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望去,遍地狼藉的道上十分冷清。稀稀落落躺着几个禽畜的尸体,海洋性气候的气流中不时刮过呜呜悲鸣的北风,满是污渍和建筑物碎片的马路上散着腐烂的水果和蔬菜。这些已经腐掉的东西里时不时的传出一股刺鼻怪异的味道,熏的一行人脑袋发晕。
突然,一个碎片“哗”的一声伴着强劲的冲力停在泰莉面前。众人大惊,纷纷拔刀,“谁?”
“好大的排场啊?”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横空出世。前面转角的十字路口右边突然出来一队身着皮质盔甲和巴比伦风格服饰的人,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泰莉见的银发男子苏威尔。
“彼此彼此!”泰莉也不甘示弱,一边满是笑意的讽刺一边姿态优雅的抬了抬手,让后面的人先收起武器。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出来闲逛?”苏威尔眼中尽是欢喜,言辞也不由得劲爆起来,满口的暧昧道:“埃及法老的女人真是与众不同!”
闻声,心底划过一抹怒意。泰莉表面不怒反笑,一副窈窕淑女的姿态道:“是啊!埃及法老的女人怎么可以像别的女人一样,只做金丝雀呢?”
“哦…”苏威尔暧昧的笑了笑,做恍然大悟状,“原来靠山又攀上啦?”
这个欠扁的家伙此行一定不简单,泰莉在心里咬牙切齿的想,表面上依旧一副柔弱,“是啊!”就是要顺着他的话气气他,谁让他吃饱了撑的乱挑衅。
果然,刚才还满脸悦色的苏威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火,“你就不能好好和我说话吗?”
双方的所从一惊,皆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自有主张的泰莉仿若置身事外,迈着优雅的步子往前走了一步,故意做迷惘状道:“没明白你在说什么?”
看着泰莉迷茫的反应,苏威尔眼中闪过一丝恼羞,有些恼火的冲泰莉叫嚣,“少装蒜了,我那会儿帮你…”
“住口!你巴比伦作为埃及的臣国,其王储苏威尔胆敢在此戏弄埃及法老的王妃?把他好好伺候一顿!”泰莉突然一反常态,凛冽强势的冷叱一声。自己和图特摩斯究竟怎么回事?如何纠缠?如何闹腾?都容不得别人说三道四,更不允许别人在他的人面前丑化调戏自己。
“是!”六个武功高强的护卫恭敬的领命。
他们这会儿可不管他王储不王储,反正这个节骨眼上,这里正兵荒马乱,杀他一个王储能算什么?一旁的拉卡尔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吓的目瞪口呆,随即拉过泰莉,生怕伤了她。
六个武功高强的埃及武士手握闪着寒光的铜剑,满脸萧杀的冲了过去。不妨泰莉突然来了这招,措手不及的苏威尔马上一个华丽的闪身,前面便窜出来几名身着便衣的巴比伦武士。双方护主心切,抡着像蛇一样的鞭子和铜剑便混打在了一起。
前面刀光剑影,寒光璀璨,不时的响着冰冷武器的交叠声和厮杀声。石桥整理收集
早已伺机动手的泰莉看准镜头,毫不犹豫的掏出怀里的手枪。动作娴熟干练的用拇指勾着扳机,在空中旋转两圈握在手里,对着苏威尔的左肩迅猛的扣动扳机“砰”的一声。
带着强劲射杀力的炽热子弹破膛而出,燃起火苗,像只奔腾的火蛇一样,精准的钻入闪躲不及的苏威尔肩上。整个射杀过程浑然天成,犹如闪电击中般精准,迅速。之前几次遇到威胁,多亏了这个先进的东东。
舞刀甩鞭,打斗激烈的人群里时不时的发着令人胆寒的“刺啦”声“咻”声。刚过到劲头上的双方武士们听到这个陌生的震耳声音,纷纷举着冰凉的武器静止在了那里。
整个场面似乎冻结。
“王子!”冻结的人群里,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声。刚停下动作的众人瞬间反应回来,马上挥舞着手里的刀剑,再次拼命的厮杀起来。
一股锥心刺骨的疼痛席卷了苏威尔的全体。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的额头便冷汗淋漓,左肩的鲜血往外奔腾。口中一股腥甜,他“哇”的吐了一口鲜血,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喷火的眸子看着满脸狠决的泰莉,“你…”
看着脸色苍白浑身虚汗的苏威尔,泰莉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继而满脸笑意的讥讽道:“这就是你侮辱本王妃的下场!”语毕,凌厉的扫了一眼打斗的众人,又将视线落在苏威尔的脸上,“想联合米坦尼王储的余党来抓我,以便影响埃及法老,对不对?”
