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道?可是磨盘子毕竟跟了我十来年,哪能说杀就杀呢,就没有好办法么?”
鬼精子见无法说动震三山,眼珠一转道:“大哥,我何尝舍得,我们也毕竟是在一起多年的兄弟了,虽然平时偶尔也吵嘴,不过从来都没伤过感情不是,回头等他醒了,我再问问他,只要他老实交代和抗联的事,还有宝藏的事,我绝不难为他!”
震三山无奈地点点头,眼神里充满了焦虑。
顺子从外面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说道:“大哥,牛二要见你!”
“带过来!”
顺子答应着出去了,鬼精子瞧了瞧震三山,他太了解这个人了,他清楚地明白,其实震三山在乎的倒不是两个压寨夫人而是三个儿子,自从抓了李秋苑之后,震三山像是丢了魂一般,神不守舍,鬼精子多聪明,立刻就发现了端倪,他在计划着这次该如何办成好事讨大当家的一个欢心。
牛二伤势不重,昂首挺胸的走了进来,略显单薄的身材此刻也显得有些伟岸了,这还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可是当土匪也已经三年多了,平时也就是放哨跑腿的伙计,跟在别人后面混口饭吃,然而自从关二爷托梦开始,这个人彻底发生了变化,接下来的若干年,在烽火硝烟的抗日战场上,他所展现的一切,连他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是真的,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牛二,这回该告诉我,我老婆孩子在哪了吧!”
牛二点点头,道:“不瞒大当家的,关二爷让我告诉您,夫人和少爷被关在了五松山!”
“什么?”震三山和鬼精子同时惊讶道,他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想到竟然牵扯上了五松山。
五松山虽然山头不大,人和枪都不多,但是自从赵伟带着东北军上山之后,五松山实力大增,毕竟人家手下的人曾是正规军。
“牛二,你不是随口胡编的来骗我的吧?”
“大哥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探查,若是假的,我牛二愿意接受大哥任何刑法!”牛二自信满满地说道。
鬼精子冲着一旁的顺子使了个眼色,顺子会意转身离开。
“把他带下去吧,先不要为难他,不过要看好了!”鬼精子冲着两个土匪吩咐道。
等所有人都下去了,震三山这才迫不及待的对鬼精子道:“老二,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在五松山呢?”
鬼精子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说道:“这很有可能是白龙山的毒计,他们把夫人和少爷劫走,然后交给五松山,五松山的人可并不知道那是咱黑龙山的人啊,所以白龙山这一招不但让咱和五松山为敌,更重要的是暗地里让五松山上了他那条贼船,成了一个战壕里的人!”
震三山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又道:“老二,我在想,五松山当大家的赵伟也不是等闲之辈,他不会凭白无故就扣下我黑龙山的人吧?”
“呵呵,大哥,这是自然,不过你别忘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那赵伟也是人,假如金面佛许他好处,他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呢,再说难道五松山就没想过联合白龙山吃了咱么?”
震三山脸上为之一变,他心里清楚,若是早先,无论是谁也无法撼动黑龙山在沙河县的地位的,然而现在白龙山和五松山哪一个他都没有全胜的把握,更何况他们两家联合起来,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不由得有些酸楚,自盛而衰,由富到贫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啊。
鬼精子早已洞察了震三山的心思,笑道:“大哥不用担心,现在虽然咱们的实力大不如前,可是您别忘了咱们还有靠山呢,只要此山不倒,咱依然还是这方圆百里的老大,谁敢不服!”
震三山沉默了,鬼精子眼珠乱转,脑海里在飞快地旋转着,他试探着问道:“大哥,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哦,什么事?”
“就是那李德雨,李秋苑兄妹该怎么安排?李秋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震三山闻听,刚才有些阴霾的心情,顿时又激动起来,想了想道:“先留在上山吧,回头我和他们聊聊!”
“大哥,我看这李秋苑模样还不错,两位夫人也不在,不如先收了她,今夜便洞房了,你看如何?”
一语中的,震三山的心突突乱跳,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事…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在这寨子里,所有的女人都是你的,所有的金钱也都是你的,连我们这些人的命都是你的,只要是大哥您中意的,谁敢说个不字?再说了,也都是玩玩而已,咱兄弟生在这乱世,整日里把头别在裤腰带里过活,有今天没明天的,哪能对不起自己?”
