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听了这么多,游伽也大概可以猜到下面的事,但她还是继续等着古逸姿把整个故事讲完。
“在一天在偶然的机会下,我看到了你和他们两走在一起,也是那一天,我第一次看到宋凡笑,笑得很亲切,像春天里的一阵风,自然随意。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那样笑过,只有你是个例外。”思绪游回到历史中,眼睛直直的看着那些围绕在皓月旁边的繁星,点点的寂寥染上心头:“也是那一刻,我才知道他喜欢的人是你。”
“那雨轩?”游伽的指甲深深的掐进肉里,如果不是古逸姿告诉她,或许她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些。
“我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为了让宋凡放弃你,我厚着脸皮找了雨轩,让他追你,因为我知道很少有女人可以抵得住他的魅力,我想只要你有了男朋友,宋凡自然就会死心,其实我也是权衡了很久才去求雨轩的,因为我知道唯一能让宋凡打退堂鼓的人只有雨轩。”
游伽面上泛起一丝苦笑,原来自己曾经以为纯洁无比的初恋竟然会是一场阴谋。
“你还记得那本异地风情的影集吗?”古逸姿终于将脸转了过来,但是目光还是有些避闪,不敢直视游伽的眼睛:“其实那是宋凡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是我故意在上面写了雨轩的名字。”
游伽这才想起那本被她当爱品一样珍藏在书柜里的影集,心里猛的涌起酸楚,原来连这样美好的记忆也是骗局,她一直喜欢那种很有画面感的东西,如果不是因为那本影集,她不会接受洛雨轩,也不会爱上他。
“当宋凡听到你和雨轩确定关系的时候,他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所以我就借机陪在他的左右,为了让他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不会漏出端倪,我就向他提议说是当他表面上的女朋友,他当时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于是我们就这么成了男女朋友。”
“这么说雨轩对我的感情以及你和宋凡之间的关系都是在我面前作戏?”说这些话的时候,游伽面上还是不自觉的浮出了一丝怒意,她想不到自己纯洁的感情就那么被人玩弄了。
古逸姿摇摇头:“不,你错了,到后面雨轩是真的爱上你了,而宋凡却终究没有对我动心。也许这就是我自作孽的结果吧,有时候我想,如果当时我不那么随性,不那么由心,或许我还能抓住雨轩,可是蓦然回首,我才发现我几乎输得一无所有。”
“你今天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游伽所有的思绪完全被古逸姿这一番话给打乱了,她扯碎了她引以为豪的初恋,也让她不知道以后应该以怎样的态度去面对宋凡。
古逸姿沉了沉眉,细声说道:“对不起,伽伽,我本来不想和你说这些,可是它真的压得我心里难受,今天晚上既然宋凡勇敢的踏出了那一步,所以我希望原本属于你们俩的幸福可以圆满。”话说出去的时候,虽然心里也有痛,但是祝福却是由衷的。
游伽仰起脸,将正溢在眼眶里的泪水硬生生的吞了回去,这一番话无异于在她本来即将平静的生活里砸下一颗炸弹,如果没有洛雨轩她就不会因为失恋来到新夏,不来到新夏就不会遇到印辰悦,也就不会赔心失身,把自己弄得体无完肤。
“我知道这些话说出来,或许你很难接受,对不起。”古逸姿弯下腰,向游伽鞠了一躬,然后抽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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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语—情缘】
晚宴渐入高潮,许多相识的男男女女拼酒的拼酒,闲聊的闲聊,好不热闹,而印辰悦一向不喜欢这样嘈杂的场合,再加上那些无名的烦恼早已搅得他没了食欲,于是趁着周梦姗上洗手间的空档便出了屋子。
