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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姐,别叫婶儿,看你也有四十出头了吧?唉,怎么找了个那种媳妇儿啊?一看就是不养家的,你要找个肯跟你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姐认识一个小姑娘,今年才三十八,就是离过婚,有两个孩子,如果你中意的话呢,姐就带你认识认识!”
司徒笑突然有股吐血的冲动,阿婆,你也太热情了吧,还没到过春节呢!“姐,我真的很想去看看我媳妇儿住过的地方,您给带个路。相亲什么的,我暂时都不会想了,小梦就那么走了,一句话都没留,我这里好痛。”司徒笑按住自己心口说道。
“唉,以后这种事情呢,多问问姐就不会吃亏了,姐是过来人,在姐相好的姐妹里面,其实也有不少肯过日子的好姑娘,就是年纪……”
“姐,带我去看看那地方吧,我真的很想现在马上立刻就去看!”
“别那么着急嘛,我这儿还招揽生意呢!人都走了,一个空房间有什么可看的,这两天还没什么人租进去,姐跟你说,你年纪不小了……”
“唰——”一张红钞票:“姐,我真的很想去看,现在就带我去看吧。”
8
金钱开道,无往不利,司徒笑找到了这处环境相对清雅,出入不会引人注意的出租屋。
一路上那位大姐都在絮叨“女大三,抱金砖”,司徒笑一进房间,就以“睹物思人,需要静静”的名义将门关上。
房间清扫过了,虽然走得匆忙,也不忘处理。如果不是怕引起怀疑,最好的办法恐怕是洒上汽油,将整个房间付之一炬吧?
司徒笑一进房间,就开始检查床底、床板底、纸篓、卫生间、厨房、梳妆台、门把手、窗户表面,任何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据房东说,被褥被套什么都是她自己带来的,有个大的行李推拉箱,平时都是早出晚归,很少见到。
住的时间少,留下的证据就少。厨房几乎没有使用过的痕迹,唯一线索较多的就只有床和梳妆台了,尽管仔细地擦拭过,司徒笑还是发现了几根头发。较为恼人的是,这些头发明显属于不同的人。
要不就是出租屋人流量过大,留下了许多不必要的物证,要不就是被人刻意所为。不能彻底地清理现场,就人为地混淆现场,令警方头痛吗?司徒笑此刻就很头痛。
追查到了这里,线索就要断掉了吗?
忽然,他翕动鼻翼,使劲嗅了嗅,这梳妆台上有种什么刺激性的气味,不像是香水遗留的味道。
“大姐,这张梳妆台开个价,我买了。
“有我媳妇儿的味道。”
另一边,稍晚些时候,高风和晓玲来到天赐福利院。
“这样行不行啊?”高风对此持怀疑态度。
“没问题,”黎晓玲抱着高风的胳膊,“待会儿你少说话,听我说就可以了,只要你不露破绽。”
会客室坐下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夫人接见了他们。“你们好,我是这家福利院的院长,叫我梅院长好了。听说,你们想收养一个孩子?”
“是啊,我们两口子都很喜欢小孩子,可惜我们自己没有。”
“哦,是有什么问题吗?”
“他有问题。”黎晓玲一指高风。高风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你们看上去都还很年轻啊,最好是自己生,去医院做过检查吗?现在医疗条件好了,很多病都能治的。”
“我们是看着年轻,都三十好几了。结婚都十多年了,北京、上海、美国、德国都去过了,医生说,这个基本上……”
高风双手平放在膝盖上,上身笔直,目不斜视,任晓玲自由发挥。
“原本我们也还想再试试老中医老偏方什么的,可是这个月我有个很好的朋友出意外事故死掉了,才二十刚出头,年纪轻轻的。这人啊,说不定哪天就有了变故,所以我决定不再等了,再等几年,就算他治好了,我也不能生了。”
“白驹过隙,朝露昙花。”梅院长似乎也被勾起了伤心回忆,感慨唏嘘。
“是啊,一想到恩书还是那么年轻一名小姑娘,都没谈朋友就走了……”
“你说什么?你那位朋友叫什么?”
……
离开福利院,高风有些怨言:“你怎么说我有问题呢?”
“哎呀,你明知道是工作需要嘛,我不这么说理由怎么够充分呢?上次扮你女朋友,这次直接扮你老婆,你还不爽翻天了,一个大男人纠结这些小事情有意思吗你?”
“我的意思是说,其实你也可以说是你……”
黎晓玲冷眼瞟过来。
“算了,当我没说。”
“啊,你说我们问到的这些东西,对司徒有没有帮助啊?”
