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北棠的身体一开始只是觉得隐隐的阵痛,随着里面打斗的激烈,两个人不时地与她的内脏摩擦着心肝脾肺肾算是撞了个够,疼的北棠只得冷汗直流,蹲坐在了地上,双腿无力。
大约两个时辰后,这牛头和骷髅头却还是没能分出胜负,而体内的那股气流此刻被搅动地正在体内翻滚,大肆地从静脉各处流落,北棠禁不住疼的大喊出声。
“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每到地上,一棵小草便如久旱逢甘霖般地吸吮,接着迅速复活,那娇艳欲滴的花朵瞬间绽放出芬芳,北棠已经昏睡了过去。青青则吓着看着眼前的一切,暗道,主人果然不是寻常人~~~只是主人~~隐隐的担心着,身子不自觉地向北棠游了过去。
“驾,驾,驾~~~~~~”
远处的马蹄声不断传来,来人似乎是往这个方向赶的,青青顿时感到,有希望了,主人有救了。
西门幽湟一路策马奔腾,为了赶上今年的上仙聚会,师父可是叮嘱了好久的,他百忙中抽出空来,朝廷内原本现在佞臣当道,局面也是一片混乱,哪知那死老头却只顾着自己要去云游四海,美其名曰,给自己找个师弟或者师妹去,现在距上仙聚会只剩下七日,若是这样快马加鞭地赶去怕是今日还在前几之外的漠北,只可惜了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怕是在坚持了五天之后也跑不动了吧,所以今晚,必须得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了。
“主人,主人,快醒醒啊,有人来了,”
“主人,呜呜~~~你不要死啊,青青还没长大呢,以后咱们还要去闯天涯呢。。。。”青青的恸哭并没有留住奔跑的马儿。
西门幽湟从一个昏倒的女子面前擦身而过时,只是一扫而过,心底,却隐约一股酸痛泛滥,面色一沉,怎么荒郊野外的躺着个小孩,拉着马的缰绳不觉地紧了紧。
马儿哀鸣一声,举了举前蹄,便停下了脚步,翻身下马,一袭黑袍移行换步,一会便来到了北棠的面前,蹲下身来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只见她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干涩,微微泛着白,额头不时有豆大的汗珠滚落,摸了下手脚,却是冰凉。
“姑娘,你没事吧”
良久~~没有人回应。
细探了下鼻息,还好,没死,只是昏睡了过去。
从怀里掏出一个洁白的瓷瓶,倒入掌心一颗药丸,放进了北棠的嘴里。
皱了下眉,周围竟然有奇怪的打斗声音突然响起~~~~虽然细小,却能感觉得到离他们似乎很近,乒乓的金属碰撞声不时响起。摸了摸腰上的勾阑,隐隐泛着碧绿的光芒,心头一沉,不好,有妖怪,而且阴气很重,连他的勾阑都动怒了。
第十九章 险象环生(2)
却只听的一声怒吼~~
“妈的,哪来的勾阑剑”只觉得从漆黑如墨的上空飘下了两具怪物的身体。
面对这些妖魔鬼怪,西门幽湟早已见怪不怪,这些年随师父去降妖除魔也算是见识很多了,只瞥了眼那两个妖怪腰间的盾牌,轻笑一声,原来是趁着今日初七出来溜达的两个地府的掌灯。所谓掌灯,便是每日进入鬼门关把门的一个差务,主要是由他们引导着新近的鬼怪去投胎或者去领罚。
“喝,这小子看不出,竟然小小年纪,就有了勾阑剑,不知道从哪得来的。”而且,竟然轻而易举冲破了他们俩的幻境,只是如今时辰快到了,要不然定要这小子好看。
“好了,已经快四更天了,我们赶紧回去吧,免得到时又出事故。”说完那两个鬼怪对视一下,便一同消失在这夜空中。
夜依旧是漆黑的,寂静地似乎能听到方圆百里内的风吹草动声,西门幽湟抱起怀中的女子进入了后面的那座破庙内。
树枝被火烧的噼里啪啦作响,北棠在刺目的火光中睁开双眼便看到,自己竟然躺在了一个陌生男子的怀里,赶紧检查下自己衣物,松了口气,还好。翻身,站起,一股强劲却飞快地朝她袭来,待她看清,原来是旁边这男人的掌力,震的她呆愣在前,紧闭着双眼,幸好,刚到面前,掌力便已收住。
只是细小的动作却也能让眼前沉睡的家伙醒了过来,北棠赶紧站起退离这具身子,睡了一觉好多了,昨晚那两个变态在自己体内上窜下动的,疼的她死去活来,今天倒是什么感觉都没了,只觉得神清气爽的,而且一点也不疲惫,精力十足。
