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普遍价格,那边的房子租用价格大约是五千左右,因为环境好,楼层低,空间也大,两室一厅一厨一卫,但是她只收了余笙学校宿舍的价格,一千二,余笙不愿意便宜占得太大发,欠人情这种事总归是不好,两个人僵持了许久,最终折中以每月三千的价格出租,寒暑假不退租。
余笙答应了。
搬进去那天陆玥去帮忙,所以见到了陈清,他们中午一起吃了饭,余笙请客,三个人算是半个朋友了。
陆玥一直觉得,陈清在大学教员里像股清流,新时代里一块刻板的硬石头,不够圆滑,不太懂得变通,凭着一腔热血就希望能杀出一条血路。
“幸亏她是个大学老师,不够圆润,顶多就是职称评定比别人慢些。”她曾经这样跟余笙说。
余笙的回答是:“是的,她这株奇葩大概生错了年代,还好她只是个大学老师。…虽然大学环境也并不如想象那么纯粹。”
陆玥没想到她今天会跟人吵起来,她是个很有责任感的人,但是也很拘谨,生性有些怕事,就像是被家长过分管教的好学生,骨子里都是正派的念头,但是难免会多了一些被管控过多生出来的拘谨和胆怯。
她不是个会领头的人,而且因为一些身体原因,她的受孕几率特别低,结婚到现在,才在两个月前怀上第一胎,她平时十分小心,生怕出一点差错。
今天有些反常。
陆玥提了果篮上楼去,敲门,进入病房,陈清脸色有些苍白,不知是被吓着了,还是怎样,有些失魂落魄,住进病房之后总是发呆。
唯一跟陆玥说过的话就是,“先别跟我老公说。”
陆玥点点头,想说恐怕已经晚了,校门口那么多人,很快全校都会疯传一个老师被记者打了,群众总爱凑这样热闹,热衷于当一个八卦消息传播者,但是她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万幸陈清只是情绪剧烈波动引起的一些轻微症状,不然今天就真是闹剧转悲剧了。
谁也不想看到这种事发生。
“要吃点儿水果吗?陈老师。”陆玥坐在床头,想安慰她,奈何这实在不是她强项,最后只说出了这么一句。
陈清看了她一眼,摇摇头,只问,“余笙怎么样了?”
“她没事的,”陆玥还是削了苹果给她吃,“你应该知道,她已经和姜博言领证了,就是哲学院那个刚毕业的师兄,他很厉害的,家里人多半从事娱乐事业,处理这种事情不会太难。”陆玥把苹果塞到陈清手里,尽量用最温和的语气说,“陈老师,谢谢你为余笙说话,但是下次还是要多为自己考虑一下,今天万一…”万一出一点事,对谁来说都是一场灾难,“你太直了老师,有时候适当可以迂回一点儿。”
陈清把苹果接过来,木然咬了一口,入口却是咸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眼泪。
她说:“我本科毕业后在医院当心理医生,接触的第一个棘手的病人是个女孩子,她小时候饱受家族愚昧的困扰,生活在一个封闭的村子里,那里崇信神鬼,人命比虚幻的鬼魂低贱。长大后好不容易脱离过去,却总被有意无意的排斥,她觉得人生很无望。她有严重的幻听症,她说总有一个声音让她去死。前前后后花费了三个多月的时间,我还是没能让她有一点儿起色,最后只能介绍另一个医生给她。送走她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缓不过来。”陈清机械地咬了一口苹果,然后去看陆玥,“我得了中度抑郁症,被困进别人的精神世界里,接受了她给的设定,觉得人生就像她说的那样,没有丝毫值得人留恋的地方。”
“你说的…是卫峥吗?”不知道为什么,陆玥下意识想到了卫峥,虽然她并没有听说过卫峥有幻听症。
陈清咬了咬嘴唇,“抱歉,我不能回答你。”她把苹果放下来,再也没有力气去啃,“我讨厌那些像苍蝇一样喜欢到处盯着别人**的记者,满嘴谎言,毫无道德!…他们是刽子手。”
陆玥拍了拍她的手,“生气并不能解决任何事老师…你不能钻牛角尖,人生还是有很多很美好的事的,就像美食之于我,是生命,只要舌尖还能感觉到温暖,那就没什么什么能够打倒我。你还有宝宝,它如果出了事,那就太过得不偿失了,所以,别生气,好吗?一切都会好的。”
她不会安慰人,就这几句话都几乎要耗尽她毕生的语文天赋了,虽然好像也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但是好在,陈清没有那么激动了,她闭上眼,点点头,“没事,我想得明白,你不用劝我。”
“睡吧!”陆玥把被子给她盖上,“老师你休息一会儿。”
姜博言觉得自己大概是太了解余笙了,他赶到的时候,余笙刚刚砸了人一台相机,因为那个瘦的像根麻杆一样的男人在她明确拒绝拍照的时候偷拍她。
她直接回身,把相机从麻杆脖子里扯下来,然后直接砸了下去,指着他说,“我警告过你,别惹我!”