秋天的夜比夏季黑得要快,也更凉一些,徐徐的晚风轻轻的吹进印辰悦的领口,带着丝丝寒意,让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沿着屋外带着栅栏的走廊缓步前行,在一处相对安静的地方止住了步子,然后点燃了一支烟,身体微躬,两手扶着栅栏,开始吞云吐雾。
“怎么,又一个人出来了?”刘子嘉的声音顺着走廊传了过来,步子也跟着迈近。
见到刘子嘉,印辰悦顺手扔过一支烟,沉着声音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不提前告诉一声。”说起来在四个人中,他和刘子嘉的关系是最好的,而刘子嘉也是最懂他的。
“刚到不久,听宋凡说校长寿辰所以就立刻赶过来了,只是稍晚了一些。”刘子嘉也打了火,从印辰悦的语气里,他似乎听出了点什么,左手环着胸,右手食指与中指间夹着的烟很有频率的在嘴里进出。
印辰悦没有接话,而是将注意力凝注在那一团漆黑之中,似乎想把眼睛里那团莫名其妙的忧郁也一并揉进去。
刘子嘉轻轻的吐出一口气白色烟尘,然后将火掐灭,与印辰悦并排站着:“你和梦姗重归于好了。”
印辰悦转头面向刘子嘉,继而又将视线移回,微沉了一下头,淡淡的说了句:“算是吧。”
刘子嘉此刻也将目光放到面前的一片漆黑中,扯着嘴角轻叹道:“想不到我的塔罗牌也有失灵的时候,先前我以为你和游伽最后会走到一起。却想不到,现在你与周梦姗和好,而游伽千回百转还是和宋凡走到了一块。”
听到这些话,印辰悦心里猛的一震,即刻将身体转了个九十度对上刘子嘉,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激动失常:“子嘉,你刚才说什么,以为我和游伽会走在一起?”他明明清楚的记得宋凡当初说他们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
刘子嘉点点头,去了南非一趟,心境开阔了许多,也不打算再玩卜术,觉得人活一生开心就好,没有必要去预测什么,那样只会给自己和别人带来更多的负担和困扰,所以为印辰悦卜的算是最后一卦:“那天让你去劝游伽喝酒的时候,我为你们算了一卦,牌面上显示的是玫瑰情缘,隐语为血色之恋。”
“玫瑰情缘,血色之恋?”印辰悦反复咀嚼着这八个字,里面的寓意和宋凡给他的显然不是同一个意思。
见印辰悦似有迷惑,刘子嘉于是解释道:“大家都知道玫瑰是爱情的象征,但是每一枝玫瑰的下面都带着刺,这就意味着你们的恋情会互相伤害,而且这种伤害一定会有血的代价,就如它的颜色一样,故又叫血色之恋,但是只要你们都不放弃彼此,能够坚持下去,最终是会如玫瑰一样绚丽夺目的。”
经刘子嘉这么一解释,印辰悦忽的感觉自己内心有一股狂热的浪潮在不断的翻滚,那发烫的液体开始逐渐的蔓延到全身,让他感觉灼热无比。
见印辰悦不作声,刘子嘉一手拍在他的肩膀上:“既然周梦姗已经回来,现在你们又重归于好,那就好好珍惜彼此,安安稳稳的日子吧,四年的等待能够圆满也是怪难得的,这塔罗牌就当是我们无聊时的消遣,别太当真。”
刘子嘉说了些什么,印辰悦只字未听进去,脑子里盘旋的是结婚前的一些事情,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游伽被下药一事,心间有种莫名的情愫被调动起来,转脸对上刘子嘉:“子嘉,有件事我一直忘了问你,你去南非的前一天晚上,我走以后,宋凡有没有什么失常的举动?”
刘子嘉五指摸上额角,稍作了一会回忆,然后点了点头:“那天晚上他情绪十分不稳定,而且对着岳文发了很大的脾气,样子看上去很是沮丧,听到你和游伽一起回去了,他脚都有些站不太稳。其实在占卜的那天晚上我就知道他喜欢游伽,所以看着他那么失意,我有些担心,于是就把塔罗牌里的寓意告诉了他,希望他能放弃,不过现在看来事实已经颠覆了我的预言。”刘子嘉无奈的摇摇头,突然又觉得印辰悦不太对劲,于是反问道:“辰悦,你问这个干什么?”对于宋凡下药一事,他自然是不知情的。
“没什么。”此刻印辰悦的心情变成异常的沉重,他没有想到自己一直生活在宋凡编织的谎言里,忽的又回忆起游伽和他发生关系以后的反应,虽然他很介怀,但是到现在他仍旧不知道她当时是怎样的一种心态:“子嘉,你说如果一个女人在和一个男生发生了关系之后表现得无所谓这说明了什么?”