“你,你醒了。”北棠低头细细打量,这个男的修长的五指此刻正揉着太阳穴,傲挺的鼻子精倔强,薄薄的凌唇娇嫩且完美,晶莹无暇的皮肤,长发随意地披落在肩上,男子眼睛明澈,嘴角斜笑,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半眯着,放浪不羁。一袭白色金边锦袍,衣摆随风飞扬,腰系玉带,坠着块纯白通透的玉佩,发丝垂落静静地望着那繁星满天的夜空,眼睛明澈,嘴角淡然,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半眯着,此刻也在打量着一脸呆愣的北棠。
“姑娘,你还好吧。”清脆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打破了彼此的沉静。
“哦,我,我没事,多谢公子相救。”
“我叫莫幽湟”
“我叫棠棠”
“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呢,这荒郊野外的,看你人小,心到挺大的”北棠微微一愣,他是从哪看得出她是自己从家里逃出来的呢。
“我只是听闻今天是苍罱殿第一百九十届上仙大会,大会过去后不老山便会招一批新人进去,我想去试试。”北棠这说的可是实话,毕竟自己先前一直很迷茫,真想着就这样走下去的。
“对了,你一个公子家,怎么也跑到了这荒郊野外,而且,看你武功不俗。”北棠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明明是双纤细白皙的手,却如何腰间能配着长剑,而且看起来,还不是普通的剑。
似乎问的多了些,西门幽湟并没有直接回答,一阵沉默后~~~
“姑娘不是要去不老山嘛,正好,我师父与那不老山的掌门人有些交情,见你连日来也是路途奔波,免得到时去了一场空。”说完寒星的眸中不知闪过些什么,只是手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了北棠。
“这是我师父让我亲自交给掌门的,到时你代我递给掌门,并说是我师父让你来找他拜师的便可。”语气依旧是不急不缓,北棠欣喜地接过信封,瞥了眼面前的人,依旧是波澜不惊,只是越是看那双漆黑的眸子,便越是像无底洞一般,让人禁不住要沦陷,北棠猛然一颤,清醒过来,这不会是传说中的摄魂术吧?
“好了姑娘,天也亮了,我们就后会有期吧。”依旧是不咸不淡地一句话,西门幽湟双手握拳,向北棠告辞,拿起昨夜铺在草堆上的披风,便转身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却又突然转过身来。
“姑娘,相逢便是缘分,这块玉佩就算是留个纪念吧。”说完也不顾北棠同不同意就将玉佩丢了过来,自己转身走了出去,骑上马,飞奔而去。
北棠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摇了摇头,真是个怪人,哪有这样送别人礼物的,不过,这于貌似货色不错,先留着,以后没钱了可以当掉。(哇咔咔,其实以后这块玉还帮了她个大忙呢。
北棠收拾完包袱,心中已经坚定了要去不老山学武功的志向,自己阴气太重,已经惹来众多杀戮,幸好这几次都能逢凶化吉,只是往后命运却是未知的,背上包袱,一路上摸索着向小青所说的方向走去,面朝南,是阳气最旺盛,接触阳光最长久的东海之声,传说蓬莱仙岛便是在东海之滨,只是人们从未亲自看到过,只是时常看到海市蜃楼,晃了晃小脑袋,算了,还是亲眼见证去吧。
地牢内~~~
“啪”一道鞭子狠狠抽向地面的声音,面前的女子一身黑衣,面色深沉,隐隐的怒意似乎还未完全褪去,扬手一挥,鞭子再一次落地。
水滴石穿的声音不绝于耳的回荡在阴森的天牢。
一个衣裳残破,血一般般的高大男人,旁边跪在地上的是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子,此刻也是血肉模糊,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鞭子抽打的粉碎,男子双臂被牢牢的紧扣于墙上,从房梁上高高垂下的两根尖锐的铁链深深的穿过它的琵琶骨。冉冉鲜血从他身上无数大小,轻重不一的伤口流下,汇集成一条小河流,与足尖点地的脚腕处源源不断的淌与污秽的地面。原来,并不是什么水滴石穿的声音,有的只是那鲜血滴落得回声。整个天牢看上去阴暗而又诡异,更显得哪一个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人——惨不忍睹。漠漠濛濛暗度春,渺渺茫茫远愈微。
牢门打开,明媚的阳光刺的人一阵恍惚,微皱眉对着殿外的侍卫。
半响~~~似乎有些消气了,轩辕墨甩了甩胳膊,轻揉着手腕,余光扫向了跪在地上的两人。
