为我不恨你,所以吃尽苦头我也愿意把孩子生下来。
曾经沧海难为水!
你是那么的遥望而不可及。可是,你真的没有认出我吗?还是你,已经忘了我?

二十三、高处不胜寒之法老心理篇

都说无情帝王家,我承认,而且身处其中。
当我出生的那一刻,就决定了我不能做个普通人。父王没留下多少业绩,却留了个能干的哈特谢普苏特王后。她聪慧伶俐,果敢坚强,深谙权术。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我欣赏的那类女人。几个大人暗藏的涌动在我年幼的心灵上留下了无法泯灭的阴影,不管是为了自己的野心还是为了证明自己,我必须要活在权术和冷酷中。因为,我是埃及唯一合法的继承人。
随着年纪的不断成长,我越来越不满姑母在外政方面的政策。她在内政和贸易方面颇有建树,可在外政方面就不敢让人恭维。五年前的一次意外,姑母去世。我在阿蒙神殿祭司的主持下,正式加冕登基掌管埃及。
新旧势力交替之际,埃及内忧外患。在我大刀阔斧的清理门户之后,内政稳定。我又要去处理附属国叙利亚的叛乱。
在没遇到她之前,我不知道这世上还有爱情这个词,也从不相信自己会深陷其中。现任的王后尼菲鲁拉纯粹是政治交易,事实上,我欣赏坚韧和智慧并存的女性,但是绝对不会爱上她们。
在初征之役米吉多的战场上看到她,她所处的位置就好像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吸引人看过去。在这种感觉之下,我远远望去她神色傲慢,浑身透着一股坚强的气势和灵动的锐气。让我想不到的是,她竟然还能扯出那番鼓舞人心的话。当然话的目的是鼓舞叛军,霍乱我军。
那个时候,我的潜意识是有点顾虑的。
我从不缺女人,什么样的女人我没有?可经历过的那些女人只能是流星,因为她们还不够吸引我。可她不一样,那抹娇小的身体透出那股自信的气势就像传说中的女神一样紧紧的吸引了我。
不经意间她掠走了一个无情帝王的心,虽然这颗心还在理性和感性之间动摇。
把她带回埃及的初衷,是想查出她的来历。可几轮审问下来,她内心世界透露出的那股神秘强大的自信气势竟然让我深深痴迷。
活祭叛军的仪式上,我突发奇想的让她亲手拿掉卡得斯的人头,她竟然接受了…
我当时惊的下巴都要掉了下来。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是个什么心理的人?我,有点懵了…可内心深处最需要的,不就是这么一个和自己同样强大的人吗?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发现自己对她痴迷的一塌糊涂。不知道是哪根筋出问题了,我竟然缠着要纳她为妃。在维西尔的提醒和暗示下,我不但没有淡忘她,反而更加想要留住她。于是鼓起勇气对她表白,在她三番两次的拒绝下,我竟然也会紧张,害怕她不在乎我。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对她动了心…
她是个能给人带来惊喜的人,和她相处的日子里,每一天都充满了希望。可世事无常,在我发现她逃出皇宫又被抓回来强要之后,她又神秘的消失了。

在这期间我动用了所有的眼线和神祭去找她,每一次都在希望和失望中轮番体验。渐渐的,在她神秘的消失了两年后,我发誓要忘了她。
我的一生不一定要活在有她的日子里,因为我是埃及法老。太阳照耀到的每一个地方,都是我足下的土地。我要为我的权利而活,而不是为了一个女人而活。
重逢,这个是我从来不奢望也不期望的场景。
可她就是来了,而且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我那时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真的是她吗?三年的时光在她身上似乎没有任何体现,她依然是那么的年轻和漂亮。
随着视线的移动,我看到她隆起的肚子。原本激动雀跃的情绪顿时被背叛所覆盖,我气的急火攻心,浑身发抖。
作为帝王家的一份子,早期在军队中历练出的刚毅威慑本性加上冷血、无情、多疑且敏感的个性,构成了我图特摩斯三世复杂的性格。谋篡人心里那么多复杂的个性中,我最痛恨的犹数背叛。
我要让每个背叛我的人都得到我的惩罚。