面色阴沉狂怒的苏威尔猛的抬头看了一眼满是笑意的泰莉,“你怎么知道?”
“真是群愚蠢的东西!”泰莉嘲讽的骂了一句后反问道:“你以为所有的人都和你们一样蠢吗?”
“什么意思?”已经开始虚弱的苏威尔盯着泰莉那张女神般的诱人脸蛋,满脑疑惑。前段时间探子反馈,说图特摩斯对她倒卖武器的罪行不但没有处罚,反而千方百计的替她解围。像图特摩斯那种铁骨铮铮,说一不二的军队统帅能对她纵容到这份上,足以说明了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和影响。如今借助米坦尼战乱的机会将她掠为己有,一点也没错啊?
“自个想去吧,亏你还是个王储?简直丢人现眼!”泰莉淡漠的冷哼一声,看着脸色越发苍白的苏威尔,“看在埃及与巴比伦有联姻的基础上,本王妃不与你计较!冷暖自知,王储你看着办?”语毕,目光慑人的转身。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拉卡尔淡淡道:“我们…”回去二字还没开口,便看到前方气势慑人的图特摩斯与几个将领。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泰莉满脑的问号,心底突然一紧,刚才的话和自己的凶悍岂不是都被他撞到了?

第九章 宫廷风暴(2)

转念一想,他看到就是看到了,遮遮掩掩不如坦坦荡荡。想到这里,泰莉心里有了数,表面却依旧凛冽淡漠,并不打算对此做解释。
凌厉的目光穿透气势压人的泰莉,图特摩斯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她身后的战况,又扫了一眼同样阴沉的苏威尔。两道凛冽的目光相交,正在厮杀的众人似乎感觉到什么,煞那间嘎然停止。不约而同的收回兵器,呲牙咧嘴的纷纷下跪。
此时的苏威尔虽然面色苍白,满身血污,但这么狼狈的表象下依然不减那与生俱来的皇室气质。这个被称为地狱修罗的图特摩斯知道了自己的企图,会有什么动静呢?他倒想试一试。
从之前两人的对话中,苏威尔扬言拐走泰莉,泰莉一怒之下下令修理他,看来两人关系不浅。那么到了什么程度呢?他们之间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不怒自威的气势下,图特摩斯越想越恼火。双手不知不觉的握成了拳头,褐色的深眸像把嗜血的利刃,看似平静的刚毅脸庞上,却让人感到由衷的害怕。
场面因两人的沉默再次冻结起来,两人的视线中都带着极浓的萧杀和不易察觉的忌火。
“法老来的正是时候?”已经虚弱的苏威尔忍着那股钻心的刺痛,淡淡的向图特摩斯示意了一下,依然倨傲的站在那里,丝毫不让图特摩斯那慑人的帝王气势。
按耐住怒火的图特摩斯当然不会甘拜下风,幽深的眸子里满是诡异的戾气,浑身透出的王者气势让人胆寒。
眼前的无声战况,泰莉看在眼里,算在脑里。这场堪称优雅的较量里,两人深藏不露的眸子里都潜藏着一个一触即发的炸弹。此事是她挑起,她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任其妄为。
纵观图特摩斯执政到现在,不难发现他在统治方面的几种手段。
在外政方面,他最明显的一个动作就是如地狱修罗般的开拓疆土,挑起战事,继而掠夺。但每次战事完毕,他都会明智的安排军队休养生息一阵。在外交方面,用他那颇具帝王眼界的谋略和隔着米坦尼的西亚大国巴比伦联姻,实为远结交近攻打,这一良策在对叙利亚及埃及周边其他小国家的打压上甚为明显。眼前,他刚踩踏完米坦尼的卡尔赫美什和尼雅,按之前总结的规律来看,他势必会安排休养生息一阵。所以,心中有数的泰莉便大胆的设想,图特摩斯不会为难苏威尔,甚至会低调处理这场滑稽的纷争。除非…她在心底奢望的想了一小会。巴比伦在六年前就把人家最高贵美丽的公主远嫁给图特摩斯为妃,泰莉脑海的画面不知不觉的定格在那场奢华又盛大的皇家婚礼,其清晰程度仿若眼前正在发生。
两个古国大方向的利益和自己狭小的私欲在泰莉心底迅速的失去了平衡。
又酸又软的身体某处像被一把无形的利刃割破一样,泰莉的脑海突然“嗡”的一声懵了。以往那些被埋在心底的种种思绪瞬间像发了芽的种子一样迅速在脑海生长,现在肚里的孩子和远在底比斯卡尔纳克神殿的阿蒙霍特普,泰莉的心肠又怒不可揭的硬了起来。
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在时间的流失中慢慢淡忘那些令自己屈辱,心碎的尘封往事。却不料偶尔的一次回想,却唤起了心中那股一直压抑的冷血和仇恨。这种万般就接的痛苦就像有人在你刚吻合住的伤口上撒巴盐和泼盆滚水,其打击程度已不仅仅是旧伤加新伤,而是一种无法抹去和无视的伤口。
一闪而过的哀伤目光已换做凛冽淡定的目光,泰莉平静的扫了一眼僵持的众人,将目光放在未知的前方走上前去,淡淡道:“此事因我泰莉而起,请法老不要怪罪任何人。若要人承担,就请法老惩罚泰莉,泰莉毫无怨言!”
