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也是人最不易想到的地方。看到这个位置,任何人都会在第一时间从脑中排除掉这是藏画处的可能猜测。
其实,很多时候,并不是人想不到,而是自我设框,让自己想不到。
赖痢头小三子看着《秋意山水图》,一副不敢置信,却又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想,这次他该理解偷儿找物的要义了。
“你走吧,不要再打这画的主意。你从我手里偷不走画,而且,这画是被陈知府和杨师爷强要来,送了给我家相公,我们不打算留,明天我会把画送还原济大师。你若喜欢他的画,去偷别的,只是不要再打这幅画的主意!”我下了逐客令,因为不想在深更半夜和这样一个近乎陌生的男人独处太长时间。胤禟也随时都有可能回来。
“没想到他们强索老和尚的画是为了给你家相公!你和这画还真是有缘,依我看,倒不必还了这画!”
我挑挑眉,不打算讨论这个话题。
“啊,你家相公是谁?”这家伙一惊一咋的,这么久他才想起这个重要问题。他端详我半天,终于问道:“你不会是九阿哥的女人吧?”
他竟到此时才猜到我的身份!
“你是奔着九阿哥的别院来的,怎么不知道我是谁?”动手前不踩好盘子,真有他的!
“我不管别的,反正是九阿哥的东西我就要偷上一偷!”
“你跟他有仇?”我立刻警觉起来。
“不是,我根本不认识他,是我师傅跟他有仇。”
他师傅?他师傅是谁?我若是问他,就又回到老问题上了,他不会说,我也干脆箴口不问。
他却主动说道:“虽然不能告诉你我师傅是谁,但我可以告诉你他和九阿哥仇大了。他对我说,九阿哥那家伙有得是好东西,多得根本不在乎,都不懂得保护。好东西到了他的手里也是暴殄天物,所以,见了他的东西能偷就千万别客气,什么值钱偷什么,最好偷得他倾家荡产,决不要手下留情!”
矣?这是谁,跟胤禟这么大的仇?好像不把胤禟偷得一文不名,就不解气似的!
难道是朝中政敌?我脑中把胤禟可能的政敌和仇人都过了一遍,貌似并没有这么一号会出现这种反应的人物。
不过,我三年没在胤禟身边,也许其间发生过什么事,我不知道也是可能的。回头倒要提醒一下胤禟,让他关注一下这个人,以免以后损失惨重。
这家伙是个话痨,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前面的事还没容我有个结论,他却又说道:“偷儿找物的要义被你诠释得如此完美,你一定就是传说中的神偷儿!我听师傅说,这大清的第一神偷儿是个女人,而且还年轻美貌。好像和你一样!”
我淡淡地笑了笑。“哦?她叫什么?最近做过什么大案子?”难道我不在的这几年,我们这行里又出了个人物?
“师傅说,她红颜薄命,四年前去逝了!”赖痢头小三子的眼中略显黯然。“师傅说,她当年曾叱咤京城,把京城中的王公大臣的府宅闹得是人仰马翻,就连阿哥们联合起来抓捕她,都被她偷了宝贝逃之夭夭。这么多大男人败在一个女人手里,大概也算得上是千古奇闻了!阿哥们现在说起这事来,还觉得丢面子,所以都轻易不提。”
他眼睛望着前方,眼神悠远,似在怀念追忆。“想她当年的英姿该是多么令人向往啊!他是我们大清所有偷儿的典范,现在活着的偷儿,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她之万一。师傅说,我若是能有她一半的本事,就能在大清扬名立万了!可惜我没有这个荣幸见她,否则一定拜她为师,她若不肯收我,走到哪里我都跟着…”
听他说了这么多,我才终于确定,他说的是我的前世刘春桃或是林倩儿了。
被人崇拜的感觉很好,可若是被一群像他这般爱死缠烂打的偷儿崇拜,貌似…
我的额角淌下了一滴冷汗。下定决心不让他知道我与刘春桃哪怕一点点的联系,不然,恐怕以后都没安生日子过了。
这个话痨絮絮叨叨地说起来没个完,没个了,转眼又过了半个时辰。前院传来一小群人的脚步声,应该是胤禟回来了。
这话痨这回该慌神了吧?我心里想着,却见他不慌不忙地拿起多宝格上的一个晶莹剔透的唐代夜光杯,就要往怀里揣。我生气地一把抢过来,说道:“九阿哥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不管你和你师傅认为偷他的东西多么的天经地义、理直气壮,可我的东西你一样也别想动!”