“封箫,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年,你知道我的脾气的,这次任务失败,这一百鞭子算是对你们的一个小小惩戒吧,下不为例”
“是~~~~~王爷”男子挣扎要抬起头,伤口却因为还没合上而鲜血四流,男子面色苍白,因为疼痛身体略微有些颤抖。
“好了,来人,扶他们俩下去,风雨雷电听命,给本王三日之内务必找到那日客栈里的小孩,好了,下去吧。”大手一挥,一群刚上来的黑衣男子又迅速退下了。几个穿着侍卫模样的女子上前来把封箫和另一个女子拖了出去,沿路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印子,看得人心惊胆寒。
轩辕墨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地牢的天窗,天气不错,是该去找瑾然了,不知他在罱玥国可是过的快乐,摇了摇头,背井离乡的,想起瑾然那精致地如陶瓷般晶莹的脸,心头一阵闷痛,不知她吃的可好,睡的可好,可是想家了。
转身,疾步走出了地牢,足尖一点,飞身上墙头,再一点,消失在空中。
“夜夜笙歌,看浮生乱我心头”
“晓阑灯火,空自望,自难说”
“君是君生,未老莫白头”
“一入宫门深似海,燕儿白头恐难回”
“是非如梦,烟散云消,红尘如梦,怎怪得卿卿复卿卿”
“一江春水向东流,何时复西归”
“来生若是寻常人,粗茶淡饭也消然”
檀木沉香自紫色铜炉里缓慢溢出,一丝一缕,盘柱袅绕弥散,迂回间甜香腻,雕花青铜香炉鼎飘出一缕带着淡淡轻烟的凝神香味,随着红木雅雕的门扉推开后,在清风入门后缠绵衔卷着轻烟绕过山水屏风倾洒到了绣着朵朵淡雅没话的白纱木床上,袅袅烟雾自屏风后面冉冉升起,形成一幕似真似幻的景象~~~~袅袅的琴音即使隔着很远,那种独特的清丽洒脱,淡然自在的歌喉,除了瑾然,又会有谁能吟的出呢。
轩辕墨翻窗进入,足尖点地,只是在轻纱的遮挡下,眼前的视线变得亦真亦幻,只是模糊地看到,里面的人儿坐在床榻之上,敞着胸襟,弹奏着刚才听到的曲子,歌声清凉低沉,纤细的五指轻轻拨动琴弦,犹如妩媚多娇的精灵一般,幻想着里面那张长得倾国倾城的容颜,轩辕墨的心更是要急切地推开屏风了,只是这么美的曲,这么美的词,若是打破了,岂不是可惜,刚迈进去的步子又退了回来。
里面的人似乎丝毫没有感受到有外人的气息,只是便弹边唱,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惆怅中。
“轩辕墨,扭扭捏捏像个男人一样成何体统,想进就进啊”轩辕墨低咒自己。
“谁?”
第二十章 暴怒的轩辕墨
20如魂如墨
“~~~~~~”手还是未停下拨动琴弦,只是清醒了会儿,不再幻想,刚才那一句一定是听错了吧。那么熟悉的声音,摇了摇头,大概是思念成疾,产生幻听了罢。
“柳~~~~~儿”最后那个字却是在惊讶中发出的,眼前竟然活生生地站着他的墨姐姐,瑾然直摇着头,嘴里喃喃道“不,姐姐还在星玥,没那么快的,皇姐说还有半月便来带自己回去,不,自己病入膏肓了,眼前一定是幻觉~~~~~”瑾然连连地往大床内侧退去,眼前的幻像却一步一步往前逼近,就快要靠近自己了。
呼吸似乎漏了一拍,瑾然瞪大着眼睛靠着墙壁,莞尔,把头深深地埋进自己的胸膛,蜷缩着身子微微颤抖,幻境里的是他的皇姐,她不会伤害自己的,心里那么想着,却还是没有勇气抬头,只是感到一只温热的手掌抚摸着自己的青丝,微愣中抬起头,看到熟悉的眼眸。
“呜呜~~~~~~这是真的,是真的”一只手勾起轩辕墨的脖子,紧紧地环抱着她,此刻,两个人的身子颇为暧昧,只见轩辕墨身子趴在了大床的中央,正对着蜷缩的瑾然,而瑾然的手紧紧勾住了轩辕的脖子,正是一出龙凤承欢的好戏。
而听到呼声的柳儿却在推开宫门后见到这番景象,先是一惊,细看去,才发现,竟然是三皇女,便松了口气,床上的两人听到‘吱呀’一声门响,禁不住都拉了拉衣襟,似乎两人在之前真的发生过什么一样。
瑾然松开了勾住脖子双手,顺便推了轩辕墨一把,精致的脸上此刻微微泛着红晕,犹如出水芙蓉一般。
“咳咳~~~~~公子,你们,你们继续,继续啊~~~”柳儿嬉笑一声,便退出来,把门又重新关好了。
倒是轩辕,被这么一推,身子便滑落了下去,幸好她会武功,反应的快,倒没掉下去。
“瑾然,在这住的习惯吗,他们没有为难你吧”他们当然是指罱玥国的女皇和**那些争风吃醋的男人了。
“没,没有,我一个人住在偏殿,很少有人来打扰”
“哦?是吗,以你的性子,整日清心寡欲,只怕是真有人来找你麻烦,你也只是忍着,不会告诉我吧。”似乎一眼看穿了他的谎言,一抹心疼闪过,执起那双纤细洁白的玉手,指关节隐隐泛红,握着的力道也禁不住重了起来。
“啊~~~!疼,”
“很痛吗?”
