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希望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是错觉,这时候很希望自己是éowyn,大剑在手,一个人类女子就能把戒灵王Nazg?l都给砍翻,不觉摒弃凝声,没有人说话,也对,有人要取你性命不一定要告诉你为什么。
“多铎…”我叫他,很想问如果一起逃,有多大的机会能从十余人的围逼下成功脱险,这人数倒是很看得起我们。
“雅儿,”他伸手过来,轻轻在我手上扣了一下,“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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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灯会的情况,参考了邓云乡著的《旧京散记》。
谢谢初和lizi,以及所有的朋友~谢谢圣圣的长评,感动ing…
开了一门新的课,多了八节课,还有两个课题要做。
最近真的很忙,更新的字数可能比较少~~
很抱歉的无涯~谢谢大家的支持
二十 清雪渺邈
走,我再无良,也没到扔下未来老公,自己落跑的份上,虽然心慌还是没动。
亲眼看到刀光在自己身边晃来晃去,果然震撼,比看老谋子华丽丽的电影来得有感觉多了,哈哈,心里发毛地干笑了两声,背上冷汗淋淋直下。
现在什么情形?你自个儿没被人呛声过,电视里总看过吧?就是那种被一群手持凶器的人给堵在不宽的巷子里围殴的局面。若不是多铎替我挡着,想尽法子要护着我,估计凶多吉少今晚就要用在这儿了,饶是如此,刀尖尖还是几次划破了我衣裳。
双方根本没有什么大义凛然的喊话,比如问几句来者何人,或者探讨一下以多欺少的卑鄙性之类的,只能说明互相之间的了解程度了,想来这种事以前多半也发生过,我心里又凉了不止一倍,那么我和他谁才是这回的目标,又或者两个都是?
思索间,眼前刀光忽然一闪,横过我腰际,惊惶失措之下我只把手里吊着灯笼的杆子往前一挡,竹子做的杆子应声断成两截,“叮”的一声响,多铎已闪身挡在我身前,寒光点点,一股血腥气蔓延开来。
失去吊杆的灯笼就在这时滚落到地上,狭窄小巷里最后一点光亮忽然的熄灭,让一切沉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多铎?”眼睛没有办法适应这突如其来的黑,血的味道却见鬼的越发浓烈,刚才一定有一个人受了伤,可是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泰哥被我收紧的缰神勒得“咴咴”低叫,我沉着气又叫了声,“多铎!”
“雅儿别怕,是我。”忽然伸过来的一只手按在我的手臂上,我激动地去摸他的手,却摸到一手粘呼呼温热的液体,不由得颤声道,“这么多血…你…”
“不是我的血,你快走!”他只仓促地扶了我一把,就伸手欲拍泰哥。
我紧紧地拉住他,问,“你怎么办?”
“小心!”多铎忽然放开我,已有人从突如其来的黑暗中反应过来,扑将上来,他侧身避过,欺到下盘,只听到闷哼一声,那人已经仰面倒下去。
回过神来的人越来越多,一刻也不能再拖延,“要走一起走!”情急之下我冲着他伸出手喊道。
夜色中见他似乎震了一震,随即闪过了一个人就向我跑来,大声回道,“好!”
好,如果是这样多好,这是真刀实剑,刀刀下去都见血,我虽帮不到他,却断不能丢他一个人在这儿,撩转马头,眼中看到他的手不过离我几厘米的距离,却与我的手错开去,手腕一翻,俨然是一把三寸长的小刀。念头瞬息而过,我隐约知道他要做什么,想要阻拦却已来不及。
眼睁睁看着这一刀极快的刺入马后臀,直到没柄。泰哥猛一挣扎,厉声长嘶,我便被凌空抛起,又复重重落到马背上,本能地紧紧抱住马脖子,根本来不及说什么,泰哥已猝然发力,发了疯一样地狂奔出去。挡在马前的几个黑衣人措手不及,立时被撞倒在地,马蹄踏下去只听到清晰的骨头断裂声,剩下的人见此惨状一时竟无人敢上来,我们就这样冲出了重围。
“多铎!”我回过身只看到一片黑色的影像倒带一般不断退远,分不出是房子是树木还是人,只有越散越开的黑暗仿佛要吞噬天地,心里惊惶到了极致,任泰哥颠簸只发怔。
这就是你所谓的好?
不料在你眼里,我黄笙生就是想要这种答案的人。
泪水原已倾满了眼眶,模糊了眼睛,想到此层却忽然大为光火,紧咬了牙关,哭?凭你这样的笨蛋,值得我哭?早说了我不是éowyn,是,这种时刻我偏偏什么也帮不上他,就算我能现在兜回去,又能做什么?