竟敢黑吃黑,偷东西偷到我头上来了,这不是在太岁头上动土么
第67章 刀白光2010-02-23 00:14知道让赖痢头小三子空手离去的难度有多大么?我使出了我的杀手锏---恶狠狠的眼刀以及□裸的威胁“你若是再敢打我家宝贝的主意,可别怪我不客气!以后你只要作案子,我便插上一脚,让你这辈子一个宝贝也偷不到,不信你试试!”才让他缩回再次伸向多宝格的手,悻悻而去。
他仍从后窗翻出去,动作灵活得像只猫儿。我站在屋中央叫道:“喂,别忘了把窗户给我关上!”
窗子“啪嗒”一声关上了,同时也响起了开门声。我微笑着回首,胤禟正站在门口,满脸狐疑。
“桃儿在和谁说话?”
“呃,没有,只是自言自语。”我迎上前,把他拉入屋中,伸手帮他脱衣摘帽。“前面的事都忙完了?和张伯行谈得怎么样?”
“嗯,还行!张伯行接了这几桩案子。”他不动,由得我在他身上摆弄。
“那就好!”这样,他就可以多点时间陪我和大米小米在扬州玩玩了。虽然给他出这个主意,主要目的是让胤禟远离麻烦,但也是有这么点小私心的。
“张伯行接了案子,爷就可以多陪陪桃儿了!”他要笑不笑地看着我,点破了我的那点小心思。
我满腹狐疑,怎么每回我心里藏着那么点小九九,都会让他识破呢?
看了我的眼神,他笑得得意。“爷和桃儿是心有灵犀!我也正想多陪陪桃儿呢,桃儿就帮爷出了这个主意!现在就让爷来陪陪桃儿!”
陪?怎么个陪法?看他笑得不怀好意的样子…
果然,他一把拉我入怀,说道:“桃儿刚才说会让爷吻个够,桃儿说话要算数,不能食言…”
后面的话没有吐出口,都被埋没在我们两人交缠的唇舌间。
我还试着接两句话“那爷也要有节制!桃儿明天还想见人,挺热的天儿,也不想带口罩出门”,可他动作太快,根本没容我出声。
我被吻得昏天黑地,原地转上三圈都找不到北,只好靠在他的怀里由他把我抱上床,不然,我大概会一晕之下席地而睡。
躺在床上舒服多了,不用再担心会不支倒地,可人被他压在身下,整个头部都被他的大掌包围爱抚,唇又被他温柔地吮吻,这种感觉,比刚才还让人迷晕。我好像失去了自主意识,我无意识地抱紧他,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嗅闻他身上独特而迷人的体味、无意识地动情呻吟,低回婉转而诱人、无意识地轻抚他光滑厚壮的肩背,把唇贴在他小麦色魅惑人心的肌肤上,让那一连串的呻吟侵入他肌肤的细胞里,埋没于他那如猎豹般优美富于动感韵律的身体中。
胤禟,我的胤禟!我低声轻吟,连绵不断。像是大明寺中僧人虔诚的颂经,又像是唱诗班周而复始的吟唱…

自然是要被他吃干抹净的,这并不奇怪,可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被他吃过,我就要昏睡到第二天中午?当小米趁着没人问我“额娘,你怎么这么能睡?快赶上我的小妞了”的时候,我简直是无地自容。我要怎样在一个五岁的小孩子面前解释这件事?
胤禟,你怎么可以让我在女儿面前如此丢脸!
大牛和小妞比刚来时长大了一些,可也仍然只是两个满地乱滚的黑白花的小绒球。它们跑不快,却很爱跟在大米小米身后,短短的小腿使足了劲地蹬啊蹬,也总是被大米小米远远地落在后面。
小米此时并不停步,只是偶尔回头看上它们一眼,嘴里叫着:“跟上,快跟上!小妞,不准东张西望!”
大米也会适时地叫上一句:“大牛,快,你是男孩子,还不如小妞跑得快,羞!”
不过,今天,小米叫的却是:“哎哟!这是谁走路不长眼睛的!”
小米摸着被撞疼的鼻子,怨气十足地仰头看着比他高出一倍有余的少年。
我走上前,帮小米揉揉鼻子,好笑地说道:“怎么跑路也不看前面?”