震三山闻听,顿时心花怒放,早已经忘记了营救老婆孩子的事,早已经忘记了目前艰难的处境,满心只想着李秋苑如雪的肌肤、勾魂的眼神以及丰满的身材,忍不住咽了口吐沫,整个人完全漂浮了起来。
当磨盘子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愤怒的发现自己竟然被绑在了黑风洞里,四处亮着火把,地上的脏水末过了脚踝。
“谁?这他妈的是谁?谁敢捆了老子?”磨盘子用尽力气挣扎着,吼叫着。
其他人也陆续醒了过来,十几个人,除了吕翁和吕天松之外都是磨盘子的心腹,他们做梦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多少年了,都是他们跟在磨盘子的身边在这阴暗的黑风洞里审问拷打别人,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们绑在了这儿,所有人相互一看,这才发现少了刘三儿,顿时心里都明白了七八分。
“呵呵,老五,嗓门还不小呢?”
“鬼精子,是你,是你要陷害老子是不是?”
“五弟,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嘛,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只要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就不会为难你的!”
“去你妈的,我日你八辈祖宗,叫大哥来,我要见大哥!”
鬼精子的脸立时拉了下来,恶狠狠的目光盯着磨盘子,道:“想见大哥,哼,大哥哪有那么多空见你?大哥这时候正春风得意呢!”
“你说什么,大哥没空见我?我跟了他十多年了,想什么时候见就什么时候见,谁敢拦我?”
“哼哼,别臭美了,大哥是不会见你的,先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要是心情好了,没准会跟大哥说说抽点空见你这个可怜鬼一面,否则你永远都见不到大哥了!”
“我日你八辈祖宗,你算什么东西?”磨盘子骂着,挣扎着。
“看来如果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是不能安生了!刘三儿,先给他来点舒服的!”
刘三儿阴笑着从鬼精子身后的黑影子闪出,手里托着一条长鞭子,他冲着磨盘子一笑,说道:“五哥,我劝你还是识时务的好,二哥问什么你如实说就是,免得皮肉之苦!”
“呸!”磨盘子一口吐沫吐在了刘三儿的脸上。
刘三儿用手将黏糊糊的口水从脸上揩下,冷笑了两声,突然间猛地挥起手里的皮鞭,如雨点般的鞭子落在了磨盘子的身上,没多一会儿,磨盘子身上的衣服就被打的稀巴烂。一开始磨盘子还压着牙闷不做声忍着,渐渐地变成了低声的呻吟,到后来那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在山洞里回荡着,十几个土匪谁也不敢抬眼去看,连吕天松也皱着眉头紧闭双眼。
鬼精子挥了挥手示意刘三儿停手,笑了两声来到磨盘子跟前,问道:“磨盘子,你知道我想问什么,所以我也不废话,赶快说吧,这里这些人也都是跟了你多年的兄弟了,他们都可以作证,审问到宝藏的时候你把所有人都赶出去了,对吧?那老太监究竟和你说了些什么?”
磨盘子用舌头舔了舔咬破的嘴唇的血,用微弱的声音道:“该说的我都跟大哥说了,有什么不清楚的,去问大哥!”
“看来,你是不知道我的手段,以前都是你在这儿打别人,你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你也要在这儿挨打的吧!刘三儿,去把烙铁拿来!”
没多会儿,几个土匪跟在刘三儿身后抬过来一套可怕的刑具,那火红的炭火和即将融化的烙铁噼里啪啦响着,每个人都知道它的厉害。
从他开始,一个一个给我烫死,直到他说为止!鬼精子指着绑在最前面的一个土匪。
那土匪吓得浑身颤抖,大喊道:“二哥,饶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啊!”他话还没说完,那火红的烙铁已经落在了他的胸前,一股肉糊了的味道顿时充满了整个山洞。磨盘子万没想到鬼精子会来这手,这个人早已经看穿了他的弱点。
“你他妈的不是人,没种的家伙,有本事冲老子下手,不关他们的事!”
鬼精子笑了笑,没言语,接过一个土匪递过来的一碗盐水慢慢走到被烫的晕了过去的土匪身边,抬手将盐水泼到了他的伤口上,那土匪撕心裂肺的嚎叫了一声,刘三儿紧跟着又一个烙铁落在了他的胸口,磨盘子浑身颤抖着看着这令人发指的场面,看着自己的兄弟在为自己受苦受难这是他最不能忍受的。
“好了!”磨盘子吼道:“既然你想知道,我告诉你也无妨,赶快救我兄弟!”