虽然一股子二缺混蛋气,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余笙这样子有点儿酷。
余笙大概做了一个蠢事,因为这样野蛮的行径,必然只会招惹大家的兴奋神经,一些人已经望风而来,她会被更多人围堵。
不过这时候,姜博言已经到了,同行的还有他的母亲和妹妹。
曦光比余笙脾气更二,这会儿把指头掰的嘎嘣响,仿佛下一刻就能冲上去打人,姜博言只能按住她的手,再三叮嘱,“文明,我们要文明!”
余笙从来没有觉得从校门口的马路到校门的距离有那么远,她不是个狠厉的人,这会儿却气的想杀人。
在有人拍她砸相机的画面的时候,她一耳光差点儿刮过去,手扬到一半被姜博言给捉住了,他低着头,又心疼又无奈,最后只说了一句,“你是猪吗?”
余笙看见他的那一刻,彻底松了一口气,她不是一个喜欢依靠别人的人,但是这一刻她特别想躲他背后。
曦光跟过来,仰着一张太妹脸,拿手指了指余笙,问周围人,“你们认识她吗?如果认识,那么很好,我爸最讨厌有人盯着他家人,你们想试试他的脾气有多大的话,我很乐意看戏。如果不认识,那更好…你们很快就会认识的。”
姜博言拉着余笙往学校走,语气很平常地说了一句,“在场每个人都请祈祷自己没有对我太太说过不当的言辞和评价,不然你们很快会知道后果,原谅我是个较真的人,而且十分记仇!”
姜妈跟着曦光走在后面,四十多岁的她比年轻的时候脾气好太多,这会儿儿子女儿都气得炸裂,她却依旧脸上带笑。
她笑着冲着众人打了个招呼,笑着摇了摇头,“我儿媳妇生气了,我儿子也生气了,我也很生气,你们太过分了。麻烦刚刚拍到照片的请自行删除,就算不删除你们也一定报道不出来。或者你们可以来拍我,当然…后果自负!”
作者有话要说:收尾阶段~还有十几章左右完结
最近主要走剧情,觉得伏线多的话大家可以攒攒文,到时候一口气看完。
不喜欢看剧情的,可以不用追了,等番外。
ps:谢谢大家的关心哈,只是低烧,已经没事啦~
第65章
姜博言带着余笙去了院长办公室, 做了简单的解释说明, 然后道歉, 提出解决办法, 许诺会尽快处理这件事情。
校方自然也知道姜博言家的情况,对于这种严重扰乱校方秩序的事在表示理解的基础上委婉地表达了不满,但最后还是表示会尽量给予帮助。
余笙则扮演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低着头,一脸歉意地立在那里,听姜博言和院长掰扯。
说实话,入校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看着她们文学院的院长, 这么光荣的时刻, 她却是低着头的, 这就有点儿不是很美好了。
院长见他们后第一句话是问姜博言,“是你女朋友?”
姜博言点头又摇头,“我太太!”
院长似乎挺意外,挑了挑眉说, “你们年轻人啊…”
然后两个人就从婚姻低龄化的利弊聊到了余笙, 又从余笙聊到卫峥的这个人, 最后聊到解决办法,反正全程下来, 余笙是一句也插不上嘴。
她无聊没事干, 就在那儿发呆,把记者们在心里骂了个狗血淋头,又把卫峥卫嵘和卫臣这三个人之间的事在心里捋了一遍。
卫峥和余笙的关系还可以, 但绝对没有好到那种程度,卫峥为什么要把所有遗产给她,这绝对是个世纪之谜。
余笙虽然好奇心重,但却是个并不太较真的人,所以很多事情,就算疑点重重,如果没有得到解释的机会,她也不会强求。所以卫峥的事,她从来没有深入地去想过。
直到现在,她才在脑海里又将卫峥这个人前前后后地回忆了一遍。
余笙第一次见卫峥就是那次走邬西山脉东段的时候,她跟着男朋友卫臣一起,从一开始就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她不想去,甚至有些厌恶,当时余笙以为她是害怕,或者担心有危险,可是现在她觉得那是种十分焦虑的情绪,卫峥很焦虑,可是她在焦虑什么?
