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谢地!
呃,也许该谢的是他?
可是,不是他把我搞得这么狼狈的吗?一想到他昨晚的禽兽行径,刚刚在心里对他升起的谢意,一下变成熊熊的怒火。又害我在众人面前丢脸!
昨天安排好的行程,突然就取消了,我又这么晚起,不用说,他那些因为随了他,便一个精似一个的下人侍卫,还不都明白了?
尤其让我不能原谅的是,他还害我在大米小米面前丢脸。等下大米小米问我怎么中午才起时,我要对他们说什么?难道要我说昨晚你们额娘我在大家都睡下后,又出去蹓了一圈马,因此才累着了?
这话要是让那家伙听到了,还不得笑死?明明被蹓的是我自己!
事实是,大米小米这次奇异地没有问我。大米不问尤可理解,我这儿子总是比较善解人意懂进退,而好奇心一贯重的小米也不问,却让人颇费思量了。
百思不得其解,却又不好开口问,搞得我心里郁闷不已。
那家伙却在跟我冷战。
其表现是:白天不理我,晚上却又理起来没完没了。这么几天下来,便搞得我白天精神恍惚,坐在车上只剩打磕睡的份儿了,就算他此时来理我,我也没精力回应。
过宜兴、游太湖、逛湖州,这些本都是我大感兴趣的地方,我却都是在车上打磕睡渡过的。我让他们只管下去玩,只别跑来吵我就好。
当然,著名的宜兴紫砂壶还是要买两个留作纪念的,尤其是此时最有名的制壶艺人陈鸣远的壶,自然要收藏一二。另外,全国著名的湖州毛笔自然少不了要多买几支,留着己用,或是送人都可。胤禟就花高价买了两支最好的,一支自己用,一支送给了方苞。
若不是经过太湖的洞庭东、西山,我家刚开始学着品茶的大米还以为洞庭碧螺春出产于洞庭湖呢!可见读万卷书,真不如行万里路更能开阔眼界,增长见闻。
这天晕晕乎乎地到了浙江良渚镇。车子停了下来,胤禟难得地来叫我下车活动下腿脚,我却挥手让他走开,我还要在车上打盹眯一小觉呢!
“这到底是怎么了,整天打磕睡?”这家伙竟还能明知故问。
“怎么了?病了,要死了!”我没好气地说,心里微觉委曲。若不是他这几天来,每天如此对我,我能这样吗?
83
意外之宝 ...
我被抱入他温暖的怀中,鼻中充斥着他身上淡淡的木香和体味,感觉到了安慰。身上的不适似乎好了些,头也没那么晕乎了。
我仍闭着眼,享受着在他怀抱中的温馨和舒适。唉,这个男人呀,常常让我恨得咬牙切齿,却又像上瘾一样离不开。
“我让方苞带着大米小米去镇里玩了,没人会来打扰,你安心睡一会儿吧!”胤禟低沉的声音通过他的胸腔传来,有些沉闷,对我却是绝佳的催眠曲,我真的睡着了。
只是时间不长。
大米小米兴奋的声音把我吵醒了。
"“阿玛,你看我们找到了什么?”小米说道。
“阿玛,你看这玉不像玉,石头不像石头的是什么东西?”大米也叫道。
“嘘!”
我睁开眼,正见胤禟把手指压在嘴唇上,示意两个孩子禁声,而大米小米也一脸惊讶小心的样子。
小米吐了吐舌头,低声问胤禟道:“额娘怎么啦?是不是她那不好意思说的病又犯了?”
啥?不好意思说的病?我立刻直起身,挑眉问小米:“什么意思?什么是不好意思说的病?”
大概是我的神情太过严肃,小米一缩脖子,说道:“不关我事,是阿玛说的。那天额娘中午才起,阿玛一大早就对我和大米说,要我们别去吵醒额娘,说你生病了。我们问什么病,阿玛就说是难言之隐,还要我们别去问你,因为你不好意思说!”
啊?胤禟!
我立起眉毛,咬牙切齿地怒视那个罪魁祸首。我说大米小米怎么没问我,还以为他们忘了,甚至为自己免于在他们面前丢脸而庆幸,却原来,这家伙早就让我在他们面前丢尽了脸!
还“难言之隐”?“爱新觉罗?胤禟,你最好给我说清楚!”我不自觉地发出了咆哮。
“嘘!”胤禟再次竖起手指,惬意之极地道:“形象!桃儿,请注意你在孩子们面前的形象!”