“五弟,你看你这是何苦呢,不但自己受苦还连累了过命的兄弟!”鬼精子说着,已经有人将受伤的土匪抬了下去。
“那天,我在山下劫到了那个老太监,一开始还不知道他曾经在皇上身边呆过,只是觉得好容易干了一票,什么也没劫到有些说不过去,后来听他说话不对劲,有兄弟开玩笑说他像个太监,我说那就验一下,没想到真的是个老太监,当时我也很吃惊,心想,太监只有皇宫里才有,他一定是皇上退位之后从宫里面出来的,就琢磨着他手里肯定有值钱的东西,就把他带到了这黑风洞,严刑拷打之下,才知道他竟然是大清皇朝末代皇帝时候的总管大太监小德张,惊喜之下更肯定了我的猜测,这个人一定有钱!于是,我用了百般手段这才逼问他交出了那枚金箭,那是一枚特别精致的弩箭,纯金打造,当时就让我欣喜若狂!然而,当他将那金箭交给我之后,他似乎有些解脱,他告诉我这金箭关系到大清帝国复国的希望,希望我能妥善保管他!我吓得不轻,就支走了所有人,独自审问他。小德张说,这金箭具体的来历他并不清楚,他唯一知道的便是这金箭和大清宝藏有关,那宝藏是清太祖努尔哈赤留下来的,他担心有朝一日大清帝国会面临危险,所以留下宝藏让子孙在为难时刻可以拿出来帮助大清化险为夷。这本是唯有皇上才知道的事情,然而戊戌变法中,变法派手中无钱,急切中有人上折子,希望光绪帝能拿出这笔大清宝藏渡过难关,谁也没想到民间谣传的宝藏竟然真的存在,光绪帝拿出了两件宝物,一件是宝藏图,另外一件便是这金箭!”
对变法派人士说,这两件宝物是大清皇帝代代相传的宝物,但是却没有一个皇帝找到过宝藏,他希望变法人士能够从这两件宝物中找到宝藏,帮助大清帝国变法成功,重新富强。没想到的是,这件事竟然让慈禧老佛爷知道了,她派人逮捕了六君子并杀害了他们,却什么也没有得到,六君子的手上只有金箭的画像。老佛爷不甘心,便盯上了光绪皇帝,光绪帝虽然没有实权,但是却并不妥协,无论慈禧用尽什么手段,都没能得到宝藏图和金箭。八国联军进北京的时候,光绪帝觉得自己寿命已尽,所以将宝藏图交给了一名侍卫,希望他可以找到宝藏,有朝一日帮助大清度过危难。慈禧老佛爷得知后异常愤怒,她一边派人追查宝藏图下落,一边在光绪帝身上下工夫,从西安逃回来后,将光绪帝软禁了起来,一困就是八年,可惜的是什么也没有得到。慈禧病重之时,怕她死后光绪帝重新掌权,派大太监李莲英将其毒杀,夺得了金箭,然而慈禧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于是将金箭交给李莲英,命他去寻找大清宝藏。光绪帝死后的第二天,慈禧也不舍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慈禧死后,李莲英以退休为名离开了皇宫,打算独自去寻找宝藏,没想到刚刚离开紫禁城就被新的太监大总管小德张杀害,金箭落在了小德张的手中。”磨盘子顿了顿,咳嗽了两声,接着道:“他只说了这些,不过每一件事都足以令人震惊,光绪帝竟然是慈禧毒杀的,真的令人难以置信。我觉得这件事事关大清宝藏,所以也没再问带着金箭就去将事情告诉了大哥,大哥随即就告诉了你和三哥,没想到三哥当天晚上就出卖了我们,那金箭和老太监也落到了白龙山的金面佛手里,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多少。”
鬼精子像是在听一个极为动听的故事一般,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震三山讲的可没有这么详细,他终于知道了这金箭的来龙去脉,更重要的是,他得知了大清宝藏的存在,此刻他更加相信世上真的有此宝藏。
“老五,你说的这些大哥都曾跟我说过,可是你不要忘了,当日你把他们支走,你一个人独自在这山洞里审问那老太监有一个时辰还多,他不可能只和你说了这么一点吧,你肯定还有没说的,对不对?”
磨盘子冷笑了两声,说道:“看来你早就盯上我了,竟然连我的人都买通了。不错,那日是审问的很久,但是我的确只知道这些,老太监说得最多的就是让我放掉他和他一块去寻找宝藏,当时我还真有些兴奋,可是后来想想,连皇帝都找不到的东西,就凭我俩恐怕只有送死的命,所以我拒绝了他,我告诉他我不稀罕什么宝藏,我也不相信有什么宝藏,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信不信由你!”
鬼精子低头琢磨了一会儿,又问道:“那日陈英宗来说服大哥加入抗联,你送他下山,为何迟迟未归,你二人说了什么?你是不是把宝藏的事告诉他了?”
“你不就是想知道宝藏的事么,我和陈团长的事和宝藏没有关系!”