嘴唇被咬出了血,一点点痛,却慢慢蔓延到全身,在心口重新聚汇,急促的呼吸与耳边的风声,我闭一闭眼,勉强镇定下来,这条路是?
泰哥吃痛狂躁之下走的根本不是往贝勒府的方向,倒是完全相反,顺着我们来的路往回疾奔。这会儿路边的店铺早已收摊打烊,冷冷清清竟不见一个人影,得益于适才的印象,颠三倒四的马背上我渐渐分辨出了街景。
原来我们竟然已跑过那么多路,前头卖古玩的大吉山房门前还碰到过济尔哈朗和他福晋…济尔哈朗,对,我怎么没想到?
多铎那时是怎么说的?…他的贝勒府离汗王宫极近,离新宫要远那么一些,六哥却是相反…只往居左的巷子里一拐,紧邻二贝勒的府第…然后,他指给我看过那条巷子口。
这算是彻底的清醒,这条路没有千百条岔路,数十条总有,只凭那匆匆一瞥却几是无从分辨,现下也只得当做碰运气。待我看准了那巷口,双手用力勒住缰绳,才知晓事情没那么容易,多铎天杀的这一刀,实在狠得叫人发指,这会儿的泰哥根本不受控于我!
我已将缰绳在手腕上各绕了一周,发了狠要驭住它转弯,眼看离巷子口越来越近,随着意料之内的剧烈反抗,泰哥猛地拗过头去,粗糙的马缰顿时“哧”一声从我手腕上狠狠扯过。
情知不能松手,可腕上火烧火燎的痛却让我倒吸一口气,几乎已要驰过巷口,我不管不顾,气急败坏便往它右腹上踹了一脚!
“靠!”突如其来的的离心力差点将我甩出去,头昏眼花地看到四周景物来了个90度变向,泰哥骤然急转,紧贴着墙根奔入小巷内。
能够拐进这条巷子里已是谢天谢地,可很快我就惊魂未定地看到了要让我华丽丽对自己的第一次时来运转,感动到痛哭流涕的景象。
偌大的一间府第门口,两个小太监正扶着袅袅的贵妇跨下马来,只一眼便看到那个熟悉白色身影正犹自要进门去,对身后自己的侧福晋可谓不闻不问。
竟不知心头作了什么感想,只一声“济尔哈朗”脱口而出,也不知道喊得究竟是哪国语言,尾音中略带了哭腔,却十分惊惶,连我都吓了一大跳。门口一干众果然齐刷刷地把目光投过来,济尔哈朗半侧出身子,我已奔得近了,他脸上一瞬间的苍白无色清清楚楚落入眼底。
“笙生!”他撩起袍子前襟就冲出来,脸上惊惶之色丝毫不亚于我。
心中一暖,方想起来去收缰绳,让泰哥转个弯儿已是如此不易,勒住马缰要它停下来这样的事无异于天方夜谭。手已不觉痛,只用力时倍感麻木,眼睁睁看泰哥在济尔哈朗赶到之前一阵风似的掠过府门,我真该颁它一个“千里马”的大奖。
“笙生!”他在后面喊得很大声,若是在平时,类似他必定会驱马追上来想办法这样简单的道理,我绝对没有理由想不到。可这会儿首先浮现在脑中的景象竟是走脱前那幽深的巷子,滚落在地的灯笼,见血的刀刃…于是从发狂的马上跳下去,这样疯狂的主意也只有在这种疯狂的时候我才想得出来。
一秒钟的犹豫,离府第又远了几米。罢了罢了,算我舍命陪君子吧…狠下心来,松开手往在前鞍桥上一撑,纵身就向下头黑乎乎的地上跳下去。
强迫自己睁开眼睛,面对自己这辈子最不计后果的举动。
风声在耳边大作,似乎还有济尔哈朗的惊呼。
死小鬼,你最好别出事,否则,我绝不饶你。
“咚”的落到硬邦邦的雪地上,没有缓冲的撞击带来剧烈的震动,真是“掷地有声”得很,横着滚过了不知几圈方停下来,眼前已黑了一片,我喘着气安慰自己还好还好,起码不是屁股落地平沙落雁式,便挣扎着想爬起来。刚只微一动,一阵钻心剧痛就从左脚脚踝传上来,身上一软复又卧倒,硬是忍住没有哀嚎出声,心底冰凉一片,唯想不会是断了骨头吧?
