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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么阻止他?告诉胤禟?那等于是判了小三子和他师傅的死刑。胤禟对于他们在江宁作的案子并不在意,却对小三子深夜偷入别院和驿站与我见面十分介意,更可恨的是,小三子还嚣张地把这事当着胤禟捅了出来,分明是在对胤禟挑衅,胤禟怎么能轻易放过他?以胤禟睚眦必报的性子,小三子若是落到胤禟手里,定然没有好果子吃。
或者可以告诉陈府提前做些防备?可是,以我的身份要如何瞒着胤禟警告他们?人家不会感到奇怪么?而且,陈府若真的做了周密的防范,使小三子不幸落网,也同样是我不愿看到的。
唉,这个小三子,真会找麻烦,让人气怒不得!
,左思右想之下,最终想出了自己在他下手之前先把东西偷到手,然后再悄悄把这传家宝还给陈府的主意。
还好,我来得够及时,赶在小三子得手前拿到了东西。
这下看他还怎么嚣张?现在目的达成,我准备快速离开,却在此时听见走近的人声。
是两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走了过来。
“戴爷,您请这边走。”一人提着灯笼走在前面。
从门缝中看不清来人的容貌,却能清晰地听到他们的说话声。
“嗯,好说。”另一人跟在后面,口中应道。“你家主子歇下了吗?”
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不算很熟悉,但也绝不陌生。这是谁的声音?一时却想不起来。
“刚巧要歇还没歇。”前面的人答道。“您来得正好,我家主人马上就来,他请您在书房喝杯茶稍等片刻。”
呃,书房?看着那灯笼的光影越来越近,我知道自己被堵在房中暂时出不去了。
他们深夜至此,是有什么秘事要商量?又会不会与 这传家宝有关?
若是发现传家宝不见了,会不会立刻派人搜查?
为安全起见,我还是先把东西放回去?
来不及细想,我迅速地打开地上的机关,把那到手的太尉官印放了回去,并按原样铺好地砖。
说话声已经到了门前,出是出不去了,只好藏身在门边的家俱后。
门被人推开了,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门。前面的人点着了桌上的那盏灯,摇曳的灯光把屋中照得光影交错,阔大庄严的家俱投下了各种形状的阴影,像是一只只在地上蹲伏的怪兽。华人论坛 大华府华人 中餐馆.
小时候最怕这种昏暗光线下的奇形怪状,不过,现在我却要仰仗它们。幸好我藏身的家俱足够宽大,它的阴影完全掩藏了我的身形。只是不知他们一会儿会不会走动至我所在的方位,发现我正藏身于此?
两人的说话声一直在持续,是些家长里短的闲聊。他们两个好像原本就挺熟。我听得无聊,忍不住从家俱的边缘悄悄往外看了一眼,一人在倒茶,另一人坐在椅中打量着屋中的陈设。
好在他们都侧对着我,没有发现我的探头注视。
灯光渐渐稳定下来,两人的面容也在视线中清晰起来。那下人为那姓戴的客人奉上了茶,客人欠身至谢,稍稍地转过了脸…
啊,是他!
声音听过,脸也认识,这人是老相识。
戴铎!四阿哥的管家兼智囊。作为刘春桃,我曾与他有过数面之缘。小小地斗过一次智,由于胤禟的到来,未分胜负。这人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使我深深忌惮。
他来这里干什么?无数个猜测在脑中闪过,心里的紧张也在不断地加深。
戴铎四平八稳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却突然脸色一变,说道:“张管家,你们这里的茅厕在哪里?”
“茅厕离得不远,请戴先生随我来。”张管家反应迅速,提起刚才的那盏灯笼,带着内急的戴铎,脚步匆匆地走了。
周围一下子静了下来,灯笼被拿走,屋中也黑了下来。
我闪身到门口,想要看一看他们是否走远了,却突然听到门外一个极细小声音。
不是风声,不是虫鸣,也不是草木被吹动的声音,而是人声,是极轻的一声呼吸。
门外还有他人!
是什么人?怎么会毫无声息地接近?直到与我只隔着一扇门才被我发现?是我的警觉性下降,还是我的听力衰退?