“不,关系很大。你可将宝藏的事告诉他了?”
磨盘子想了想,道:“那天送到山脚下之后,我又单独送了他一程,只我们两个人,他极力劝说我加入抗联,和他们一起去打鬼子,我听他说起打鬼子的事就兴奋,答应他回去一定劝说大哥加入抗联杀鬼子。他也很高兴,说和我相识恨晚,试探着问我他们听说我们抓了一个清宫里的老太监,我也没撒谎,就告诉了他,别的什么也没说。”
“他没问起宝藏的事?”
“没有?”
鬼精子正陷入沉思之中的时候,震三山不知什么时候从后面走了进来,他站在黑影处,凝视着每一个人。
第五章 密谋铁血令
磨盘子再次抬头想说话的时候,突然发现大哥正看着自己,他突然间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大哥…”磨盘子用沙哑的声音喊道。
鬼精子急忙转身,一脸赔笑的说道:“大哥,你怎么过来了!”
震三山显然心情不好,他皱了皱眉头,问道:“审出什么了没有?”
“还没有,他的嘴够严,以前咱们都小看他了,其实他鬼着呢,问什么都对答如流,那里是咱们认识的又傻又呆的磨盘子?”
震三山跨步来在了磨盘子身边,四目相对,十几年来共同经历过的出生入死、酒肉生活便一幕幕的爬上心头。
鬼精子趁机来到李德雨身边,低声问道:“怎么回事,不是和你妹子洞房呢么,这么快就完事啦?”
李德雨压低了声音,凑在鬼精子耳边道:“我刚才去问过我妹子了,她说大哥那个…”他抓了抓头,似乎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急得满脸通红。
鬼精子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急得他紧握双拳,不停地催问道:“那个?你快说,有啥不好意思的?”
“大哥还没找到洞口呢,就完事了,说是再也没坚挺起来!”
鬼精子差点扑哧乐出来,心道:怪不得心情这么差呢,感情到嘴的肥肉没吃成啊!
顺子此时也凑到鬼精子跟前,低声道:“派出去的人回来了,消息十分可靠,夫人和少爷们的确在五松山!这牛二简直神了!”他说着指了指身后的牛二。
震三山似乎听见了顺子的话,扭头对鬼精子道:“老二,你看这人怎么救?”
鬼精子多聪明,他一眼就瞧破了震三山的心思,震三山不想杀了磨盘子,此刻问出这话来,明摆着是想让磨盘子带人去救他的夫人和孩子,借此立功赎罪。
“大哥,这事需要从长计议,咱们现在的处境,需要事事小心谨慎才行!”
“大当家的,我有办法救人!”
谁都没有想到,说话的竟然是吕天松,就连吕翁都有些意外,他不停都用眼神示意吕天松不要冲动,可是吕天松似乎没听见一样,接着说道:“大当家的,我有办法救你的家人!”
震三山凝眉仔细打量了吕天松一番,对鬼精子说道:“他是谁?”
鬼精子也没有想到,他转眼去看刘三儿,刘三儿连忙走到震三山跟前,说道:“这是五哥昨天新收的人,跑得特别快!”
“新收的,跑得快,有新人进来我怎么不知道?”震三山似乎有些生气的抬头去看磨盘子。
“大哥,这事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我见这小子有些本事,便打算让他入伙,本打算今天和你说的,没想到竟被绑在了这儿!”磨盘子解释道。
鬼精子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附耳低声对震三山说道:“大哥,就是昨晚那伙人当中的,和旁边的那个老头,他们俩很有可能是抗联的人!”
震三山沉思了片刻,慢步走到了吕天松跟前,盯着吕天松的眼睛看了足有一炷香的功夫,吕天松也盯着他,整个山洞里寂静如死,所有人都不知道吕天松将会面临着怎样的命运。
“说说你的办法!”震三山道。
吕天松回望了吕翁一眼,眼神里似乎充满了得意,说道:“大当家的,若你的家人真的被困在五松山,那么我有办法救他,但是我有几个条件!”
震三山冷峻的目光扫视了一眼吕天松,冷冷地说道:“你还有条件,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当然怕,不过我想目前也只有我有办法救出你的家人,你不会杀了我的!”
震三山看了看鬼精子,冷笑了两声,道:“小兄弟,话不要说得这么死,要知道你的命现在在我手上!”
“这个自然,如果大当家的不信,我也没办法,要杀要剐也只能随你!”吕天松说着仰起头,闭上了眼睛。
鬼精子眨巴眨巴眼睛,凑到震三山跟前,低声道:“大哥,要不先听听他的条件,再做决定也不晚,他若真是抗联的人,没准真的有些办法,何况咱们现在还没和抗联撕破脸,投靠日本人的事他们还不知道!”