“都是他啦,好好的站在人家前面挡路!” 小米刁蛮地撒娇。
十四五岁的少年被个五岁的小丫头这么抢白,似乎有些不像话,可他并没有露出丝毫尴尬的神情,反倒面含笑意。
他微微蹲身看着小米的眼睛,说道:“是,都怪我不好,不长眼睛挡了格格的道,格格消消气,白光任打任罚!”
刀白光?!
我刚才就觉得这少年看上去面熟,原来真的是他!多年前我怀着大米小米,孕吐不止、痛苦不堪时,正是这少年千里迢迢地给我从广西送来了青芒,止了我的孕吐。说起来,他也算帮过我和大米小米。
记得当时他曾在我们府里住过,但后来胤禟帮他在宫里找了个给十六阿哥做陪读的机会,见得就少了。二次穿来清朝,有一次曾听胤禟提起,说这少年陪读了三年,已经回了家乡---滇西康土州。
胤禟和他的阿爸---当地土司刀长光有过命的交情,对他当然也是极尽照顾,因此刀白光也拿胤禟的九阿哥府当作自己在京城的家。
他怎么会突然来了这里?我的神情和小米的一样---惊讶。
差点上前直接问他,却猛然想起我现在是与他并不相识的陆闵桃,而不是曾有过数面之缘的刘春桃。
小米听了刀白光主动认错,却又含糊起来。她上下左右地打量着刀白光,似是在怀疑对面的少年是否真心。
“你知道就好!本格格轻易不原谅人,不过看在你主动认错的份上,这次就算了。你只要告诉本格格你是谁,到这里干什么来了,本格格就放过你!”
这孩子,真是刁蛮惯了!
我有些歉意地看了刀白光一眼,希望他不要介意,却见他面色温柔,目含笑意,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他咧嘴看着这个浑身长刺的小丫头,说道:“这位就是小米格格吧?早就听说小米格格聪明伶俐,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矣,他认出小米了?小米小时候,他应该是见过的,甚至还抱过。
“喂,你是谁?怎么认识我?”小米很好奇,却又不愿放下架子。
刀白光微笑点头:“我当然认识你,你小的时候,最喜欢让我抱着在花园里散步,甚至你还没出生,我就给你送过好吃的青芒。”
“你姓刀,从广西来!”见小米这里出了状况,早就跑了回来站在一边的大米突然插话。
“哟,你怎么知道的?”刀白光惊讶地问。“虽然你们小时候我是见过的,可那时你们还太小,应该不会记得我。我后来回了滇西,你们应该不认识我才对!”
这回惊讶的换成刀白光了。
“我阿玛说的,他说我们没出生时,我额娘曾经吃不下东西,是滇西的刀家哥哥送来了青芒,才让额娘能吃东西了。”大米为在场的人答疑解惑。“十六叔也提到过你!他说你们家乡出产的宝石十分特别,还说你会唱好听的山歌。说得我都想去看一看了!”
原来他听胤禟说过当年刀白光给我送来青芒的事,难怪会猜得出来,不过,尽管这样,大米的反应也算是快的。
刀白光显然也这么想,他说道:“早就听说小米格格聪明伶俐,原来大米阿哥也…”
“白光,你怎么来了?”胤禟的出现打断了刀白光的话。
刀白光见了胤禟,眼中显出惊喜和亲昵,他一个跨步,抢上前给胤禟行了个大礼,胤禟挥手让他起来,微笑道:“又不是在京城,不需如此多礼!他阿爸最近可好?你大哥、二哥怎么样?”
“我阿爸很好,还是喜欢和人摔跤。二哥也还是老样子,总是窝在我们康土州里不愿出来。我大哥正在江宁看守着送往京城的贡品,我这次就是跟他一起送贡品来的。路过江宁时,听两江总督说您正在扬州,便跟大哥说想来看看您。我让他在江宁等我一天,看了您,我再回去与他会合。”
江宁离扬州虽然不远,可在一天中奔波来回也是够受。刀白光为了看一眼胤禟竟不顾正运送的贡品,忍着旅途劳顿,也要跑上这么一着,其对胤禟的敬慕和亲近可见一斑。
胤禟听了他的话,眼中闪过一抹柔和。“你来得正好,我正有话想让你带给你阿爸。走,跟我去书房!那里有我从京城带来好酒,我也有很多事想和你聊聊!”