他,这男人!
真让人气怒不得。
不过,话说回来,在大米小米面前的形象是我最在意的。我泄了气,这男人总是能准确抓住我的弱点打败我,他就是我的魔星,如假包换!
“大米,你刚才说什么东西要让你阿玛看?” 我迅速转移注意力,以减淡我的不良形象留在他们心目中的印象
“是这个。”大米伸出手。
他手里握着一个鸡骨白色外方内圆中空的筒状物,此物一端大,一端小,比大米的手掌略长,无法完全握于掌中。
大米摊开手掌,我看到那筒状物上雕刻着大嘴瞪目的兽面纹,筒身上还有阴刻的雷云纹。
我一把抓住大米细细的手腕。“这是哪里来的?” F
震惊,当然震惊!大米手里拿着的不就是闻名后世的著名的良渚文化中的标志物----玉琮吗?
良渚文化被称为“中华文明的曙光”,于1936年发掘于浙江良渚镇而得名。距今约5300---4200年前。玉琮作为那个时代主要的礼器,而在墓葬中大量出现。不过,现在应该还没被发掘吧?这个东西怎么会在此时出现的?
大米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他有些结巴地说道:“额娘,这个,这个是什么?”
我松开手,有些歉然地道:“别怕,大米,额娘只是太惊讶了。这个呀,叫做玉琮,是五千年前的东西。”
“啊?五千年?”小米惊呼。
“可这白得象鸡骨头似的,不像玉呀!”大米也表示怀疑。
“这玉原本不是白色的,它是被土浸或是当初为刻这些阴纹线经过了烧制才变成了这种鸡骨白。虽然它本身质地不算很好,但它确实是玉。”
“夫人好学问呐!”我的话音刚落,马车外就传来方苞的声音。
他怎么会在外面?我微感诧异。
“方先生吗?请进来说话!”胤禟出声邀请。
方苞一撩车帘,便出现在车门口。他上了车,对我说道:“我们刚才在镇上的一个孩子手里看到这个东西,大概是那孩子的一件玩物。大米喜欢,便花了二十文钱买了下来。我说这东西看着像是个古物,却看不出它属于哪朝哪代,是个什么东西。小米便说拿来给夫人看,说夫人一准儿知道。我只当这孩子随口说说,没想到果真如此。夫人的见识学问,便是许多男子也比不上,真可谓巾帼不让须眉呐!只是,夫人能否告诉老夫,您是怎么知道它的年份和用途的?”
呃,这是现代考古学的发现,我只不过是鹦鹉学舌般地用了一下。这怎么告诉他?
苦思中,灵光一闪,有了!我说道:“那个,是这样。《周礼?大宗伯》一书想必先生看过。”在得到他的点头肯定后,我才继续道:“书里记载:以黄琮礼地。其注曰:琮八方,象地。说明琮为上古先民祭祀天地的礼器。”
方苞略一沉思,点头道:“是有这样的记载,老夫记得!可是…”他沉吟了一下。“老夫听说过琮,却没见过实物。即便东西就在面前,也不认得。”
这就是生于现代社会的好处了。即使我没有专门到各大博物馆去看实物,电视中演的、网络上载的、书藉中记的,都能让我知道它的庐山真面目,更何况为了深入了解,我跑遍了各地的博物馆呢!我去过的博物馆中,就有三百年后建于这良渚镇的良渚文化博物馆。
这是实话,但我不能告诉他,只好敷衍道:“我是从一本书中看到的,那本书里有图释,所以认得此物的样子。”
“真有此奇书?夫人能否告诉老夫,那书的书名?”方苞真是个做学问的,遇到感兴趣的事便寻 根问底。
我暗翻白眼,面上却做出一副苦恼相。“哎呀,那书名我忘了。是在我们村的教书先生那里偶然看到的。听说那教书先生后来逃荒去了关外的亲戚家,便与本村人失去了联络。唉,也不知他现在过得好不好,还挺想他的。我认的那几个字,都是他教的。”
苦恼、悲戚、怀念、伤感几种表情在我脸上一一浮现。方苞看了,便与我一起唉声叹气:“可惜呀,可惜!”
大米小米也一脸婉惜的样子,只有我家那只狐狸,眯缝着迷魅的狐狸眼,要笑不笑地看着我。那眼神好像在说:以前没看出来,桃儿演戏的本事还真不赖呢,以后可要多防着一手!