“这个,对了,你千万不能告诉司徒,是我叫你来的啊。本来这种事情就不是我擅长做的,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做,才找的你。”
“安啦,放心吧,我会亲自找他说的。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不叫上我,还把我当外人!没有我的帮助,你们两个人怎么解决得了这件事情?”
“那就好。”高风说完,心道:奇怪,我说的那句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司徒笑也真是的,把自己当什么了,他以为他是超人啊?把自己当全知全能的存在,又把你当万金油一样的存在。我真是搞不懂,你们两人以前是怎么合作的。”
“这次情况有点特殊,以前我们也没办过这么复杂的案子啊。先回去吧,我还得去局里一趟。”
回到鉴证科,高风见到了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司徒笑:“哇,你买家具啊?这个东西拿来干什么?”
“这是那个小梦留下的,我觉得有刺激性气味,又不好直接叫人去搜集证物,我就整个扛回来了。明天找个时间,找你靠得住的同事帮忙查查。你闻闻,这是什么味儿?对了,你那边打听到些什么?”
“晓玲,哦不是……那个小梅,身份背景感觉没什么奇特的地方,是一位农村妇女送到福利院去的,说是孩子太多了,实在养不起,送过去的时候才两三岁,那时候根本没留任何联系方式,现在无法追查。只知道送过去的时候,姑娘小名叫妞妞。这个小梅从小就很乖巧,生得可爱,福利院所有人都喜欢她,那个梅院长让她跟着自己姓,给她取名叫梅恩书。学习也很好,有一个专门资助他们福利院孩子读书的,叫什么基金来着,欣萍基金,小梅那会儿每年都能得到那个基金的奖励。后来可能是看福利院的其他孩子太苦了,这个小姑娘主动放弃了读大学的机会,很早就去读了技校,然后就出来打工,资助其他的孩子。挺懂事的一个小姑娘。”
“……完了?”
“那时间隔得太久了,而且那位梅院长也是位老太太了,前段时间刚生了一场重病,不巧正是梅恩书在医院那几天。她都把梅恩书当自己女儿一样照看的,说整个福利院那么多孩子,就看这一个有出息,一提起梅恩书她就伤心,我们哪儿能问得太细啊?”
“我们?”
“我……我是说……”
“兄弟,不是我说你,就算黎晓玲她同意做你女朋友了,你也不能现在就把她当领导啊!你什么事都跟她说啊?要是以后你们真结了婚,你什么地位都没有啦。”
“不用你来教我,你不要拿出一副过来人的语气,你先找到个女朋友再说吧,单身狗。”
“那当年和梅恩书一起送过来的东西呢?比如衣服,或是有什么身份证明啊,出生记录什么的,有吗?”
“没有,小时候的东西时间太久,都处理掉了。而且你知道的,福利院的衣服什么的,都是大孩子穿完了,小孩子接着穿,穿坏了再裁掉,拼接成新的,不可能说给你保留着什么的。本来梅恩书一些生活学习时用过的东西,她自己留着的,但是火化的时候,一块儿烧给她了。毕竟死了快一个月了,现在才查能查到什么。”
“福利院里所有的人都认为梅恩书的死是一场意外。因为她对所有的人都很好,大家都很喜欢她,他们认为,不可能有人会想去伤害这样一个女孩子。”
“照你这样说来,她的社会关系不复杂,那么她被杀的原因就应该很好找,两个方向,一是她的身世,一是她的生平。”
“是啊,说起来很简单的,但现在她的身世没法查,她的生平很简单,看不出什么问题。”
“DNA数据库怎么样?”
“哥,死了二十多天了,都烧成灰了,你让我去哪儿找DNA啊?”
“那医院抢救的时候,不保留检验样本吗?”
“检验样本保留时间通常不会超过两天,常规检验标本通常二十四小时后进行处理。”
“那她有没有献血之类的?”
“没有。有没有献血,医疗报告上会有明确记载。”
司徒笑重重地叹了口气:“那还真有点儿难办。”
“怎么样,福尔摩斯也没招了吧?”
“怎么可能,可以找的地方还多着呢,她住的地方呢?”
“出事的前一天,她刚从以前租的地方搬走,暂时还没找到新的住所,就住在那位姚大姐家里的。这里的人有个风俗你也知道,意外死亡的人睡过的地方不吉利,什么床单床套都烧给她去了。”
“那她以前住的地方呢?有新租客了?”
“比那个还惨,因为要拆迁了所以才搬走的,上一周已经拆掉了。”高风喜欢看司徒笑被难住的表情,扬眉道,“有时候老天也不给力噢?”