两人相携而去,留下小米在身后冲刀白光做鬼脸。
胤禟回头对我挥了下手,刀白光也下意识地随之回头,却正看到小米的鬼脸,他微微一怔,便即笑了起来。小米被他看到在人家身后的小动作,有些讪讪,却又不肯认输,将错就错地又对着刀白光吐了下舌头。
这丫头!胤禟哭笑不得地拍了拍刀白光的肩膀,示意他不要介意。刀白光却笑得愉快,毫无芥蒂的样子
第六十八章 带上桃儿吧
我把画给石涛送了回去,本想再见他一面,听他谈谈画、论论禅的,可不巧的是,石涛正好出寺拜见友人去了。
我微感遗憾。
石涛不但对山水画法有着独到的见解和精深的造诣,还提畅“师法自然”和创新。他长期寄情于山水之间,游遍名山大川,正秘谓“搜尽奇峰打草稿”,所画山水颇得其性情。而且,他早年师从于当世名震禅林的高僧旅庵本月,佛理造诣更是得其精髓。他独特的以禅入画,以画释禅的绘画理法,在古代中国画中独树一帜,另辟蹊径。
听这样的人谈论一番佛法画理,应该会是种享受,更会终身受益。我对此抱着极大的期望,可惜,来的不是时候。
“大师拜见的是哪位友人?”我有些不死心,多问了一句。
知客僧正是上次带我游览寺院的那个,与我熟了,便也不隐瞒。“原济大师的友人可多了,像孔尚任、龚贤、戴本孝、查士标,还有很多小僧记不住名儿,原济大师出门会友的地儿多,还真说不好是哪个。”
好么,石涛的友人不是著名戏剧家,就是有名的画家、文学家。这么看来,他在这里住得可是惬意得很。我若是也能认识这些人就好了!
我把画留给了知客僧,请他一定转交给石涛大师,便回了别院。
刚坐下没一会儿,狗儿就跑了进来。“闵姐姐,闵姐姐,我哥哥回来了,他来见您了。”
我放下刚喝了一口的茶杯,抿唇微笑。“狗儿,你稳稳当当进到屋里,慢慢说给我听,也是可以的。”
狗儿不好意思挠挠头,说道:“闵姐姐,你看我这不是习惯了嘛!那黄伯还说我来着,下次一定改,呵呵。”
我一笑,不再追究,“你刚才说你哥哥回来了?”
“是呀,王奶奶让人给他带了信儿,他一听说我回来了,就匆匆忙忙地赶来看我。听说了闵姐姐照顾我的事,连口水都没喝就立刻赶来谢您!他跟我一样,是个急性子,呵呵!”
也是个急性子?倒有意思!我对狗儿的哥哥发生了兴趣。“那他人在哪里,怎么不请他进来?
“他在二门外等着呢,没得您同意哪敢随便让他进来!”狗儿笑着说道。
自己跑进跑出冒冒失失的,这会儿倒有礼起来,我不禁暗笑。
“那就请他进来吧!”
狗儿的哥哥名叫阿常比狗儿大了五岁,已经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了。虽说狗儿说他是急性子,但依我看,他倒是比狗儿稳重多了。也许是在那家乡下大户家里受到调教的结果。
他稳稳当当地给我行了礼,对我照顾狗儿的事极尽感谢,说话作派倒很有点朴实可靠的样子。我对他颇有好感。
与他随意地聊着天,狗儿中间插了几次话,说了自己想在扬州发展臭豆腐生意的想法,阿常当即表示愿意在扬州帮他。
这倒是件好事。原本还担心狗儿小小年纪,又离开了几年,在扬州会玩儿不转。这下有他哥哥帮忙,应该会好得多。
正说着话,黄伯从前面过来。他告诉我,胤禟马上要去江宁,让我给他收拾一些行李。
他要去江宁?之前怎么没听他说过?我惊讶地问黄伯,但黄伯知道得也不确切,只说前面刚刚来了两个夷人找刀白光,急慌慌的,好像是从江宁来。
江宁?那不是刀白光的人马停住的地方吗?难道出了什么事?心中疑窦丛生,我决定找胤禟问问。
胤禟见了我,笑道:“就知道桃儿会来问!是刀白光他们押送的贡品出了毛病。里面有一块龙腾祥云的金丝龙香木被盗了。”
金丝龙香木?这是什么东西?我只听说过檀香木、花梨木、红木等珍贵木种,还从来没听说过什么“金丝龙香木”。
胤禟显然明白我的疑问是什么,他解释道:“听刀白光说,这块金丝龙香木是世上独无二的,它产自一棵有几千年树龄的古树,这棵树世上只此一株。”
世上会有独一无二的树?细问才知道,这是棵会发出一种如龙诞香般浓郁的香味、木质坚硬沉重、木心纹理美丽如边彩云般的神木。