紧张狐疑中,我屏住呼吸,悄悄地再次闪于门边的家俱后。刚刚藏好身形,门便被推开了。一人闪身进门,又动作利索地轻轻掩上了房门。
不是刚才那两人中的一个,那两人已经走远了。
那么,这是什么人?怎么和我一样的作派,也轻手轻脚好像很怕被人发现似的?难道是…
我定睛细看。
来人身形不高,蒙着 面,着紧身夜行衣,更显小巧精干。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从他的身形和动作,我一下便认出他。
果然是他!
小三子!
正所谓冤家路窄!
我更小心地屏住呼吸,掩藏身形。
小三子用眼睛扫视了一遍整个房间,并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在房间里寻找起来。
他首先走到迎面的那堵墙前,伸手便掀开了墙上的那幅《松竹图》。
我看着他的举动,差点闷笑出声。这小三子还真有趣,上次我以此为例教了他偷儿找物要义,他便每次找东西都先找迎门的这面墙。有这么个“听话”的徒弟,不知是师傅的幸运还是不幸。
如我所料,那图后的墙壁一无异状,他曲起手指在墙上仔仔细细地敲了一遍,仍然什么都没发现,才开始从西面找起,寻着靠墙的家俱一点点细细搜索。
还好,我这里属于东面,他暂时不会发现我,但要找到这边,也不过是一时三刻的事。
不想让他发现,却又没有太好的办法,只好尽力地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搜完了靠着西边那面墙的所有家俱,他转向房子中央的那个大书桌。在书桌上一阵翻翻找找,又钻到书桌下敲打打。大概是动作大了些,刚才被他不小心碰翻的笔筒中的一支毛笔被震得滚动起来。
毛笔滚向桌边,那银色的笔端映着皎月的辉光,一闪一闪地从桌上自由落体跌落在地,清脆的声音随着辉光一起一落。
这声音在静谧中尤其清脆响亮,把小三子吓了一跳。他站起身,隔着桌子看着那笔在地砖上一跳一跳,听着那声响不断持续,却在听到第四声时,脸色徒地一变。
是发现异状的警觉,就如猎狗发现了猎物,还有些终于得偿所愿的惊喜。
我立刻明白他发现了什么。那笔落到房子中央的那块藏着东西的地砖上,发出了空洞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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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官印 ...
那笔好巧不巧地落在这块地砖上,难道是有天意?
正这么想着,小三子如猫儿般灵巧地绕过桌子,一步跨到那块地砖前。他弯□,手指在地砖上敲敲,唇角随着那空洞的声音弯了起来
他掀起地砖,打开一层层的盒子。和我一样,他发现了两枚印章。印面都是一样的三行十字的叠篆,只是背面刻字不大相同。一纯金,一铜质镏金。两个印章不可能都是传家宝,要选哪一个?
小三子这个看看,那个看看,最终拿起了那枚纯金印章。
大多数人都会选纯金的吧!对他的选择我并不感到惊讶。
他迅速地拿了金印出门而去,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静谧的夜色中。会轻功就是好啊,我若是也会轻功…
停!我在心里给自己敲着警钟。就算你也会轻功,也不要想着重操旧业,那会给胤禟带来很大麻烦,搞不好会被京里的那些贵人认出真身。
我收回思绪,快捷地从地上取出剩下的那枚铜镏金印,重新盖好盒子和地砖,把耳朵凑到门缝,听到了一片静默。
我迅速闪身出门,顺着小三子消失的方向,把自己掩在了夜色中。
他走的也是后园的方向,但与我不同的,他不用走门。这种围墙对轻功好的人来说,根本算不上墙。而我却只能沿着曲折的路径,绕过那些假山池塘走后门,HOHO~~
寂静的街道上早已没有了小三子的踪迹,想了想,我向姚府行去。他既对我下战书,得了手便早晚会来找我炫耀。我倒不必急着找他。