横竖也是如此,只得咬牙忍痛翻身坐起,眼中仍模模糊糊,只听得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紧追着而来,震得冰冻的雪地一阵剧颤。
“笙生!”直到被面无人色的济尔哈朗拥进怀里,我才知道自己浑身冰冷,手指甚至僵得握不成拳,“笙生!你怎么样?你别唬我!”他就这么跪在地上,抱紧了我,胸口剧烈地起伏,“你…”他居然喘得比我还厉害!
“金公子…”理智慢慢回来,我喘息着挣开他,“我没事,快…”
“笙生,你看着我!你疯了么?究竟为了什么要这样做?!你知不知道,看到你从马上跳下去我有多害怕!”他打断我的话,眼中已不是焦急,简直是怒火沸腾,拥抱变成紧抓着我双肩的质问。
一时根本说不清,我只道,“你莫管,我…”话没说完,他已放开了我的肩,双臂一捞将我打横抱起来,这一晃动让我已觉天晕地转,痛得哼出了声来。
他臂弯一紧,目光如电,道,“你伤到了哪边?哪里痛?”
“我哪里都不痛,”伸出手如抓住救命稻草揪紧了他胸前的衣襟,正对上他黑如点漆的眼睛,“放下我,去救他。”
济尔哈朗的眼光顿时冷若冰霜,慢慢在我脸上逡巡,仿佛我的每一个表情有不同的含意,每一种含意都值得他深思。我只知一分都不能耽搁,却忽然想起多尔衮的话,难怪他要这般看我,原来却是我太看得起自己,自古道不同不相为谋,他有何理由只为我一句话去帮多铎?是,我缓缓看着他眼,“六贝勒,我求你。”
他像躲在暗处却忽然被灯光照射到的动物,竭力维持着的镇静,瞳孔却剧烈的收缩,仿佛过了几个世纪那么久,终慢慢地绽出一个笑来,“我以为你是晓得的,无论什么,我都会允应你,笙生,你为何求我?”他说得这样慢这样悲伤,一个字一个字都定入我的心里,摆明了要在那里生根。
我二十年的人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这一刻,抓着他衣襟的手松了又复僵硬地想再抓紧,是我错了罢,今日我已错了几件事,伤了几个人…
被他抱上马,急驰到府门口时,扎鲁特显是早已等得急了,踩着花瓶底儿小跑过来,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嗲兮兮道,“爷,出什么事儿了?”话音未落,脸色却僵了,嘴角儿上挂着一丝笑在那儿抽搐。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来,才发现自己双手还紧紧拽着她老公的衣领,忙的放开手。再看济尔哈朗,早剩了一脸平静的温和,招手示意等在门口的下人过来。
“我自己可以。”看那小太监伸出了手,想来是要来搀我,赶忙分辩了句,话说一半就觉多事,亦不敢看济尔哈朗眼色,他却伸手自后扶我起来,动作极是小心谨慎,那小太监已经自发地半蹲了下去,也无心神在计较,于是生平第一回踩在人背上下马。
“格格可看着些脚下,仔细别摔着了。”扎鲁特满脸堆笑地伸出了“援助之手”,我也知晓这绝不是逞强时候,脚踝痛得越来越厉害,没人掺着估计还真站不稳,不客气地握住她的手,组织起面部肌肉完美地笑道,“多谢侧福晋!”咬了咬“侧”字的重音,然后毅然把一大半重量都压到她身上。
“小叶子,去宫里传太医来给格格仔细瞧瞧。魏阙!”济尔哈朗高声道,门口立马跑过来一个带刀的侍卫,“奴才在!”
济尔哈朗看了他一眼,俯下身去,手扣住刀柄,“唰”地抽出了他腰间的佩刀。魏阙显然一愣,却仍保持着镇静,低声叫了声“贝勒爷!”
