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教授怔怔地看着宋儒儒,神色动容。
宋儒儒知道,这才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她一把拉开挎包,从里面摸出一支竹签递给阮教授,“这是温惜考上音乐学院时抽的签,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摸着它入睡,您看看,那签上的字都已经被她的手指磨没了!但签文她却始终记得,那七个字正是:高山流水遇知音!”
教室里一片寂静,阮教授彻底被征服了。
只是寂静中却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宋儒儒目光如炬地寻声看去,只见坐在她身旁的男人一手捂着嘴一手掐着自己的大腿,肩膀已经抖得不能自已,显然是在憋笑。
宋儒儒神色严肃地戳了他的肩头一下,“这位家长,你家的孩子确实优秀,但别人的孩子也有自己的辛苦,你知不知道我家温惜多能干吗?她的坚强,她的隐忍,她的……”
这组排比句还没说完,那男人彻底憋不住了,因为笑声太强,又想极力控制,他硬生生在古琴教室里笑出一声猪叫……
“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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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教学楼,宋儒儒的心情才好转,虽然被那一声猪叫打断,但好歹也让阮教授同意让温惜参加期末考试了,虽然不知道她的魔音能不能及格,但总比直接留级要强。
“喂……”一阵脚步由远及近,宋儒儒转身看去,就见猪叫男一人追了过来,他看起来挺不好意思地向她道歉,“对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故意不故意,你都已经做了。”宋儒儒虽然也恨铁不成钢,但在外人面前护短没商量,“你家孩子优秀,我家孩子就可以被嘲笑吗?”
“我真不是嘲笑。”他双手合十连连道歉,硬朗的五官挺拔英气,收敛了方才的慵懒随意,浓墨重彩的眉眼间也多了一分睿智明亮。“我之所以笑那是因为……”
“师兄?”穆扬略带惊讶的声音从宋儒儒身后不远处传来,“你怎么在这里啊?”
宋儒儒一愣,转身看去,就见穆扬和温惜明明是在教学楼下等自己,此时却对着猪叫男热情地打招呼。
“这是穆扬的师兄边尧,电视台新闻频道的主持人!”温惜热情地向宋儒儒介绍了猪叫男,她男友穆扬是时尚节目的主持人,他刚进台里时是边尧带的他,所以尽管现在穆扬大红大紫,依然叫边尧一声师兄。
温惜这么一说,宋儒儒确实觉得边尧有几分眼熟了,只是她不怎么看新闻频道,估计也是换台的时候溜过一眼,而且新闻节目的主持人一般都西装革履,严肃端庄,而眼前的边尧基本和那八个字没一点关系,所以即便眼熟也还是无法将两者画上等号。
边尧对着宋儒儒笑了笑,“所以你明白了吧,我笑是因为我认识温惜啊,你说她挣脱不开命运的枷锁,又是隐忍,又是坚毅……”他抿着嘴眨了眨眼,笑得也很无奈,“我就憋不住了。”
若是认识温惜的人,听她方才那番话确实也会憋不住,但宋儒儒毕竟是二舅妈,长辈身份不能丢,“好吧,算你有合理理由。”她看向温惜继续说,“阮教授让你写个检查,期末参加考试。”
“哇!儒儒你太棒了!”温惜激动地扑上来抱住她,“我今晚请你吃大餐!”
“不用了。”宋儒儒指了指自己被刘海盖住的额头,“我还是先回家休息了。你也回家好好练习吧,期末考试再挂了,神仙都救不了你!”
“神仙不救我,半仙救我就行!”温惜抱着宋儒儒么了一大口,才松手放她走。
直到宋儒儒转弯,身影彻底消失,边尧才收回留在她身上的目光,他用胳膊戳了戳穆扬,小声问:“她真是温惜舅妈啊?”
穆扬叹了口气,“不是,但她是我二舅妈。”
“那……”边尧问,“你还有个二舅?”
“她这个女神婆,又狠又不好惹,谁敢做我二舅,我认他做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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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舅妈上线,男二正式上线,你们为啥对于边尧是男二那么吃惊呢?他不是一个标标准准的男二设定吗?
PS ,修老师下一章上线,绝对高能预警,这不是演习!
