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大清后,换了两个身体,应该会有所不同,可当我悲摧地发现,与胤禟在一起仍然是我挨叮,他安全,便只有诅咒老天的份儿了。
看来,被蚊子喜爱和闻花雕即醉,都成了附着在我灵魂上的属性,跟着我一起穿越了。
本人的此种特别招蚊子疼的身体特征,必然导致今夜星光特别灿烂,月儿不朦胧,鸟也不朦胧,它们都在和我一样不顾形象地挠痒痒。
都是为了把传家宝还给陈家。
呜呼,做件好事容易吗?!雷锋哪是那么好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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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过一劫? ...
既然暂时还不了,我只好先回姚府。
慢慢吞吞地向姚府行去,心里想着怎么解释这一夜的失踪。胤禟见我一夜未归一定担心死了,不知会不会出去手下到处找我。现在看我就这么回去了,知道我是自己随意跑出去的,会不会对我大发雷霆?
我的行为在这个时代算是不守妇德吧?彻夜不归,怕是很严重的罪过了。再加上他的担心,这样发作起来一定很狂暴。
想到这儿,我的脚步放得愈发的慢了。踯躅着,竟有些不敢回去见他。
都怪讨厌的小三子啦!若不是他,我能陷于这种境地么?也都怪陈世倌,大晚上不睡觉,瞎折腾什么?一会儿见客,一会儿哄老婆,一会听下人回话,还非得都在书房!像哄老婆的事,不会回卧室呀!
也怪那个戴铎,还有张管家…
我把所有的人都在心里怪了一遍,却仍然没有好主意,气恼起来,心里发狠:哼,回去就说被火星人绑架了好了!
可是,火星人?胤禟恐怕都不知有这么颗星星,说这个,他能信吗?
不然,就说是佛祖招我去聊天吧!他若是不依不饶,便说佛祖要招我回现代几天,看他还敢教训我!
知道这样耍赖很不对,可他发起怒来也实在太恐怖,我若是不想一点办法,倒霉的只能是我那可怜的屁股。也许还会有其他惩罚,想想他平时用来整蛊人的那些法子,实在是恐怖
不管了,破罐破摔地耍赖好了。反正要让我告诉他今天是去应小三子的挑战,还见到了他,我是死也不敢的。谁让那次他知道了小三子深夜跑来见我的事后,与我冷战了那么长时间的呢?
他的冷战,有时比打屁股还可怕。打屁股,打过就完了,冷战么,就不知要持续到猴年马月了。依这家伙不好惹的性子,这次的错处这么大,又是在他警告过我不准再单独见小三子以后犯的,他惩罚起来一定不会留手。
呜呜~~
忘了是哪个名人说的了,万事皆有可能,没到最后结果出来前,千万不要太悲观。今天的遭遇充分证明了这句话。
当我心情惴惴地回到姚府,趁着下人们还没起床溜回我和胤禟住的房间时,竟然发现胤禟不在!
难道他见我没回来,睡不着觉,便出去找我了?这事情可闹大了!这么想着,我换下穿了一夜的夜行衣,换上了睡衣。这睡衣是我自己按现代的样式找人做的。现代的吊带式样,粉色全真丝料,胸前和衣摆绣着粉荷绿叶。
在现代,这样一件极品真丝料,又有最好的手工刺绣的睡衣可是价值不低。在大清么,当然也只有胤禟能让我如此奢侈。要知道,为了做这件衣服,曾浪费了两倍的衣料。
主要是睡衣式样太过惊骇,当时扬州城里最好的裁缝桑婶子从没见过,以至于她自作主张地给衣服加了两只宽大的袖子,还把睡衣下摆由膝盖以上加长到脚面。
这让我很无语。
更使我哭笑不得的是,在我让她第二次重做时,她倒是没有加袖子、延长下摆,却又把本该是两条细细的肩带改成了宽肩的式样,这样,肩膀就被完全遮住了。
只好让她再第三次重做。尽管我一再解释这衣服只是在睡觉时穿,与这个时代女子穿的肚兜亵裤相类,没什么出奇的。可是,她仍然执着地认为,睡觉时应该在肚兜亵裤外再穿上中衣。
桑大婶子,在这夏季如此闷热的江南,穿着这么多衣服睡觉,又没有空调,让我怎么受得了?