“嗯,皇姐,你握的太重了”
“是嘛,我只是那么轻轻一握,你便疼的冷汗直流了?还敢说在这宫中住的都好,这手腕上的淤青也才几日刚消退吧,这泛红的手指又是怎么回事,说,”
知道皇姐动怒了,瑾然从床上爬起,整了整皱褶的裙摆,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走过去端来了一壶茶水。
“皇姐一路赶来舟车劳顿了吧,先喝杯水压压惊,我去叫柳儿端些瓜果来,这罱玥国真是地大物博~~~”
“好了,我不想听你的废话,我只想问你,这伤是哪来的,到底是谁敢伤了我们星玥国的皇子,说,快说”轩辕墨喷火的眸子死死盯住眼前正在绞着衣襟,一脸难色的瑾然,面前的人儿却是低着头,不敢看她。
“到底说不说~~~”
“~~~~~~~~~~~~~~~”一阵沉默
“好,你胆子倒不小,敢在我面前撒谎,走,跟我去找女皇陛下,我一定要讨个说法”、
瑾然的黑眸猛然瞪大,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然而这次,若不是自己贪玩,多和那些宫里的妃子呆了会,也不会落得如此。
轩辕看着一脸犹豫的瑾然,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心中的怒啊却是怎么压都压不下,只能黑着一张脸。
“怎么了,不肯走?皇姐的话都敢违背了?瑾然一听,身子轻轻一颤,站在门口的柳儿听到此,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自家公子的倔脾气,那三皇女从小便看不得公子受欺负,这次,怕是想歇火难了。
“好,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动粗了。”
瑾然一见,当即就要扯回自己的手腕,然而轩辕的力气大过他很多,一只手腕被抓着,另一只手腕努力地掰开轩辕紧握的手指,却是一阵麻木和酸疼袭来,越是掰,手越是被握的更紧,瑾然的身子被轩辕拖着便往前走,宫门被大脚一踹,便开了,柳儿心急的不知如何,也不敢贸然开口说话,生怕会更加激怒三皇女。
瑾然被拖着往前走了一段,终于低低地吼出一句“放开我!”