所有人等全部怔住,她在说什么?
图特摩斯和苏威尔不约而同的看来,满脸尽是诧异,异口同声道:“你…”
“若法老不打算追究,就尽快启程回都吧!”面对尽是诧异的众人,泰莉平静的吸口气,不着边际的催了起来。因为,她已经不指望在这场滑稽的对峙中能有什么奇迹的事情发生?
浑身是血满脸苍白的苏威尔上前一步,深眸如皓,目光柔和的看着平静的泰莉,“你要回底比斯了吗?”刚才泰莉眼中那一闪而过的黯然伤神已经带着致命的诱惑和吸引,莫名其妙的勾起了苏威尔心底那片柔软,惹得心里一股心疼。
“巴比伦人才济济,相信一定有良医治好王子的伤势!”泰莉谁也不看,目光冷淡,口吻冷淡道。
苏威尔的眼中露出一丝惊喜,难以置信的看着表情冷淡的泰莉,她在关心自己吗?
看着苏威尔用那样的眼神望着泰莉,图特摩斯脑海一片忌火,有些恼火的边向泰莉走来边冷冷道:“泰莉是我埃及的王妃,当然要回底比斯!如今这卡尔赫美什已经归顺埃及,王储若无其他日程安排,就尽快回去代本王向老国王问好!”
目光长远的人在面对眼前的强者时,通常会暂时的低头,狡猾如狐狸的苏威尔自然也不例外。刚才还萧杀凛冽的神色瞬间换上一副为臣的姿态,“谢法老提醒!”
气势依旧慑人的图特摩斯不再理会苏威尔,满脸担忧的走到泰莉面前,轻柔的拉起她已经冰凉的小手。出于本能,泰莉瑟缩了一下胳膊,将手攥了起来。这一细微动作惹得图特摩斯心底一凉,很是不解;但还是强行握着泰莉的绣拳,转身回程。
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
泰莉这一细微的抗拒动作令图特摩斯想不到的后果是,自此之后,泰莉便像换了个人一样;时而对自己体贴,时而若即若离,时而冷漠无视,时而行踪诡异神秘。站在权力的巅峰上,当不可一世的他真正明白了什么是爱?留给他的,却是自己终生的悔恨和无法弥补的遗憾。
而泰莉也没想到,当初自己那细微的反抗,竟成了日后很多事发的导火线。多年后的自己想起今天的事,心底仍是无法抹去那个如影随形的人和那痴缠一生的哀伤。
*****
豪华气派的皇家战舰载着胜利的王者凯旋在幼发拉底河上。
一路上,全军有序的穿过奥伦特河谷,走了三天的陆地,抵达乌加里特码头。从这里乘船过大绿海,航行到三角洲转入尼罗河,就直接到了底比斯。
站在雕刻精致的镀金栏杆上,望着清净悠长的尼罗河,泰莉突然想起一个传说,“相传喝过尼罗河水的人,离开后还会再回来。”自己这段时间天天喝尼罗河的水,这个传说是真的吗?她在心里悠悠叹道。
“喝过尼罗河水的人,不管这一生走到哪里?始终都会回来的!”不知何时?图特摩斯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泰莉背后,“这几天怎么不好好吃东西呢?”
