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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位干员开口道:“前段时间,方体内部发现有一批材料在几年前被销毁后被复原了——复原的不是我们,是她。上面确实提到了,曾经有个高智商女童的大脑被捐赠给了方体,也参与了相当多的实验。我们认为,宫理的原型有可能是那个女孩,但太多资料佚散,已经无法确认。或许也永远无法确认了。”
她的“谎言”,不如说是她希望那是真的。
方体总是有理由说服他:“跟我们保持联系的话,如果她真的某一天出现在太阳系内活动,你也会更快得到消息。”
平树后来确实也走上了成为星舰驾驶员的道路。一是因为这个工作有比较高的社会地位和稳定的收入;二是他实在是想穿透厚厚的云层,冲向夜空之中。
宫理留下的许多研究,都成了人类技术突飞猛进的开端,外星航行技术在之后几年大放异彩,就连平树也有机会作为大型舰队的驾驶员之一,穿越过小行星带。
在许多驾驶员被宇宙奇观感动的热泪盈眶的时候,平树总是很平静,他想起来他们在某颗星球的液氮冰面平原上钓鱼的事。
人类那时候已经知道了许多外星文明的存在,方体也掌握一些端倪,认为宫理可能早就接触过那些文明,甚至在其中声名赫赫,她的许多行为甚至导致人类星球成为外星文明的兴趣所在。
他没怎么跟方体联系过,只有早年间,方体偶尔来拜访过他。
平树其实已经确信,这辈子不可能再见到她了,他只是总梦到她,甚至有点分不清梦和现实。他把跟宫理的那些相处的细节,在心里回味瞎想了千万遍……或许她最接近人类的时刻里,展露出的亲昵欲、占有欲、同理心都给了他。
但在她必然光怪陆离的漫长旅行中,一个曾经见过的人类是最容易抛在脑后的。
……直到,多年之后方体再次找上门来。
这时候因为太阳系被外星文明封锁,方体已经缩编非常严重了。而平树年纪不小了,不再做星舰驾驶员之后,白天的身份就是个经常换工作的普通打工人,夜里的身份倒是因为凭恕的本事,开始在红街叱咤风云。
这次来的干员很陌生,估计方体十几年也都换了一批人了。方体带来了许多跟宫理在外星活动有关的证据,他们认为太阳系被封锁,是因为宫理真的回到了地球,而有些想要追杀或控制宫理的外星文明,就把宫理和整个太阳系都关在了一起。
而且方体还耗费相当长的时间,找到了她在地球伪装并生活的证据。
平树第一次看到方体提供给他的照片,照片中的宫理跟他年纪相仿,就像个普通人一样在街上喝咖啡或购物,有时候也会露出疲惫或不耐烦的样子。
他心里第一个想法就是:不可能。
眉眼一模一样,很有可能只是巧合……
而方体这次的任务和之前几乎没有区别,平树要做的就是接近她。
平树绝对不愿意再为方体做事,但是他无法不去接近她,无法不去确认她的身份。
方体认为她确实失忆了,否则她不可能不报复方体,就这么生活在地球上。很可能就是她知道自己诞生在地球,但因为失去记忆所以就想回到这里体验生活——
方体为了让他接近宫理,甚至制定了各种各样的作战方案,直到宫理忽然像个普通人一样,在软件上发布了征婚启事。
现在很明显,她根本没有失去记忆,而这个征婚启事,也是骗他来接近她的诱饵罢了。
只是平树不能理解,已经见过大千宇宙的宫理,怎么会回到人类星球。
她一方面给自己制造了跟人类很相近的身体,伪造了职业,学会并适应了人类生活;另一方面却又故意让他开飞船,让他进入他的工作间,给她做那些外星食材……
平树几天没见到她,总是孤零零的在房间醒来,只是某天早上醒来,他发现宫理给了他一辆备用车,钥匙放在餐桌上。
拿开钥匙,平树就看到桌子上很随意的摆着一个……金属环。
他拿出来仔细辨认了一下,看起来就跟易拉罐的环差不多大,但形状就是个圈,也没搞明白是什么,就放回原处,独自一个人开去药房打卡上班。
他跟同事的关系也不咸不淡,倒是有人客套的问了他一句:“你什么时候买车了啊?今天看你开车来上班的!”
平树配着药方,敷衍道:“嗯,借的车。”
另一个同事打岔道:“哎,平树,之前我不就说想给你介绍我的高中同学吗?她最近在相亲呢,你想不想见一面?”
平树头也不抬:“我结婚了。”
几个八卦的同事立马转过头来:“什么时候的事儿?你结婚多久了啊,对方是干嘛的!”
平树拿着药盒转身去了架子另一边,并没回答。
但还有同事不肯信:“那你怎么都不戴婚戒?搞得我们以为你还单身呢!”
平树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忽然想起了早上放在车钥匙下头的金属环。
难道是……婚戒?!