往前走的人兀地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只是脸上的面色丝毫没有缓和,
“终于肯说实话啦。”面前的人儿点头如捣蒜一般,似乎真怕她去找女皇。其实,这么晚了,女皇估计早在午睡了,若是贸然打扰,怕是会引起暴怒,到时讨公道反而变成责难去了。
“我说,我说还不行嘛”瑾然揉了揉已经被解放的手腕,面色难看。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那日,我和柳儿去御花园玩,遇到了好几个妃子在那里赏花,我便过去行礼,恰好有个妃子见我们来了,故意使绊子,害的我在行礼的时候脚下不稳,被绊倒了,手腕就是那时受伤的,也不是很严重其实,至于手指,是因为我听说罱玥国的男人在未出阁前都会学刺绣,听闻,若是自己亲手缝制的官靴,衣服穿在自己未来的妻主身上的话吗,将来便能子孙满堂,幸福一生,所以,所以我就学了。”说到此时,瑾然的脸特意别了过去,俊俏的小脸此刻火辣辣地发烫,明眼人一看便知,他是害羞了。
“哦?就这样,那怎么受伤的呢”
“是~~~~是那几位皇妃故意刁难我们主仆,一开始交给我们的针法是最难的,公子连最简单的都没学会,怎么可能~~~”站在门口的柳儿见自家主子脾气这么好,忍不住为他打抱不平。
“还是柳儿老实。”执起那双素手,轻挽着进入殿后。
手掌被人轻轻地握住,瑾然的身子微微一颤,幸福涌上,一股轻柔的力道此刻正牵引着他不断往屏风后走去,脚步不急不缓,要是就这样走下去,该有多好,可惜,他第一次嫌弃这个宫殿小了,以前一个人空荡荡的总觉得很大,现在,却希望它有无穷大该多好。
拦腰轻抱着怀中的人儿,眉头紧皱,似乎又轻了点,把怀中的人请放在床上,盖上被子,为他掖了掖,转身,不言而喻~
“皇~~~皇姐”
“什么”僵直的脚步停留了下来,转过身,看着那盈盈泪光的人儿。
“好了,我到星玥的事没人知道,等过几天,正式去拜见女皇的时候,我再回来找你。”不忍看到他的泪光,只是疾步往窗台走去,足尖轻轻一点,飞身离开,手指却是暗暗紧握,泛白的指关节告诉别人,她很愤怒,前几日派她最得力的助手去找那个狡猾的小孩,居然没有找到,想不到在寒冰洞里呆了五年的八皇女竟然个子没变,智商倒是高了不少,她,似乎还低估这个人了呢,这一次脱靶的错误,不会再出现第二次。想到此,周遭的空气似乎随着人的心情凝结了一般,怨恨,后悔,以及仇恨,家仇国恨,似乎都在一念间需要爆发。
罱玥国,得意了那么久,在过几个月,我让你再也得意不起来我星玥一定会将你攻下~~~~~~星眸暗沉,充满着戾气,却是那么坚定,眼前的这个女子在黑夜中一身的黑色长袍,更像是璀璨星空中的一个妖孽,周身的气场如恶魔般似是要吞噬整个星空。
夜色渐浓,玄月出升树梢,凛冽山风呼啸着,四角凉亭中某人速手而立,风吹白衫瑟瑟作响,披散的长发在空中妖异的乱舞,脸上依旧是那张面无表情的银色面具,此人正是轩辕墨,他的身后是一直跪着的黑衣人,月色洁白如水地洒在白色身影上,精致的银色侧面在玄月的笼罩下看不清什么表情,只觉得面前的人皱了皱眉头。
良久的沉默之后,只听到淡淡一句
“好了,你下去吧”似乎得到了释放一般,跪着的人长吐了一口气,还是没能找到,只是三殿下却没有多说什么,一颗提着的心总算放回到了肚子里。
“是,殿下”一袭黑衣在朦胧的夜色中,足尖一点,消失在前方的那片竹林,只听得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亭中的人却是笔直地站着。
已经来罱玥第三天了,不知道星玥那边怎么样,皇姐还没有飞鸽传书给她,应该是安全的罢,倒是罱玥国的皇帝真是沉得住气,明知道自己已经来了,却没有派人来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暂时还猜不出,不过,这看似一切都平静的京都,即将有场大的风雨来了,冰冷的音色面具下。一个女人猖狂地大笑着,她的,都是她的,虽然牺牲了她最爱的人,迟早有天,她还是会带走他的。
第二十一章 究竟是谁打劫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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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是波澜不惊,一袭白衣翩然飘过,足尖轻踩在湖水上,几下便已飞出十丈之外,留下细微的涟漪波动。
夜色朦胧,时不时传来山野间鬼哭狼叫的声响,黑衣的侵袭下,那些白日里不敢明目张胆的小动物此刻都在悉悉索索地窜动着,一向对动物没啥感觉的北棠毫不客气地提着青青边走边嚷着要烤了它。
“呜呜~~~~主人,不要这样拉,青青难受~~~”
“我还难受呢,天天挖番薯,都不知道肉什么味道了”
“可是,可是主人~~~”其实,青青很想说,主人自己不会去打猎,哪能怪它嘛,呜呜,它是冤枉的。
“可是,可是什么,我饿死了”北棠背着包袱,不停地踢着脚底下的一块小石头,就这么无聊地走啊走,走啊走,突然,前面的巨大火光提起了她的兴趣。
只见远远地,便看到一伙人在那坐着,围着个火堆似乎在烤着几只野兔,还有鱼香的味道,另外还有一些看不清,似乎是腊肉。北棠不顾一切地便冲了过去。
只是到了跟前才知道,这一群人,额~~~~似乎个个都高大威猛。
坐在她脚跟旁的一个肥胖的女子,看见她,边啃着鸡腿,嘴里含糊不清地问道
“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