PSのPS,我发现我写交换吧运气的时候,每章才2500字左右,这次我却每章都3500左右,难怪我每天写的那么累,我为什么会恍恍惚惚选择了每天更那么多???
16,被人喜欢都是一件幸福的事
PART 16
然而这世上,有人知难而退,就有人铤而走险,有人迷途知返,就有人死不悔改,有人识时务者为俊杰,就有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修颉颃就是后者。
宋儒儒下地铁的时候人潮涌动,她突然有些头晕眼花,这才想起一天奔波竟然午饭都忘记吃了。走出地铁站,她在公寓门口的超市买了两个面包和一瓶酸奶,先啃了两口,然后踩着高跟鞋一瘸一拐地往家走,步步钻心,正是又累又饿,一肚子烦躁无处发泄的时候……
修颉颃就那么端端正正地出现在她家门口,他腰背挺直,两手负在身前,像是在进行某种严肃的仪式。
“我可以和你说话吗?”他谨慎地问道,连语调里透着严肃。
宋儒儒没想到他这么严肃就为了问这个,她还以为他是因为一早的事生气要来教训她呢。人嘛,总是吃软怕硬的,他既然不是来教训自己的,那她就不用客套了,她冷冷地说:“不可以。”
“好的,我尊重你。”他点点头。
哎哟,宋儒儒心中暗想,早上虽然说得过分了些,但真有成效了?看来对付修颉颃就得下狠心啊!
“那我明天再来问你。”
“???”
他很有礼貌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时间栏问她:“你希望我明天什么时候来,是上午还是下午?三点可以吗?”
“等等!”宋儒儒把购物袋一丢,高跟鞋一甩,光着脚走到他面前。“修颉颃。”她直呼其名地说,“你这根本不是尊重和商量啊。”
“啊?”他神色疑惑,反问道,“不是在做事情前询问你的意见,然后和你商量就是尊重吗?”
“你当谈恋爱是开联合国会议啊?还相互交换意见?”宋儒儒前一秒还气炸,后一秒又突然变得无奈,“尊重是你要关心别人的状态和情绪,观察眼下的情况适不适合你说那样的话!有些事一看情况就知道不用商量了,好吗?”她这会都要累成狗了,还要和他商量和预约说话时间?
修颉颃听话地仔仔细细地打量她,脸还是那么漂亮,神色还是那么咄咄逼人,穿着早上出门时那条看起来一般般但是被她穿得很好看的裙子,唔……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脚上,因为踩了一天高跟鞋,宋儒儒两只脚的指骨都磨出了水泡,有一个水泡已经破了,露出血红的皮肉。
“看到没?”宋儒儒疼得倒抽一口凉气,“你说我现在想不想和你说话!”她低吼完弯腰去拎袋子和自己的鞋,哪知刚刚俯身就觉得眼前天旋地转。
真饿晕了?
下一秒,宋儒儒就发现并不是她饿晕了,而是修颉颃趁着她弯腰的时候忽地将她一把扛到了肩上,动作轻松得像背一个单肩包似的。
“喂!”她红着脸大叫一声。
“你脚破了,我带你去医院。”修颉颃单手扛着她绰绰有余,还能用另一只手去按下电梯。
“谁要你带我去医院?你疯了吗?”宋儒儒伏在他宽阔的后背,除了莫名其妙的恼火,竟还有些无可名状的脸红心跳。
“有些事一看情况就知道不用商量。”修颉颃一字一顿地重复了她之前的话,“受了伤就要去医院,不用商量。”
宋儒儒像个虾米一样弓起身子想要挣脱,虽然修颉颃时常被小个子的她吼得一愣一愣的,但他确确实实是一个身形高大的成年男子,宋儒儒再凶再泼辣,被他倒栽葱般地扛着也是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她扛进了电梯,又眼睁睁看着他按下负一层的按钮。
等等,一个男人有机会又有力气扛着自己喜欢的姑娘,竟然不是扛到自己家,而是真的带她去医院?
他的手很绅士地紧握着,并不去触碰到她的皮肤,只用手肘的力量隔着裙摆夹着她的双腿,手臂的肌肉紧实有力,倒和他淡雅清逸的模样不怎么相符。
宋儒儒扭着脖子看去,他的侧脸轮廓分明,白净面庞依旧平静如画,只有修长的双眼此刻有一种急切之感,他很急,很担心她伤得重不重。宽厚结实的肩膀抵着她的胸口,她突然响起温惜的话——
“你说大可爱长得那么好看,他要是不说话,你是不是还能看上他?”