本来演得似模似样的,可被他这眼神一看,我便失了继续演下去的兴致。只好迅速转换话题:“大米,这玉琮是在哪户人家发现的,快带我去看看。”
那户人家只是镇里普通的小商户,那家男人是打铁的,女人则在家门口摆了个小茶水摊。
我们去时,那茶水摊前空无一人,却从那户屋中传来孩童的啼哭声和一个女人不耐烦的喝骂声。
“哭什么哭,不就是那么一个雕了鬼面的石头玩艺!娘拿它换了二十文钱,正好下月你生日时,给你做一碗加肉的长寿面,你还有什么好不舍的?”
说得在情在理,对一个长年吃不着肉的穷人家的孩子也很有诱惑力,可那孩子仍然哭声不断。
那女人见哄不好孩子,也失去了耐心,“这么说还不行,那你就哭个够吧,我可要去做饭了!”
门帘一挑,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身上系了条有些脏的花围裙,头发蓬松地盘着,略显凌乱。典型的村妇形象。
恼火中,她竟没注意到我们。弯身在门口那半人高的缸里翻找着,不一会儿,就从里面拿出两棵腌制过的菜。就在她要把缸盖重新盖上前,我惊讶地发现她用来压腌菜的东西不同寻常。
“等等,大嫂!”我忍不住出声。
直到此时她才看到我们。脸上闪过一道惊讶,大概从没见过这么多衣衫光鲜的陌生人同时光顾她的家吧!
当她的目光掠过大米小米和方苞,惊讶变成了警觉。“那东西咱们可是成交了,你们给了我二十文,可也把东西拿走了。咱这买卖出了门可不兴退,你们可别反悔!”
噗!原来她是担心这个!我心中暗笑。一件五千年历史的古物可说是价值连城,她竟以二十文钱就把它卖了出去,还生怕人家反悔!
我忍不住好笑。“大嫂,我们不是反悔来退东西的。”想要安抚她,我说道:“我家小孩子从你家小哥哥这儿得了个玩物,回来告诉了我,他怕小哥哥不舍,便想再送个自己的小玩艺给他。”
我从大米的腰带上摘下个橙红色玛瑙葫芦挂饰 ,递给那女子。这葫芦别看个头小,质地却纯,是难得的上等玛瑙。有胤禟这个开珠宝行的阿玛,大米小米身上便不会有不值钱的玩艺。
我不愿太过占人家的便宜,才想用一个值钱的东西做交换。
可那女人却一脸的不甘,“这小孩子的玩艺能有个啥用,我们要是想要这个,就不把那白石筒子卖给你们了。还不如银子来的有用!”最后这句话是低声咕哝出来的,我却听得真真儿的。
既如此,好吧!我收回了递玛瑙葫芦的手。
“大嫂,你能把你压咸菜的那块青石给我看看吗?”
“啥?青石?”大概是我的话题转得太快,那女人一下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我手指向她压腌菜的那个东西,才明白过来。“你说的是它呀,你若想看就看吧,我们家一直拿它腌咸菜用。真不知这么块圆石头有什么可看的!”
她一手拎了那中间带孔的圆薄的青色石头,递到我手上,我忙双手稳稳地接了。
说实话,刚才看她那么随意地拎着这东西,我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她一个手滑,把这东西摔了。
拿到手里一打眼,我惊喜之极,果真如我所想,它是一块同样价值不菲的良渚玉璧
84
玉璧 ...