“她的工作单位呢?工作服这些?”
“工服是要换洗的,储物间更衣室早就清空了,没有私人物品。”
“没理由!一个人在这个世上活了二十几年,不可能在她死后才二十天,就抹去了她存在过的一切信息。她还有哪些好友?”
“她对每个人都很友善,但要说特别要好的话,在超市就是那位姚大姐,在孤儿院里好像还没有。”
“不是说她人缘很好吗?”
“要知道,被院长当作自己女儿来看待的小孩子,等于是福利院里的标杆和典型,更有点像学校里的班长这种角色。孩子们会自动把她划分到给老师打小报告的那一类人中去,他们可以很好地相处,但不会成为死党。而且由于老院长的格外宠爱,她和老院长之间应该建立了一种更为深厚的关系,使她错过了最佳领养时机,人们一般不愿意领养太大的孩子。”
“如果身世暂时没有想到突破口,不妨深挖她的生平,多了解和她熟悉的人,总有她的私人物品还留着,反向调查她的活动轨迹,如果杀手对她进行跟踪观察看能不能找到点线索。”
“我还是持怀疑态度,一个孤儿院出身的超市售货员,能和伍家凶案有一丁点儿的关系,难道她就是传说中多年前齐老夫人遗失在外的小女儿?齐老夫人在她老公死后偷会情人,暗结珠胎,迫不得已要隐瞒下来只好送去福利院?可为什么又养到两岁呢?这是狗血剧情的神展开啊,比琼瑶还琼瑶,比言情还言情啊。”
“我们想不到他们的关联,不能说就一定没有,刚开始我们不也是完全弄不明白龙建和卓思琪之间会有什么关系吗?你有没有听说过六人定律?”
“你是想说,任何人与人之间,只需要通过六个人就能联系在一起吗?没错,由于如今的泛互联网化,人与人之间的接触和沟通确实消除了距离隔离,说不定再过几年,信息在人和人之间的传递,用不了六个人,微信应该就是对这一理论的运用。但是这和我们讨论的案情完全是两回事好吗?”
“不管有关无关,方向我已经给你指出来了,而且刚才你说的又提醒了我一点,如果有私生子遗失在外想要找回,就会去相关收养机构登记查访,去查问有没有符合条件的登记者。还有寻找子女的一些网帖、论坛之类的,一定会有线索。杀手是靠杀人挣钱的,又不是一群精神病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出手杀人。”
“我知道了,你也早点休息吧,白天还要配合检察机关查柏铺村的案子呢。”
“了解,你回去陪你的晓玲说知心话吧,记得明天找人帮我查这个梳妆台。”
“你又睡警局?”
“你想留下来陪我?”
两人分开,谁都没留意,办公室内,一台黑屏的电脑,主机箱上的红灯,一闪一闪。
“司徒笑出轨了!”别墅里,电脑屏幕墙上的一张屏幕亮起,打出一行字来。
黑暗中的阴影回复了两个字:“详情。”
“他在调查小梦在医院的伪装身份,还在调查梅恩书。”
黑暗中的阴影坐直了身子,飞快地打出一行字:“伍文俊家的案子已经收官,他怎么会查到小梦和梅恩书头上去?”
“小梦撤离得太早了,经不起调查。”
“小梦和他照过面,过多接触很不利,她撤离是正确的。梅恩书是怎么回事?”
“梅恩书死的当晚,蟋蟀对司徒笑出过手,引起了他的怀疑。”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接下来该怎么办?”
“把他引回正轨,让他去查该查的东西。我开始不喜欢这个家伙了,就像看见肉的狼,死咬着不放。幸好我们为此做了补救措施,既然他脱轨踩雷了……搞他,不要让他破坏我们的计划。”
“要杀了他吗?”
“不——”别墅中的阴影轻轻敲打着桌面,片刻后如此回复道,“这样……”
电脑那头似乎切断了联系,一间小黑屋内,另一片阴影伸手关掉电脑,喃喃自语:“又要多杀两个人,唉,真麻烦。”
第四章 无论成败不言弃私查暗访现端倪
1
凌晨四点,只睡了两个小时的艾司如机械般精准地醒来,轻手轻脚地出门去了。
天台微凉,贺大叔如往常一样坐在天台栏杆上,不过今天似乎多了一点萧瑟。
“师父。”
“来啦。”
“嗯。”
“昨天找到人没有?”