中途,卫臣失足跌落了,当时下着雨,没有人看见,所有的都是情况都是卫峥转述,那么卫臣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自从那个年轻警察提出这种假设,余笙就一直在思考,如果卫臣真的是卫峥推下去的,那么卫峥的动机是什么?印象中,卫臣是个很温和的男孩子,对卫峥也体贴到无微不至,实在是想象不出来两个人有什么难以调和的矛盾。
余笙第一次见鬼妹的时候,鬼妹语气嘲讽地要她最好离卫峥远一点。
既然鬼妹这么讨厌卫峥,为什么还会答应帮卫峥拍封面?
而余笙又做了什么,让卫峥还要把遗产赠与她。
千头万绪缠绕在一起,余笙一个也想不通,实在是让人头疼。
余笙的思绪盘旋了八万里路之后,姜博言和院长终于进行完了这场漫长又无聊的对话,姜博言跟院长握手说:“那我们就先告辞了,给学校添麻烦了,我会尽快解决的。”
院长握着姜博言的手,“不麻烦,年轻人有魄力,假以时日,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院长过奖了!”
“哪里,年轻人可以适当骄傲一些,不用太谦虚了。”
两个人客套话都能说出来一大堆,一句告辞说了五分钟了,也没能告辞得了。
在套话说完的时候,余笙终于插了一句嘴,“再见院长!”
用这个四个字做了一个圆满的总结语。
院长似乎才想起来还有一个她,点头说着,“再见!”
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钟,姜博言已经替她要了一周的停课调整假期,她不用去上课了,但是这实在也没什么可开心的。
姜妈正在和人聊天,是个记者,俩人不知道说起了什么,默契地笑起来。
笑完之后,那记者突然哭丧着一张脸说:“萱姐,我今儿个是眼瞎,您要是这会儿高兴了,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当我没来过,成吗?”
姜妈依旧温和地笑着,但是那双眼里却是平静的无动于衷,“一码归一码。”
记者摊着两手,帕金森似的抖着,“真的,萱姐,我大早上还没上班呢就被人连环夺命call给叫了起来,我这特么都到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听说跟鬼妹有关,傻了吧唧守到现在,结果惹到姐你头上去了,我真是冤呢!”
“嗯,那真是辛苦了,这职业不好做啊,不如换个工作?”
记者一脸土色,“别,萱姐,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全靠我养活了。”
“生活不易!”姜妈深表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
姜妈和媒体打了几十年的交道,深知有些无良媒体是没有底线的,愤怒无济于事,或许他们还更想看当事人跳脚的样子,越是恼怒他们越是兴奋。如果有一群人希望天下大乱,或许除了恐怖分子,就是这帮人了。
其实有时候置身事外地去看这些人,连愤怒都没了力气,会觉得这些人真是可怜到可悲。
没了底线的人,往往连尊严都抛弃了。
曦光给舅舅打了个电话,声情并茂地演了一场大戏,控诉媒体界泥沙俱下的混乱状况,说今天这些记者把他们学校搞得乌烟瘴气,控告他这个媒体大亨就是万恶之源。
舅舅懵逼了好一会儿,实在是冤的慌,为了安抚外甥女,只好说出面处理。
曦光目的达成,隔空递了飞吻,“舅舅我最爱你了!”
余笙歪着头看姜博言,“我这算不算背靠大树好乘凉?”
“那凉快吗?”
“嗯,特别凉爽!”余笙点点头,“我可以发个微博吗?”
“什么?”