心底悲凉的冷笑一声,泰莉不语。
人这辈子能吃多少,能喝多少都是定好的。何必在意今天吃了多少,明天吃了多少呢?这两天她也发现自己总是被一种奇怪的感觉包围,越靠近底比斯,心里就越是不安。这种不安像张无形的渔网一样紧紧的裹着她的身体,勒着她的脖子,让她不能动弹,不能呼吸。
面对泰莉这突发的无休止冷淡,贵为法老的图特摩斯大为抓狂和恼火。
已经半个月了,能用行动暗示的,泰莉绝不会说一句话。必须得说话的,她却冷眼旁观,视若无睹。稍微靠近她一点,她就灵巧的转身离去。休息的时候宁愿睡软榻,也不愿意让自己靠近。精明的图特摩斯当然明白这是泰莉无声的反抗,至于为什么?他眼前暂时有些疑惑。
满脸柔和的微微转首,目光似水的看着泰莉那双清澈却也带着不符年龄的沧桑和隐藏着哀伤的眼眸,图特摩斯心里升起丝丝歉意。泰莉却目空一切的转身离去,径自回到船舱内室,靠着软榻酝酿自己的归家大计。以前怀阿蒙霍特普的时候,自己就打算做个单亲妈妈;现在多一个,也没关系,反正自己能养的起。
奢华的皇家战舰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欢笑愉悦,到处蔓延着王室的严肃和神圣。
船上的每个随从和侍婢们都小心翼翼的做好本职事务,祈祷着每天能安稳度过,保住项上人头。下面的船桨手依旧专心致志的划桨前行,上面的紧张氛围仍盘旋在这艘豪华的战舰上。就连曾经做过泰莉贴身侍婢的连拉卡尔也一头雾水的不明白泰莉为何会变成这样?总之,伴君如伴虎。身在这艘豪华战舰上,众人不时的被这斗气的两个主角吓的人心惶惶,不寒而栗。
看着泰莉窈窕的背影,原本就对泰莉现在的态度有诸多不满的图特摩斯转首对巴赫嘀咕了一阵,便紧随其后的跟了进来。
他知道泰莉不畏强权,性格刚烈,可这并不代表他允许泰莉如此践踏自己身为帝王的威严和脸面。看着那张致命诱惑的脸上挂着面具似的微笑和冷漠,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坐在泰莉旁边淡淡道:“什么事情惹得你这么不开心?”
将其视为耳旁风,泰莉翻腾的脑海依旧定格在那些让她徘徊在崩溃边缘上的画面。
奢华的皇家婚礼,妖娆的后宫妃嫔,阴冷潮湿的地牢,凛冽如刀的褐眸,部将们不知所措的称谓,太后抱着阿蒙霍特普看着自己那有些漠视的眼神…这么多的问题归根结底就是两字:“身份!”
见泰莉依旧沉默不语,早已按耐不住的图特摩斯满脸阴沉,粗鲁的抓起泰莉的胳膊,目光凛冽的盯着泰莉那双冷漠的眼睛,“一个法老的尊严已经被你践踏的所剩无几,你还想怎么着?”
忍着骨头快要碎裂的疼痛,泰莉知道自己甩不开,便用她那举世无双的倔劲和极端冷哼一声,转过头去。图特摩斯快被泰莉这反应给气死了,说话也不由得极端起来,出口的话几乎是带着咆哮,“是不是还惦记着巴比伦的苏威尔?”
既然你想生气,我就让你生个够,这就是泰莉性格中最大的毛病,极端。估摸着火候差不多,泰莉才开嗓发话道:“是有怎么样?不是有怎么样?”你都不信任我,我何必说废话解释呢?
“你…”这话噎的图特摩斯一怔,像质问出轨的妻子一样,“说!你们认识多久?什么时候认识的?”
“为什么要告诉你?”泰莉不答反问,意思明摆着我又不是你老婆,少问东问西的。
“你是我埃及王妃,我怎么就不能问了?”图特摩斯那张刚毅的脸上越发恼火,言语之间,声音已经气的有些微颤。
“那我们结过婚了吗?举行过册封仪式了吗?”泰莉微眯着眼睛,昂首对着图特摩斯,一字一句的话就像把刀子一样,搁在图特摩斯的脖子上。沉默这几天她已经想清楚了,真的不指望图特摩斯会带来什么样的惊喜了。自己觉得自己的脸皮已经够厚了,多次暗示挑明,他都没有动静?女人的青春是短暂和有限的,她真的想清楚了。
图特摩斯膛目结舌,无以言对。石桥整理收集
泰莉无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气势不减的伸手指着远方岸边的青葱植物和沙砾,言辞露骨优雅道:“我在这个时空里就如同那岸边自生自灭的野草一样,连个牲畜都不如。眼前的我就如同被你包养的一个宠物姘头一样,高兴了,过来玩弄玩弄。腻了够了,便挥挥手,想赶就赶。对吗?”泰莉微微挑眉,继续面不改色的优雅道:“我早该清醒了,谢谢你让我发现我自己原来也可以这么下贱。”
“住口…不准再说了!”图特摩斯暴怒,出声叱住泰莉,浑身微颤的抓着泰莉消弱的肩膀,
“不要再说了!”