二十二、陷阱(1)

热辣的太阳在云层的包裹下,时而发出炽烈耀眼的光芒,时而乖乖的躲在厚重的云层内。
站在这个毫无人烟的死胡同内鬼哭狼嚎了很久,心中传来一股怪异的凉气,这股来自心底的寒意冻的我浑身发抖,犹如身处地球南北两极那刺骨的冰窟之内。近乎绝望之际,头脑又传来一片昏天暗地的头晕目眩,我绝望的有些忍不住想要闭上眼睛,希望就这样永远的昏睡过去。或者就让我像从没有来过这个时空一样,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样,我依然是以前的我…那该多好啊…
天空在此时突然划出一道亮白的闪电,声音由远至近却虚无缥缈…近乎麻木的伸出右手想去触摸,它却瞬间消失在眼前。我发现自己现在真的很可笑,可笑到无处藏身,被人遗忘,被人唾弃的地步…鼻子眼睛一酸,委屈和寒心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疯狂的哭过发泄过之后,我发誓要把自己伪装起来。
我不会让任何伤害自己的人和事物来侵袭自己,我会变得更加理智,更加坚强。麻木的抽了一下鼻子,突然后脖颈传来一阵闷闷的刺痛,我的脑袋一懵,整个人软绵绵的倒了下来。