“低调地秀个恩爱。”余笙比了下小拇指,“小小的秀一下,我也是个有粉丝的摄影师。”
“…你大可以高调的秀,我没意见。”
“不不不,太欠揍了,我正被人恶意围攻呢,怎么也要做出一副受害人的样子。毕竟现在么,舆论太可怕了,大家都不在乎真相。”
坐上车去医院看望陈清老师的时候,曦光在跟母亲打赌舅舅会使什么手段对付那些个小苍蝇一样的小报记者,姜妈坚定地认为,自家老哥会简单粗暴地威胁加恐吓,而曦光则坚定地认为舅舅自从步入中年之后越来越无聊了,才不会做这种威胁加恐吓一个电话就能搞定的事。
俩人辩论到最后,谁也不服谁,最后打起了赌,谁输了谁每天带路易斯遛弯。
母女俩一个比一个幼稚。
余笙在编辑微博,等俩人休战之后,才有机会见缝插针说了一句话,“谢谢妈,谢谢曦光,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
曦光嘘了声,“谢什么啊,我们家不兴这个!咱家传统是可劲儿造,你看我哥这么浮夸就知道了。”
余笙没忍住,笑了,“是挺浮夸的。”
姜博言歪头斜了她一眼,惹得她更是笑得停不下来。
到了医院门口的时候,陆玥正好下楼,打了招呼后说,“陈老师的老公正好过来,我就出来了。”陈清嘱咐她不要告诉她老公她住院观察的事,可毕竟,这事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
“学校怎么说?”陆玥问余笙。
“没事,虽然领导那边挺气的,但是也表示理解。”
“那就好,”陆玥点点头,“你们上去看看吧!陈老师她老公脾气不是太好,可能会说不好听的话,你们多担待,毕竟孩子都差点儿没了,生气也是人之常情。”
余笙点点头,表示理解,她扭过头去跟姜妈说:“妈,要不你们先别过去了,我进去看看就出来。”
“一起吧!”姜博言握着她的手,“这样比较有诚意。”
其实陈老师的老公脾气并不算太坏,至少生着气的时候,在理智上还是保持了对余笙一行人礼貌的尊重。
夫妻俩都很客气,也表示这和余笙没有关系,就算是换一个学生,陈清还是会挺身而出,她讨厌这样的行为。
但是余笙的心情还是略显得沉重,出来的时候对着湛蓝的天空轻吐了一口气,“我要不要做一个解释?”
“弄清楚了再解释,不然含糊其辞,会更糟糕。”姜妈很有斗争经验地说,“回头我让我的经纪人帮你,他很擅长处理这种事。”
“好。”
可是弄清楚吗?余笙是一点儿也不知道卫峥为什么会做出赠与她财产的决定,这事太过匪夷所思,她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或许她得见见鬼妹了。
回程的时候,余笙终于把微博编辑好了。
@余笙echo:下一篇专栏的题目想好了——《我给大师兄捣乱的那些年》,他一定是有受虐倾向,不然我折腾了他这么久,他竟然还允许我把自己名字折腾到他户口本上。
配图是姜博言的一张侧影,刚刚在校门口余笙顺手拍的,背景虚化,隐约能看见记者扎堆的影子,衬得姜博言那张脸显得越发冷漠。
作者有话要说:高考完的小可爱们,你们解放啦,至于考好考坏,那是成绩出来后才要去烦恼的问题,现在就可劲儿撒欢吧!