玉璧径约五寸,中空有孔,没有太多的纹饰,也不如后世的玉璧打磨得那样光滑,尽显粗犷古朴之态,却更露犷雅之美。
“这块‘青石’,大嫂能把它让给我么?”我鉴定完毕,出声道。
“让?我家的东西可不能随便让的!”那女人说着便要从我手里把玉璧拿走,显然她不明白“让”的意思,而且,那玉璧对她本是一块普通之极的青石,与这山里的其它青石没什么区别,不然,她也不会用它来压腌菜。若是寻常人来,或许她就这么给了人家也说不定。可见我们是有钱人,又开口要这青石,便本能地觉出它有些价值,因而想从我们身上多拿些银子。
我随她拿回玉璧,越想要的东西,越不能表现出过份的心急。站在一边的小五却有些不满,想要说话,被胤禟制止了。胤禟显然也很明白买卖之道。
,“大嫂,我说的‘让’,并不是白拿您的,而是出钱买的意思。”我语气平静,不愠不火。
“买?那你出多少钱?”女人的眼里出现了兴趣。一块只是用来压腌菜的青石还能卖些钱,她自是感兴趣的。
“东西是您的,您先给个价吧!”我道。
听我这么说,女人眼中的兴趣更浓,她转着眼珠,露出狯黠之色。“这东西可是我家祖传的,是孩子爹的爷爷的爷爷留下来的,这可是我家的传家宝。这位夫人想要,便要多花些钱哩。”
“是多少,您就报出来吧!”我给她捧场。
她伸出了五根手指头。
五?是五十两银子,还是五百两银子?我知道不可能是五千两。虽然这块玉璧绝对值这个价钱,但这小地方的女人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胃口。
不好直接问,我假作踌躇道:“大嫂您自己说这是传家宝,可…”我拖长了音,没有说下去,但那怀疑的态度已经表现得淋漓尽致了。
“怎么,你不信?春伢儿,你说,你爹是怎么跟你说的?还有你脖子上挂的这个,也一并说说。”女人抓住刚才听到院里不寻常的动静,就从屋里出来的那个八九岁的男孩说道。
大概是他娘抓着的力气太大,让这男孩感到疼痛,他的身子一颤,连同颈间用红绳穿着的那个白色的尖锐如动物牙齿的东西也晃了一晃。
我的眼睛亮了一亮,却没出声。
春伢儿在他娘锐利的眼神下,颤巍巍地说道:“是,是爹爹的爷爷的爷爷和人开垦山脚下的一块儿地时,找到的。那底下有一个大墓,有好几个死人骨头,还有这些…”
虽然孩子语焉不详,但我也听明白了。像许多著名文物发现的经过一样,只是农民在地里从事普通的劳作便幸运地发现了稀世珍宝。
“听见孩子说了吧?我有没有骗你们?这东西在我家都传了这么多代了,不是传 家宝是什么?要你们五两银子还算多?”那女人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却差点倒地不起。五,五两银子?
幸亏我刚才没有冒失失地说话。
这女人这么定义传家宝,也让我颇感无力。
“好吧,大嫂,我同意五两银子收了您的这块青石,您家还有这类传家宝么?”不要怪我贪,见财起意是我这名偷儿的老传统。
“没,没了!”女人因为我痛快地答应了她提出的五两银子激动得有些结巴了,这可是笔意外之财,能不激动嘛!不过,她还是把话说了个完整:“别说我家了,就是全镇都没了。当初和他爹爷爷的爷爷一起发现这些东西的那家人也早就搬走了,我家的这个,可是全镇的独一份。”
这女人做成了生意都不忘了宣传她家的宝贝。我心中暗笑。
在胤禟的示意下,小五掏了五两银子给了那女人。
那女人接了银子,兴奋得满脸放光,还一个劲儿的敲砖转角地说些做成的生意不能反悔之类的话。
“妈妈,您买这块那么粗糙的东西干嘛?”等走远了,出了镇子,大米才迫不及待地问我。
“大米呀,这可是五千年前的玉璧哦,和那个玉琮一样,都是无价之宝。你别看它粗糙,对五千年前的人类来说,这已经是很精湛的工艺了。”从这点上说,它的考古价值可是无限的,它代表了距我们如此久远的那个历史时期人类的最高文明。
“那时候的人呀,切割和打磨工具都很原始,想把一块石头切割打磨成这玉璧的形状很不容易的。你看到春伢儿脖子上带的那个白色的尖齿了吗?那是用来在玉上刻阴纹线的。”
“那是什么?狼牙吗?”小米显然也极感兴趣。
“那个呀,是比狼牙还要尖锐厉害的牙,是鲨鱼牙。鲨鱼是海里最凶猛的鱼类,比狼大得多,也比狼更可怕。那个时候,人们的主要打磨工具是砂子和水,所以你看到的这两件玉器不如我们现在的玉器光滑…”
我一路走,一路说,不仅两个孩子,就是胤禟和方苞都专心地听着我的讲述。
直走到马车前,方苞才一脸感慨地说道:“京城人都传九爷专情长情,能得九爷青睐的女子必不同寻常。以前没觉出夫人有太大的与众不同之处,老夫还曾对传言嗤之以鼻。直到今天,我才信了!”