它的香并不是花香,而是木质内部自然散发出来的香气。它香飘数里,人若是在此树下驻足半个时辰,身上氲染的香气便可持续多日,可谓经久不衰。
当地从来也没见过如此神奇的古木,见过它的人纷纷称奇,消息传到刀长光那里,他便命人把此树最香处的木心雕成龙腾祥云图案。此木木质坚硬似铁,刀长光找了几十个最好的木匠花了近两年的时间才完成。
“世上此木独此一棵,所以,它可算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宝贝。这个东西丢了,皇阿玛怕是要龙颜大怒了!以我和白光他阿爸的交情,势必要随他走上一趟,尽量帮他们找回此物。”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那带上我吧!”我抓住他的衣袖,目光亮闪闪地望着他。
这么贵重的东西一定看管很严,决不会是一不小心遗失了的。那么,丢失的原因只有一个---被人偷了!
这种事怎么能落下我这个偷儿,就算是去看看同行的热闹,也势必要掺和一下的。
胤禟歪头看着我,唇角微勾,扬起一抹宠溺的笑意。
有门儿!我心里暗自雀跃,却见他笑容一收,干脆至极地说道:“不行!”
“啊?为什么?!”我的嘴巴张得老大。
“因为人家能在重兵把守中,把那么沉的东西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搬走,本事非同一般,搞不好是杀人不眨眼的江湖人干的。你一个女人去太危险了!还是在这里看着大米小米好些。”
“不要!”我垮着脸道:“桃儿怎么说也是个不算太逊的偷儿,这种事我最在行。按我们现代的话来说,我就是资深专家,可以给你们当顾问,去了很可能会帮上你们的大忙。”
我游说着胤禟,看到他的脸色有一瞬的犹豫,却又马上变得坚决。“还是不行,我们还不知道面对的是什么人,你别去犯险!”
“怎么可能犯险?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只帮你们做个分析,给你们出出主意,在侍卫的保护下,怎么会出危险呢?行嘛,好不好!”我摇着他的衣袖,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上了撒娇的味道。
“还是不行!我们都走了,大米小米怎么办?两个孩子没个人镇着怎么行?”
“大米小米有小荷和杨嬷嬷照顾,我们再交待黄伯,无论如何不让他们跑出园子不就行了?”为了去看一看热闹,我求了半天,就差给他下跪了,他还推三阻四的,我终于失去了耐心。“这一路来都走得四平八稳的,也没个新鲜事发生。桃儿早就闷得慌了,爷若不让桃儿去,桃儿就自己找热闹,在扬州里做出两桩案子来玩!”
说实在的,好久没干自己的老本行了,那天看到赖痢头小三子作案子,还真有些心痒!
作两桩案子来玩玩,倒也不失一个好主意!矣?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突然发现了好玩的事,自然是急不可待地想要一试试,我眼睛发亮地催促胤禟:“爷要去就快去吧,桃儿就在这里照顾大米小米,不跟着爷添乱了!”
胤禟却皱起了眉头,说道:“桃儿真的会乖乖地照顾大米小米而不惹是生非么?”
“会的,会的!”我抓着他的衣袖连连点头保证。
“哼!”他胳膊一收,从我的手里抽回了衣袖。“你那点花花肠子留到下辈子再动到爷的头上!现在马上去收拾东西,和我一起去江宁!”
呃!我家男人的态度怎么转变得那么快?貌似,貌似没人胁迫他呀
第六十九章 恰似闲庭信步
从扬州到江宁若是顺长河逆流而上走水路,一天可达,可事出紧急,走陆路更快捷,我们便先从扬州乘船渡江到长江对面的镇江,再骑马沿江而上半天就可达江宁。
尽管如此紧急,胤禟还是给我找了辆马车。虽然马儿一路快速奔跑,坐在车厢里的,被颠得胃里翻江倒海,心肝肺都快被颠出来了,可怎么着也比和胤禟他们一样骑在马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