第66章
“鬼妹想见你!”余笙还没有主动去联系对方, 刀刀先打来了电话, “如果你愿意的话, 今晚到我家来一趟吧!让博言带着你,他知道我住哪儿。”
余笙没有犹豫, 说了声, “好。”
她的确也想见鬼妹。
现在已经是被小报记者围堵后的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 余笙就先上网刷了一下网页,然后有些惊讶地发现,没有她预料的各种胡乱猜测, 遗产的事还在争论,但是战火并未引到她身上, 更多的目光放在鬼妹那里, 等着她出面给一个解释。
也或许没有解释,鬼妹向来是个个性到有些反人性反潮流的人, 别人越是在乎的东西, 她越是不在乎, 比如名声, 比如赞扬,这些对她来说就像是墙上的壁画, 是个点缀,可有可无。
一个不在乎名声的人,也就对别人的恶意揣测没什么可恐惧的了,解释不解释似乎也就没那么紧要了。
鬼妹向来不喜欢讨论自己的家庭和**, 所以过了这么多年,别人才知道她还有个亲姐姐。
以前无数的人对她做过恶意的猜测,认为她是个出身于下层,低微的,性格极差或许还有些扭曲的人,她相貌与大众或者说一般模特有着很大的差异,圆脸,鼻翼上方缀着雀斑,额头宽而高,单眼皮,眼尾斜向上挑,虎牙很尖很长,像吸血鬼的两只獠牙,稍微张开嘴就能露出来,她从来不笑,给人的感觉就是一脸鬼气,所以大家都叫她鬼妹,粉丝们觉得这张脸很酷很有辨识度,但是不喜欢她的人就经常拿这张脸攻击她,说半夜看见她铁定要晕厥过去。
这就是个眼球经济的时代,有争议就有话题度,有话题度就有热度,鬼妹从来都是一个不缺乏话题的人,尽管她本人低调到乏味,所有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这个人没有娱乐,人生最鲜活的时刻就是站在T台上的时候,尽管作为一个模特,她在T太台上也是一张面瘫冷漠脸。
她赋予每个作品以灵魂,而她本人多数时候看起来就像是没有灵魂的人,缺少喜怒哀乐,除了工作,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是发呆,看书,据说她最喜欢卡夫卡的《变形记》,有人猜测她或许觉得自己像那个变成甲虫的格里高尔。
就是这么个人,左手荣光,右手污泥,一路走过来,骂她捧她的人从来都没有断过,而她还是那个鬼妹,像最开始出现在镜头前那样,冷漠,孤僻,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而且…对舆论毫不在乎!
之前解释杂志封面的事,都已经是让人意外了,如今出现遗产的事,说不定她也不会去回答,事实到底是怎样,碰上个不在乎被泼脏水的人,围观者还真是没辙。
余笙还以为就算那些小报记者被恐吓,也一定会有人匿名发一些言论出来博人眼球,这种事就是水越浑越有人去蹚。
可是翻了好半天,昨天还能看见一些话题,但是今天就只看到零星几个具有暗示意味的文章,太过隐晦而让人一头雾水,以至点击寥寥。几篇提了名字的文章,言语还算中肯,没什么太过负面的言辞。
“是我太没有话题度别人不屑报道,还是舅舅出面搞定的,好像一条□□都没有?”余笙趴在床上揪姜博言的耳朵问他。
现在还不到七点钟,姜博言可没有她这精力,被她挠醒之后,只掀了下眼皮,就抬手把他压到了床上,嗡着声音说,“管是谁,睡觉!”
“我睡不着。”余笙从他臂弯里钻出来,对于早上六点就醒并且无法睡回笼觉的自己,她也很无奈,在这寂寞如雪的时刻,她也只能无理取闹地发会儿牢骚来抒发内心的无奈,“你怎么这么能睡啊,都七点钟了还不起,懒死你算啦,太阳都晒屁股了,你看今天天气多好啊,外面小鸟啾啾了半个时辰了,你不觉得吵吗?唉,都说青少年睡眠质量好,你说你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能睡,昨晚你也没怎么耗神啊,十点就睡了,这会儿都睡了八个多小时了。生时何必就睡,死后自会长眠。大师兄,你这是在浪费生命啊!你说…”
姜博言在她的碎碎念当中,算是彻底清醒了,只觉得额头青筋直跳,最后终于忍无可忍地骂了一句,“闭嘴!”
余笙在他起床气飙发之前,果断跳下床,溜了,“我不打扰你了,你睡你睡。”
这种感觉就跟骑在老虎头上拔须似的…有点儿…刺激!
余笙一般是不吵他的,但是今天她实在是无聊。
这会儿在老家二楼姜博言的卧房里,姜妈和姜爸就在楼上睡,曦光在对面,姜爸的经纪人今天要和姜爸一块儿去香港,所以昨晚在二楼客房睡,这个点,还没有人起来,余笙有点儿寂寞,溜出卧室的时候,只好去找路易斯玩。
这个时间,只有狗狗醒着。
姜妈姜妈因为工作的缘故昼夜颠倒,一般上午不到九点是起不来的,至于曦光,有课的时候就起来,没课的时候看心情,所以家政阿姨都不会起这么早,大多时候是八点钟之后才起来准备早餐。
“好寂寞啊,是不是?”余笙揪着路易斯的耳朵左右晃了晃,“我带你出去跑步吧!…你好肥啊,吃得跟宝妹一样肥。”
路易斯歪着头,也不知道是在思考什么狗生大事,过了很久才冲着余笙“汪”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