对这件事,我只能说,这是明显的代沟,深达三百年的代沟。传统观念与现代观念强烈的冲突,桑婶子不惜冒着因没按我的要求做,被我索赔布料损失的风险,来抵制这件惊世骇俗的衣服。
从这件事看来,就可知胤禟对我的宽容度有多高了。我做的惊世骇俗的事并不止这一件,可他从来没有对我提出过任何异议,也从来没有约束过我。
不过,这一晚的事委实有些太过了,不知胤禟能否再宽恕我一次。
我换好睡衣钻进被窝,想在黎明到来前稍稍睡上一小觉。不管胤禟此次会发多么大的脾气,我也不能不睡觉啊!
没有因为担心而失眠,相反,我很快进入了梦乡,一觉便睡到了中午。让我吃惊的是,一直没人来叫醒我,就连胤禟都没有来对我兴师问罪。
我带着疑惑叫来小荷,还没等我开口,她便主动告诉我,胤禟昨晚与朱必箴议事,根本没回来。似乎是有什么要紧事,他带着小五连夜赶去了杭州。胤禟怕大半夜吵醒我,便把小荷叫去吩咐了一番。他让小荷转告我,事出紧急,他先去杭州,让我在这里玩够了,也尽快回杭州与他会合。
呃,不知是什么事,这么紧急,都等不到天明再出发。不会是与戴铎来了南边有关吧!要知道,以戴铎作为四阿哥府管家的身份所代表的,可不仅仅是他个人。
对这些事我从来就没有兴趣,也没有灵感,更不会多问。
这事对我唯一有影响的,就是我昨晚一夜未归的事。竟然没被发现!这是我的运气好,还是我的人品好,就连老天爷都帮我?
“呜哇,哦耶!”不知怎么来表达我激动的心情了,只有这样欢呼才能发泄我的惊喜。
小荷奇怪地看着我,稍稍带了些不屑。
看看,哪有一点王府中女人的架式?这么跳脱不庄重!`
她一定是这么想的。可她又怎么知道,我刚刚逃过了一劫的激动心情!
虽然她对我表示了鄙视,但我此时心情好,不想跟她计较。我笑着对她道:“小荷,马上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我在这里已经玩够了。钱塘江大潮看过了,后世著名的陈阁老府也逛过了,与小三子的争战更是以胜利告终。
走吧,先去和我家男人会合,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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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out了! ...
回到杭州才知道,胤禟急着跟朱必箴回来是因为发现了一个新的线索。对丢失玉琮当天守卫的监视发现,那个叫平虎儿的侍卫这些天心神不属,常常惊慌愣神,语无伦次,朱必箴便对他多留了个心。这一留心才发现,这小子私下与一个神秘人物有来往。那人曾在一天夜里到了平虎儿家,进去没一会儿便离开了。
被派去监视的捕快曾试图跟踪他,却被他很轻易地甩掉了。据跟踪的捕快回来说,那人身量不很高,轻功却极佳。
这明显就是小三子嘛!
我这么想,我家男人自然也会这么想。这线索极为重要,所以他当夜便跟着朱必箴一起回到杭州,连夜提审平虎儿。
提审的结果,平虎儿这小子为了几个娶媳妇的钱,一直给人家提供行宫中的各种情报。如佛堂中供奉的宝物状况、佛堂及整个行宫的守卫状况、具体换班的时间,甚至是整个行宫的地图。
这小子真是财迷了心窍,狗胆包天,这样的情报也敢提供给不知底细的人。人家什么都没告诉他,甚至连名字都是假的。阿猫,哪有正常成年男子叫这种名字的?一听就是假名。
对其面貌的描述,也让我们大感惊讶。胤禟曾拿出以前江宁贡品被盗案时,小三子的画影图形给他看,平虎儿看了却大摇其头。据他所说,与他接触的人年近四旬,额上有明显的抬头纹,嘴上留着八字胡,与小三子的容貌大相径庭。
其他人都认为,若平虎儿见到的真是行宫窃案的偷儿的话,那便与江宁驿站贡品案的偷儿无关。可当年与胤禟一起侦破过我作的那些京城大案的朱必箴,却对此不敢苟同。
“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做不来的事,不一定没有人能做。”朱必箴是如此说的。
他也想起当年那案子中,我的易容术了吗?