“找到了,婆婆有三个儿子,我有找到两个。我和包大叔约好了,今天我们一起去看婆婆,昨天我……”艾司兴致勃勃地将给恩恩她们说过的事又说了一遍。
很奇怪,今天师父没有一上来就让自己练两遍傻子健身操,而是很安静地听完了自己所说整个过程。
虽然昨天恩恩找上门来,将贺大叔气得火冒三丈、七窍生烟,不过打着小木人发泄了一番之后,贺大叔冷静下来,仔细回想,发现艾司这小子吧,虽然自己教的东西,一点就通,但这一周的表现,确实不及第一周那么让人惊艳了。
也就是说,那个小丫头其实说得没错,自己这个徒弟始终带着一种不情不愿的抗拒心理在接受自己的恢复训练,他并没有展现自己的全部实力,训练的效果也只是勉勉强强达到了让自己满意。
换言之,自己对这个徒弟的要求不是过高了,而是过低。这小子还有大把的潜力可挖,他根本就没有在认真学习、用心训练,这小子在敷衍了事,就这样都已经让自己满意,这他妈的是什么鬼才?
事实上,从大前天的拳场上就已经能看出端倪来了,凡是自己想让他做的,他就从来没有全心全意地做到最好,总是想些小花招偷奸耍滑。
不过若想让这小子尽心尽力地接受训练,恐怕不是威胁两句就能达到目的的,说不定还会起到反效果,贺柱德决定另觅他法。
看着艾司兴趣盎然地说着从哪儿走到哪儿,根据什么线索找到婆婆的住址,贺柱德不禁暗叹,看来只有干这些事情的时候这小子才会倾心投入,他是发自内心地想去做这些事情,这种性格,不是自己短时间内就能改变的。
“艾司啊。”不等艾司说完,贺柱德忍不住问道,“你和师父在一起,是不是觉得不开心啊?”
艾司睁大眼睛,似乎将他和大叔相处的每一个时间段都回想了一遍,然后摇头如实答道:“不开心。”
“为什么呢?师父不是教了你很多有用的东西吗?”
“不好玩儿。”艾司脱口而出。
贺柱德体内一股邪火噌的一下,又蹿了一截起来。镇静,要镇静!贺柱德抹了抹胸口,将气顺下去:“那,你和恩恩她们在一起的时候,就很好玩儿吗?”
“那当然喽,恩恩会做好多游戏呢!那个时候,我天天和恩恩……”
“做游戏,做游戏能和杀人技巧相提并论吗!”贺大叔心头越发不满,脸色越来越黑,不过开口说话的时候,又变得和颜悦色起来:“好了,我知道你们做了很多游戏。那,你替那个老婆婆找家里人,很好玩儿吗?”
“嗯,不好玩。”
“那你为什么巴心巴肺地赶着要替人家找家人呢?”
“为什么?”艾司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认真地思考起来,“婆婆一个人躺在那里,很可怜的,而且她儿子找不到妈妈,肯定很着急啊,再说了,艾司替婆婆找到了儿子,那不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吗?”
“很开心?”贺柱德两条眉毛快搭在一处了,他实在无法理解,累死累活去干这种一点好处都没有的事情,到底有什么好开心的?你这浑蛋小子的优越感究竟从何而来?妈的,如果不是看你小子有成长为杀手之王的潜质,老子今天就废了你!
“很开心!”贺大叔站起身来,盯着艾司踱来踱去。他拿这个徒弟实在是没招了,自己想让他学的东西吧,因为不好玩儿所以不开心;他自己想干的事情吧,就算不好玩儿,但是他很开心。这要他妈的怎么教?
做游戏……做游戏?我懂了!贺大叔忽然明白过来,自己还是被艾司的外表给欺骗了,不能够当他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任何训练和学习计划都得为这家伙量身定做,得让他觉得好玩儿,很开心,让他自己想学,这挑战还不是一般的大!那个黄毛丫头怎么就能够做得这么好?老子就不信,老夫纵横江湖几十年,还不如一个黄毛丫头!
“艾司啊……”贺大叔收起狼隼一般的眼神,笑眯眯地问道,“大叔和你一起做游戏,好不好啊?”
“可是,师父你年纪都那么大了……”
我忍!贺柱德保持笑容不变:“别看大叔年纪大,大叔可是有一颗孩子般的心哟。”
“师父会玩什么?会玩过家家吗?”
过家家!过你母!“大叔会玩的东西很多哟,今天大叔就带你去见识一下,大叔知道的玩法。”贺大叔笑得咬牙切齿。
“嗯,可是今天不行,今天和包大叔约好了,要一起去看婆婆。”
“哦……是这样啊,那好,那你先练你的健身操,师父先下去一下。”
“师父去哪里?”
贺大叔霍然回头,面露凶相:“师父想下去打一会儿木人桩,不行啊?”