“要是你不那么疑神疑鬼,什么都要算得清楚准确的话,有惊喜的人生也很有乐趣嘛!”
他突然侧过脸来看她,那双修长宁静的眼眸第一次离她那么近,透明又澄净,像是清晨第一缕光亮破云而出,宋儒儒突然想到一句偈语: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他像是在哄她似的低喃:“很快就到了,忍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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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颉颃一路扛着她走到自己的停车位前,他那辆普普通通的沃尔沃宋儒儒还是认识的,只是他却没有走向NM250,而是继续往前走了两步,就在NM250隔壁,是一辆崭新的沃尔沃——和NM250同款同型号同颜色,但是是一辆新车,车窗上还有临时的纸质牌照。
他打开新车的副驾驶,把她小心地放进去,扣好安全带。
宋儒儒坐在这车里震惊不已,“这是……”
他关门的动作稍稍停下,一只手还撘在车门上,“哦,我刚才找你就是想说这个,今早你说你不想坐NM250车牌号的车嘛,所以我就去重新买了一辆,这次车牌肯定不是NM250了。”
炫耀新车这种事,换作别人肯定是又LOW又俗,可他诚恳又有点蠢的样子,以及两辆一模一样的车,实在让她在哭笑不得之余莫名有了一种感动。
因为他不是要换车,也不是要炫富,他甚至觉得原来的车很好,所以再买的时候才会买一样的车,他所作的一切只是因为她的一句话,甚至是一句她自己说完就忘的气话。
“就因为我?”像是有什么狠狠撞上了她的心,哪怕那心硬如磐石,也稍稍颤动了一下。
“恩。”修颉颃点点头,“我仔细想了你说的话,我确实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一直以来我都只顾着自己喜欢你,却丝毫没想过我的喜欢会让你难过。”他像写论文一样汇报自己得出的结论,除了分析资料还要反思之前错误的形成原因,“因为我从没有喜欢过谁,并不懂应该怎么样去喜欢一个人。”
这个问题他今天思考了很久,喜欢一个人应该是怎样的,除了想要见到她,除了想要和她说话,除了想与她分享自己心情,更重要的是如何见到她,如何与她说话,如何向她分享自己的心情,“如何”二字偏偏是他不会的。
他也曾有过欢喜,有过这样的感情,可后来却骤然失去了,漫长的岁月过去,修颉颃早就忘记了该如何去迎接久违的欢喜。他的喜欢让她措手不及,其实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样,发现自己喜欢她的时候,他也震惊,也茫然,但更多是期待。
他那么期待将自己的喜爱告诉她,想要诚实地让她知道自己的感受,像无垠沙漠中出现了清泉,枯燥的文字里出现了色彩,让他惊讶又喜悦。然而他是在黑暗森林里迷途的人,只能见到遥远天边的光明,有喜欢的心情,却没能找到喜欢的路。
所以在这篇论文的结尾,修颉颃提出了解决问题的合理方案,“你说你讨厌未知,以后每一件事我会问过你的意见,你要是不想和我说话就告诉我,要是也不想见到我,就告诉我你的日程,这样我就不会和你一起出门,你也就不会看到我了。”
这是一场只有两个人的论文汇报,他是汇报人,而她是唯一的听众,也是唯一可以给予评价的人。
“当然……”他小声地补充了一句结语,“如果你愿意和我说话,愿意见到我的时候,也一定要告诉我……”
唯一的听众笑了。
宋儒儒想,他们俩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所有的思维她都不能理解,他所有喜欢她的方式都让她无所适从。她甚至觉得他的喜欢很莫名很可笑,在她狠狠刺伤他之后,他一定会选择优先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所以啊,她真的一点都猜不透他,他们也确实没什么是相似的,也没什么是相符的,可修颉颃真是个怪物,他这样耿直又笨拙的方式,竟让她觉得也许不安感并不是那么可怕,虽然她还是会因为他的突兀而紧张,可也会因为他的认真而感动。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不想见到你,只是我完全不了解你,有时候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你会做什么事,这让我有些不安……”
“你想了解我?”修颉颃惊讶地看着她。
宋儒儒不知道他怎么从上文中得出这个结论,一时语塞,而修颉颃已经开始郑重其事地介绍自己了,“我叫修颉颃,今年二十八岁,男,汉族,我的工作是……”
“咳……”宋儒儒轻咳了一声打断他,伸手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脚。
修颉颃一愣,很不好意思地笑了,“对不起,我忘了要送你去医院,”
关车门的时候,他说:“以后我做的不对的地方,你都可以直接告诉我。你愿意和我说话,我很高兴。”
宋儒儒想,是不是因为太久了,太久没有体验过被人喜爱的感觉,她才会忘记其实无论是否真的喜欢上对方,被人喜欢都是一件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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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老师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不给我留言的,我、生、气、啦!