“之前婚戒弄丢了。”平树垂头分着药,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可能最近会买新的。”
他回到家第一件事,就去桌子上找那枚戒指,看起来真就是个平平无奇的细铁环,但戴在手指上正正好好。他打开厨房的灯,对着灯转了转。
会有对应的另一枚戒指吗?
会戴在她手上吗?
凭恕却盯着戒指嘴里不大满意:“也没个钻没个造型,这谁不当成易拉罐拉环。而且,这都第几天了,她还不回来?我不是想她,我是怕那个什么一周五次,不会要攒到最后一天吧!”
平树正喝着茶,差点被呛到。
其实他这几天脑子里也在琢磨这件事……
宫理要是不放在婚后协议的条款里,他还不会想这些,可她摆到明面上来说,他就忍不住每天想:
前两天都没做过,不会后面连续五天?
还是说这个也搞ddl,最后某一天往死里干?
真要命,以前再亲密也都是十几岁不懂事的时候了,现在相亲结了婚,人都见不到,她俩好像都没牵过手似的尬着,他脑子里还天天在掰着手指头算这周要做几次!
凭恕可不打算在家里继续等着神出鬼没的宫理,他要趁着夜里去看自己好久没打理的生意。
凭恕翻箱倒柜半天,给自己梳妆打扮,戴上了满手夸张的戒指,吹了吹头发,结果临出门之前又觉得那堆夸张的戒指要淹没手上的婚戒了,于是把那些戒指全都摘下来,只留了个婚戒,嘴里还嘟嘟囔囔:“别的星球又不缺金刚石,给我整个十克拉二十克拉的又能怎样,这么个破环,真戴不出去,不符合我的身份啊。”
凭恕叫人把一辆车送到斜对面的商厦停车场,就哼着歌出门去了。
他先跑了三家店,查一查后台的账目,看看店里的设备和人员状况。
每一家都没怎么停留,连酒都不大喝,到后半夜的时候,他就打算在自己最早的店“罗刹”打发时间了。
但才走出门,他就接到了光脑上一串密文数字打来的通话。
凭恕在俱乐部侧门外的空地上,点着烟把通话接起来了,那头变了声的嗓音说了许久,凭恕才抽了口烟笑起来:“我不知道她有什么计划,她从来都看不懂的。我只知道她最近在建造一个她很在意的东西,甚至因为造不出来而有点烦躁——”
“别问我,我更不知道她会有什么技术瓶颈。她是你们方体捣鼓出来的东西,你们自己没数我怎么会有数!不过,她这几天不在,似乎都是去找一个必备的材料了。”
“什么,前几天有个火星基地没了?哈,我不知道,没听说过……”凭恕踢了一脚地上的易拉罐:“靠,你们不会自己查吗?天天什么事儿都要来问我!”
他没好气的挂掉了光脑的通话,心烦意乱的回到车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多少。
方体虽然已经快没了,但里头的成员至少都是人类,而眼前的宫理……
他不知道宫理是否像方体那些人说的那么危险,但至少她没有那么邪恶。或者说,宫理如果想要邪恶,区区方体或者是他,甚至是这颗星球都未必有人能阻止。
但思考这些问题不是凭恕擅长的,他立刻抛之脑后,跳入下一家地下俱乐部。
罗刹地下的零重力舞池里,不少人正漂浮在半空中舞动着,周围的卡座包间大半都坐满了人,今天的主题好像是福瑞,不少人穿着兽装或者戴着猫耳朵狗尾巴在扭来扭去。他去后面的库房和监控室查了查之后,就打算也去下场喝杯酒。
可能是他最近有一段时间没出现,总有些人看见他就眼前一亮,过来又是递致幻剂又是给电子烟,推杯换盏的说自己有个好场子,凭老板不知道愿不愿意投钱。
凭恕一天都能听八百个胡说八道自我推销的,这会儿也正烦躁,干脆到场外薅了一个狼头面具戴上,再去舞池边上喝酒。
他喝到第二杯,就听到有人欢呼,原来是在零重力舞池的高处,有位女士正在空中旋转跳舞,戴着美洲豹的面具,穿了件露腰的短上衣和低腰工装裤,皮肤白皙且纤细有力,周围几个人正在叫好。
凭恕看过去也一愣。
因为她银白色头发正在舞池绚烂的灯光下闪亮着。
凭恕顿时有点坐不住了,紧盯着那个身影。
好几位想接近她,其中有个舞伴跟她扭动在一起,而后没多久,俩人就从高处缓缓降下来,来到舞池边缘。凭恕眼尖的发现,刚刚跟她一起跳舞的男人戴着猫耳,应该是罗刹店里招揽顾客的职业,恐怕是想让她进包间买点别的服务。
而银发女士似乎答应了对方的请求,正跟他往旁边二楼有钢管和舞台的包间走去。
凭恕立刻坐不住了,看那个走路的姿势,肯定是宫理。
不是说自己忙着找东西吗?忙的几天都回不了家,结果跑来泡吧是几个意思?!