艾司疑惑,师父今天好奇怪啊。
颇为遗憾的是,今天一天,艾司都没等到包大叔的电话。艾司拨打过去,包大叔那头有音乐,但始终无人接听。
“大叔今天一定很忙,很忙很忙,非常忙,所以才没有时间来看婆婆,明天大叔一定会和艾司一起来看你的,婆婆。”在病房里,艾司安慰着昏迷不醒的婆婆,也安慰着自己。
到了晚上,贺大叔又将艾司拖出去,表情狰狞地告诉艾司:“这次是真的要带你去玩!”
这次贺大叔没有带艾司去无人小巷,而是带他来到闹市街口。广场里人流如织,除了跳广场舞的大妈大爷,还有一群小伙子,自己拎着功放,放着快节奏的音乐,跳着街舞。
贺大叔带着艾司在一旁看了一会儿,问道:“好看吗?”
“嗯,”艾司完全被吸引住了,“他们跳得好棒。”那群小伙子看起来,年纪和艾司都相差无几。
“你呀,你把那个健身操练好了,跳得比他们还好看。”
“怎么可能,健身操的动作好畸形的!”
“你!”贺大叔捏了一下拳头,又松弛下来,轻轻拍拍艾司的肩头,“你怎么能用‘畸形’来形容它呢?那可都是各种极高难度动作,是实战中总结出来的精粹,因为普通人根本无法做到,一般的人更是想都想不到,所以才能出其不意。你看他们跳这个舞,那鬼步其实和卡波耶拉中的步伐有异曲同工之妙,机械舞练的是力量与平衡,尤其是那个头撑和头转动作,你不觉得和哈桑倒悬极为相似吗?”
“我,我也可以像他们那样跳吗?”
“当然,我们过去吧。”看艾司跃跃欲试的样子,贺柱德暗生得意:小样,二两盐就腌咸你。
“嘿,那谁谁。”
“有事儿吗?大叔?”一个穿着英伦风潮肥大卫衣的瘦高男青年接了话,他走路都随着音乐脖子一扭一晃,身体像装了弹簧一伸一缩的。
“你们是中国星的吗?”大叔装作很内行的样子。
“没,我们老大是中国星的。你们找中国星?”在他们这个圈子里都知道,海角市玩极限最牛的那群人,现在多少都在中国星里挂了名号。
“是啊,听说中国星最牛嘛,我有个徒弟,想找中国星的PK一下。”贺柱德介绍艾司。
艾司正学着那个男青年的样子,脖子不动,将脸左平移,右平移,然后伸头,缩头;音乐动感十足,让人听了就想随着音乐的节拍扭动身体。
“他?行不行啊?”卫衣男孩看了看动作有些生涩的艾司。
“试试不就知道了?要不,先和你们PK一下?”
“好啊,我们老大待会儿过来,如果他能赢过我们,再和我们老大挑啊。”卫衣男孩在这群少年中也颇有话语权。只见他吹了个口哨,打了个手势,立刻有人按下功放暂停,四五个少年围了过来。
贺柱德告诉艾司:“你和他们PK一下。”
“怎么PK啊?打他们一群?”艾司看了看这群同龄人,一个个都像营养不良似的,宽大的衣服里面裹着瘦弱的身体。艾司以前的对手全都是五大三粗,肌肉块垒的壮汉啊!
“不是和他们打拳,是和他们比跳舞,一对一地跳。他们会出来一个人,跳一段,然后你再跳一段,就跳刚才那种。”
“那,那怎么比啊?我没跳过啊?”艾司以前看恩恩她们跳舞,都是跳的那种飘飘欲仙的舞蹈,婉儿教自己跳的舞也是慢悠悠的,只需要脚下滑来滑去就可以了,这种街舞对艾司来说可是头一遭。
“这种舞很简单的,待会儿呢,你就跟着音乐做动作。随便做几个健身操里面的动作,不要按照早上练操的顺序,听着音乐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但是一定要连贯,音乐不停,你就不要停。”
“这样就行啦?那……那怎么算赢了?”
“听掌声啊。谁赢的掌声更多,那就是谁跳得更好,谁就赢了。”
那边也商量好了,一个敦实的小伙子走出来问:“嘿,你都会跳些什么风格?”
“他什么都会。你们选一个跳得最好的来比就是了。”贺大叔替艾司抢答道。艾司在一旁小声嘀咕:“我哪儿会啊?什么都不会。”
贺大叔给艾司支招:“你先看他跳,他做什么动作,我们就做比他更难的,你不用担心,健身操里随便拿两个动作,他们都做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