刘子嘉惊愕的看着印辰悦的表情,想知道他为什么会问这样一个问题,但最后终是没有问出口,而是吸了一口气,稍作了片刻的考虑回答道:“看是什么性质了,如果只是礼貌性的上床,或者酒后乱性,那就只能当成平常的419看待了。”
“倘若是初夜呢?”没等刘子嘉说出下一个如果,印辰悦就接了话,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直到现在他都不能理解,那一个晚上是她的初夜,因为常听别人说女人都很在乎自己的第一夜,所以他很想知道她当时是怎么想的。
刘子嘉的惊愕像水纹一样在脸上扩张,深色的瞳孔里射出两束诧异的光,最后被湮没在黑幕里:“每个女人都会想着把自己的第一次留给最爱的人,所以初夜只有给自己喜欢的人,她们才不会有介怀,会表现得无所谓,辰悦,你不会告诉我,游伽的初夜给了你吧?”
印辰悦没有回答,而是立刻转身冲进了屋子…
………………………
【冤家—斗嘴】
茫然的看着古逸姿离去时的背影,游伽感觉自己仿佛在梦游一般,灵魂出了躯壳,怎么也拉不回来,两条腿像灌了铅,重得提都提不起来,心也仿佛掉入了尘埃里,蒙上了厚厚的一层污渍。
珍藏的过往,美好的记忆,如水晶般纯洁的初恋,在瞬间全部支离破碎,只剩下那些残碎的画面使劲的在跟前飘摇,然后一片一片扎进她的眼睛里,生起薄薄的一层青雾。
大堂里的声音嘈杂而喧嚣,很快就让游伽意识到自己所在的场合,不多时,终于把心从五味陈杂中拔了出来,只是古逸姿那一番话让她不由得想起宋凡,原本她是打算在宴会结束以后,表明自己的心迹,坦然的告诉他,自己一直都只把他当哥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将其说服,如果实在不行,那么就选择离开。可是如今她发现拒绝亦或是逃避都解决不了问题,如果当年宋凡和洛雨轩的角色对调,自己会不会接受他?然后亦如爱上洛雨轩一样爱上他?游伽问着自己,脑子里一团杂乱。
夜风从窗外吹进屋子,也吹起了游伽心里的一昼春水,第一次如此的不安和不知所措,拒绝吗?想起以前的日子,和洛雨轩闹脾气也好,遇到什么麻烦事也罢,第一个过来安慰或者帮助自己的总是宋凡,若要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接受吗?心里不由得一骇,绝对不可以,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一点都不爱他,她不能违背自己的心,而且觉得这样对宋凡也不公平。
正当游伽被千缕愁思缠着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将她原本就错杂的思绪撩拨得更乱了。
“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不去陪宋凡吗?”周梦姗右手端着一杯红酒,中指和无名指夹着杯柄,迈着优雅的步伐向游伽靠近,清丽的容被黑影挡住,看不真切,只有那双仿如皓月的眼睛散放着灼热的光。
游伽面上泛起一丝冷笑,水眸慢转,将刚才所有的思绪压在心下,对上周梦姗:“我想这不归周小姐管吧。”
“当然。”周梦姗将酒杯放到唇边轻轻的抿了一口,然后又放下:“真想不到才这么点时间,你竟然会和宋凡好上?”语气尖锐而犀利。
“很奇怪吗?”游伽自然听出了周梦姗言语中的讥讽。
周梦姗稍稍扯了扯嘴角,抬起高傲的脸,被红酒抹出的两道唇光分开:“奇怪还谈不上,只是没想到而已,宋凡那么孤傲清冷的一个人怎么会喜欢上你?”