17,要不我读给你听?
PART17
其实这点小伤是完全不必去医院的,换作以前宋儒儒就是菜刀剁了手都不会去打破伤风,可修颉颃小题大做,她倒也不那么抗拒了,当然其中有一半的原因是根据经验,拒绝修颉颃的第一选项,他因此而衍生出的其他选项可能还不如第一选项。
伤口包扎好,宋儒儒才想起她的鞋还落在自家门口,要是再被修颉颃扛着回去也着实不太好,好在修颉颃经过提点学会了观察,已经给她买好了一双鞋。事出突然,也来不及去商场,他是在医院门口的超市给她买的鞋。
那是一双黑色的男士拖鞋,上面还有红黄蓝三个黑体字——七星牌。
宋儒儒很欣慰他给自己买鞋,但还是输给了直男审美。
“这鞋比较大,不会蹭到你的伤口,而且……”他神色自信地说,“我看你经常穿颜色鲜艳的衣服,所以特意给你选了这个颜色。”
这种闪瞎人的配色,要说是临时凑合还能勉强接受,但特意挑选???尤其是她今天穿着如此知性的一条连衣裙,配彩虹拖鞋,也是美得无法言喻。
“怎么?”修颉颃见她面露难色,有些紧张地问,“你不喜欢吗?”
根据经验,宋儒儒决定不否认第一选择,主动穿上了这双拖鞋,“挺好,挺好。”
她起身的时候,修颉颃下意识地伸出手扶她,伸到一半的时候手又停留在空中不敢往前,因为他不确定宋儒儒喜不喜欢他这样做。
瞧他谨小慎微的模样,宋儒儒在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一句:作孽啊作孽,好好一个大男人被自己吓成这样,她哪里是神婆,简直是巫婆。
车子一路往家开,修颉颃开车技术像他的为人一样一丝不苟,车开得稳极了,宋儒儒又饿又累,靠着座椅竟然睡着了。
等到了地下停车场停好车,他才发现副驾驶的宋儒儒睡着了。她睡着的模样真的很好看,不那么凶,也不瞪着眼看他了。纤细而根根分明的睫毛垂在眼下,鼻头圆润微翘显得格外机灵,嘴唇是小而饱满的,笑的时候很甜,生气的时候也很可爱,大概是做了吃东西的梦,她的嘴唇动了动,还有滋有味地咂了咂嘴。
修颉颃只觉得耳根热起来,不自觉地喉结一动,慢慢凑近她粉嫩的唇瓣,然后——
拿出一张面纸替她把嘴角的口水擦了。
见她睡得这么香,他不忍心叫她,索性开门下车,走到隔壁的NM250,从后备箱里拿出一本书,然后回到车上开始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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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儒儒是被生生饿醒的,她微微睁开眼就看见身旁专心看书的修颉颃,灯光昏暗的地下车库,他的眼眸却像黑曜石般熠熠生辉,他看得很认真,纸张翻过的沙沙声、油墨淡淡的清香和他清逸宁静的侧颜融为一体。
“这本书好看吗?”她开口问他。
他像是被惊了一下,长眉一动,眼波清湛地看向她说:“恩,挺好看的,你要看吗?”
宋儒儒揉揉眼,打了个哈欠,摇摇头,“看书好累。”
“那……”修颉颃问,“要不我读给你听?”
“改天吧。”她习惯性地用客套话回绝,成人的世界里不立刻答应的事,基本就是拒绝。可她一说完就想起修颉颃不适用于这一法则,还没等她改口,他就立刻回答了。
“好啊,那是明天还是后天?”