;皎洁的月光把黑沉的夜色照得几乎透明,好似给它添加了水样的清华。寂静古老的小镇街道,趁着这如水的夜色,像是一幅朦胧写意的画,安祥而神秘。那些经历过无数沧桑的白墙灰瓦,在月光下所展现的,不仅仅是历史的冗长和沉重,还有岁月流淌的温情和柔美。
我静静地走在街道上,小心地不发出一点声音,好让这幅静美的画面保持得长久些。转过弯,是一曲流觞,一座竹桥。桥下,水色幽幽,反射着月的光华,桥上,单人独剑,黑衫素面,如真似幻。
我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那不算高大,却不失英挺的人影,立在桥上的身姿。
“你果然来了!”他开口了,嘻笑着,如前几次见到的那般。“我去姚府找了你,可你和你相公都不在,害我白跑一趟。幸好我够聪明,猜到你一定和我一样去了陈府,便在这里等你。果然没猜错!你一定是想阻止我吧!可是,你没能阻止得了,东西我拿到手了。”他得意地说着,伸手从怀中掏出了那方金印。
他这一开口,便扰了这沉睡的夜景,给它添上了鲜活的一笔,立刻从一幅宁静的水墨画,变成了一幅喧闹的卡通。
我笑了,忍不住的笑 。“小三子,偷儿这行可不是谁都能干的,你若想干,还要向你师傅再学学,不然,即使轻功盖世,武艺高强,没有进不去的门,却也拿不到真东西。”打压这小子的嚣张气焰,是我此时唯一想干的。
! “什么?你说这方金印不是陈家的传家宝?”小三子面色诧异,带着明显的不服不甘。
“金子虽是好东西,却未必能入了这种世代书香的人家的眼,当作传家宝来供着。你那方印,不过是个质材上乘的赝品。”
“赝品?你胡说!有什么依据?”他有些沉不住气。
我微微一笑,“宋朝皇帝虽然奢侈,自己金印、玉印的一大堆,但对下面大臣的官印制作,却并不大方。宋朝印制规定,皇帝以下的王公、品级高的大臣,用铜镏金官印,品级稍低的,便只能用铜印了。皇帝唯我独尊,这高琼太尉,品级再高,也不能和皇帝平级吧?又怎么会和皇帝一般用上纯金官印呢?”
“这…”小三子一下箴了口。这算是个打击么?不过,这孩子并不服气。
“宋朝印制虽有规定,但万事皆有例外。高琼当时深受皇帝宠信,立了大功,给他塑一方金印,以资鼓励也不是不可能的!再说,谁会用贵重的金子去做一个赝品,混淆视听?若想摆迷魂阵,也做一方铜镏金的不就得了?”小三子振振有词。
“嗯,有道理!不过…”我停顿了一下,见他目光专注在我身上,才继续说道:“若是做一方一模一样的仿制品,混淆了别人的视听,同时也混淆了自己的视听,搞不好,连自己人分辨起来都有困难。而且,若是一模一样,遇到你这样的人,拿走传家宝的机会很可能达十成,便起不到防范作用。”
偷儿若是分辨不出来真假,很可能真假两个一起拿,那传家宝便百分之百丢失了。而赝品用纯金打造,真正的传家宝丢失的机会便大大减少,毕竟大多数人会认为纯金物品比铜镏金的作为传家宝可能性更大些。
小三子也是个聪明的人,这其中的道理,我稍稍一点,他便明白了。不过,这孩子更是个认真到底的人。
“这些都只是推测,你并没有证据。”他反驳道。
证据?他要证据?我笑了,我还真有。“你要证据么,那么,看看你那金印的背面写了些什么?”
他翻过金印,读了起来:“绍兴五年,少府监铸。这,能说明什么?”他的脸上写满出疑惑。
“这太能说明问题了。你知道宋朝是分北宋、南宋的吧?”见他点了头,我才继续说道:“绍兴是南宋第二个皇帝赵昚的年号,而高琼则生活在南宋最后一个皇帝时期,年号应为祥兴。高琼真正的官印应该是这个。”我拿出了怀中的铜镏金印。
小三子 伸手想拿去看,我却缩回了手。“这是我拿到的。”
“我不要,只是看一看。”他向我保证。
我递了过去。
他接过,翻过背面,仔细看了起来。眉头微蹙,他说道:“除了年号不同,为什么左边的这行字也不同?文思院铸?为什么不是少府监铸?”他已经学会了质疑。
“宋代官印,都是由朝廷专门的铸印机构少府监来设计制作。文思院隶属少府监,是少府监五院之一。铸造印记由少府监直接负责,所以印背款是‘少府监铸’。可到了南宋高宗绍兴三年,‘诏少府监并归文思院’之后,文思院就继少府监成为国家专门的铸印机构了。绍兴三年之前的官印背款上是‘少府监铸’,而之后的官印背款上都是‘文思院铸’。这一点也证明了你那金印是赝品。绍兴五年怎么可能还是‘少府监铸’?”