胤禟有一次跟我开玩笑时说,朱必箴被我当年的易容术惊着了。自从见识了我的易容术,失必箴对哪个相熟的人都不敢相信了,就连回家看见老婆,都要跟她对一下昨晚两人的对话,以便确认这长着他老婆面貌的女人确实是他老婆。夏天在扬州见到胤禟,也大着胆子跟他对了一段当年的对话,才肯相认,搞得胤禟哭笑不得。
尽管胤禟一再对他解释,会那种易容术的人,在大清也仅此一人,但他仍然每次都小心谨慎地对着他的暗号。
朱必箴OUT了,鉴定完毕!“你这个红颜祸水呀!”胤禟狠狠用手指点着我的脑门,眼睛和语气里却满是笑意和宠溺。
胤禟自然更加不肯掉以轻心。他已经发了海捕令,在全国范围更加严密地通辑小三子。
4“桃儿,你当年有没有把易容术传给别人?”胤禟问我,语气里带了两分凝重。
传给别人?我 记得我只教过柳娘,不过仅限于易容成林倩儿所需的技能。别的,一概没教。
按理说她不会把自己的易容技能告诉给别人,不然,她每天扮成林倩儿陪在太子身边的事,搞不好就会因此暴露。
那么,别人呢?
一张目光如水、温雅如仙的脸,浮现在眼前。心里惊得一惊。
难道,此事与他有关?
商驭,他是见过我易容的全过程的。我易容的所有秘诀从没瞒过他。记得当年他也曾为此惊叹,并在惊叹之余,心血来潮地模仿着我的手法给自己易过容。虽然当时很不成功,被我贬得一无是处,可在我不断的点拨下,以他的聪明,完全有可能掌握了我易容的全部技能。
想到这种可能性,我心里狂跳了起来。
商驭,可能吗?小三子一再对我说,他师傅是他这辈子最佩服的人,学富五车、温文而雅。尽管他不肯再多说一个字,但这两个赞美他师父的词,却是他明明白白地说过的。
学富五车、温文而雅!回想起当年与商驭在一起谈诗论画,品茶鉴宝时的情景,突然觉得这两个词就像是专为商驭量身定做的。
商驭,他的气质,如仙人般的清雅飘逸,他的智慧,如隐于洋底的潜流,不露锋芒,却泊泊脉脉,无尽无休。
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男子,便是我曾经的搭档。我们曾默契无间地联手把大清的京城搅了个人仰马翻,让那些不可一视的皇族宗亲和权倾天下的大臣们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难道,难道他不做我的搭档,又改行收徒,做了小三子的师傅了?这委实太过匪夷所思了吧!怎么可能?他是个大商人,还是个皇商啊!
当初他与我联手,是想出一出混迹京中不得已所受的那股恶气。那么,现在,他培养出小三子这么个徒弟,又是想做什么呢?难道也是想出气?这口气又因何而来,出在谁的身上呢?
联想起最近的这几桩案子 ,貌似所针对的都是康熙皇帝!
这个想法把我吓了一跳,这事若果真与商驭有所牵扯,那,他,究竟要干什么?
想得头疼,都得不到答案,却在自己的一惊一咋中,回过神来一抬头,看见一双沉郁却略带寒意的眸子微眯地看着我。啊,胤禟!刚才只顾沉浸在自己的回忆和沉思中,完全忽略了身边的胤禟。
我头痛地闭了闭眼,唉,怎么能这么粗心!难道你忘了胤禟是如何心思缜密的人?他可是能仅仅根据一点点蛛丝马迹就准确推断出事情全部的人,刚才在他面前想着商驭,你脸上的表情被他一览无余,他会不会就此断出你心里想的是谁?
在他面前想着别的男人,这不是胤禟最忌讳的事吗?想当初,不正是因为误会你心里装着别的男人,才发疯似的毁天灭 地,想与你一起奔赴黄泉的吗?
想到这里,我心里轻轻一颤,突然感觉他眼里的那抹类似冷厉光芒下所隐藏的,是一个男人隐忍的痛苦和颓丧。心疼的感觉就这么隐隐地漾在胸中。
我站起身,迎着胤禟的目光轻轻说道:“胤禟,对不起,刚刚,我…,”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只有用从心中发出呓语般的声音说道:“胤禟,请你相信,桃儿此生,也与上一世一般,心里只装着你一人。”
96
坦白 ...
案子的线索指向了小三子,胤禟的海捕令被不折不扣地执行。胤禟每天都听着朱必箴汇报各地巡抚调派人手支援的情况和捕快们传回来的追踪报告,忙得不亦乐乎!