“哎呀,小姐你醒了?”一阵尖锐的愉悦的呼喊声将迷迷糊糊中的我唤醒。
伸出有气无力的手,本能的摸了摸还有些酸痛的脖颈和脑袋。有些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忽略掉刚才那阵尖叫,我直接将视线放到眼前的景色上。
透过一层质地轻盈的乳白色纱帐向外看去,这座不小的的华丽殿堂上闪耀着阵阵泛白的金色光芒;乍一看,还真像一片耀眼的蓝白色磷光。我突然傻乐一声,为自己这个奇怪的想法感到可笑。因为我感觉自己还没死,怎么可能会见到传说中泛着蓝白磷光的十八层地狱呢?由远至近的一路看来,整座殿堂充斥着温馨和高雅的味道,处处透着不凡的华丽装饰和居高临下的感觉。
在纱帐不远处,有段花岗石铺成的阶梯连接着上下殿堂。殿堂下面的中间是条铺着蓝色地毯的通道。通道的左边摆着一张精致的镀金案几,上面放满了水果和食物,以及一些日常生活器皿。右边挂着一个缠绕着不同颜色植物的简易秋千,猛一看,真有点像传说中的伊甸园。
哈…我不会是来到天堂与耶稣相会了吧?
我再次纳闷的傻笑一声,大脑随着视线的转移迸发出诸多问号?这到底是哪里?
待麻木的神经逐渐回归正常,我才注意到在眼皮下面有个跪着的小女孩,她低着头双手举着一条亚麻手帕,恭敬的放在我面前轻声道:“小姐您醒了,请梳洗一下用餐吧!”
听的我头皮一阵发麻,止不住的打了个冷颤。“这是哪?”恢复正常的神经,我的头脑也开始恢复清醒,警惕的看着下面的小女孩冷言道。
“回小姐,这里是皇宫的一处偏殿!”
“那里的皇宫?”
小女孩突然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过来,不理解的眨巴了几下,又胆怯的垂下头低声道:“埃及的皇宫!”
刚才不是在那条死胡同内寻死觅活的吗?怎么现在会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闪着酸涩的眸子,我凌厉的看了一眼下面的小女孩。小女孩依旧恭敬的举着双手,但是长时间的这个动作让她娇小的身体看起来很吃力。我抬手拿过亚麻手帕,“你先过去吧!”
小女孩收回双手,匍匐在地给我行了个大礼后,起身垂着脑袋闪到一边。
脑海像放倒带一样,“是谁用这种卑劣的方式把我抓来?”我自言自语的嘟囔一声。挺着笨拙的身子起来,肚里不适适宜的传来一阵饥肠咕噜的饿声,我尴尬的赶快抿着嘴扫视四周。汗…好在没人。
在极度的饥渴交迫之下,我有些没出息的张望着台阶下案几上的食物,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的动静。几圈下来,殿堂内依然安静如旧。我这才放心的提着裙子,大摇大摆的走到案几旁边,抓起上面的羊奶就喝起来。
“我要是你,绝对不会随便吃这些东西!”
冷不防冒出这么一个低沉的声音,吓的我一个哆嗦;手里的镀金被子晃了一下,乳白色的奶汁溅出洒在手上。喝到一半的杯子尴尬的悬在空中,我脸上冷一阵热一阵的站在那里。有点心虚之下,赶快发挥已经恢复的头脑判断这个声音的源头和主人。
一阵稳健的脚步声传来,随之飘来的是一股清新怡人的麝香味。赶快放下杯子,我用手背紧紧的掩着鼻子恼火的转身吼道:“那凉快那边呆着去!”
对方低沉的冷笑一声,一股如针扎般的视线紧紧盯着我,“饿了吧!如果这里面要是有点什么不该有的东西,你…”他浑厚的磁性嗓音充满了戏谑和冷嘲,深邃犀利的眸子狡诈的看着我。
看着这个无赖可恶的家伙真真实实的站在眼前,我却没了之前的悸动和敏感。压制了之前所有的感情,我冷血无情的盯着他掩鼻道:“是个礼貌人的话就赶紧出去,这里不欢迎不请自来的人!”语毕,不经意间看着这张曾经熟悉的脸庞,心里生出丝丝疼痛。
不理会我的逐客令,他神色诧异的走到我面前。优雅的伸手挑起我的长发,深邃的眸子泛着阴森的光芒,冷峻刚毅的脸上勾起高深莫测的嗜血一笑,“你可真有意思,这话好像该我说吧!”
他语调轻松,乍听像是调侃;细细品味,里面却是掺合了帝王的威慑和无声的压迫。我继续默然的轻笑一声,“抱歉,初次相见,我不知道阁下是谁?你身上的麝香味让我这个孕妇闻的很不习惯,请你马上出去。”
他略微怔了一下,眉头微蹙淡然一笑,“真的…是初次相见?”
“当然!”我想也不想的发泄道,心理的某个地方开始有种报复的快感产生。
那张梦幻般刚毅冷峻的脸庞立马沉了下来,他突然凶狠的抓着我捂着鼻子的胳膊。深邃的眸子锐利的盯着我,那目光炙热的像要把我灼伤一样。
故意保持着刚才轻松的表情,我实际上已经开始吃不消他下手的狠劲了,但又倔又要面子的心理依然在作祟。过了一会,我额头上开始冒起阵阵冷汗,但依然不识时务的咬牙死撑着和他对视。
空气里静的连掉根绣花针的声音都能听到。片刻后他邪恶的冷笑一声,微加力度;我开始吃痛的咬着嘴唇以稳住有些发抖的身躯。心理开始为自己的决策动摇;再不反抗或者低头的话,怕是真的要被他捏碎骨头了。倔强的挣扎一番,我干脆心一横;咬紧牙关,使出浑身力气甩开他犹如钢钳般的手怒吼,“放开我!”
见我像只垂死挣扎的猎物,他满意的勾起一抹如魔鬼撒旦一样的冷笑,俯首过来啧啧赞叹,“这样的孕妇,本王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正处怒火中烧,“啪!”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划破寂静的长空,响彻整个殿堂。他麦色的脸颊上顿时泛起四个粉红的手指印。
那是我腾出左手用尽浑身余力跳起来甩手给他一巴掌的后遗症…
他刚毅冷峻的脸上先是一阵惊愕,接着像一头怒火浇油爆发的雄狮;深邃的茶色眸子锐利的看着我,猛的甩开我的手冷喝:“你吃了豹子胆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