“呃,这么说来,我这个还真是假的?”小三子挠了挠头,“我师傅就说这行学问大,一般人干不了,我以前还不信。现在看来,真是如此。”他抬头起,两眼放光地看着我。“你知道得还真多!现在除了我师傅,我便最佩服你了。”
我微微一笑,从他手中拿回了铜镏金印。正要问他些有关他师傅的话,却突然听到不远处的黑暗中,传来一声犬吠。
# P- [1 U, w! l0 y嗯?职业的敏感使我警觉起来。犬吠往往是有人活动的标志,更可能是追兵带的搜寻犬。
小三子显然也听到了。他足尖一点,跃上房顶,向南望了一眼,便跳了回来。南边正是陈府的方向。
“有人追来了,大概十人,带着一条狗。”他略有些紧张地说道。“我带你逃吧!你不会轻功,很容易被他们追上。”
我却摇了摇头,“不!两人一起,目标集中,反倒不好逃。追捕的人中若是也有会武功的,两人便一个也逃不掉。分开走!”
我下了令,对他向西边一指,自己却向东跑去。没有回头,我却听到了小三子的脚步声消失在相反的方向。
狂奔出两条街,又拐了个弯,我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还是时不时地听见犬吠声,但那方向却是向西的。也就是说,他们认准了小三子逃走的方向。
幸亏与他分着走。我心有余悸地抚着剧烈起伏的胸腔,却在疑惑那些人为什么只追着他跑。
难道是他身上的那个假官印吸引着人犬的追赶?那上面有特殊的气味?
若果真如此,陈家设计此事的人便是心思缜密之极了。
为防范偷儿、混淆视听,那人便用纯金制作了一枚假的官印。大多数外人都会上当,如小三子这般拿了金印跑路。金印被涂上了特殊的气味,陈家人带着事先受过训的犬追赶,便很容易找到偷儿了。而他们自己却不会受其影响,但凡陈家的人,都会 知道些祖上的历史,一见其背面的印款,便能立刻分辨出真假。
这一招只防外人,却给自家人提供了方便。真是巧妙之极!
我庆幸白天在陈府与蒋氏闲聊时,多问了些陈家祖上的历史,如若不然,我现在也很可能被骗。即使没有被骗,也会为此迷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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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事 ...
又在黑暗的小街中站了会儿,人声犬吠声渐远,直到远得听不到,我才从街边那低矮的小房子的阴影处走了出来。
辨了下方向,我转身折返,快步向陈府行去。
我要把东西放回去。
刚才把它拿出来,只是想让小三子看到真印在我手上,承认他的失败。
我知道不该和一个小孩子斗这种气,可既然他给我下了战书,定要和我们决个胜负,我便只能依他。打击掉他的傲气,才能让他心服口服,不再挑衅。
这样貌似多了份风险,但陈府被盗,得力的人被派了出去追捕偷儿,府里剩下的人便会少些,也好对付些。发生了这样的事,一定会在府中引起些慌乱,我便可趁乱把它放回去。
如我所料,刚才还笼罩在夜色中,黑暗而宁静的陈府,像是刚刚醒来的怪兽,那在黑暗中亮起的几盏灯,便像是怪兽刚刚睁开的眼睛。移动的人影,更像是怪兽懒懒伸展的四肢。
我在树丛、假山、房影中掩藏着身形,躲闪着挑灯路过的护院和下人,渐渐靠近了爱日堂。
爱日堂仍亮着灯,门前正中站着一个人。他背对着我,从身形看,很像是刚才见到过的那个张管家。偶尔有几个护院和下人走到门前向他回话,却没有一个被允许入内。我伏身在离爱日堂最近的花树丛中,看着这些人的忙碌,心中希望他们快点消停下来。
夜,更深了,清凉的月光如水幕般流淌在房屋、树木和池塘之上,给它们罩上了一层朦胧的纱衣。身披纱衣走近的,还有一个年轻女子。
她步履轻柔,却仪态端庄,手提一盏灯笼,缓缓行来。在那摇曳的灯光映照下,我看到了她的脸。
是蒋氏,陈世倌的正妻。"
如此深夜,她来这里干什么?