可是,追踪半天,却毫无结果,到处都找不到小三子的踪影,他好像人间蒸发了。
海宁陈家丢了传家宝的消息却报了上来。一个案子没破,另一个案子却又发生了。行宫丢神器的案子不用说了,就连陈家的案子,也是会产生巨大影响的案子。
陈家一门,出了两个在朝为官的人,还都是京官,他家发生了这样的案子,消息很快便会传到京城,在京里引起反响。
从江宁的贡品丢失案,到杭州的行宫神器案,再到海宁陈府的案子,我们走一路,大案子也发生了一路。
“这是冲着爷来的!”胤禟大发雷霆,把桌上的一堆案情文书扫到了地上。
我心中一动,如果小三子身后的人果真是商驭,他为什么要冲着胤禟来呢?他们两个不是早就冰释前嫌了么?
我记得当年胤禟放走了商驭后,随即解封了商驭的店铺和生意。虽然自那以后,商驭几乎绝足京城,但他与胤禟间却是联系不断。
去热河前,我还在胤禟的书房看到过商驭寄来的信。他在信中仍然对胤禟冷嘲热讽,甚或自嘲。不过,我却在字里行间看到他们之间超脱了身份地位这些凡俗羁绊的灵魂中的贴近。他们是真正的惺惺相惜。也是从那信中我才知道,虽然商驭离京后,就再没见过我,也再没给我传送过任何消息,但他仍是关心我的。他不厌其烦在问起我的近况,还半威胁地叮嘱胤禟要照顾好我
他们不是早已成了朋友么?为什么商驭还会针对胤禟呢?难道他不知道,这些案子可大可小,搞不好会给胤禟的政敌攻击他的把柄?
看着胤禟大发雷霆,我心中不忍了。拿出那个从陈府带出来的铜镏金印,小心翼翼地双手奉上。
“爷,其实,这桩案子,没什么大不了!那是我作的。”我有些心虚地说道。
“什么?”胤禟吃惊地站了起来,手边的茶水差点被他带到了地上。
“呃,是这样!”我准备坦白,不过坦白之前,我要先做好安全防护。“爷,犯了错的桃儿向你坦白,向你投诚,相信宽宏大量的相公大人一定会善待俘虏,对桃儿实行坦白从宽政策。”
我自信满满地说完这句话,却见一道危险的目光扫了过来。半眯斜睨着的眼睛像足了某种以快速嗜杀闻名的猫科动物。冷魅的声音缓缓响起:“你现在还有讲条件的余地么?”
可我还是不甘心,挣扎着道:“爷只要答应不打我屁股就成,不然,桃儿打死也不说!”
“打死也不说?”上扬的语调表明某只猫科动物 的毛现在是扎着的。“不然,我们现在就来试试,怎样?”
“啊,别!”我迅速扑到他的怀里,小小地扭动着说道:“爷,桃儿犯错也是不得已的!看在桃儿这么可怜、可爱的份上,爷就别打桃儿屁股了吧!”
胤禟眯眼看着我,唇角缓缓地勾起。“桃儿,你要知道,这世上还有许多比打屁股更严酷的惩罚!”
咕咚,我倒!
他是说,即使不打屁股,也要罚,还可能罚得更重。反正今天我是躲不过这个惩罚了?
不过,在我的心目中,不管怎么罚,只要不打屁股就成!他一打屁股,我便觉得,自己在他面前简直成了小孩子。
我不要做小孩子!灵魂里的小人儿在呐喊。
在胤禟威胁的眼神下,我终于吐出了实情。
我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把在海边收到小三子的挑衅战书、夜里趁胤禟忙碌偷溜出去光顾陈府的事说了出来。就连在竹桥边与小三子的对话都说了。
我把那印捧到胤禟面前,有些狗腿地说道:“爷,桃儿奉上这印,是想帮爷分忧,希望爷笑纳!”
我的潜台词是:若不是看爷忧心,桃儿俺心疼,俺是不会奉上这印的。看在桃儿对爷的这份心意上,爷可一定要“笑纳”呀!可不能发脾气,嘿嘿!
胤禟没有立刻接那印,却伸手捏起了我的下巴。他的眼睛危险地眯着,像是捕猎中的猫科动物。“这么说,桃儿是想为爷分忧才深夜跑到陈府中,窃取人家的传家宝、又是想为爷分忧,才去见了小三子,嗯?”
意味不明的目光从微眯的眼中透出来,凝聚成一道极强的光束,把我射得心里一激灵。知道此时应该为自己辩解两句,却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那么,”他开口了。“桃儿在夜入陈府时,有没有想过,若是你一个失手被人抓到,是让爷到陈府去领人呢,还是到大牢去领人?又要让爷怎么向人家解释你的行为?是说爷平时苛待了自己的女人,才逼桃儿走上了这条路呢,还是说你本就偷窃成性,甚或是你原本就是以前那个曾经大闹京城,早已被赐死的神偷儿?”