这位老夫子是在夸我?唉,在他面前我露得太多了些!当此情景,我只能谦逊道:“方先生谬赞了!闵桃也只是凑巧略知一二。”
车上,只有我和胤禟两个。他把玩着刚刚得到的玉琮和玉璧,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这个有着五千年历史的宝贝,神情深邃不明。
过了半晌,胤禟才缓缓说道:“桃儿怎知它有五千年了?”
自然是现代考古发现的了?我对他  讲起了现代考古学的种种先进手段,比如碳同位素断代等等,还对他讲了后世良渚人施昕更在1936年发现良渚古墓的经过。
“胤禟,答应我,不要去提前发掘这里的古墓。”我把手放在他的手上,请求道。
“爷知道。与桃儿的性命比,这些古物便是再值钱,也算不得什么!”胤禟毫不犹豫地答道。
他是想起我对他说过的话了。我曾说过,我穿越到这里,不能随意泄露天机改变历史,不然,可能会对后世产生极大影响,甚至会导致自身的消亡。
胤禟牢牢地记住了我的话,从来不问我那些越界的话,尽管我知道他对此很是好奇,他与他的八哥也很需要这些。但他从来不问。
这就是爱吧,他对我的爱已经超过了对权势的最大欲望,甚至超过了他与八阿哥的亲情。
即使他从来都不对我说出那个字,我也清楚地体会到他对我的感情。
不过,不让胤禟提前发掘这些地下埋藏的宝贝,还另有原因。
穿越的优势就是能提前知道许多后世的发现,但若是无节制地利用这种优势,是对后世人们的不公。
盗亦有道,我只是个偷儿,却不是个盗墓贼。我若是更贪一点,那些后世发现的秦始皇兵马俑、西汉马王堆古墓等重大考古奇迹怕是都要被我现在就发掘出来。
可是想到后世过早被发现的那些古物的命运,想到百年后那场圆明园的洗劫,我便坚决不会提早把它们的存在公诸于世。
让人痛心疾首的例子很多,最著名的莫过于发现于光绪二十六年的敦煌莫高窟的例子了。里面的五万多册珍贵经卷,最终被收藏在国内的只有不到九千件,大部分遗失海外。那位发现了莫高窟的王道士只得了几百两银子就把最好的经卷卖给了英国探险者斯坦因,以至于收藏于大英博物馆的经卷多达1.37万卷,比我们国内的还要多、还要完整、质量还要好。
那些掠夺了我们珍贵的文化遗产的国家并不懂珍惜,对它们根本没有尽心保护。若不是如此,我在现代的那次出手也不会这么容易得手。
这些埋藏在地下的财宝,还是给后世的人们好好地留着吧!就如一个藏在深闺的女子,无人知道她的妩媚艳丽,便也无人觊觎,一旦在人前露出了那妍丽的容颜,便会引来浮浪子弟的不轨企图了。
既然家人还不能好好地保护,还是让她暂时藏在深闺无人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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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归于好 ...
良渚离杭州不过小半日的路程,傍晚便入住了胤禟建于西湖边的一座别院。我瞅着身旁对着下人不断发布着一道道指令的胤禟,突然意识到原来我家男人不光经营原来我所知道的那些行业,人家还有价值不菲的房地产。
只从这一路上只要是大些的州府都能找到他的房产这一点上,就可看出。
不知他在全国还有多少这样的别院。或许只是因为我们现在走的这一路最是大清的繁华地,是他早年喜欢游玩的地方,所以置的产业多些,也许到了一些略为偏僻的地方便不会有他的别院了。
关于这些我没有多问,反正只要我家男人供得起我吃喝游玩便心满意足。反倒对没能路过嘉兴,吃到正宗的嘉兴肉棕更上了些心。一路上大多心情愉悦,所以,我的上心,也只是馋涎欲滴地念叨几句而已。
胤禟却在一旁不以为然地向下弯了弯唇角。自从他知道我与那小三子有过两次暗中的接触后,一路上都是这副样子,冷冷的,好像我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一般。
所以,清晨从杭州别院不次于京城府里的那张豪华大床上醒来后,当我听说早上有地道的嘉兴肉棕吃的时候,着实惊讶了一番。
“是正宗的嘉兴手艺呢!厨子是九爷让我爹从嘉兴最有名的酒楼里请来的。”小梅眉开眼笑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