“我也很想不通,像周小姐这么优秀的女人怎么没能入得了他的眼睛,不知道是他眼光的问题还是另有原因?”游伽本来没有心思玩这种文字游戏,也不喜欢和人斗嘴,她一向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但如果有人刻意挑衅,她也绝对不会任人欺负。
周梦姗面上一阵抽搐,优雅的表情再也无法保持,第一个回合就被压制岂肯服输,于是立刻发起第二轮攻势:“以前我一直不知道宋凡究竟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现在才终于明白,原来他钟情二手货。”
最后三个字让游伽不由得心头冒火,先前她没有打算把话说得太绝,怕伤到别人的自尊心,但是周梦姗言词如此犀利刻薄,咄咄逼人,加上本来心情就不好,所以她也不再顾忌,于是细眉一挑,杏目里折出一缕寒光:“如果我记得不错,周小姐好像也不是新货吧。”每每无聊的时候,游伽也会上网看一些娱乐八卦,虽然他从来没有问过印辰悦和周梦姗的过去,但是她和法国油画鬼才布鲁斯结婚的事情她还是知道的。
周梦姗的面色随即由红变白再转青,上次被游伽挫压了锐气,本来想这次讨回来的,可没想到又一次被她的反客为主,顿时觉得胸闷不已,可是又不甘心这么认输:“我是结过婚,但我一直为辰悦守身如玉。”
虽然后面的话周梦姗保留着没有说,但是明眼人一听便知道是什么意思,游伽心头顷刻有一涓酸楚流过,但语气却丝毫不弱:“那也不过是外国人没有试验过的二手货而已,有什么区别吗?”
周梦姗一时气结,无言以对。
“我没心情在这和你在这斗嘴,以后还请周小姐说话客气点。”说完就准备离开、
然而在游伽刚要迈出步子的时候,周梦姗终于降下声音的分贝:“等等。”边说边拦在游伽的面前。
“你今天还不依不饶了是吧。”游伽有些生气了。
“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回答我,你到底喜欢辰悦还是宋凡?”昨天印辰悦回家的以后,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出来,早上看到他的时候,但见他没精打采的样子,一脸的颓废,虽然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她一直不敢问原因。今天晚上听到宋凡宣布游伽是他女朋友的时候,她才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原由,如果不是已经离婚,游伽绝对不会大大方方的出现在宋家,只是当宋凡那句话说一出来的时候,她明显的看到印辰悦的面色瞬间变得铁青,眼睛里全是点点的星火,也是在那一刻,她才终于明白游伽在他的心目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可是她又岂肯这么败下阵来,所以她要知道游伽的想法,如果她心里的人是宋凡,那么她就没什么需要顾虑的,一个巴掌拍不响,就算印辰悦心里有情,也不过是一纸空谈,倘若游伽爱的人是印辰悦,她就有必要想一个万全之策将两人拆散。
“这和你有关系吗?”游伽觉得这个问题愚蠢之极,不准备回答。
“你必须告诉我。”周梦姗目光狠辣辣的盯着游伽,异常凌厉。
游伽觉得心累,不想再和她纠缠下去,于是沉冷着声音说道:“你大可放心,是你的终归是你的,我没兴趣和你争,而且我曾经说过但凡优秀的女人都不会喜欢那样卑鄙龌龊的男人,因为他不值得。”
这句话刚一出口,游伽便感觉有一股压人的寒气逼近,接着一个黑影将她的身体笼罩起来,接踵而来的是一双黑亮中带着血光的眸子。
看到面前的印辰悦,游伽条件反射性的想要逃离,然而在她刚举步之时,手腕上便传来一圈力道,紧紧的将她困住…
……………………… 

【询问—失手】(二更通知)
“印辰悦,你想干什么,把手放开。”游伽控诉着,五指用力的想要掰开将她禁锢的手。
印辰悦两只眼睛里喷着怒火,刚才她那番话,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难道自己真的有那么不堪?她竟然用龌龊来形容他:“我有话要问你。”