看着不可一世的帝王面露愧疚,泰莉突然讽刺的笑了起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笑的声声凄厉,“我为什么不能说?你宠幸了我,然后赶走了我,再把我找回来嘘寒问暖。我盗窃了你埃及的武器,理应死罪。你一声令下,不得追究,处处掩护。你身为一国统治者,我是个一无所有的悍妇,如今能踏在这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皇家战舰上等等…等等…我就得对你感激涕零,大呼“欢迎你,来吧”吗?”
“到了底比斯我会立刻安排仪式,不要再说了,好不好?”泰莉的话比刀子还要狠决,听的他心在滴血;泰莉的笑,让他感到无端的惧怕和惶恐。
猛的想起之前泰莉说过那句“清理绊脚石”的话,图特摩斯的脑子飞速运转起来,一个是强悍的统治需要,一个是自己中意的女人心底的渴望,这个问题他真的需要好好思考思考。
“你没有资格要求我,我也没有同意下嫁给你做妾!”泰莉止住笑声,神色严肃,“请注意法老您的行为,让多心的人看到,还以为我在施展媚功勾引人!”
“你性情大变,就是因为我迟迟没安排册封仪式吗?”图特摩斯并不松手,满是戾气的眸子盯着泰莉的眼睛,试图找出泰莉的真实想法。因为,他总觉得泰莉的发火潜藏了一股他不知道的意图。
不想泰莉却极为蔑视的冷哼一声,满脸尽是寒霜和厌恶,自然也懒得发话和他纠缠下去。无奈图特摩斯气的浑身紧绷,却无处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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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的百门之都底比斯,法老大胜的消息传遍了街头的每个巷子和铺子。
城中的统治中心里,被委以重任的维西尔和祭祀集团在法老远征的日子里,竭尽全力倾其所能保持城市的稳定发展,以便交差。以亚麻纳琦为首的皇家军团在法老离开的日子里,制定了系统的城市保卫措施。加大力度,投入人力物力,提高日夜巡逻的频次和规模,以勤奋警惕的姿态保护皇室的安全和城中百姓的稳定和谐。
巍峨宏伟的底比斯皇宫,绿树成林,守卫森严。
绵延悠长的走廊上,即将临盆的西提雅在贴身侍婢塔塔迪尔的搀扶下,悠闲的在这里闲逛。说起这个贴身侍婢,当时塔塔迪尔年幼,父亲又身受重伤,若不是遇到了护士朴,恐怕父女两人早去见阿努比斯神了。朴见他父女两人可怜,便将其收入府中,塔塔迪尔也聪明伶俐,从小便侍奉西提雅到大,两人情同姐妹,经常互诉心事。
“法老这次出征长达五个月,他出发的时候,我的肚子还没起来。你说,他后天看到我的肚子已经这么大了,会不会更开心啊?”西提雅心有余悸的抓着塔塔迪尔的手臂,淡淡道。
“法老肯定会很开心的,王妃!”塔塔迪尔乖巧道,微微抬首看了一眼西提雅,“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你我从小一起长大,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西提雅举止优雅,气度慵懒道。
“那奴婢就多嘴了,王后去世已久,眼下后宫无主。法老这么多妃子中,离这个位子最近的也最有竞争力的只有王妃您了。巴比伦公主虽然得宠,但她毕竟是个外族的公主。大王子的母亲虽然有了阿蒙霍特普王子,但她来历不明,依照王室制度,是不可能成为王后的。其她的妃子们也属泛泛之辈,加上太后待您亲如女儿,这些王妃没有在意,女婢可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呢!”如果西提雅坐上王后,自己的身份和收入自然就高了起来。
垂目抚了抚挺起的肚子,西提雅淡淡的叹了口气,“你说的没错,我有想过这个问题,可最终还是有些顾虑的。”
“王妃怎么这么说?”
“尼菲鲁拉王后贵为公主,又是陛下的亲姐姐,你知道她为什么会被关在冷宫里吗?”西提雅幽幽道来,“因为王后阻止美丽特拉入宫。女王去世多年,她的势力不断消弱;而美丽特拉的叔父则是手握下埃及兵权的塔卡将军。两人较量,王后惨败。塔塔迪尔,你知道吗?我永远也忘不了看到尼菲鲁拉王后最后一眼时,她那垂死不甘心的表情。”西提雅陷入深思,有些不情愿的想起当时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