我心中疑惑,却不敢轻易靠近爱日堂。再等等。
蒋氏走至门边,和张管家说了几句话。她正要推门而入,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陈世倌陪着戴铎走了出来。
两人寒暄了两句,好像是陈世倌挽留,而戴铎却说还有要事,需连夜往回赶。
深夜造访,又来去匆匆…
心里一个大大的问号升了起来。
戴铎与陈世倌拱手作别,又对蒋氏揖了一礼,
蒋氏随陈世倌进了爱日堂,两人关起门来。周围静了下来,再没有一点人声。
我又观察了一会儿,确定周围没有他人,才起身掩向爱日堂。
门窗紧闭,只能学着古人捅破窗纸向内观看。窗纸还挺厚,我一点点捅开,小心不发出任何声响。
昏黄的灯光从被我捅破的小孔中透了出来。我把眼睛凑了上去,眯缝起左眼,用右眼向里看。
陈世倌座在书桌后那张宽大的太师椅上,蒋氏则站在他的身侧。她的眼睛看着丈夫,目中竟含有泪光。
“我们的玉兔儿现在究竟怎样了?他在京城,过得,好吗?”微颤的语声显尽女人内心的揪疼,殷殷的目光表露着期盼和绝望的矛盾。
男人垂头,以手抚额,静默不语。半晌,他才说道:“他在京城过得很好,长于那样的府里,将来,只会比在我们身边更有出息。”
那样的府?究竟是什么府?
听了男人的安慰,女人不但没有平静,反倒更加激动起来。眼中含着的泪终于一滴滴地掉了下来,像成串的珍珠,颗颗滚落。她轻声啜泣道:“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穷窝,那里再好,又怎比得在爹娘身边好。”啜泣声渐渐加大,说到最后,竟有些泣不成声。
男人蹙起眉,看着女人哭泣,既不劝慰,也不制止,显然他自己也是心焦头痛。静默半晌,男人终于说道:“早就跟你说过,玉免儿被那主儿看上,是他的福分,咱们…,可不要碍了他的前程,你,就当,从没有过他!”
听闻此言,女人干脆纵声大哭。“老爷,这,我,怎么可能?那是妾身身上掉下来的心头肉啊!抱走时才这么大点儿…”
“住口!”男人终于不耐烦地站起身来,他对女人厉声道:“这话,以后再也不准说出口!”
严厉的语气,连站在窗子外的我,都似感受到了声波的震动,心里“突”地跳了一下。
女人害怕地看着男人,不敢再大声哭泣。男人缓了语气,说道:“他在那里好着呢,戴先生说了,他很聪明,很招人疼,一点亏都吃不着。你,就放心吧!”
女人终于止住了哭声,陈世倌又温言哄了几句,说自己还要等待护院们追捕的结果,让她先回去就寝。
看来,陈世倌一时还不会离开,为了安全,我只好再缩回花丛,静静等待!
蒋氏走了,张管家来了,张管家走了,王护院又来了…
一个接一个如走马灯似的,这陈世倌竟一晚上没回去就寝。我在外面的花树丛中也守了将近一夜,直到月落之时,趁着黎明前黑暗的那一短时,我才离开了陈府。
虽说已经过了中秋,可这里的蚊子依然厉害。这一晚上真没少挨叮。本人一向血甜,和别人在一起,一贯是别人的天然避蚊药,只要有我在,周围所有人都是安全的。
这已经被多次验证了。以前与狼人在一起时,无论是训练还是游玩,他最爱带着我到郊外去,还专挑林深草密处走。有一阵子我很奇怪,后来才明白,有我在身边他从来不挨蚊子叮,自然喜欢带着我到那些风景优美、人迹罕至、蚊虫众多,平时想去又不敢去的地方了。
明白后,我强烈拒绝跟他郊游,他就以训练需要为借口逼我就范。为此我给蚊子女士们献过不少血,为蚊子家族的开枝散叶做 出了巨大贡献。 ~
跟麦在一起时,也是如此。无论是在瑞士的莱蒙湖边,还是在泰国山野的林木茂密之处,只要跟我在一起,他从来没被蚊子叮咬过。不过,比狼人人道的是,麦没有在看到我被蚊子叮得“哇哇”叫时转身偷笑,而是“认真”帮我赶蚊子。当他挥舞着的手经常“无意”间落到我身上时,我被蚊子骚扰的机率确实降低了,可又增加了另一种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