震三山犹豫了片刻,说道:“好吧,先说说你的条件!”
“我一个人救不了他,你需要给我几个帮手,人我自己选!”
震三山看了看鬼精子,鬼精子示意他继续问下去,“好,说来听听!”吕天松道:“被绑着的这些人,还有那个牛二!”
震三山一愣,看了看磨盘子,又回头瞧了瞧牛二,转眼去看鬼精子。
鬼精子低声道:“大哥,牛二倒是没什么,可是磨盘子这些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易放掉,他们可是知道宝藏的人,即便不杀他们也不能让他们出去,否则我们的对手将越来越多!”
震三山点点头,说道:“牛二可以陪你去,磨盘子这些人不可以!”
“大当家的,别这么快下结论,你可以再考虑考虑,我的条件如果你不答应,那么我救不了你的家人!”吕天松认真说道。
吕翁不知道吕天松演的这是哪一出戏,他不停地用惊讶的目光看着吕天松,心道:这小子这是怎么了,突然间发的哪门子疯,要救磨盘子也不急于这一时。
鬼精子冷笑了两声说道:“小兄弟,不要太嚣张,到五松山救人可并没有那么简单,光跑得快可是不行的!”
鬼精子说完,所有的土匪都跟着笑了起来,不约而同地用鄙视的眼光看着吕天松。
吕天松也不着急,也不恼火,等所有人都笑完了这才说道:“二当家的,我腰间有一块令牌,你不妨拿出来看看,也许大当家的就会答应我了!”
鬼精子半信半疑来到吕天松近前,在他腰间摸出一枚令牌,一看之下,吓得他一愣,转而用奇怪的目光打量了吕天松和吕翁一番,这才来到震三山的身边,将令牌递给了震三山。
吕翁一脸茫然,忍不住低声对吕天松道:“小子,那是什么?”
吕天松微微一笑,说道:“老伯,今个可能要委屈你一下了!”
吕天松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更是令吕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用焦急和略带央求的眼神看着吕天松。
吕天松笑了笑,低声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震三山接过令牌,也是吃惊不小,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会有这三山令!”
吕天松笑道:“我什么人也不是,就是这沙河县的一名普通老百姓,不过有幸结识五松山二当家的柳中原,他以这三山令相赠,听闻这三山令在这沙河县方圆几百里无论遇见官兵还是土匪,都会放我一马,不知道对也不对?”
震三山默不作声,手里不停的掂量着三山令。
鬼精子拉了拉震三山,两个人来到山洞外,鬼精子道:“大哥,我看这个人来头不小啊,竟然怀揣三山令。昨天我们要杀了他们,他都没拿出来,今天竟然为了老五把这东西掏出来了,看来磨盘子投了抗联已经毋庸置疑了!”
震三山叹了口气,道:“没想到他跟了我这么多年,竟然背叛了我,真是枉费了我一番心血,我刚才还想免他一死,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现在看来我真是傻透了!”
“大哥,依我看,不如答应他,先利用抗联救了夫人和少爷再说,也就是晚杀他们几天的事情,到时候没准连给皇军的见面礼都有了!”
“此话怎讲?”
“我们先利用抗联救出夫人和少爷她们,然后联合皇军把这些抗日份子抓获,岂不是大功一件!”
震三山眸子一闪,点头道:“好,就按照你说的办!”
两个人再次回到山洞,震三山一改刚才恶狠的表情,笑着来到磨盘子身边,说道:“老五,大哥打了你,你不会记仇吧!”
磨盘子笑了两声,道:“大哥,我这命都是你的,怎么会记你的仇,我只是气不过他鬼精子!”
震三山在磨盘子肩头拍了两下,直疼的磨盘子嘶哑咧嘴,差点喊了出来。
“好吧,我答应你的条件,不过,我怎么才能相信你呢?”震三山冲着吕天松道。
吕天松想了想,突然看着吕翁道:“我把我爹押在这儿,如何?”
吕翁心里不由得一惊。
震三山看了看吕翁,问道:“他是你爹?”
刘三儿连忙走上前来,笑道:“大当家的,那老头确实是他爹,这个小的可以作证!”
吕翁这个气呀,心道:你他妈的知道个屁!再去看吕天松,他正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吕翁差点被气乐了,不过转念一想,吕天松的这个办法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最起码救了磨盘子和他的弟兄,至于自己,又有谁困得住?这么一想,他不由得心花怒放,看来吕天松这小子终于开窍了,这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计策也亏他想的出来,他赶忙装得可怜兮兮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