胤禟的语气并不严厉,语速不急不缓,声音还有些懒懒的,怎么都不像生气的样子,可我怎么听,怎么觉得在他表面的平静之下,藏着一条愠怒的暴龙。
呃,他说的,好像,似乎,大概是有些道理的。若是我当时一个失手,确实会给他造成很大麻烦,甚至会引起别人对我身份的猜疑。这是我们两个都最不想看到的。
我当时只想到要与小三子斗气,只想到不要让胤禟知道,以免他饶不了小三子,却从没想到若是万一失手,会给胤禟造成的麻烦。
我当然知道胤禟一定会救下我。也许正是这份对他的信心,才让我如此大 胆、大意。知道我家男人手眼通天,如何瞒天过海的事都能做得,才让我格外任性、不羁。
呃,我错了,是真的错了!
我懊悔地看着手里的官印,痛恨自己当时与小三子的斗气行为。突然觉得自己很差,又任性,又自以为是,净给自家男人惹麻烦!
“胤禟,我不是个好妻子,你会不会嫌我麻烦,厌倦我了?”
他的目光又聚焦到我的脸上,里面却少了那份懒懒的冷厉。他眼中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唇角也微微翘了起来,口中却道:“麻烦、真麻烦!”手指狠狠戳在我的额头,“所以,我决定从今天起,我要摆脱你这个大麻烦,把你交给我的侍卫统领好好看管。今后无论你去哪儿,都要带着他。若是你有不得已的理由,非要晚上出门,也必须带着他。不然,我便再用链子拴着你,你从此哪儿也别想去!”
他从抽屉中拿出了那条漂亮奢华、世上独一无二的金链子,不由分说锁在了我的一只脚踝上。我吃惊地看着他,刚才他的话不是原谅了我的意思吗?现在怎么又拴着我?
“此时么,你给我老老实实在这屋里呆上一个月,不准再到处乱跑,否则,这辈子别想让我放开你!”他调了调链子的长度,补了一句:“这还是看在你对爷那份心意的份上网开一面,不然…,哼哼!”
啊?这,这是他已经网开一面的惩罚?怎么比打屁股还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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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罚 ...
胤禟把那枚官印还了给陈家。这两天被他锁着,心里郁闷得不行,正在跟他冷战。他究竟是怎么对人家解释的,我不愿开口问他,所以也不得而知。不过,我却知道,他无论如何不会告诉人家,东西是我拿走的。他是不会把任何一点疑点牵扯到我身上的。
不用问也想得出来,他多半是说这东西是个不入流的小毛贼偷的,这种小案子对他这个经验丰富的刑部大主事来说,顺手便解决了,没什么了不起。
我们的冷战在继续,他都锁了我好几天了,还不放开我。大米小米跑来问我为什么被阿玛锁了起来,我立刻就要OUT。还有比让自己的儿女看到自己的狼狈相更糗的事吗?尤其这种狼狈还是他们的阿玛、自己的男人施予的。
一肚子怨气发也发不出来,我没好气地告诉大米小米去问他们的阿玛。
“为什么?”胤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满心疑惑的两个孩子,笑得一脸慈祥地说道:“那是因为阿玛爱护你们的额娘。她这两天身子不舒服,出门会加重病情,可你们的额娘有时就像你们两个一样,调皮地静不下来,不肯在家里好好待着养病,所以阿玛就用链子把她锁起来,省得她到处乱跑。等她病好了,再放了她。”
啊?!好惊悚的回答。
“我哪里有病?”我气得大叫。若不是碍于两个孩子在身边,我大概会补一句:你才有病!
哪有人如他这般睁着眼睛说瞎话,竟然把凶巴巴的本来面目装饰得如此慈祥。
太伪善了,伪善得令人发指。
我气乎乎地瞪着他,却见他魅惑地一笑,说道:“桃儿,你总是这么不乖,明明有病却不肯承认,便只想着出去玩,真是个小孩子!”
呃,这男人,太恶劣了!他这么可恶,偏偏我还无话可说。
“哎呀,额娘,你怎么也像小米一般爱玩呀?”小米瞪着那双可爱的黑珍珠般的眸子,一脸好奇地责问。
“额娘,既然身子不舒服,就听阿玛的,在家歇几天吧,不要再想着出去玩了。我给你捉蝴蝶回来玩好不好?”大米也急切地劝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