猫耳男把宫理引进包间之后,就问她要喝什么酒,然后自己跑出来满脸“来富婆”的表情给她拿酒去了。凭恕在猫耳男拿酒回来的路上,立刻围追堵截,抢走了他手里的酒瓶和酒杯,道:“有多远滚多远。”
猫耳男急了:“还有没有规矩,抢人生意?我没见过你,你才来这个店几天,你知道我干几年了吗?看见个人美有钱的你就不要脸了啊!”
凭恕把狼头面具往上一抬:“你想死啊?”
猫耳男傻掉了:“凭、凭老板,你怎么也干这个了?啊难道说刚刚那位是……”
凭恕也没法说刚刚点酒的人是自己的法定老婆,只能说是熟人,让猫耳男滚蛋了。
凭恕掀开帘子进包厢的时候,宫理已经摘掉了美洲豹的面具,正把腿翘在桌子上翻看酒单。
凭恕虽然见过店员拉客揽客,但他自己还真的学不会那套,只能进去谄媚的憋出一句“老板,酒来了!”
宫理一抬眼:“换人了?”
凭恕尬笑两声:“他刚刚被撞断了腿,送去医院了。我来给您倒酒?”
宫理眨眨眼:“嗯。”
凭恕使劲挤着她坐,把酒杯递给她,手也搭在了沙发扶手上:“姐想看我跳什么?今天要不别走了,哦,不是说在这儿,我还有自己的公寓——”
他说着,手就往她膝盖上摸。
面上摸的那叫一个主动大胆,心里一直在骂宫理怎么来者不拒,宫理喝了口酒,笑道:“也挺不容易的,结婚还出来干这个活。”
凭恕一愣,低头看到了自己的结婚戒指。
然后又瞥到她手指上,竟然也带着戒指。凭恕心里跳了一下,嘴上笑道:“您也挺放得开,结婚还来这种地方玩?”
宫理:“没办法,回了家却发现家里没人,只能来这地方看能不能找到熟人,排解一下寂寞了。”
凭恕眉毛一跳:“也可能是有人在家等了好几天了,也见不到该回家的人,所以才出了门。”
宫理喝了一大口酒:“等的人,和出来玩的,未必是同一个人吧。没劲了,我要回去了。”
凭恕掀开狼头面具,靠着沙发翘起腿:“哟哟哟玩不到男人就觉得没劲想回家啦?”
宫理两手插兜:“我回家玩男人去了。”
她转身就往外走,凭恕腾地一下起身:“我也回家了。”
宫理笑着回头看他:“回家等着被玩啊?”
凭恕:“滚!说的跟你会开车似的,我看你怎么回家,罗刹门口可不好打车。”
最终俩人还是一起坐车回家了,凭恕负责开车,他一路上想了很多说辞,类似于“我不是罗刹的老板我也只是来玩的”或者是“这辆车是找朋友借的,不是我的”,但宫理压根没问他身份中可疑的点。
搞什么嘛,到底还要不要扮演以前不认识的虚假夫妻啊。
他只是看到自己握着方向盘的手上,那个白天看起来不起眼又灰突突的戒指,也偶尔反射着路灯。
宫理忽然道:“我给你带了个礼物。”
凭恕隐隐兴奋起来:“真的?什么礼物?”
宫理:“回去你就知道了。”
到了家里,凭恕踢掉鞋子,就迫不及待:“礼物呢?”
他四处转头,就发现有两个超市袋子放在岛台上。
凭恕立刻冲过去,翻看着塑料袋,失望道:“就这些?”
平树注意到,塑料袋上头印着的LOGO他没见过,袋子也不像是塑料更像是某种蛛丝,里头包括不限于一些罐装荧光水母,盒装的晒干塑料皮,还有一些像是发了霉拉丝的酱汁……而且上头的文字根本不像是这个星球的语言。
她去的不会是其他文明的连锁超市吧。
宫理:“不,那是我买回来的菜。”
平树挤上来,开口委婉道:“没事,我也买了很多食物,下次就让我买吧。”
宫理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神秘兮兮道:“这才是给你的礼物。”
平树捏着盒子,心里狂跳:“是什么?”
宫理笑道:“你可以打开看。啊、不,你去卧室打开吧,我把另一个礼物给你带过去。你等我一下。”
她把包往沙发上一扔,朝自己工作室的方向跑过去了。
平树有些疑惑的走向卧室,凭恕着急的不断催促,他打开了手里的盒子,忽然顿住了脚。
盒子里是一个……皮质的黑色项圈。
他呆呆的打开卧室的门。
床上放着她的睡衣,她似乎放着楼上的大房间不住,要搬来楼下跟他住了。但问题是在床边放着一张软垫,可能是给那种大狗的垫子。
……但是他要是蜷在上头,也不是睡不下。
而且床头还摆了个犬用止咬器,戴在脑袋上,后头有绑带的那种。