“去,领人!”济尔哈朗偏了偏头,魏阙“嗻”了一声退下几步飞快地向府里跑去。
他又复转过身,“人我交给你了,该做什么用不着我多说…但凡拿主意的事儿问伊娜沁便是。”我正思量着伊娜沁估计应该是他的嫡福晋,似乎感到扎鲁特微微一颤,回答却极尽柔顺,“爷尽管放心,该做什么扎鲁特心里有谱,又有沁姐姐在,决不至怠慢了雅格格。”
“那便好。”
济尔哈朗并不与她多话,将没有鞘的刀往腰带上一插,调转马头便即离去,只把扎鲁特后头问到一半的那句,“爷,您这是要去…”给晾在了身后。
看着他独身一人愈行愈远的身影,终于,可以不用再面对他,终于,为多铎搬到了救兵,一阵晕眩袭上来,我下意识朝前迈了一步,好像踩在云上不着力,手上却是一紧,身边射来两道扎人的目光。哦,对了,这里还有个醋意大发的在,可惜现在我没力气和她玩,袭来的黑暗与勉强撑着气力极快地流失,我微微一笑,尽人事的感觉不坏,然后非常迎合身边某人心意地昏了过去。
作业好像永远也没有尽头,我把画笔往工作台上一搁,伸手去揭半遮着的窗帘。十月的天气,外头阳光正好,在我小麦色的皮肤上投下个阴影。趴在画室的窗台上往下正能看到篮球场,校际球赛时常有人来抢我们的画室做观众席用,哎,忘了我们班哪个人精还趁机想出了收费制度,人品可见一斑。
“黄笙生同志,你要死了!”耳朵被人提住,高八度的声音响起,“刚才还叫我什么来着?不要动窗帘!!光影全变了,看看,看看,我今天非被你搞死不可!”
“小雅,你轻点儿…”大声呼痛,小雅可是我几个朋友中唯一能够在力量和气势上同男生媲美的标准“野蛮女友”,这一抓足可以废了我亲亲爱爱的小耳朵。
“不过松节油的味道实在太恶心了,我拉好我拉好,”转身冲她讨好的一笑,然后立马愣住,这是…这张脸居然是扎鲁特,我吃惊地再看,四周的景物全变了,哪里还有什么画室,分明就是在一间奢丽的卧室里,窗子下是好大一蓬紫藤,枝枝蔓蔓一直攀到窗口,紫藤下隐隐有一个白衣人长身玉立,正往上望来,分明是济尔哈朗。我惊得逃开去,刚迈到画架前,就听到扎鲁特用小雅的口气责备道,“笙生!窗帘!”这未免太诡异,她靠近一步我就后退一步,一不留神手肘撞到身后的画架,只听“哗啦啦”一声响,我忙的转过身,就看到自己的画架倒在地上,画板飞出去老远,画上的人却是…多铎?
“齐尔雅真格格,你可醒醒哪…你醒醒…”
有人轻轻地在推我,温柔又焦急地叫着,是谁?半睡半醒中觉得是个我从来没听过的女声。梦里真真假假叫人难以分辨,我似乎听到自己喃喃叫了声“多铎…”翻得两翻,努力睁开眼睛,这到底是在哪里?画室?紫藤?我回到了现代还是仍旧留在清朝?
“醒了?”那温柔的询问让我回神,原来却是噩梦一场。就说穿到清朝不知是哪门子外星事件,哪有那么容易又给我回去了?大概是我呆傻的模样叫眼前人完全没辙,“好妹妹莫急,十五弟没事儿。”她微微一笑,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
“是么?”我顺着她的口气说道,却蓦然反应过来,猛地吸了一口气,直直地盯着她的脸。眉尖似笼着轻烟,下头一双带着善解人意之情的黑水眸子,脸颊上匀着极淡的胭脂,落霞微红。梳一个最普通的两把头,只带着简简单单几样头饰,唯有一支玛瑙压凤步摇斜入云鬓,凤喙中含着硕大一颗明珠,垂下来细细一串琉璃珠子一直拖到肩上,缱缱绻绻似画中人一般。她朝我确定地点点头,那串珠子便相互轻碰,发出极细碎的脆响。
这样子的地方这样美得不张扬又温柔似水的女人想叫人没有好感也难,我润润喉咙,轻轻叫了声,“六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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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因上课需要被迫搬到专业教室,晚上10点半左右关门~~~~郁闷
说起Lotr,完全经典啊…
昨晚写得匆忙,比较粗糙啦…今天再来修一修…
二一 句句难谓
这样的气度加上这样的装扮,思来想去这府里也只有济尔哈朗的正福晋那拉氏伊娜沁才配。看来是给我猜中了,伊娜沁笑道,“妹妹不必见外,还是叫我姐姐得好。”