“你先把我的手放开,这样弄得我好疼耶。”游伽言语中带着十二分的不满,为什么这个男人只要一出现在她面前就像滚了火球一样,明明自己是受害者,可怎么好像委屈的是他一般。更让人生气的是,他竟然当着女朋友的面和她拉拉扯扯。
印辰悦稍顿了一下,终于将五指松开。
“想问什么,说吧。”游伽没有再看他,而是将视线投向一处光影,对他的问题似乎一点也不关心,一副敷衍的态度。
印辰悦目光掠过站在游伽身旁的周梦姗,冷冷的说道:“这里不方便,我们出去说。”
游伽亦回看了一眼周梦姗,突然对这个女人有些同情起来,那样骄盛高傲,现在竟然被男朋友当作陌生人一样晾在一旁,内心会有怎样的挣扎?想到这些,游伽禁不住想起自己看到印辰悦和她接吻的那一幕,竟然有些后悔先前对她的刻薄。
“有什么话不可以在这说的。”
“如果你想让所有人看着我拖着你出去,我一点也不介意,不然你试试看。”
游伽怔了一下,眼角余光从周梦姗身上闪过,最后先印辰悦一步迈出了脚,虽然现在他手上已经没有任何可以牵制她的东西,但是在力量面前,她究竟是个弱者,这个她试过,所以不需要再挑战。
见游伽听话的朝楼道走去,印辰悦也迅速的转过身,跟在了她身后。
周梦姗呆若木鸡般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一前一后两个背影渐行渐远,酸水在肚子里不停的冒出,泪水热热的,盈满了她的眼眶,呼吸突然间变得急促,右手无力的下垂,酒杯倒转了一个角度,杯口向下,红色的液体落在地上,反溅在她浅色的礼服上,印出点点斑迹,左手抓着胸,捂着心口,任由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肆意的蔓延…
“有什么事说吧。”游伽两手反扣在后背,身体轻擦着墙,眼睛仰着角度看着高处的感应灯,显得有些不耐烦。
“我想知道你有没有爱过我?”虽然句式简单,但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
听到这句话,游伽立刻将放牧在灯光上的眸子收回,心里闪过一丝慌乱,反交在后背的手也不由得加紧,脑子里不停的思考着这句话里面蕴藏的意思。
“回答我。”印辰悦催促道,眼睛里的怒火少了一些,多了几丝期待。
“爱,我们之间什么时候涉及过这个字?”游伽终正面对上印辰悦,面上冷冷的,眼神也是冷冷的,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问自己这个已经毫无意义的问题,他们之间从相识到结婚,再到离婚,给她的感觉除了受伤,心累,别无其他,爱这个字曾经的曾经她幻想过,不过她的幻想终归只是幻想,虚得就如漂浮在水面上的泡沫,一碰就碎,连影子都找不到。
印辰悦咬咬牙,面上有些黯然,她说得不错,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人提起过这个字,可是现在他真的很想知道答案,于是继续重复着:“我要你回答我,究竟有没有爱过?”
“无聊。”游伽的语气依旧冰冷,没有丝毫温度,觉得这个问题已经不再是个问题,所以不想再和他说下去,迈开步子就要离开。
然而还没有走出两步就被印辰悦的大掌钳住了胳膊,力气比刚才更甚了几分,肉体上的疼痛瞬间通过神经反映到大脑:“你发什么疯啊。”游伽忍不住大声吼了出来,本来心情被古逸姿搅得乱如一团麻,现在竟然还要受他胁迫,更觉得恼火。
“告诉我,到底有没有?”印辰悦将她身子用力的一拉,使她的脸正对上自己的目光。
游伽咬了咬唇,两眉拧在一起,大声说道:“没有,从来都没有。”但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不敢看印辰悦,心头仿佛还有一丝不着边际的慌乱滑过。
“没有?”印辰悦咀嚼着这两个字,手上的力气稍微松了一些,但并没有放开她,表情很是受伤,突然想起刘子嘉的话,于是继续追问道:“既然没有爱过,那为什么第一次你会毫不介意,如果没有爱过,又为何会心甘情愿的和我去登记?”