“……”宋儒儒没法向以前那样狠心拒绝他明亮又期待的目光,咬咬牙说,“那就明天吧。”
他果真拿出手机查日程安排,“我明天白天有事,晚上七点来找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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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是边教授家一周一次的家庭聚会,因为修颉颃最近很少回家,边舜对他无比思念,也更加怨念,“哥,你为什么不去我学校,要让边尧那个混蛋去!”
“哎哎!”边尧从沙发后面走过来,抬手就把边舜的脑袋按到茶几上的干果盘里,“我和你教授相谈甚欢好不好,要不是我你能去日本交流?”
“那是我成绩好!”边舜顺手抓起一把山核桃就要往边尧头上砸去,修颉颃轻咳了一声,“不要浪费食物。”
边舜就立刻就乖乖把手放下了,笑着问修颉颃:“哥,你吃不吃核桃,我给你剥。”
边尧就见不得他俩兄妹友爱的场面,吐吐舌头,嫌弃地往贵妃榻上一躺,“没天理啊,亲哥像后哥,后哥像亲哥。”
边舜一边剥核桃一边白了一眼,“你是我亲哥?那你认识温惜我怎么不知道?”
边尧一把抢过边舜刚剥好的核桃仁丢进嘴里,“得了吧,你也没告诉过我你和她是同学啊,咱们兄妹你不关心我,我也对你没兴趣,能互通什么消息啊,你还能记得我是你哥不是你姐就不错了。”
“那是因为我不喜欢她。”边舜撅着嘴说,“她在学校嚣张得很,长得漂亮了不起啊。”
“还真是了不起。”边尧贱兮兮地说,“啊,你是不是妒忌啊?人家长得好看靠脸吃饭,而我们家舜呢只能拼命努力靠才华!”
边舜长得也算清秀可爱,只是对比温惜那样逆天生长的美人,瞬间就变成了路人甲。她们俩大一时是同寝室,温惜当时一夜成名,引得好多记者围堵边舜打听温惜,次数多了,边舜就烦了,便去和温惜说让她不要把记者引来学校,哪知温惜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二话不说直接搬出了寝室。
学校的寝室是两人一间,温惜卷铺盖一走,宿管就把摇滚系一个大四的学生填进了边舜的寝室,听说是被其他寝室赶出来,正愁没地方去。此人日夜颠倒,大晚上灵感一来就狂弹电音吉他,折磨了边舜整整一学期才毕业。从此边舜就和温惜结下了梁子,两人见面也形同陌路。
“我才不会妒忌一个差点留级的人好不好!”边舜气得面如猪肝,骑上边尧的腰间就要打他,好在一直安静思考的修颉颃突然问了她一个问题,边尧才躲过一劫。
“舜舜,你们女孩子喜欢什么样的鞋子?”
“啊?”边舜难以置信地问,“哥,你要送我鞋吗”
“不啊。”修颉颃反问:“我为什么要送你鞋?”
边舜不高兴了,“那你要送谁鞋?”
修颉颃低头不说话,边尧嘿嘿一笑,“怎么了,打算送你心上人鞋子了?”
“哥!你真有喜欢的人了?”边舜之前是不信边尧的鬼话,可眼下一看便知之是真的了,气得她狠狠在边尧腰上掐了一把,“我小时候你答应我以后和我结婚的!”
修颉颃蹙眉看向她,“我没答应过。”
“那我说我以后做你新娘的时候,你也没说不好啊!”其实边舜只是哥哥控,不希望自己哥哥被人抢走,当然要是有人抢边尧,她可能会亲自送货上门。
“啊……”她这么一说,修颉颃真想起这事了,那时候边舜才十岁,缠着自己玩过家家时是这么和自己说过,那时候他确实也没回答她。于是他抬头看向边舜,目光恳切又认真,“那你要不要再说一次?”
一听这话,边舜立刻从边尧身上爬下来,羞涩地对修颉颃说:“哥,我以后做你的新娘好不好?”
“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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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边舜都在生气,边尧笑得乐不开支,修颉颃则在专注地吃饭。今天孟秋做了边教授最喜欢吃的清蒸江白条,他吃得和修颉颃一样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