这样的气度加上这样的装扮,思来想去这府里也只有济尔哈朗的正福晋那拉氏伊娜沁才配。看来是给我猜中了,伊娜沁笑道,“妹妹不必见外,还是叫我姐姐得好。”
记得扎鲁特叫的是什么沁姐姐,忽然恶寒,那个好像是妻妾共侍一夫时常用的,犹豫了一下,还是腆声道,“多谢姐姐。”
“傻丫头,没由来地谢我做什么”,她伸手拿了手绢替我抹了抹汗,嗔怪地努努嘴。
我赶忙道,“劳动姐姐看护,若是姐姐连一声谢谢都不受,岂不是叫齐尔雅真心里不安”,其实仔细一想我真是好大的面子,竟让一个贝勒的正福晋亲自陪着,这中间有什么玄机奥妙可不是一两句说得清楚的。
“好,好,可是依着妹妹,你呀安心就是了,要不…”伊娜沁不觉一顿,似是自觉失言,随即便改口道,“不过妹妹也得依我一件事。”
“姐姐请说,齐尔雅真都听姐姐的。”我拉着她的手惫懒地笑道,心里却暗暗琢磨她刚才缩回去的半句话是什么,现在又要说什么。
“这性命攸关的事儿以后可万万做不得了。信儿递上去,宫里头急得和什么似的,大福晋催人来问了好几回,就差没亲自出宫来瞧瞧,更别提十五弟了,现在怕是在府里担心得寝食难安呢。”
她是说过多铎没事儿,那现在在自己的府第里…我疑云窦起,不禁望了伊娜沁一眼,她正待着我的回答,自然是一脸温柔地看着我。这一眼让我全然真正清醒过来:自己在什么地方,面对着的是什么人!再和她姐姐妹妹的叫也不能改变我们的情敌关系,嗯,准确来说,是她把我当情敌的关系。这话可不是在试探我对多铎的态度,以此判断我对她老公是不是有情义,是不是比起那个扎鲁特更能够威胁到她这个贝勒府的女当家?
“齐尔雅真不敢了,若不是…若不是担心他也不会…”我说着说着不再去看她的眼睛,装出无限娇羞的样子,摇着她的手,忧心忡忡道,“好姐姐,您可别蒙我,他是不是真的没事儿?真的在他自个儿府里头么?”
果然我又装害羞又装紧张的样子叫她暗松了一口气,笑容真实了一些,俨然已带一丝好笑的意味,道,“还真是一对小痴人儿。我实话说了,这事儿闹大了,大汗已经下令要十五弟三日不得出府,明里是令他闭门思过,实则是担心那些人图谋不轨,一击不成还留有后着。”
原来如此,我拍拍胸口,表示放下心来。有人企图刺杀皇亲大臣绝非小事,自不能等闲视之因而损了天家威严,只不过查不查得到结果就难说得很了…这样的事伊娜沁没诓我的必要,只管相信她就是了。
“福晋!太医让…”忽然门被推开,进来一个小丫鬟,口里正说着,想是当我还没醒,见我正直直地看着她,不由得将后面的话全吞下,站在那儿一时连行礼都忘了。
“府里哪来这么没规矩的东西!大呼小叫的,看惊着格格了,还不来赔礼?”伊娜沁神色有点不自然,声音却很严厉,真把主子的腔调拿足了。
那小丫鬟吓得当场就跪下了,居然膝行进来,磕头求饶,看得我目瞪口呆的同时深刻感到这个伊娜沁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起码绝不像表面上那么温柔动人。在我开口为这杀鸡给猴看的好戏中的可怜小鸡求了几句情之后,她倒出人意料很快地便饶了人,那小丫头千恩万谢地爬起来,一脸欲言又止,战战兢兢站在我床边既不敢出声,也不敢出去。伊娜沁缓和下来,露出几分心不在焉,绞着手中的帕子,微拧着柳眉坐了会儿,眼角不经意总往门口瞟,最后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殷殷叮嘱了我一番后终是出去了。
看着她金线滚边的旗装消失在轻轻掩上的门缝里,我淡淡地吐了一口气,能让她如此坐立不安的原因,能想到的也只有一个,女人,陷得太深不是好事,纵使是他,风度翩翩的济尔哈朗。
虽然伊娜沁绝对是那种涵养好到不行的女人,但我一贯奉行演戏演全套,因怕前面的伪装全部破功,问得更深的话儿几次到了嘴边都给硬咽了回去。不止是多铎,他有没有闪失?毕竟是我,求了他去救的人。
头很痛,也许是风吹得久了,我静静躺着打量这房里的陌生,这是他的府邸,到处似乎都透露着风雅与宁静,一如他的安然。可是在这个府邸里还有一个活在他心里的女人,两个名正言顺陪伴在他身边的女人,和他宝贝的女儿,多得拥挤,而我不想分一杯羹亦分不到这一杯羹…懦弱的泪水决然淌下来,承诺真的很重,如果可以,我选择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