这些话把游伽彻底激怒了,她觉得印辰悦是有意要在她还没有结痂的伤口上撒盐,目光坦然的正视着印辰悦,眼睛里两道阴蜇的寒光溢出,怒声答道:“印辰悦你不要太过分了,谈爱情,你配吗?你当初不是怀疑那是不是我的第一次吗,现在你给我听清楚,不是,和你结婚也不过是一时昏了头,你满意了吗?”边说边将胳膊从印辰悦的掌中抽出,愤愤的转过了身子。
本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却想不到印辰悦竟然不肯罢休,一把将她拉回,然后用力一提,把她圈在自己两条健壮的胳膊和墙体之间,还没等游伽反应过来,那如暴风雨般的吻便落在了她的唇瓣。
游伽全身一僵,脑子顿时充血,忘记了反抗,直到感觉齿贝被人强行进入,她才立刻用理智抗争起来,两手集中了全部的力气推开印辰悦的脸,忽觉身心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恨恨的骂道:“印辰悦,你混蛋。”
印辰悦刚要说什么,身体却突然被人往后拽出,接着面上传来疼痛之感,回眼看去,宋凡正用一双带火的眼睛怒视着自己。
“请你立刻消失在我面前。”本来要去换衣服的,途中又被父亲的几个学生硬拉着喝了几杯,等他将衣服换好出来,却发现游伽竟然不知所踪。
印辰悦面上泛起一丝冷笑,用舌头舔了舔嘴角,红红的火焰烧上眼球,二话没说,便一个拳头送了上去。
宋凡没有躲闪,硬是接下了这一拳,但是也没有就此服软,两人于是便扭打在一起。
游伽见状,即刻上前扯住两人的胳膊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都给我放手。”
“伽伽,这件事迟早要解决的,你站远点。”宋凡粗粗的喘着气,但是语气仍旧如昔日一样温柔。
“印辰悦,你快放开。”见宋凡不肯退让,游伽于是将两手的力量放到了印辰悦身上,希望能将他劝止。
“男人的事,女人少管。”说完扬手用力一翻,将游加甩开。
被印辰悦这么一使劲,游伽身体惯性后退,重重的撞在了墙角,一个趔趄,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接着就见一脉红色的血迹沿着她腿向外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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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产—悲痛】+作品相关
“啊…”听到游伽惨烈的叫声,两人立刻将交缠的四肢分开。
“伽伽,你怎么了。”宋凡飞快的近到游伽身边,声音里倾心是的关切和担心。。
游伽十指捂着小腹,额头上渗着汗,面色突然间变得煞白,牙缝间艰难的挤出两个字:“好痛…”
低头看着那在地上越积越多的血渍,宋凡瞬间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毫不犹豫的将游伽拦腰抱起,迅速的奔出了门外。
殷红的血渍在感应灯光的照射下异常刺目,印辰悦全身像被雷击了一般动弹不得,十指冰凉的摸上墙壁,指甲狠狠的戳进墙缝间,任由那沙砾摩擦着他的血肉,忘记了什么叫做疼痛,呼吸也变得急促,眼睛里滚着一团热热的东西,烫得他失去了知觉。
他不知道为什么老天会如此残忍,要在他想要挽回的时候和他开一个这么大的玩笑,如果知道她有了他们的孩子,他不会这般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如果知道她有了他们的孩子,他会诚心向她道歉请求她的原谅,如果知道她有了他们的孩子,他愿意放下身段告诉她其实他早已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可是现在他竟然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亲手毁了他和她之间的桥梁。
背紧紧的贴着墙壁,两腿没有丝毫力气,整个身体沿着墙壁直直的瘫在了地上,但不过一会又从地上爬起来,毅然冲向门外。
洁白的墙壁,洁白的地板,在盏盏白炽灯的映照下,更显亮丽无华,医院的楼道里飘满了淡淡的药水味,宋凡心怀忐忑的在游伽病房的门口低着来回度着步子,忧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